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看著兩人打開了話匣子，隻聽得一頭霧水，這顯然是屬於校友間的交流。
接下來兩人還發現，凱瑟琳的老師居然是喬治·赫伯特·沃克的同學。
不過這種閒聊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一個聲音出現在門口。
“我沒有打攪到你們吧？”戴著厚重方形眼鏡的邁克爾·奧維茨現身於門口，隨他一同前來還有兩位競標項目組的同事，伊森之前的造訪讓事情發生了轉機，奧維茨並沒有遣散所有的項目組員工。
“當然沒有，事實上，我們正在等你。”喬治·赫伯特·沃克起身，與之親切地握手。
簡單的寒暄之後雙方進入了正題。
“身為投資者，NFL球隊是一個完美的標的，但我們覺得將新球隊留在德州，會是一個更好的選擇，我們對這裡很熟悉，在諸多行業都有很多朋友，處理一些事情來也很方便，你完全可以參考遊騎兵隊在被收購後的經曆，我們令其起死回生。況且德州擁有比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更龐大且成熟的橄欖球氛圍，這會提供廣闊的市場潛力。”喬治·赫伯特·沃克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德州是塊好地方，但我覺得加州也不差。”邁克爾奧維茨立刻笑著說道。
對方說得沒錯，球隊留在德州是個選擇，靠著對方的人脈，球隊能迅速進入正軌，但凡事都有代價。
今天對方能夠幫助自己，明天對方就有可能因為其他問題對自己形成掣肘，而自己在德州卻全無任何根基。
邁克爾奧維茨何等聰明，立刻分析出了其中的利害。
與其說是球隊落戶地的爭論，不如說是控製權的爭奪。
聯想到伊森也說過類似的話，邁克爾奧維茨甚至不排除兩方聯手準備逐步架空自己的可能。
雖然他對於伊森的第一觀感不錯，但他也絕對不會輕易任何人。
“實話實說，球隊落戶洛杉磯是我對投資者和地方GOV的承諾，這是基礎，如果連這一點都無法達成共識，競標將無法進行。”邁克爾·奧維茨搖搖頭，表明自己的底線。
喬治·赫伯特·沃克和遊騎兵隊的總經理對視了一眼。
總經理道格立刻補充：“我們對洛杉磯的潛力始終保持懷疑，公羊隊就因為上坐落率太低以及高昂的設施維護費用選擇搬遷到聖路易斯。”
“我說了，球隊不能離開洛杉磯。”奧維茨重申。
“那我們就得重新考慮投資意向了。”喬治·赫伯特·沃克搖搖頭。
原本其樂融融的氣氛就此陷入了僵局，隻剩手底下的人在交涉。
眼看著談判成功的可能性越來越小，凱瑟琳內心愈發焦急。
“先生，我們和彆的球隊不同，我得提醒你有一個前提是……伊森·奧康納這位極有潛力的年輕人會在球隊成立之初加入。”奧維茨決定再嘗試一下。
“我們看重的是球市，而不是球員，任何仰仗某一個球員的球隊成績都不會太穩定，這是球隊的大忌。”喬治·赫伯特·沃克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相比於奧維茨，他對於俱樂部運營稍微了解一些。
“誰知道伊森會不會受到傷病困擾？誰知道伊森會不會變成癡呆？他還沒拿到超級碗呢。”道格也幫腔。
眼看著談判即將崩盤，凱瑟琳無法再忍下去，立刻開口。
“那假如他能拿到超級碗呢？”凱瑟琳提出了一個設想。
“這位女士說的沒錯，如果伊森能拿到超級碗呢？”奧維茨立刻點頭，順勢說道。
“一個新秀超級碗冠軍，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將比肩喬蒙塔納，史蒂芬楊，特洛伊艾克曼，不，他甚至能超越這些人，這就是球隊的底氣，也是基本盤，有這樣一個人在，就有了一切。”他開始設想未來。
“那等他拿到超級碗再說，關於未來的任何承諾都沒有價值。”喬治·赫伯特·沃克嘟囔道，但是全盤否認，畢竟作為新秀能拿到超級碗，這樣史無前例的成績足夠讓他成為當下最耀眼的球星。
