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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1002:

貴安!非常感謝你能夠接下這份麻煩的委托。

當你打開這封信,我已經被銷毀了,不用為我難過,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就像你一樣。

這座本丸需要你的維持,直到合適的托付者出現,這本刀賬暫時由你保管吧。

謹記:一切,相信自己的直覺, 1002.——0002留】

狐之助將信重新折迭放好,放入鐵盒中,隨即看向一旁的刀賬,心中反而平靜下來。

或許是它的直覺,早告訴它答案了。

想到01的叮囑,狐之助藏好盒子,離開天守閣,不假思索地往萬年櫻的方向跑去。

月亮高懸在夜空中,將柔和的月光灑在枯樹上。

它的枝乾乾癟而扭曲,仿佛經曆了無儘歲月的洗禮,寂靜的夜風吹拂著它的枝葉,發出微弱的沙沙聲,如同悲涼的歎息。

儘管枯樹看起來凋零和無力,但它仍然散發著一種特殊的美感,如同一位孤寂的守望者。

狐之助仰頭細細端詳著這顆萬年櫻。

它以前從未注意過對方,如果真的有靈,狐之助無法想象,對方在那段昏暗無光的時日中,沒有同伴的互相扶持,是怎麼過來的。

“樹啊,貴安!請您回應我,是他嗎?”狐之助略微緊張,又有些激動。

它還沒見過對方呢,突然拜訪,對方會不會響應自己呢?還是說……對方會給予自己否定的答案呢?

狐之助等了半響,周圍除風聲以外,並沒有其他的動靜,狐之助動動有些僵硬的後退,鼓起勇氣再次問道: “櫻樹櫻樹告訴我,誰才是那位最合適的人!”

呀嘞呀嘞,把櫻樹當魔鏡問嗎?

齊木倚靠在萬年櫻旁,在月光下,周身泛著微亮的銀色,齊木使用了【隱身】,所以就如齊木力狐之助的距離不遠,對方也看不見他。

齊木沒有出聲,空曠的山頂就隻回蕩著狐之助的詢問聲,從遠處飄搖一番後再次回到狐之助耳邊。

狐之助沮喪地垂下腦袋,果然太冒昧了嗎?還是……

“櫻樹,那我下次再來,你再回應我哦!”

將心中最壞的想法打散,狐之助小聲地請求對方後,不等萬年櫻的響應,便轉身離開。

等狐之助離開齊木心聲範圍後,齊木才解除【隱身】。

身旁的樹乾很粗糙,哪怕是上方最為纖細的枝乾,都形如枯槁。

或許狐之助不願麵對的那個答案,才是對方毫無反應的原因。

齊木直起身子,將手搭在眼前的樹乾上,手下並沒有鮮活的生命力傳來,齊木試探性地輸出一點力量。

透明的水滴剛在齊木手心凝結,眼前的枯樹便如久旱一般,將其吞之入腹。

見對方還有所反應,齊木加大力量輸入。

可奇怪的是,眼前的樹木如同無底洞一般,孜孜不倦地汲取齊木的力量,但是本身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想著是否是力量不夠的原因,齊木保持頻率,靜等半響,等到齊木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力量,已經有明顯的減少,齊木才停下力量的輸入。

對方是什麼千年妖怪嗎?需要如此多的能量。

並不是齊木不舍得那點力量,隻是短時間接受太多力量,百害無一利。

萬一齊木不小心把眼前的樹給撐爆了,以他的幸運值,指不定發生什麼災禍。

小心為上,徐徐漸進吧。

齊木在離開前深深看著眼前的萬年櫻, [可彆真的消散了。]

那樣的話,他可是要一直欠對方一個人情了。

就在齊木瞬移離開後的幾秒,隱藏在枝乾中央的樹梢,倏然冒起一個豆子大小的疙瘩。

隨風浮動的剎那,露出上方被枝乾陰影籠罩的綠色花蒂。

————————

萬年櫻:這是什麼?隱藏大佬?!救一下救一下(熱情。jpg)

齊木:謝邀(冷漠。jpg)

【滴滴親愛的主公sama!

恭喜您獲得新的回想“02之約”!

恭喜您獲得重要線索“萬年櫻之靈”!

恭喜您獲得新的植物“萬年櫻”,現已放入您的後山中,請查收!】

【萬年櫻】:本丸的世界地標,當萬年櫻積攢足夠靈力時,或許會出現特殊的反應?

【滴滴!每日靈力灌溉已完成!請主公sama按時打卡哦!】

萬年櫻很重要,第二章的時候,它自斷枝乾救齊木,雖然齊木不需要哈哈哈哈,但咱就是說,主打一個強買強賣。

第56章

“這是這座本丸的刀賬,隻要大人您擁有這把刀賬,整座本丸的刀劍都會聽從大人差遣。”

“上方鐫刻著各位大人的真名。”狐之助猶豫了一瞬。繼續解釋道。 “如果各位大人做出出格的事情,大人可以任意處置諸君。”

齊木:…

齊木當然知道書桌上的東西是什麼,距離昨天聽到兩隻狐的談話也不過才一天而已,齊木的記性並沒有這麼差。

他問的是這本手賬為什麼會在自己麵前?

如果齊木沒有記錯的話,萬年櫻沒有給狐之助答案。

這麼想,齊木也就這麼詢問對方。

狐之助猶豫片刻,它知道自己和01的談話瞞不過齊木,甚至可能昨天自己前往櫻萬年櫻的時候,對自己的動向了如指掌。

隻不過礙於對方不愛麻煩的性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狐之助還是得表明自己的態度——對方知道是一回事,而自己自己坦白又是另外一回事。

狐之助跳上書桌與齊木平視,認真說道。

“咖啡果凍大人,我知道,您並不喜歡這座本丸,而大人們也在排斥您,給您添了不少麻煩。

多虧您手下留情,所以諸位大人才無恙。”

見齊木有些沉默,狐之助請求道: “我並不請求大人您改變這座本丸,隻希望大人您在任期間,能夠一直保持原樣即可。”

現今維持原樣,是狐之助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02所給的提示並不完全,狐之助隻好靜觀其變。

“至於其他的……”

想到諸君期間對齊木各式各樣的暗殺,狐之助心中閃過一絲糾結,隨即很快將其強行壓下。

“隻要大人您不對他們痛下殺手,是收回力量,取消他們的顯現資格,還是……打殘,一切都由您定奪!”

狐之助之前一直在刀子精和齊木之間來回徘徊,立場處於中立,此番話一出,明明晃晃地將自己歸到於齊木的陣營。

對於齊木來說,對方的投誠除了增添麻煩以外,毫無作用。

他本該拒絕,可是看著狐之助清澈明亮的眼眸,其中隱藏著一絲希冀和期望,又見對方又不安地搓動前爪。

齊木出聲沒有反駁,也沒有拒絕。

如果隻是保持現狀到任期結束的話,齊木想,他不是一直在做這樣的事情嗎?

所以並不需要對方的請求。

齊木將眼前的刀帳推到狐之助的麵前,語氣不鹹不淡。

[02本文有時之政府下發的禁止,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明知故犯。刀賬就不必了。]

聽到齊木這麼說,狐之助的眼眸裡明顯暗淡了些許,肉眼可見的沮喪,隻聽見齊木補充道。

[這把刀賬對於我沒有什麼用。]

既然無法刀解,對於齊木來說這把刀賬的確是沒有什麼作用,他就算沒有這把刀賬也能感受到各位刀子精的狀態,也不算齊木說謊。

況且,如果真的想解決掉對方,禁令與他而言也隻是形同虛設而已。

“可是…”這是審神者的象征及權益。

狐之助還想再勸,齊木卻直接打斷狐之助接下來的話。

[你知道這座本丸禁止出陣的禁令,是什麼時候開始頒發的嗎?]

狐之助話語如鯁在喉,但還是歪著腦袋,細細思索一番。

“這條禁令,是……在第三任審神者死後就下發實行的!”

