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琬聞言,心中微微一動。
不管是蘇曜深夜來訪,還是那個胡茬男的情況,在他趕來前牢頭已先行派人報告了具體經過。
不過,此時的他表麵上依然不動聲色,隻是點了點頭,說道:
“老夫確實有聞此事,那犯人不知何故,半夜裡突然暴斃,下官正命人調查此事。”
“隻是不知這等小事,何以竟能勞動君侯大駕?”
蘇曜冷笑一聲,目光銳利地盯著黃琬,緩緩說道:
“小事?黃校尉此言差矣。此人雖微不足道,但他所行之事,卻關乎朝廷顏麵,更關乎本侯之聲譽,豈是小事一樁?”
黃琬心中一凜,他沒想到蘇曜會如此看重這件事情,當下連忙拱手道:
“冠軍侯息怒,下官絕不敢有絲毫懈怠,隻是此事確實蹊蹺,下官一時還未查明真相,還請君侯寬限些時日。”
蘇曜擺了擺手,沉聲道:
“黃校尉不必多言,我這次來,自然是要親自查明真相。”
“方才本侯便已命人傳召仵作,待其驗屍之後,相信自有分曉。”
很快的,城中仵作被傳訊趕來。
由於前次司隸校尉大牢中,他們自己的仵作驗出的乃是蹊蹺的暴斃而亡,這一次,蘇曜特意調來了洛陽令那邊的仵作前來驗屍。
而結果嘛,卻依然沒有查出任何問題。
“啟稟君侯,此人雖表情痛苦,但其身上並無致命外傷,也並無中毒跡象,卻乃暴斃而亡是也。”
仵作的話讓黃琬和牢頭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然而蘇曜顯然卻並沒有接受這個判斷:
“你再看看,當真沒有中毒跡象嗎?”
仵作聽了一愣,他苦笑一聲回道:
“回稟君侯,小人方才就已查過,此人雖口中有少許白沫與嘔吐情節,可並未有如惡臭等異味,卻非中毒而死。”
“是嗎?”
蘇曜冷哼一聲,看了眼自己的麵板,根本不信這個說法。
若是他沒有學習醫術,恐怕自己現在也看不出來。
但是,之前為了救活小皇帝劉協,投入了大量經驗在醫術技能上,蘇曜已經可以從麵板上看到此人的死因。
那裡明白無誤的有著那麼大一個中毒的DEBUFF,這個仵作竟驗不出來?
這究竟是他們互相串通,想要隱瞞真相,還是這個毒藥性狀特殊,尋常仵作根本發現不了?
蘇曜不清楚具體原因,但他知道眼下這個仵作是指望不上了。
於是,蘇曜把這個廢材攆走,派兵士封鎖了大牢,扣押了屍體,準備找一個靠譜的人來解決問題。
而正好,據蘇耀所知,眼下正有這麼一個大才在京師公車署中待詔。
此人便是出身南陽郡的孝廉——張仲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