“對就是這樣，如果他能拿到超級碗，我們就落戶洛杉磯，如果他拿不到超級碗，那我們就繼續談判，意下如何？”奧維茨提議。
如果伊森順利拿下超級碗，那就皆大歡喜，而如果拿不到，就終止這個計劃，總而言之，不可能去德州。奧維茨心想。
喬治·赫伯特·沃克再度與道格對視。
“請給我們一些時間。”
凱瑟琳的父親起身，和棒球隊的總經理去往房間內進行商討。
此時奧維茨開始打量仍坐在沙發上的凱瑟琳，這也算他的習慣之一，在好萊塢縱橫多年，挖掘了太多明星，當然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
“等等，你該不會就是伊森未婚妻吧？”奧維茨眼神下垂，看到了凱瑟琳中指上碩大無比的訂婚戒指。
“是的先生。”凱瑟琳道。
“他還真舍得下本錢。”奧維茨嘟囔道。
奧維茨接著隨口詢問凱瑟琳目前的工作。
“耶魯法學院的畢業生，留在一家手套公司也太屈才了，如果一切順利，你完全可以在球隊中擔任法律事務的主管。”奧維茨提議道。
這個問題凱瑟琳還真沒考慮過。
現在一想，也有幾分心動，畢竟這樣就不用和伊森做周末夫妻，而且不管是哈肯能源還是有可能成立的NFL俱樂部，本質上都是家族產業，並無什麼區彆。
雖然心動，但她並未在明麵上表現出來，隻是表示聽從長輩的安排。
“沒錯，樹根可以向外延伸，但也要與樹乾保持聯係。”奧維茨點點頭。
“伊森在我看來有些張揚了，而你相反，你比他穩重，你們倆可以做到優勢互補。”
話音剛落，去屋內密談的兩人也走出來。
“如果伊森能夠拿到超級碗，家族內部可以通過這個方案。”喬治·赫伯特·沃克點點頭。
初步意向就此達成，至於投資額是多少占多少股份這些細節問題雙方也交換了一些意見，但是沒有太過深入，畢竟伊森能不能拿到超級碗冠軍還是未知數。
但即便這樣，會麵結束時也已經到了夜晚，奧維茨委婉地謝絕了喬治·赫伯特·沃克的招待，他今晚就得趕回洛杉磯。
待奧維茨離開後，喬治又找了個借口讓道格跟著離開，此時屋內隻剩下父女二人。
“我得跟你說聲抱歉孩子，我虧欠了你許多。”喬治·赫伯特·沃克點點頭，一改和奧維茨交涉時的盛氣淩人，變得溫和起來。
這一次見麵，他對於凱瑟琳這個女兒非常喜愛，凱瑟琳比自己另外幾個不學無術的廢物女兒要強得多。
“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給我打電話。”喬治·赫伯特·沃克接著道。
其實他為凱瑟琳也隻能做這麼多。
他的妻子名叫卡羅爾·班塔，是斯蒂菲爾公司創始人的女兒，換句話說，他能有今天，離不開妻子和嶽父的支持。
今天還是趁著家族事務，他才能夠和凱瑟琳見上一麵。
“寬恕我，我是一個自私的父親。”他搖搖頭，有些落寞的轉身離開。
至於凱瑟琳，她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反應，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幻想過什麼父女相認的戲碼。
不過她還是叫住了對方：“等一下。”
接著快步上前，和他說起了伊森現在遇到的問題。
“不論伊森有沒有贏下超級碗，我希望你能讓伊森全身而退，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請求，從此之後絕不會去打擾你。”凱瑟琳果決的道。
“沒問題。”喬治·沃克答應了。
“另外，如果一切順利，我會向家族成員建議將你調往新的橄欖球俱樂部處理法律事務，那邊需要有家族代表。這對你而言是個不錯的機會。”
如果俱樂部之後的運營順利，那毫無疑問將成為整個大家族的支柱產業，到時候凱瑟琳的地位當然也會水漲船高。
凱瑟琳點點頭。
最後，喬治·沃克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女兒手指上的那枚戒指，還是沒有開腔。
其實，對於凱瑟琳而言，最快的成長方式是聯姻。
他其實並不喜歡伊森，倒不是認為伊森辜負凱瑟琳，到了他這個位置，私生活這種事隻是無關緊要的細節，隻要彆鬨得人儘皆知麵子上過不去就無所謂。婚姻也隻是個工具。他隻是單純地認為伊森實在沒什麼價值可言。