齊木了然,隨即想到另外一件事情:

既然對方禁止出陣的原因,是因為刀子精接二連三地斬殺審神者,違背雙方之間的契約,而如今這座本丸的審神者,也就是他,還活著。

這座本丸具有特權,那是不是說明他同樣有權利可以申請解除這條禁令?

而且,雖然實際情況並不和平,但自己至今勉強算是和刀子精達成製衡的狀態。

對於時之政府來說,雖然能一直用炮灰填補這個缺口,但如果讓本丸恢複正常,說不定正中對方下懷。

[如果我想解除這座本丸的出陣禁令的話,需要怎麼做?]

狐之助圓眼瞪大,沒想到齊木自己率先提出這件事情。

自己昨晚確定將刀賬給出的時候,它就已經在腦海中反複練習,該如何勸說對方恢複本丸的出陣權限,隻不過自己還沒有想到合適的措辭。

現今一人一狐不謀而合,狐之助被齊木拒絕的失落瞬間煙消雲散,興奮地向齊木提供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信息。

“知道的,大人!”

狐之助在上任之際就已經詳細列舉過本丸的事項,並且將其中涉及的流程熟練背誦,現今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隻要您在自己的刀舞APP上麵提交有關申請,相應的部門接收到申請後,就會與您一起洽談。”

齊木不假思索地拿出手機,點進刀舞APP,很快便在個人中心頁麵的找到了【申請】一欄。

【申請】裡麵具體區分許多不同的種類,例如任務申請,調度申請,個人調度,向導調度等。

權限申請位於該頁麵的首要位置,而單據頁麵也並不如現世那樣繁瑣,隻需選擇權限類型,權限內容,以及填寫提交原因即可。

提交申請沒有什麼難度,齊木填寫完所需信息後,頁麵便跳出一隻和01模樣相似的狐之助,腦袋的右上方有一個活靈活現的對話框,框內顯示:

【尊敬的審神者大人,您的申請已發送成功!

時之政府將會在五個工作日內審理。請大人靜候!】

比起齊木的淡定,狐之助顯然要緊張很多,再三湊到齊木麵前,確認上方提交成功的提示,才舒了口氣,隨即又開始擔憂起來。

一般類似的權限申請,都會根據各項數據來評定該作本丸是否達到權限級彆。

02本丸作為初始本丸之一,權限及各項等級,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是全時之政府最高級彆之一。

但由於暗墮的原因, 02本丸的各項數值保不齊已經被扣掉許多,或許已成負值了。

想到這狐之助眼眸中的不安之色,愈發濃厚,在和齊木講解結束後,狐之助不由出聲詢問。

“大人,您說時之政府他們會通過申請嗎?”

最好的結果就是能解除禁令,但是禁令解除後,很可能會被限製掉部分的曆史節點,但大不了從頭開始累積kpi。

狐之助心中默默加油,但還是靜靜地等著齊木的答案。

強者的肯定總是令人安心,更彆提齊木在狐之助心裡已經是天花板級彆的大佬了。

齊木對於狐之助莫名其妙的信任有些莫名,隻是沉靜地說道。

[不知道。]

“唉?”

[我不是什麼都知道。]彆什麼都問他啊。

他能傾聽到所有人的心聲,但也無法準確預測人心,不然他就不會陷入一係列的災難之中,每天都在為成為一個普通人而煩惱。

更彆提對方是一座龐然大物,還是控製著一個世界的狗資本家。

對於資本家來說,被利益所驅使,那麼萬事皆有可能。

如果這座本丸真的能夠恢複正常運作,在齊木離開以後,下任審神者的人選就不必那麼頭疼了——就以這點來看,齊木猜測時之政府大概率可能還是會應下。

不過,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齊木沒有給出肯定的答案。

就算對方拒絕齊木的申請,但對齊木來說也無傷大雅,畢竟,他的目的也不是真的為了解禁。

第一任審神者任職於行政部,那麼就算對方拒絕與否, 02本丸的申請必定會經過他手。

隻要對方看見這份特殊的申請,前來打探一二,齊木就能接觸到對方。

——這才是齊木的目的,他得接觸到時之政府的核心。

……

自狐之助和齊木表明立場以後,狐之助每日都會與齊木待在一起。

雖然齊木內心頗為抗拒,但是狐之助看齊木臉色的本事日漸增長,每次都會卡著齊木不耐的邊緣,立馬閉嘴安靜地待在一旁。

漸漸地,齊木也就隨它去了。

每天晚上,在狐之助離開後,齊木都會前往後山,給那顆萬年櫻輸送力量。

儘管如此,萬年櫻仍然毫無變化,唯一冒頭的,就是那朵齊木偶然間發現的花苞。

齊木的凝結出的水流,如大海翻湧般傾入,可花苞依舊還是那副含苞不放的羞澀模樣。

而這些天,本丸在長穀部的繁忙奔走下,管理初見成效,以狐之助的話說,算是有點正常本丸的樣子了。

為表忠心,長穀部偶爾還會時不時在齊木麵前刷一下臉,詢問一下事務安排。

本丸的刀子精在這幾天裡,出乎齊木意料之外的平靜,除了眼前這位臥底一直在蟄伏,竟然沒有人來執行刺殺。

就在等待申請通知的第三天,長穀部和齊木確認日常的安排完畢以後,並沒有離開,仿佛是有什麼話說一般,在原地躊躇。

在齊木“有事說事”的眼神下,長穀部走上前向齊木緩緩鞠躬。

“大人,雖然您的力量強大,可是本丸內諸君刺殺您的心思並未停歇。”

長穀部一頓: “最近……諸位似乎有所動向。”

齊木:……

呀嘞呀嘞,為了博取他的信任,竟然連同伴也出賣嗎?

齊木盯著長穀部,對方的心聲安安靜靜,長穀部神色一正,清清嗓。

“我在調度人員的時候,偶然間聽見日本號與不動殿之間在密謀,他們似乎是想以與你增進感情為由,邀您一起共飲。”

齊木:?

共飲什麼?奶茶?還是……酒?!

齊木臉上緩緩露出一個問號,他覺得這個計謀和他的年齡似乎有些不太相符。

————————

齊木:哈嘍?我隻是個高中生,有誰還記得嗎?

日本號&不動行光:聽我說謝謝你

長穀部:可持續發展懂不啦?

第57章

齊木眼中的不可置信太過明顯,長穀部頓了頓,似乎也有些汗顏,解釋道。

“在被我撞破之後,我也曾當麵戳破他們的計謀,可是他們…”

長穀部抬眼觀察了齊木的神色片刻,小心謹慎地說道: “並不為意。”

對方的計謀有些離譜,但是齊木並不覺得對方能夠讓他出席這場所謂的,增進感情的酒局。

如果對方前來邀請的話,齊木大可拒絕,如若對方來硬的,那不好意思,在這座本丸裡…不,在這個世界上,理應沒有人能夠硬過他。

正巧這時,長穀部說到: “而對方似乎是為確保您能夠出席,特意準備了許多甜點類。”

齊木:?

“哼!”

長穀部的嗤笑和不屑不做遮掩,連語氣都帶著幾分調笑。

“多麼愚蠢而可笑的計策!以大人您的英明神武。取咖啡果凍為代號,不過是隨性而為而已,怎麼可能這麼正大光明的把弱點擺在他們的眼前?”

怎麼也得用小白威脅齊木更有說服力一些。

齊木直愣愣地看著吧台上的甜點特調酒,麵無表情。

呀嘞呀嘞,原來是甜點類的特調酒嗎?

話說,提拉米蘇加威士忌,簡直就是邪教吧?!

