第322章 必勝的理由
“誰會被派去和奧維茨交涉？”伊森問。
這種事畢竟也涉及到大額資金，需要慎重處理，伊森覺得BDW（Bush–Davis–Walker）家族會派出一位能說得上的話的長輩與奧爾茨交涉。
“喬治·赫伯特·沃克三世，我生物學意義上的父親。”凱瑟琳在電話裡提及。
聽起來語氣冷淡，她之前壓根沒和這位見過麵，對方也從未探望過凱瑟琳，語氣當然好不到哪去。
“以及，遊騎兵的現任總經理道格·梅爾文，他將作為家族特彆顧問，提供意見和建議。”凱瑟琳接著說道。
未來的傻兒子大統領在去年才剛剛賣掉手裡遊騎兵隊的股份，雖然明麵上完全退出，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支來自MLB的職業棒球隊和家族仍舊保持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用一個例子就能證明，為了給遊騎兵隊在德州建造新的主場，阿靈頓市居然通過了增加0.5%消費稅的法案，而讓當地群眾砸鍋賣鐵建成的球場管理權，阿靈頓市又委托給了一家當地名不見經傳的公司，果不其然，這家體育場陷入了連續虧損的窘境，嗯，都是巧合。
“以及我，哈肯能源公司法務部門的律師，我負責處理交易涉及的法律風險，並確保家族權益。”凱瑟琳說道。
哈肯能源（HKN， Inc.）名義上是能源公司，但旗下並無油田，也不涉及煉油，雇員更是寥寥無幾，公司主營業務提供性價比極低的清潔能源解決方案。
偏偏這家公司的生意很好。
原因在於，好巧不巧德州1994年以後大力推展風力發電，發電企業需要購買風電指標，這讓德州成為全國領先的風力發電州，還真是大功一件，環保人士估計要樂開花。
如果再深挖的話，還能發現，這家公司在1986年至1993年每年都向一位董事會成員支付谘詢費。
當然，這同樣也是巧合罷了。
“看起來不需要我一同前往。”伊森心裡踏實下來，對方派出這樣一個三人考察團，足以見得對這件事還挺重視。
“本來你也在名單裡，不過我表示你需要在超級碗之前進行訓練，恐怕沒時間。”凱瑟琳說道。
“你們準備在哪見麵？”
“德州當地的克勞福德農場。”
這些人在全國各地都擁有大片農場，比如知名的“沃克角”，克勞福德農場也是其中之一。
“最後，伊森，這件事在敲定之前，不要透露任何風聲。聽……我父親的意思，家族參與這件事的前提是，伱必須離開牛仔隊。關於這一點，我提出過反對意見，我不想你的職業生涯受到影響，但他們始終堅持。”凱瑟琳說道。
伊森之前並未向她透露老瓊斯的一係列行動，站在她的角度，顯然覺得伊森暫時留在牛仔隊才最穩妥，誰知道新球隊會發展成什麼樣。
“事實上，我並沒有必要繼續留在牛仔隊……”伊森這個時候才和凱瑟琳說起整件事。
“WHAT？？”凱瑟琳那邊傳來驚呼。
“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沒告訴我。”
“你現在在哪？”凱瑟琳立即詢問。
“在達拉斯的一家酒店內，我很好。”
“我現在就給叔叔打電話！讓他警告老瓊斯安分點！”凱瑟琳語氣立刻變得冷峻，誰要是敢對伊森不測，她就要找誰拚命。
她所說的叔叔，就是前大統領，這位當年給她寫了推薦信，其實是他力排眾議將凱瑟琳重新接納，至於她的那位父親……反而在這件事上沒發聲。
“暫時並不需要這麼做……總而言之，如果我需要你們的幫助，我會隨時給你打電話的。”
伊森安撫道。
他也不是心大，歸根結底，凱瑟琳目前也是龐大家族中的邊緣人物罷了，能這麼快就讓家族和奧維茨碰麵已經是意外之喜。
“好吧，你可得小心點，等事情有了眉目之後，我會讓家族處理你的轉會！”凱瑟琳退了一步。
“沒問題。”
“那個啦啦隊員呢？她在你身邊嗎？”凱瑟琳接著詢問。
伊森抬眼，看著正趴在床上抬頭看著自己的凱爾茜，點點頭。
“她剛剛被踢出了DCC，現在和我待在一起。”
“讓她接電話。”
凱爾茜連連搖頭，最後還是不得不接過了手機。