最後他還是一言不發地離開。
凱瑟琳回到自己的車內，立刻跟伊森打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她就聽到了伊森深沉的呼吸聲，以及凱爾茜甜膩的拒絕聲，她讓伊森停下來。
“這裡需要你，凱瑟琳。”伊森調笑著說道。
“省點力氣吧，野牛。”凱瑟琳笑罵。
接著伊森草草了事，凱瑟琳說起交涉的結果。
“……總而言之，你必須得拿到超級碗，合作才有可能。”
“這可不容易凱瑟琳，你得知道我在牛仔隊已經被邊緣化，而且野馬隊本身也是個強勁的對手。”伊森叫嚷。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換個角度，你就將新球隊的部分股權當做贏下超級碗的獎勵。”凱瑟琳道。
若是這麼考慮，那這場比賽的收益也未免過於豐厚。
“等著我，我現在開車去達拉斯，全程大概4個小時。”
“那我跟凱爾茜先休息一會，等著你回來。”伊森提議。
“省省吧你，我現在過去可不是讓你爽的，我是為了監督你，超級碗結束之前，你不許碰我們倆，哪怕一根頭發絲。”凱瑟琳發動汽車。
·
凱瑟琳回到達拉斯時已經是深夜，雖然她一再表示要讓伊森清心寡欲，但架不住伊森的死皮賴臉加軟磨硬泡，還是和凱爾茜一道陪伊森度過了“最後的瘋狂一夜”。
隨之，超級碗也進入了開賽之前的最後衝刺階段。
第二天一早，伊森在凱爾茜的服侍下穿衣，又吃了凱瑟琳準備的早餐，等開車來到停車場時，整個訓練館外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
隨著超級碗愈發臨近，牛仔隊的訓練館7*24小時被各路媒體包圍。
野馬隊是這個待遇，牛仔隊更甚，除了記者之外，每天都有大批的球迷過來，伊森等紅燈的時候，都有當地居民對著他歡呼加油打氣。
但與球迷的熱情相比，球隊內部則形成了強烈反差。
所有被邀請進入訓練館內的記者，都被要求不能采訪伊森，美名其曰“不能暴露戰術”，這些還是佩妮和米歇爾告訴伊森的。實際上這顯然是老瓊斯的小動作，他在有意削減伊森的影響力。
取而代之的就是艾米特史密斯。
如今伊森雖然失勢，但作為代替者，艾米特非但沒有落井下石，反而還對伊森予以支持，還額外提醒伊森，這段時間有可能會有藥檢，讓伊森“小心點”。
礙於牛仔隊球員的身份，他不敢和老板對著乾，但也明白，伊森之前做的絕不是錯事。
其他球員或多或少也是類似的心態。
這讓伊森覺得，不枉和這些人隊友一場。
這也讓在伊森訓練時更加投入，拿下超級碗，既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實現隊友的夢想。
而要說其中心態最複雜的其實是主教練戴夫坎波。
他是第一個知道老瓊斯安排的人，也是第一個向老瓊斯提議放下這件事的人。
看著正在訓練場內揮汗如雨的伊森，戴夫坎波的腦海中不由浮現當時的情景。
“看在你帶領球隊走到超級碗的份上，我忘記你剛才對我說過的話，如果你再對我說這些，你就跟那個叛徒一起滾出去！”
隨著咆哮，一起飛過來的還有個印有藍星logo的馬克杯。
如果他當時知道伊森已經提前找好了下家，沒準還真敢和老瓊斯硬剛。
但那時的他並不知道，為了能在退休之後能有足夠的錢在達拉斯市郊買下一片農場，戴夫坎波沒有繼續說下去，默默離開。
這甚至讓他對伊森有了一絲絲的虧欠之感，今天的訓練也額外對伊森進行了更加細微的指導。
而就在他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晚上回到家裡後，伊森居然直接上門拜訪。
“訓練可沒有結束。”伊森看向了擺在桌上的那個古董級橄欖球，由於前一段時間的大量使用，上麵已經出現了許多毛刺。
“當然。”戴夫臉上帶著笑容，轉頭讓妻子爬上閣樓拿一個新的橄欖球……，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