屋內燈光微弱而柔和,投射出許多斑斑點點,富有現代感的吧台上方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酒杯,在昏暗的光線下依稀能見到杯中精巧的蛋糕。

俊美男子立身站在吧台後方,侍者服被對方一絲不茍地扣好,束起的白發上方光影浮動,周身氣質高雅,但微眯的紅眸卻讓對方平白多了份魅惑。

而本人並不知道自己在彆人眼中是何種模樣,正將手中的不明物體,慢條斯理地往高腳酒杯中加。

“哈哈哈哈!想不到你小子未成年就會喝酒了。”

日本號一巴掌拍在齊木的肩上。

齊木:……

同樣的衣服,卻被日本號穿得有些淩亂,大開的衣領還能隱隱窺見其中壯碩流暢的線條。

不顧因自己大膽的動作而瞳孔地震的同伴,日本號仰頭大灌口酒,紫眸逐漸漫上迷離。

“酒啊飲酒飲酒若要飲酒……”

耳邊無端響起不成曲的歌,齊木無視眼前槽多無口的畫麵,拿起酒杯,澄澈清透的液體中明黃色的蛋糕,隨著齊木的動作,在其中晃蕩。

最上層褐色與深褐色相間的奶油,不禁掛在透明的杯壁上,莫名有特色,可依舊掩蓋不了對方是名副其實的黑暗料理。

齊木沉默半響,將高腳杯放到鼻尖清嗅,先是提拉米蘇特有的香味,慢慢地,下方被掩蓋的酒味遲來一步,霸道地侵占齊木的嗅覺。

眉頭不由輕皺,齊木神色難掩嫌棄,將酒杯重新放回桌上。

大般若長光見此莞爾一笑,將齊木放到桌子上的酒杯拿起,當著齊木的麵優雅地晃蕩酒杯,直至酒液和奶油相融。

大般若長光輕啜一口下方的酒液,隨即伸出舌頭,舔了一口頂部綿密的白色奶油。

大般若長光: “放心吧,我們可不會做那麼蠢的設計,裡麵沒毒,而且味道還不錯嘛。”

“就是。”

不動行光一身俏皮的短款侍者服,可是神色賴賴,渾身是與之模樣不符的酒鬼氣質,眼眸虛眯,死魚眼變得狹長。

“誰會在酒裡下毒啊?”語調略帶不滿,不動行光舉杯痛飲,隨後打了個酒嗝。

“嗝……為了這場酒會,我們還特意邀請小豆長光一起研究這些品類的特調。”

次郎太刀低笑,頭上華麗的發飾微微反光,也喝了一口手中的特調,口中奇異的味道讓他不由微微挑眉。

“哈哈哈味道的確有些奇妙,來喝酒吧!喝酒吧!”

輕聲哼唱兩句,舉杯越過齊木,和日本號碰杯,再次仰頭喝了一口酒。

齊木麵無表情的看著幾人你來我往的互相共飲,心下無奈。

本以為能夠品嘗到一些特彆的甜點,所以就算明知對方是場鴻門宴,齊木也來了。

隻是沒想到和自己的預想差彆會這麼大。

他不死心在這裡待了一會兒後,總覺得這場酒會隻是單純的以他為由,好讓這些酒鬼們狂歌痛飲。

齊木一度懷疑是長穀部反向操作,故意透露消息給自己,讓自己自投羅網,不然對方真的就是情報獲取能力有問題。

次郎太刀就坐在齊木身旁,見齊木的視線一直停留在眼前的甜點上,心下不由好笑。

就算心思再怎麼沉著冷靜,遇到特彆的事物,還是是會露出些許細小的表情嘛!

至少現在,對方眼中的可惜之色就異常明顯。

太郎太刀起身走到一旁,將調酒剩下的甜點拿到齊木麵前。

齊木一開始並沒有在意對方的動作,滿心都是眼前被浪費的甜點,直到視線中心出現一盤精致的點心。

最重要的是,這塊蛋糕並沒有出現在奇怪的酒杯中,沒有被酒味侵染,乾乾淨淨。

齊木一愣,抬眼便撞入次郎太刀笑意盈盈盈的金眸中,隻聽對方同樣富含善意地說道。

“小孩子不能飲酒,對吧?”

齊木一時不知道附和對方不能飲酒,還是反駁對方自己雖然未成年,但並不是小孩子,所以隻能保持沉默。

次郎太刀也不在意齊木的緘默,將手中的蛋糕往齊木的方向一送,齊木道謝後將其接了過來。

次郎太刀又在齊木身邊坐下,拿起一杯冰淇淋酒,看著其中酒液與奶油之間渾濁的分界線,似乎意有所指的說道。

“唔甜點類的特調雖然富滿刺激和新意。”

次郎太刀將酒杯往齊木的方向一湊,杯中的分界線晃動,其中未融合的部分愈發分明。

“但勉強混合在一起,就會像這杯特調酒一樣,看似渾然一體,難以區分,實則判若水火。你說呢?”

次郎太刀笑容彌漫,金眸中也並無其他情緒,可是說出的話卻是綿裡帶針,犀利異常,仿佛一瞬間便忘卻先前感歎對方是個孩子的話語。

眼前的少年,也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少年。

果不其然,就算自己的話語中不帶著絲毫惡意,但其中不算隱晦的的語意,絲毫沒有惹怒對方,甚至依然從容地吃著手中的蛋糕。

周圍勸酒碰杯的聲音早在次郎太刀話音落下後,便也一齊消失,眾人的視線此時一直黏在齊木身上,夾雜的殺意不斷積累迭加,試圖讓眼前的少年露出一丁點兒破綻。

突然,幾人的視線齊齊一滯,落到對方充滿幸福感的臉上。

眼前的少年依然身姿挺拔,神情滿是愜意,連周圍雜亂的光線似乎都放慢了幾分。

認真地吃下最後一口蛋糕,口中奶油的香味逐漸散去,齊木才放下碟子。

齊木一動,眾人似乎是才反應過來,連忙戒備,周圍的氛圍更加凝重,隻有次郎太刀一口沒一口地品著酒,眼底神色不明。

齊木吃到了心心念念的點心,心情還算不錯,看著桌麵上未被動過的酒,淡淡道。

[裡麵的蛋糕,本不應該在裡麵,不過因為不可抵抗力的因素,強行與酒相交在一起。]

所以不要總是抓著他不放,他要是能將世界分開,他就不會在這裡成為活靶子了。

齊木眼底的無奈一閃而逝,片刻便恢複平靜。

一旁的日本號雖然一直在猛灌酒,可是心神卻一直留意著齊木。

聽到齊木的回答,看著手中的高腳杯不由沉默,片晌出聲道。

“的確,世間總不是非黑即白,總有混沌的時候。”

低沉沙啞的聲音沒有起伏,似乎隻是單純地有感而發。

但對方一貫灑脫不羈的紫眸,隱隱泛起豔麗的紅色,讓人一眼看出對方並不如表麵那般平靜。

“事情總不可能永遠朝著好的方向一帆風順,也不可能永遠朝著壞的方向一跌到底,總會有意料之外的因素,打破現有的生活。”

至少,作為一把持有階位的槍,他從未想象到自己能夠暗墮到這種程度,居然連一個孩子都害怕。

日本號拿起一旁的刀叉將杯中的蛋糕撈出來,放到一旁的空盤子上,而高腳杯中的已經被酒液吞噬的蛋糕胚,失去支撐,緩緩落到杯底。

“所以,才要及時抽離,不然隻會消耗的越發厲害,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心高氣傲的自己,仿佛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但其實,才不過七年。

日本號本就隨性,但此時卻難得認真起來,日本號看向齊木,等待齊木的答案。

然而,齊木隻是抬眼輕輕掃對方一眼,順勢瞥見不動行光身後的短刀,沒有出聲。

齊木覺得對方說的對,但是他並不接受對方的意見。

[這杯特調裡麵的甜點,是被人放進去的。]

齊木再次強調,言語中滿是明晃晃的拒絕。

呀嘞呀嘞,給他搞清楚重點啊!