“你好……女士。”凱爾茜怯生生地說道。
屋內其實很安靜，伊森和凱瑟琳的交談一字不落灌入凱爾茜的耳中。
現在凱爾茜才知道凱瑟琳背後究竟是誰，那是這個國度根深蒂固的參天大樹，她連帶著對凱瑟琳也多少有些懼怕。
在她的想象中，凱瑟琳大概率是個嚴肅的中年女人，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會對自己穿著的衣服指指點點，比自己的母親還要嚴厲。
可等真切聽到凱瑟琳的聲音，她才發現對方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完全是同齡人。
“我們都到了一個關鍵時刻，接下來的幾天不容閃失，他必須拿下超級碗。照顧好伊森，也照顧好你自己。”凱瑟琳的語氣輕柔，甚至有點請求的意思。
不論是奧維茨，還是家族，都希望伊森能拿到超級碗。作為一名四分衛，有沒有拿到超級碗冠軍可是有著天壤之彆。
甚至可以說，隻要伊森拿到了超級碗冠軍，那麼新球隊在建立伊始，必定受到熱烈的關注。這會讓雙方雙方的意願更加高漲，談判速度大大加快。
“當然，我會照顧好伊森的。”凱爾茜立刻點頭回應。
“我得馬上動身前往克勞福德，沒辦法與你們會合……你知道伊森最喜歡吃什麼嗎？”凱瑟琳問。
“應該……知道吧。”凱爾茜有些不自信。
接下來凱瑟琳和凱爾茜開始事無巨細地交代一些事，持續時間甚至超過了伊森和凱瑟琳之前的交流。
等凱瑟琳掛斷電話之後，凱爾茜愣愣的將手機交還給伊森。
倒是有一多半都沒記住。
“凱瑟琳對你也太了解吧？”凱爾茜不由失笑。
伊森開始解釋起來，說起早些年的經曆。
“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姐，怪不得。”凱爾茜回想起凱瑟琳剛才的語氣，確實把伊森當做了弟弟，接著道：“那她又是怎麼和……他們建立聯係的？”
“這是個巧合，他們家幾乎所有主要成員都是耶魯大學畢業，包括凱瑟琳的父親，她在那遇到了家族的後輩。”伊森道。
自己當初堅持讓凱瑟琳進入耶魯大學，就是這一切的起因。
耶魯的骷髏兄弟會，誇張點說就是他們的家族聚會。
“耶魯大學？”凱爾茜吐吐舌頭。
當年她高中畢業的時候，也向耶魯大學發出過申請，自然知道能進入這所大學有多麼困難。心中對凱瑟琳不由有些崇拜。
“那其他人呢，比如我上次見過的格蕾絲和的大明星查理茲，跟我說說你們的故事。”凱爾茜好奇心一發不可收拾，繼續追問。
“如果要從頭講起的話，這個故事可能有點長……”伊森道。
“那你的大學生涯呢？阿拉巴馬大學的Crimsoes可太出名了，我記得跟你同期的Crimsoes裡有很多美女。”
“這個……咳咳，當時Crimsoes的隊長麥肯娜和我在一起，不過後來她留在了阿拉巴馬大學攻成為全日製研究生，攻讀教育學碩士。”
凱爾茜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對啦啦隊隊長情有獨鐘？”凱爾茜眨眨眼睛。
那你就把我想得太簡單了，這隻是基本要求。伊森在心中說道。
“等等……”凱爾茜突然想到了什麼。
“為什麼不讓這位麥肯娜來到新球隊的啦啦隊中呢？”凱爾茜下意識道。
這倒是提醒了伊森。
自己倒是把新球隊的啦啦隊給忘了，和球隊一樣，啦啦隊也需要從零開始招募隊員。
“這個建議可以采納，但人數還是不夠，凱爾茜隊長，這個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伊森看著凱爾茜。
“我去哪找人？”
“哪裡你最熟悉，就去哪。”伊森提醒道。
自己不方便去DCC，但是凱爾茜就不同了。照這個思路，麥肯娜也可以在Crimsoes中聯係一下，甚至還能讓莎拉叫來一批手底下的女演員偶爾過來客串，包括花花公子的玩伴女郎，更甚至……模特圈子裡的巴西聖三位一體也能拉過來！這將徹底引爆輿論，把現有的NFL啦啦隊甩得一乾二淨，包括DCC。
不過這些都是之後的事情了，最要緊的是趁著這段時間讓凱爾茜多多挖牆腳。
