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哼了一聲:“就是因為年紀大了,才更要趁著喝得動的時候多喝些,哪天要是一睡不醒了,也不虧不是!”
“您老又說胡話......”
......
一屋子人說說笑笑,外頭寒風凜凜,裡屋湯鍋咕嘟咕嘟,冒著騰騰熱氣,人間煙火正盛!
陶老又抿了口酒,放下杯子,說起向佑向澤明年鄉試後的打算:“明年八月若是向佑向澤能過鄉試,那就是舉人身份了,便又是另外一個階層,到那個時候,這個地方對他們而言就太小了。”
“科舉艱辛,不止是在於它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就算是關關闖過,一路成為天子門生,到了金鑾殿上,對於後麵的仕途也才是開始,這裡麵的人脈交情道道多著呢。”
“向佑向澤若真要走這一條路,便不能困於向陽鎮這個小地方,得提前往京城去,結交更多與他們一樣的讀書人或者是世家子弟,將來在官宦場上,同窗、同門的情誼和關係鏈,比多少才華和文墨都有用!”
郭喜安深以為然,或許是由於向佑向澤年紀太小的緣故,她一直沒太重視,現在陶老提起來,她才驚覺離接下來的鄉試沒有多長時間了,明年八月,聽起來還有七八個月左右的時間,可日子過起來卻是飛快的,已經很近了。
但凡能過了鄉試成為舉人,便是半隻腳踏進官場,是具有做官資格的,便是平民百姓間相交都講究個階層出身,更何況是壁壘高築、人情複雜的官場。
現在就慢慢經營著,總比將來一腳踏進去,還懵然不知內裡的好。
郭喜安想明白了這些東西,但還是有些擔憂和疑惑:“理是這麼個理,可我們家世代都居住在這個地方,從未進過京城,我們倒是可以帶著孩子搬遷過去,但是到了京城那邊,無人引薦塔橋,那也沒有門道融入那個階層啊!還有,向佑向澤離了您,他們的學業又如何繼續?”
這不是郭喜安杞人憂天,到了京城人生地不熟,有些圈子並不是有錢就能融進去的,況且他們家還算不上財大氣粗的有錢人家。
陶老悠悠地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這你不用擔心,考中舉人便能獲得進入國子監讀書的機會,這便是他們的平台,而且,我是他們的老師,學生還沒結業,我的教學自然也還沒結束。”
郭喜安睜大了眼睛,十分驚喜地詢問:“您老的意思是,您會跟我們一起去京城?”
陶老舉起酒杯淺眯了一口,笑眯眯道:“說來我在京城也是生活過一段日子的,便當是故地重遊,也探訪探訪昔日老友了!”
這可真正是絕對的驚喜了,自從向佑向澤跟著陶老讀書後,郭喜安對他們兄弟倆幾乎是萬事不操心的,剛剛陶老一提起以後的打算,她第一反應確實是離了陶老她還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也確實不怪郭喜安,說到這些科舉官場的事,便是她知道一些,也是從後世的史書上了解的一點皮毛,屬於管中窺豹,那點東西,對現在的向佑向澤來說,沒有實際的指導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