第58章

“蛋糕胚本身就有一定硬度,酒精的肆意妄為,才造成雙方這副混亂的場麵。”

齊木本身雖然占著一個審神者的名頭,但是並未和這座本丸牽扯過多,反而是對方一直糾纏不清,齊木再退,就該退到時空裂縫了。

怎麼也得對方退才對。

場麵一時安靜下來,香醇的酒香和蛋糕的馥鬱相互交織,一同將空氣凝結。

半晌,大般若長光上前一步,將蛋糕往酒杯反方向挪遠。

“酒如沼澤,一但沾染上了,就算蛋糕再怎麼有韌勁,也不免傷痕累累。”

先前的話語都是在互相試探,沒有明說,大般若長光如今這番話,直接將雙方之間的問題,赤果果放到明麵上,並且直截了當地嚴明,讓齊木自己離開。

齊木:……

齊木神色微冷, [沼澤見縫插針,難道不是應該你們自己反省嗎?]

他一個被害人還得退讓三分,沒有現場倒地訛對方,讓對方負責他一輩子的咖啡果凍,已經是齊木仁慈了。

先前次郎太刀給齊木的那塊蛋糕已經消化的差不多了,齊木的耐心也緊急告急,不顧眾人的反應,冷漠道。

[我受時之政府的委托前來任職,在職期間,這座本丸如何發展,都隨你們。]

紫眸目不斜視,齊木的話語也毫無波動。

[我的脾氣不算好。]所以自己識相點,彆仗著無法刀解就在他麵前作死。

留下一句貌似無厘頭的話,齊木便起身離開,眾人看著對方從容的背影,陷入沉思。

齊木的話說很的明白,而對方迄今為止,所作所為似乎也和對方的言行舉止一致。

可是這樣的人他們也曾經見過。

都說人心難測,可他們已經不敢再相信,任何一任前來任職的審神者。

就在齊木即將踏出房門之際,不動行光眼底閃過掙紮,但反應極其速度地抽出背後的短刀,朝著齊木刺去。

一直沉默的日本號見此,反射性抽出沙發下的長槍,幫齊木抵擋住攻擊。

不動行光似乎是沒想到自己受到的阻擋,竟然是來自於自己的同伴,不可置信的瞪起眼,逐漸漫上被同伴背叛的怒意。

少年身姿挺拔,竟連一絲猶豫都並未露出,似乎並不在意身後之事,在門關閉的響聲落下後,不動行光發泄一般朝著日本號攻去。

日本號本就隻是為了攔截對方的,所以隻是虛虛擋住對方的攻擊,沒有進行反擊。

不動行光見日本號這副模樣,進攻的越發猛烈,雖是短刀和長槍的交鋒,但兩者相爭,激烈的響聲不斷,火花四濺。

桌上未喝完的剩酒被無意間打碎,玻璃破裂發出鈴鈴的碎響,液體沿著桌麵緩緩滑落在地,房間內的空氣瞬間彌漫著酒意。

滴答滴答。

酒液一滴一滴,敲打著不動行光的心。

因氣憤而劇烈的心跳,似乎也這場水滴輕柔的安撫下,有所緩和。

短刀陷落在毛絨絨的槍套部分,不動行光喘著粗氣,稍微冷靜下來,問到: “為什麼?”

日本號收回長槍,任由對方的短刀指著自己,眼神掃過遍地散發著酒意的狼藉,眼眸微垂,將眼底的複雜斂下。

良久,不動行光的目光越發不耐煩,日本號才出聲解釋: “對方隻是個孩子。”

儘管再怎麼強大,表麵上再怎麼沉靜冷漠,可對方的確隻有17歲。

比起他們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漫長歲月,對方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存在。

“是啊,隻是個孩子。”

不動行光將這句話在舌尖反複呢喃,倏然抬眼,一直低垂的眼眸在此刻有些銳利。

“可就是如此短暫的生命,卻能輕易毀掉幾百年的歲月。”

日本號無言以對,不動行光疾聲厲色, “你不會心軟了吧?”

次郎太刀和大般若長光握著手中的酒杯,亦然沉默不語,房間內隻剩不動行光的說話聲。

“先不說對方審神者的身份。”

“彆忘了,早在我們第一次在對方上任圍剿之際,我們就和他站在了對立麵,就算那時你可以推脫為業障纏身,自己沒有理智。”

“可在那以後,我們的業障被對方淨化。那些明裡暗裡的刺殺就算無一成功,可卻是切切實實的存在的。”

就連這場酒會,都是帶同樣的目的。

日本號移開視線,腦中浮現出對方吃甜點時富有感染力的笑容,低聲解釋。

“我知道,隻是……”當真要對他……

沒等日本號的話說完,不動行光出聲打斷日本號內心的動搖,厲色道。

“不要因為我們身體裡流淌著對方的力量,你的心就順其自然地偏向對方,清醒一點!”

“這是單方麵的契約,我們不承認就不算數!”不動行光上前一步, “我們現今,是擁有獨立意識的個體!不是死物!”

“七年前的那個……!”在場三人身影都不可遏製地齊齊一頓,不動行光意識到自己的口不擇言,及時止住話頭,彆開臉。

沉默在幾人之間蔓延,滿屋的酒味並沒有讓他們感到些許放鬆,反而因為不動行光提到了舊事,心中不免難捱。

少頃,次郎太刀看著手中的甜點特調酒,眼底劃過一絲苦澀,隨機仰頭,將杯中的酒液儘數飲下。

漂浮在上方的奶油冰淇淋順著酒液吻上對方的唇瓣,次郎太刀伸出舌頭,將唇邊的奶油舔舐乾淨,口中猛烈的辣意瞬間被柔和的甜意所代替,心中不由更加苦笑。

這場鴻門宴本是為齊木設置的,雖然他隻是前來湊熱鬨,順便來見見齊木,能夠勸說對方自行離開時再好不過的。

可到頭來,他們並未傷到齊木分毫,反倒是齊木短短幾句話,就讓他們自亂陣腳,潰不成軍。

不動行光說的對,不管是圍剿也好,這些有預謀的刺殺也好,他們都輸的徹底。

短暫的苦惱後,次郎太刀心中不免泛熱。

不虧是,能使用哥哥的人。

是否也能使用自己呢?真想體驗一下被使用的感覺啊!

不被使用一下的話,就算變成付喪神了,還是感覺很虛幻呢。

……

齊木站在萬年櫻樹下,盯著上方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神情麻木。

距離鴻門宴已經過去了兩天,齊木每日灌溉,可是對方還是老樣子,不過算一算時間,解禁的申請大概就是今天下發相關結果了。

正巧就在這時,齊木身側倏然發出滴滴的聲響。

拜某人所賜,齊木的手機原本一直是靜音模式。

可是自從提交出陣申請以後,齊木將免打擾給關閉,反手把明鹿拉進小黑屋,互聯網世界瞬間清淨不少,齊木也能隨時將手機帶在身上。

狐之助這些天與齊木一直在一起,齊木也沒有特地隱瞞狐之助自己在灌溉萬年櫻這件事情,此時自然也是聽到手機消息鈴聲。

狐之助蹲坐在齊木腳邊,連忙不迭順著齊木的褲腿一路攀爬到齊木的右肩,低俯著身子湊近屏幕。

齊木不緊不慢打開消息,一條帶有時之政府標識的短信映入眼簾,內容寫著:

【你好,親愛的咖啡果凍大人!

您的權限申請已通過,請儘快攜帶時間轉換器的鑰匙前往時之政府行政部,會有相關人員帶您開通相關權限!恭候您到來的!】

"太好了!"