“記住，我們的底氣是待遇，包括現有的待遇，以及未來的發展潛力。”伊森向凱爾茜提及重點。
“我可以試試看，但不能保證成功。”凱爾茜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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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州中部麥克倫南縣轄區內有一個名為“克勞福德”的小鎮，小鎮隸屬於韋科大都會區的一部分，根據統計全鎮隻有887人。
自20世紀50年代開始，美利堅的種族隔離被逐步瓦解，這直接導致有大批白人居民開始搬離市區，定居城市的郊區和小鎮。從克利夫蘭、底特律、堪薩斯城和奧克蘭等城市逐步蔓延至全國，這種遷移現象被形象稱作“白人群飛”，這也是為什麼如今黑人大多集中在大城市市中心，舊金山等大城市市中心開始日漸衰落充斥暴力的根本原因。
克勞福德就是“白人群飛”現象下的產物，這種荒無人煙的小地方在中西部多到永遠不會被地圖標注出來，但僅僅兩年後，這裡就會以另一種方式被人熟知。
在小鎮北七英裡外，有一處占地1，583英畝的牧場，名為草原教堂農場，農場內的四棟蜂蜜色石灰石建築由德克薩斯奧斯汀分校的建築學教授所設計。未來這裡將接待超過15位國際政要，以至於坊間稱作“西部白房子”。
凱瑟琳此時正開著車緩緩駛入農場，透過玻璃能看到一些雜草已經迫不及待地破土而出，提前迎接春季的到來。
開了足足二十分鐘，她才到達建築前，下車時，凱瑟琳看到屋外幾位保鏢在走動。
“喬治·赫伯特·沃克三世已經到了。”其中一位管家一樣的老人對凱瑟琳說道。
凱瑟琳拎著公文包，走進了房屋，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哢噠聲，吸引了坐在房間裡兩人回頭。
“凱瑟琳沃克，我負責在這次聯合競標中評估法律風險。”凱瑟琳自我介紹道。
接著她看向了對麵的那個中年人。
他身材不高，有些發福，看上去有些平平無奇，正意味深長地打量著自己。
凱瑟琳坐在兩人對麵，此時能夠聽到旁邊遊騎兵隊的總經理道格正在喋喋不休。
“邁克爾奧維茨……我不覺得這是一位好的合作夥伴，好萊塢的騙子可玩不來球隊，讓他乖乖把錢掏出來，最好再把自己的嘴縫上，這就是他能做的一切。”這位現役的球隊職業經理人對邁克爾·奧維茨不屑一顧。
父女倆麵無表情，壓根沒將這番話聽進去。
“喬治，你在聽我說話嗎？”道格問。
“當然……你剛才說什麼來著。”喬治·赫伯特·沃克轉過頭。
“當我什麼都沒說。”道格無奈的道。
接著客廳裡就陷入一片寂靜。
凱瑟琳雖然沒見過自己的父親，但早就了解過他的履曆。
自畢業後，一直在G. H.沃克公司工作，之後成為另外一家名為斯蒂菲爾的金融公司的高管，這是一家紐約證券交易所上市的金融行業公司。
目前擔任韋伯斯特大學的董事會主席，幾年前還是密蘇裡州第二國會選區的眾議員候選人，卻遺憾落敗。
“對了，我聽說你是耶魯法學院畢業的？”最後還是父親先打破了僵局。
“沒錯。”凱瑟琳點點頭，心底裡還是有一絲絲的緊張。
“我差不多四十年前，也畢業於那裡……”喬治·赫伯特·沃克陷入了回憶。
父女倆意外地找到了血緣之外的共同語言，兩人聊起了紐黑文當地的特色餐館，充滿藝術氣息的咖啡店，以及耶魯法學院那享譽世界的哥特式風格圖書館。
“我第一次造訪那裡的時候被嚇了一跳。”喬治·赫伯特·沃克笑著道。
幾十年前的往事依舊曆曆在目。
“是挺嚇人的，那些玻璃瓶裡的動物標本，我第一次去圖書館時因為電梯故障甚至被關在裡麵幾個小時。”凱瑟琳也失笑道。
耶魯法學院圖書館不僅藏書量異常豐富，內部還有一個特殊的展覽室，裡麵存放著數百個玻璃瓶中的動物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