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恨這份屈辱。
又或許是恨謝漣漪讓她意識到,她和謝崢嶸親生的孩子,到底是不同的。
打碎了她的夢。
謝漣漪不怎麼在乎她的心情。
她隻是盯著謝安柔委屈的神情,輕輕笑了一聲,越過謝安柔往樓上走。
擦肩而過時,謝安柔聽見耳邊的聲音。
“這隻是一個開始。”
僅僅是個開始,你就受不住了嗎?
那你可知,我前世過的是什麼日子?
那些痛苦與難過,一樣一樣的,你都要經曆一遍。就同我一樣,從向對方低頭開始吧。
顧氏的公關水平明顯和謝氏不在水平上。
麵對全網的怒火,他們並沒有急著洗白或者是甩鍋,而是采取一種新的公關方式。
玩梗。
當天下午開始,互聯網上出現一個好笑的梗。
——女人,不要覬覦我。
——嗬,油膩男。
從這個梗開始,發散出很多類似的梗。
——黃瓜,不要不識抬舉,今天我就要涼拌了你。
——垃圾醬油,你好醜。
——貓咪,你不要惦記狗糧,這是狗子的。
——嗬,該死的鏟屎官。
這樣的梗很快充滿了整個互聯網。
網友們對顧明景的態度,從原先的憤怒,逐漸變為嘲笑。
到這個地步,顧氏才開始洗白的套路。
一說顧明景的身份地位,脾氣不好也很正常,人家有這個資本。
二說顧明景和謝安柔感情深厚,他護著謝安柔,說明他是個深情的男人,現代社會這種男人太罕見了。
三說小道消息,顧明景已經跟謝家達成了和解,網友們不要揪著不放了。
這樣一二三四五下來,網友們也覺得有點小題大做。
隻是兩個年輕人之間的矛盾,哪兒有那麼嚴重。
這場輿論逐漸消弭於無形,顧氏沒有遭受到太大衝擊。
而這波公關手段,看的謝崢嶸是目瞪口呆。
他當時要是有這個手段,有這個智商,哪裡至於被謝漣漪牽著鼻子走。
說到底,謝氏的公關部跟顧氏的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他心底自有計較。
當時謝氏因為謝安柔陷入那麼大的輿論風波,連股價都受了影響,顧氏卻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甚至連提點都沒有,就那麼任由謝氏自生自滅。
可見他們確實不怎麼在意謝安柔。
或許,謝氏押在謝安柔身上的賭注,需要變一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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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顧氏的洗白手段,謝漣漪沒有再說什麼。
確切來說,她沒有時間說什麼。
今天,她和江若竹約在高新區一家咖啡廳見麵。
謝漣漪到的早,抱著手機在看新聞。幾分鐘後,江若竹領著人過來。
謝漣漪抬頭,看見江若竹身後的男人,愣了一下。
那是個很好看的男人,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梁和下頜骨襯得那雙眼睛深邃如層層濃霧遮掩。
那男人腳步頓住,眼珠一轉不轉盯著謝漣漪。
那一瞬間的感覺,仿佛隔著千山萬水。
謝漣漪怔然不語。
那男人緩步走過來,慢條斯理衝她伸出手,“謝小姐,我叫江硯深。”
謝漣漪與他握手,眨眨眼,仍是沒忍住:“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江硯深垂下眼瞼,遮住那雙漆黑的眸,語氣輕不可聞:“沒有。”
“我不記得見過你。”
謝漣漪對自己的記憶力還算信任,想不到兩個人什麼時候見過,那大約就是沒見過。
覺得麵熟,或許是因為他太好看了。
畢竟,美人總有相似之處。
她微微勾唇,“那以後就認識了,你好,我叫謝漣漪。”
他們分彆坐下。
謝漣漪公事公辦,直接問:“江先生是哪個學校的?”
她還記得江若竹說,自己的堂弟是在校大學生。沒想到,現在的男大學生質量這麼高。
“P大。”江硯深說,“我下個月畢業。”
謝漣漪問了他幾個專業問題,江硯深對答如流,可見專業知識掌握的十分紮實。
她眯起眼,有些高興:“江先生,歡迎加入我們公司,那麼你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江硯深頓然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