狐之助不禁開心地往上一蹦,隨即又有些疑惑。

他記得,隻要數據達標,不用本人前往時之政府,也能在線開通啊。

以為是有什麼變故,狐之助和齊木說出其中的怪異之處。

齊木聽此,也並未大驚小怪,隻是讓狐之助拿好空間轉換器的鑰匙,帶著狐之助往時空轉換器走去。

必要的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

*

時之政府。

傳送陣白光漸消,露出一人一狐的身影。

對方似乎早有準備,在齊木走出法陣的時候,抬眼便於一名打扮利落的女性對上視線。

齊木目不斜視,神色平靜,而狐之助的視線就相對明顯,儘管如此,對方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依然儀態周全。

“您好,想必您就是02號本丸的審神者咖啡果凍大人吧。”

對方微笑著自我介紹: “我是行政部部長助手,日川。”

說罷,日川微微躬身,伸出手指引齊木: “部長已經等候大人多時了,請隨我來。”

日川帶著齊木走出冗長的走廊,直通政府大廳,忙碌的人群腳不著地,淩亂的腳步聲和紙頁翻飛的聲音起伏不斷。

走到大廳中央,幾人坐上直通高層的電梯後,耳邊的熙攘才逐漸淡下來。

電梯所上的樓層很高,時間有些長。

齊木低垂著眼,看著下方如同螞蟻一般的工作人員,默不作聲,而狐之助則是因為激動而不敢亂說話。

日川有著良好的職業素養,見狐之助不停地搓動前爪,輕聲安撫狐之助道: “不用緊張,部長為人親和,自然一點就好。”

“叮——!”

電梯到達目的地,眼前的大廳比起下方要清冷地許多,齊木被日川領著走向最中間的房間。

華麗而沉重的房門被日川推開一半,其中豪華裝潢可以看出對方的位高權重。

正對大門的對麵是一塊全景天窗,正值烈陽,刺目的光線照的對方身影有些模糊。

齊木微微眯眼,就在看清對方麵容的下一刻,柔和的聲音適時響起。

“恭候多時了,咖啡果凍。”

第59章

齊木餘光正好瞥見桌麵上放置的名牌,遒勁有力的寫著兩個大字——晨落。

“抱歉,是我失禮了,忘記自我介紹,我的代號叫做‘晨落’。”

注意到齊木的視線,晨落柔聲與齊木說道。

“至於真實名字,”晨落輕笑, “你知道的,在這裡不能透露。”

然後若有所指地說道: “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們能夠大方地交換自己的真名。”

齊木聽到這話,將視線落到對麵溫潤如玉的男人身上,晨落半紮的墨色長發在潔白的狩衣上方蜿蜒,同色的眼眸中滿是柔和的笑意。

在齊木出生以後,為了掩蓋自己另類的發色,他使用【Mind trol】,改變了人類的基因,讓世界認為五彩斑斕發色是正常的。

似乎是齊木力量太過強大,世界被改變得徹底。

在齊木的世界裡,幾乎很少有黑發黑眸的人,而最為接近的不過也是深褐色,在光下也能看出明顯的區彆。

至此,黑發黑眸的人一定是具有異於常人的地方,比如某位黑之王,又比如某位繃帶浪費裝置。

雖然這個定律在世界融合以後,可能會有所變化,但是齊木不覺得眼前能夠爬上高位的男人,真的一如表麵上那麼親人。

而對方滴水不漏的心聲更是讓齊木肯定了這點,人的心緒很難遮掩,很少有人會注意自己的內心思想。

心如止水又深思熟慮的人,最為可怕。

被齊木打量的對象,也在禮尚往來地打量齊木,越是打量,晨落心中不斷更新對於齊木的判斷。

對方現今麵對自己依然淡定自如……

【不簡單啊。】

這麼想著,晨落便見到對麵的少年突然渾身顫抖,連神情都變得僵硬起來,晨落沉默片刻,伸手指了個方向,提醒道: “廁所的話,出門左拐哦。”

裝害怕被以為是尿急的齊木:……

呀嘞呀嘞,他明明一比一還原了六神通的演技,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齊木停下顫抖,麵無表情拿起眼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表示自己可以,晨落一頓,大拇指摩挲著杯壁,眼底依然平靜。

“看來是我會錯意了。”

“齊木君,快要高中畢業了吧?有想好考哪所大學嗎?”

晨落上一秒還和齊木說不能透露真名,下一秒就在齊木麵前明晃晃地喊出齊木的名字,很明顯,是在給齊木下馬威。

齊木瞪大眼眸,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對方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晨落見此,笑道: “抱歉,因為齊木君輕而易舉地解決了一直困擾我們的難題,一時有些驚訝,就失禮地查看了齊木君的資料。”

眼眸中帶著明顯的歉意: “我不會和彆人說的,就當做我們之間的秘密吧?”

呀嘞呀嘞,果然不是什麼好人。

明明是以此為下馬威來威脅他,單方麵向他施壓,真的感到抱歉的話,現在就應該和齊木交換真名了。

未出社會的普通高中生的確會被這簡單的下馬威嚇到,齊木雖然並不怕,但他需要保持自己現世的人設。

齊木醞釀半天,深吐一口氣,語氣略微提高: [……謝謝。]

晨落似乎是對齊木的這幅反應很滿意。

“如果齊木君願意的話,我在現世還算是有點影響力,以陰陽師的身份,可以為你在東大的麵試加分不少哦。”

齊木嘴巴微張: [陰,陰陽師?]

齊木對驚訝的反應模仿得生疏,中間詫異的停頓有些冷漠,但齊木很快就調整過來,晨落也隻當是齊木太過驚訝導致。

“是的,齊木君的靈力很強大,靈界的未來,說不定就在你身上了。”晨落語中滿是感歎。

齊木:……

呀嘞呀嘞,你們靈界的未來到底是有多慘淡。

沉默半響,齊木出聲問道: [我隻是個普通人。]所以不要亂托付靈界的未來。

晨落慢條斯理地喝下一口茶,並沒有對齊木的回答有所意外。

在此之前,他就將齊木的數據查了個徹底,對方的資曆普通地像個路人,生活也平淡得令人乏味。

唯一稱得上歧義的,就是對方在幼兒園時期被偶然報道的猜拳事件。

“百戰百勝的猜拳小子”,熱度來的快,走得也快,常人自然覺得沒有什麼事情,但是隻要往深處想,沒有什麼東西都是巧合。

靈力的強大的人對於外界的感知力也是異於常人。

眼前的少年擁有強大的力量,但身邊都是普通人,無法傾訴,更沒有合適的人加以引導。

覺得自己是個異類,所以日漸沉默不愛交際,現今突然找到組織,覺得惶恐也是當然的。

不過,就算再怎麼強大,現在隻不過是個高中生,還是個毫無背景的高中生。

晨落斂下眼底的精光,儘量放輕語氣, “嗯,普通人一但站出來,就是英雄。”

“曆史現今不斷被時空溯回軍破壞,而現世的妖怪……”晨落一頓,眼含沉重, “想必你也見到不少被草草定義為意外的事故,我們需要你!”

齊木:……

呀嘞呀嘞,世界融合以後,就連靈異事件這種爛攤子都要讓他去管嗎?

齊木不由露出一絲呆滯,隨後被心中的堅定所代替。

絕對要將世界分離開!!

齊木心中吶喊,而一直觀察齊木反應的晨落,此刻卻誤以為齊木心中的中二魂被點燃,斂下眼眸中的冷漠,再抬眼時已滿是細柔。

晨落善解人意地道: “不急,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你可以慢慢考慮這件事情。”

在一番敲打以後,晨落這才提起正事。

“至於02本丸的出陣申請,在接到以後我曾經向上級反映過,鑒於02本丸之前的罪名,上級……”晨落一頓, “拒絕了這次申請。”

齊木麵無表情,見晨落止住話頭,齊木適時地眉毛耷拉,再次深歎一口氣,對方才話音一轉。

“不過,知錯就改不為失一段佳話,不是嗎?”

“我曾經也任職過02本丸,所以我出麵為此打包票,上麵才勉為其難地應下,隻不過隻開放了一個曆史節點。我想以齊木君的能力,很快就能獲得更高的權限。”

晨落笑容依然柔和,隻是話語耐人尋味: “可彆讓我失望哦,齊木君。”

晨落話說的好聽,但不過是給齊木一棒子後再給一個甜棗罷了。

這樣的政治手段,齊木的廢柴老爸說不定已經肝腦塗地了,但是齊木心裡毫無波瀾,隻是仰頭向往地捧讀道:

[太好了。假以時日,我相信, 02本丸也像01本丸那樣,成為秩序者吧?]

晨落倒茶的動作一頓,抬眼看向眼眸明亮的齊木,半響,輕笑出聲,鼓勵道: “是呢。”

雖然晨落的語氣和神態並無不妥,可齊木就是從中品出了一絲輕嘲。

齊木的衣角不著痕跡地緩緩垂落,齊木收回【念力】,看上去有些失落,但不多。

似乎是真的覺得齊木的想法天真,晨落噙著笑,將齊木麵前已經有些微冷的茶水倒掉,然後重新添上熱茶。

“齊木君,我這麼說雖然有些掃興,或者有些冷漠無情。”

晨落動作行雲流水,將略帶寬大的衣袖捋住,笑容漸深,看著眼前的粉發少年,告誡道。

“陰陽師會遇到不同的靈, 02本丸的刀劍不過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已,不要投入太多感情。”

“對於02本丸和你,都沒有意義。”

溫和如水的眼眸中此刻猶如寒泉,連帶著對方身後熾熱的陽光都冰涼了幾分。

[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

晨落言儘於此,沒有回答齊木,隻是眉眼一彎,靜靜地開始品茶。

他討厭謎語人。

齊木盯著對方目光沉沉。

這裡沒有其他人,隻要齊木使用【心靈占卜】,就能迅速知道對方的一生,包括自己一直在探尋的秘密。

齊木放於膝上的手微微一動,而對方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什麼,將茶杯緩緩放下。

*

02本丸-後山。

“哢哢哢,貧僧於深山中,發現欲放的櫻花了。”

山伏國廣站在萬年櫻下仰望樹間露出的點點粉色。

“櫻花呦!你也修行完畢,從昏暗中感悟了嗎?”

天守閣。

結果自己什麼有用的情報都沒有得到,但是……

齊木盯著眼前包裝精致的咖啡果凍禮盒,神情嚴肅,狐之助在一旁安靜地蹲坐,但眼眸還是不可抑製地亮起。

對方還真是將齊木現世的數據翻了個底朝天,不過齊木去咖啡店的次數這麼多,關於他的喜好也不難調查。

太狡猾了,不虧是高官,投其所好這招用得爐火純青。

齊木不是因為這份咖啡果凍才放過對方,隻不過濫用超能力私自窺探對方的隱私,不道德。

而且,這份高級咖啡果凍的禮盒,不僅限量發售,價格還高得讓人仰望,但是就憑它的高質量,就能讓它位居“最想得到的咖啡果凍”排名之一。

齊木捏住禮盒上方的紅色蝴蝶結,緞帶逐漸鬆落,露出下方被遮擋的咖啡果凍,齊木嘴角不由勾起。

可是這樣的咖啡果凍,現今他有四個!讓他好好看看,它到底為什麼這麼受歡迎!

齊木在拆封之際,嚴謹地仔細聆聽周圍是否有不穩定因素的心聲傳來,幸好,除了狐之助難掩激動的心聲外,隻有一道在碎碎念的心聲。

……等等!

齊木手一頓,隨即麵無表情地將禮盒重新關上,就在下一秒,身後便響起一道有序地敲門聲。

“咖啡果凍大人,您最忠誠的近侍求見。”

【就這樣辦吧,這是個好機會!這個計劃簡直完美!】

————————

齊木:我隻是不能濫用超能力而已,絕對沒有被收買

第60章

聽到“萬年櫻”一詞,狐之助下意識扭頭看向齊木,齊木依然麵不改色。

長穀部沒有注意到狐之助的這個小動作,補充道: “而陸奧守殿在前不久研製出了煙花,所以我們想在萬年櫻下,辦一場煙花大會。”

長穀部一頓,小心地觀察齊木,隨即微微揚起下巴,義正言辭地說道。

“不過是一場玩鬨罷了,不值得大人您注意!”

齊木麵無表情,因為他知道對方必有後話。

“隻不過大人你自任職以來,都沒有出麵過,如果再不向諸位表明自己的立場,現身告訴他們誰才是這座本丸真正的主人,他們隻會愈發無法無天。”

齊木:……

你們對他以前的團滅行為是半點不提。

以為齊木的沉默是在認真思考,長穀部又出聲勸到:

“原因有二。

一來,讓諸君齊聚一堂,以您之名。

二來,算是大人您第一次在眾人麵前正式露麵。一直以來,都是他們強迫大人你進行正當防衛,現我們應該轉換思路,主動出擊。”

“不然這場所謂的刺殺鬨劇,也隻會永無境止。”

長穀部的聲音擲地有聲,久久在房間回蕩,這番為齊木肝腦塗的模樣,還沒打動齊木,就率先打動了狐之助。

狐之助已經站在齊木的這邊,心中自然也難免地偏向齊木,它在齊木身旁靜靜地思索片刻,還真讓它品出一些長穀部的苦口婆心。

“大人,我覺得長穀部殿說得很對!這場煙花大會不僅要辦,還要辦得風風光光的!

到時候你在諸多煙火中閃亮登場,讓諸君為你五體投地!多帥氣啊!”

長穀部頷首讚同: “大人,您放心,我會為您策劃一個令人難忘的登場!”

見兩人的眼眸如星辰一般滿含期待,齊木再次陷入沉默。

要不是知道長穀部隻是前來臥底,齊木險些以為對方真的如表麵上那般忠良。

除了被長穀部演技震撼以外,齊木還有一點困惑,那就是那顆萬年櫻。

按照長穀部所說,因為發現了櫻花,恰巧研製了煙花,所以製訂了計劃。

但是,齊木很確定那顆萬年櫻除了那一朵花苞以外,沒有新的花苞出現。

難道在他沒有注意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不得的變化?

這麼想著,齊木不由扭頭朝萬年櫻的方向看去——

光禿禿的枯乾一如往常,隻是隱隱能望見一抹粉色夾雜其中。

齊木:……

呀嘞呀嘞,你們說的櫻花不就是為了這一朵吧?

“大人?”

見齊木扭頭一言不發,長穀部出聲喚齊木,齊木眼睛回正,看向對方,而長穀部則一躬身。

“大人,您放心,我定不負您所托,讓你在煙花大會之際大放異彩!”

說完,長穀部便利落地轉身而去,落至小腿的衣擺在空中掠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那就辛苦長穀部殿啦!”狐之助滿含感激和激動的聲音響起,堵住了齊木的還未說出口的拒絕。

齊木:……講真,狐之助真的不是臥底計劃的一員嗎?

“嘿嘿嘿,大人!沒想到長穀部殿對你真的是真心的唉!”

狐之助扭頭便對上齊木滿含懷疑的目光,狐之助喉頭一哽,有些莫名地問道。

“怎麼啦大人?”

[……不,沒什麼。]你們開心就好,不用管他死活。

……

儘管齊木百般不願,但似乎在這座本丸,隻有齊木興致不高,刀子精們反而是興奮不已。

熱烈活躍的音樂在綠意盎然的庭院中反複響起,期間身著青綠色,如同活力青春的代表們,不複以往整齊有力的舞步,難得在歌舞時麵露難色。

齊木蹲坐在牆頭,不懂刀子精們為什麼總愛將兩種毫不相乾的東西湊到一塊。

就比如提拉米蘇泡酒,號稱古今獨有。

還比如江組揮舞著刀,但跳著男團舞。

齊木:……

看不懂,他在這裡蹲著看好半天了,硬是半點沒看懂。

不是他沒有音樂細胞和藝術細胞,隻是這支舞,非但沒有半點殺氣,反而因為過長的刀劍,導致本該躍動的舞蹈有帶著不倫不類的沉重。

硬要說的話,有種大俱利伽羅在跳宅舞的陰沉感,令人沉默難言。

音樂進入尾聲,村雲江低頭看向手中的刀劍,沉默半響,說道。

“真的加上刀嗎?”感覺怪怪的。

村雲江不由撫上腹部,下方似乎隱隱有疼痛傳來。

一旁的桑名江台抬手將被汗水浸濕的發絲一股腦地捋到腦後,露出潔白的額頭,平日裡被遮擋的眼眸此時也不由露出些為難。

“的確,加上刀以後,走位和動作都不順。”

鬆井江無奈道: “再努力練習練習吧?煙花大會拿不出象樣的表演,你們也不想被那位審神者看輕吧?”

“這……”

他們不想被看輕,特彆還是在他們擅長的領域裡。

但也不想拿著刀跳舞,總感覺,有些格格不入。

一向快樂的歌舞都被染上了殺伐的氣息,連同他們的心情都沉重起來。

見同伴們的精神似乎是真的萎靡不振,鬆井江沉吟半響,腦海中長穀部的囑咐和眼前同伴的悶悶浮現一瞬,鬆井江微微一笑,朝著幾人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先按照我們的風格來吧?”

“唉?”

“不過是想對方流血染上鮮紅,如果我們帶來震撼人心的表演,何愁對方不會露出破綻?”

思想敏捷一點,呈現不出好的表演,一切都是虛的。

鬆井江的笑容更加理直氣壯,眾人歡呼出聲,迫不及待地將刀歸鞘,劈裡啪啦地堆到一起。

“就是!我們的歌舞就是最強的!”

“太好了!終於可以痛痛快快地練習了!”

“讓大家看看,粟口組的awt48根本一點都不專業!”

下麵一片歡呼,齊木一臉冷漠,站起身離開。

呀嘞呀嘞,他算是看出來了,他隻是刀子精想要玩鬨的借口。

齊木離開江組沒多久,就見到對方口中的粟口組awt48.

比起江組的熱火朝天,粟口組顯然一派歲月靜好,在一期一振的照顧下,短刀們躺在野餐墊上麵玩鬨。

齊木能見到小五仰躺在五虎退腿上正呼呼大睡,其一旁的兩隻老虎鼻尖聳動。

齊木暗道不好。

小三和小四睜眼,便見到對方眼底同樣的疑惑,四周環顧片刻,沒有看到貓影,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扭頭一蹭五虎退,再次睡過去。

……

齊木快速離開粟口組。

熾烈的陽光曬得齊木渾身暖洋洋的,齊木不由放慢腳步,心下放鬆,就在此時,在齊木前方,牆邊倏然出現一個黑白相間的腦袋。

“嚇到了嗎?!”

齊木沒有停下,假裝看不見,打算越過對方。

對方似乎是從毛茸茸的貓臉上看出小白的不以為意,手下猛地一用力,便躍上牆頭,蹲著身子和齊木四目相對,齊木不得已停下腳步。

對方動作穩健,但胸前金色的掛飾卻不停搖擺,散發著晃眼的光。

還好齊木戴著綠色眼鏡,不至於刺眼,但齊木還是虛眯起雙眼,因為他覺得無語。

距離鶴丸國永上次和齊木交鋒,已經時隔一個多月,對方並沒有多少變化,而實際上,齊木其實也並不是第二次見到鶴丸國永。

對方沒有再次出手折騰,是因為躲在天守閣附近,看彆人鬨騰他。

一開始齊木以為,對方是在收集情報,後來發現對方隻是聞訊而來,吃瓜離去,齊木索性就沒再管他了。

這會兒倒是沒想到對方居然將自己攔了下來。

鶴丸國永同樣虛眯著眼,半響,手摩挲下巴思索道: “你應該能聽懂人話吧?”

齊木:……這話怎麼那麼讓人不爽。

見白貓嘴角一抽,鶴丸國永嘴角緩緩勾起,露出一個不懷好意地的笑容。

"他是怎麼收服你當式神的?”

齊木還沒回答,鶴丸國永又說道。

“你想取消你和他之間的契約嗎?隻要你加入我們暗殺部隊,我們會將你訓練成為一名合格的刺貓,讓你在擺脫控製的同時,也能讓你在靈界有一席之地!”

齊木:……果然,停下來一分鐘就浪費掉一分鐘。

“唉?”

鶴丸國永話完沒說還,便見小白猛地一起跳,從自己腦袋上方越過,鶴丸國永仰頭時,還能見到對方的貓口口。

小巧靈……

還沒想完,鶴丸國永腦袋便遭受重擊,腦袋猛地轟鳴,雙眼一花,連同知覺都出現麻木感。

後腦勺的痛意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抵擋的沉重,鶴丸國永不由仰頭一倒,便順著牆壁滑落道草叢之中。

草叢似乎也被這份沉重感染,發出不可承受的高鳴。

已經走遠的齊木眼含冷意。

彆以為他變成一隻貓,就可以在他麵前肆無忌憚大放厥詞為所欲為。

……

“喵,那顆櫻花很久以前就沒在開了吧?”

南泉一文字手下不停,將手中的彩色緞帶捋順,似感歎般道。

“事到如今,居然連它也有所反應了嗎?”

好像那該死的粉毛來到以後,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南泉一文字手下的動作慢下來。

“不管是怎樣的鳥類,在築巢的時候都會精心挑選裝飾。”

山鳥毛不可置否,將南泉一文字手中重新被繞成一團的彩緞拿過來,慢悠悠地開始捋。

“畢竟是如此美麗的靈力,萬年櫻有所反應也不足為奇。”

如太陽般燦爛的金發在草地上鋪開,一文字則宗雙手枕於腦後,虛眯著眼瞧著上方的藍天白雲。

“也不一定就是因為那個粉毛吧?!”南泉不服氣地反駁, “萬年櫻的開花頻率我們完全沒有摸透過,總在在意想不到的時候就花落滿山了!”

“貓?”姬鶴一文字突然出聲,往常無精打采的眼眸猛地有些發亮。

“乾嘛!我說的不對嗎?”

以為在叫自己,南泉一文字鼓著腮幫子抬眼,便被眼前耀眼的白色晃得眯起眼,等眼中的炫目褪下,南泉一文字才看清牆頭上方的白貓。

“嗚哇——!”

南泉一文字麵露詫異,身子不由往後仰,離眼前的白貓遠了些,雖然白貓離他不算近,還隔著上下。

雖然一直被叫做南貓,但其實南泉一文字一直覺得自己因為被貓詛咒的緣故,才與貓有些相似,故此,他對於貓有些忌諱如深。

見姬鶴一文字已經站起來,輕柔地撫摸對方的腦袋,南泉一文字不著痕跡地往反方向挪遠。

“小貓居然在怕小貓嗎?”

一文字則宗見此,不由調笑,南泉一文字撇了撇嘴,雙手交叉身前,道: “小爺我是怕自己在對方麵前,讓它心生自卑,喵。”

“哦?你又不是貓。”一文字則宗也站在白貓麵前,白皙的手指在平靜的白貓眼前晃了一圈, “它不會和你一般計較的。”

“什麼叫和我一般計較啊大人!”南泉一文字憤憤,但又不敢直麵一文字則宗,小聲嘟囔。

“好了,小貓。”

山鳥毛放好整理完畢的彩緞,看向被團團圍住的白貓,若有所思地說道。

“看來審神者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竟然能夠任由自己的貓在敵人的大本營裡悠閒散步。”

“說是大本營,對方說不定完全沒有把這裡看做一回事呢。”

似乎是逗弄太久,眼前的白貓依然毫無反應,一文字則宗重新坐下,雙手置於腦後,再次仰麵躺了下去,看著上方掠過的麻雀,眼含笑。

“也就你們看不清形勢,非要與他掙個死活。”

山鳥毛不予置否,隻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誰說不是呢?雛鷹在學會獨立飛翔以前,總要吃些苦頭的。”

兩人的對話並沒有多少爭鋒相對的意味,但就是讓其餘幾人聽出了點濃濃的火藥味,日光一文字出聲打圓場。

“不知道長穀部殿的計劃如何了?”

“既然能讓審神者參加這場煙花大會,想來已經取得一點信任了?”山鳥毛應到。

“什麼意思?”

南泉一字切眨巴眨巴眼,長穀部不是背叛他們了嗎?他製訂計劃的時候,還把對方也周全地考慮成為暗殺對象了。

齊木:……

呀嘞呀嘞,這孩子是被貓詛咒傻了吧?

就算齊木不用特地調查,也知道本丸內部仇視長穀部反水的人是少部分。

刀子精對於審神者的仇視才是一致對外的,所以才會毫不避諱地在長穀部麵前討論暗殺計劃。

當然,長穀部本人反手將情報提供給齊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沒成想現今倒還真有個傻白甜,齊木一時還有些稀罕,不禁多看了對方兩眼。

南泉一文字在彆的地方反應遲鈍,但對於齊木的目光倒是很敏銳,在與齊木合上視線的瞬間,便身子一僵,訥訥道。

“你,你看什麼,不要向再給我下詛咒哦!喵!”

南泉一文字渾身緊繃,蓬鬆的發絲炸起,在陽光的直射下根根分明,連形似貓瞳的橙眸也不禁驟縮。

就在齊木以為對方會在猛然呲牙的時候,一文字則宗適時出聲,調侃道: “說不定人家還真會呢,據南海殿說,小白也是付喪神,還擁有不少能力。”

“唉?不是說,小白是大妖怪嗎?”南泉一文字微愣。

大妖怪擁有詛咒的能力也很合理,但不管是哪種……

南泉一文字又默默往後縮了縮,還是離對方遠一點比較保險。

頂著幾人忍俊不禁的視線,南泉一文字又問道: “所以,長穀部的計劃是怎麼回事?”

“哦?那個啊。”

山鳥毛輕咳一聲,忍住嗓間的笑意,聲音卻因忍笑變得更加低沉。

“因為對方一直閉門不出,所以長穀部殿想要獲取對方的信任,以便得到情報,又或許是……”

不知是依然沉浸在方前的笑意中,還是想到什麼,山鳥毛話語未儘,嘴角依然噙著一抹笑意,帶著些意味深長。

正要南泉一文字想要再次開口詢問的時候,腦子靈光一現,突然猛地身影一滯。

“你是說……”

“啊。”山鳥毛笑著肯定對方的答案,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南泉一字切:……

齊木:?

這個詞用的,讓他不禁回想自己對對方做過什麼。

難不成……對方是想讓齊木在煙花大會也當眾跪地滑行一次?

齊木猛然間想到這個可能,整隻貓都不好了。

比起沒完沒了的暗殺,這的確算得上是第一毒計,光想想齊木就覺得自己已經開始身臨其境地窒息了。

還好,他是個超能力者。

齊木難得覺得自己的超能力不是沒有作用,歪頭躲過鶴姬一文字不著痕跡地揉頭,隻聽山鳥毛又說道。

“不過,在絕對的力量下,攻克對方心理,的確也是個不錯的計策。畢竟,那個人不就是這樣活下來了嗎?”

山鳥毛眼眸劃過一絲嘲弄,提起這個人,周圍的人都沒有搭話,場麵一時安靜,帶著熱意的微風徐徐。

“好可愛啊。”雖然齊木被摸的不耐煩了,已經不讓鶴姬一文字摸了,但絲毫不妨礙鶴姬一文字發出感慨。

也就是這一聲感慨打破寂靜。

屆時,一文字則宗微微閉眼,率先出聲。

“不過是一種生存方式罷了。”散漫地打了個嗬欠,眼中隱隱有水光泛起。

“現今,不也輪到我們用了嗎?”

“是啊。”山鳥毛輕笑,也仰頭看向天空,半響,出聲道。

“不過托長穀部殿的福,我也想到了一個詳細的計劃。”

山鳥毛的話題轉得快而又自然,在場的幾位都不由微愣,隻聽山鳥毛款款而談。

“既然對方吃軟不吃硬,那我們可以先在對方麵前露出弱點,特地露自己計劃的一部分,不管對方有所準備,或者沒有準備。”

“他都不會知道,讓他知道的隻是計劃中的一部分而已,真正的殺招……”

山鳥毛將滑落的墨鏡重新扶正,脖頸上豔麗的紋身迤邐而微危險。

“他也永遠不會知道。”

眾人在山鳥毛陳述的時,便已經放慢呼吸,日光一文字即將點頭讚同,一道反對的聲音倏然響起。

“不。”

幾人還在想究竟是誰這麼大膽反駁家主/大哥的話,一扭頭便見已經閉眼有些昏昏欲睡的前家主,幾人默默閉上嘴,這不是他們能插嘴的場合。

“已經知道了。”

就在這沒頭沒尾的話音落下,山鳥毛似乎也是才反應過來一般,向從到尾一直端坐在一旁的小白望去。

家主領頭,從鳥緊跟。

頂著幾人的齊唰唰的視線,齊木麵無表情,淡定起身,在幾人反應過來前扭頭就跑,動作極其熟練。

“站住——!”

南泉一字切瞬間站起身朝齊木追去,在路過日光一文字的時候,被對方“不經意”抬起的腳絆倒。

“喵嗚——!”

殺貓般的痛呼並沒有勾起齊木的半點好奇心,反而為齊木提供加速度。

對方雖然看似是不小心,但其實自山鳥毛說出計劃的那一刻,已經在執行對方所說的“透露一部分計劃”的計劃了。

不愧能被稱作家主,心思還真是深沉,腦中不由浮現出黑色長發的男子,齊木心下暗咐。

不知道將兩人放到一起,誰會是心眼子最深的那個?

想歸想,齊木可沒執行的打算。

一人打算擠走自己,一人打算讓自己投誠,兩人相見恨晚,出謀一起算計自己,齊木才是真正地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思緒一念之間,齊木已經到達天守閣前的庭院,便見一抹黑紅相間的身影優雅地從天守閣的方向緩緩走來。

對方墊起的腳尖如同黑鴉的利爪,纖細而輕盈,落在地上悄無聲息,似乎是感受到齊木的視線,小烏丸仰起頭,柔和地向齊木點頭示意,隨即便徑直離開。

對方自煙花大會籌備起,便一直光明正大地前來天守閣,也不管自己會不會被齊木驅逐,一呆就是一整天。

天守閣所處靈力的中心,也是本丸權利中心,建築裝潢連同庭院麵積,都要比刀子精們住的地方大而精。

如果是散心的話,除去齊木不說,這裡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散心聖地。

不過,小烏丸並不是貪戀天守閣景色而來,而是一直呆在一個令人意外的地方——刀解池。

對方一言不發,就連心聲也如同寂靜的池水一般,毫無波瀾。

齊木之前在眾多的刀子精心聲裡,聽到過一二。

02本丸的刀解池之前使用過,而那振刀,似乎和小烏丸較好,貌似和三日月也有些交情。

但令齊木奇怪的是:先前狐之助給齊木刀賬的時候,齊木隨意翻看過,刀賬之中的刀劍並沒有減少消失,也就是說, 02本丸依然是全刀帳。

那這把被刀解的刀劍,來曆就很值得考究了。

刀子精不管是言語還是心理,都對此事忌諱不已。

說不定,對方會是刀子精暗墮的最後一根稻草,

齊木眼底劃過一抹深思,收回視線,與小烏丸背對而馳。

一白一黑,在熱烈的晴陽下同樣晃眼得令人不由駐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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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人口回歸,搬家好累(已死。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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