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明杳一貫的寫作手法,也是她撰寫的本子特色,結局保留一定的留白,讓觀眾自己去猜去想這部影片的結局是HE,還是BE。
最後電影結束黑屏,大熒屏上緩慢出現一段文字,是明杳所寫:“本劇情根據真實故事改編,祝願天下所有有情人終成眷屬,彆讓彼此成為掩埋在時光裡的秘密。”
觀影禮結束後,明杳哭得眼睛通紅,她回頭看陳放,吸了吸微酸的鼻尖,問他:“如果我們沒有重逢,你會來找我嗎?”
陳放捧起她的臉,用指腹擦去她臉上的淚,看著她的黑眸,眼底滿是溫柔的愛意,他答:“我會。”
“無論山高與水遠,我都會去找你。”
——因為除了你,我不知道能和誰共度餘生。
《時光裡的秘密》觀影禮結束後一周,片方發布定檔預告,並稱片尾會有驚喜彩蛋。
彩蛋這一事兒要推到前三天,明杳從陳放處拿到一段音頻,來自林桀,對方拜托她把這段音頻放在電影片尾,明杳聽了一遍,是一句很短的話,飽含無數深情:“你回來或不回來,我都等你。”
然後明杳就把這段音頻給了劇組負責剪輯的工作人員,由對方把音頻放在電影的結束片段,也是給了影片方一個為電影營銷造勢的好機會,劇組那邊無條件通過。
周末,李蘿妃在拍攝的電視劇殺青,順道飛來南城和陳越澤夫婦吃了一頓飯,三人聊得愉快,把明杳和陳放的婚禮定在了今年陳放的生日。
六月中旬,明杳作為伴娘去參加周敘白和鹿玫的婚禮,他們兩人的婚禮是典型的中式風婚禮,從接親到禮堂,都采用的是古風婚禮標準。
八人抬的紅轎子,紅色的秀禾服,漂亮的金色頭飾,連來給鹿玫梳妝的鹿曦嘴裡都說著祝福的古語:“一梳梳到尾,夫妻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連理共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家和睦。”
明杳在一旁給鹿曦打下手,遞首飾給她,看著一臉歡喜的鹿玫,有些恍惚地想起那年夏天的午後,明媚嬌俏的少女坐在秋千上說,她和那個人隻是玩玩罷了。
命運的發展總是令人意想不到。
曾經說著隻和周敘白玩玩,把清冷少年當做無聊時期消遣的少女,在許多年後的今天卻要嫁給他。
鹿曦給鹿玫戴好頭飾後,遞了遮臉的蒲扇給她,眼眶忍不住紅了起來,沒忍住抱住即將出嫁的女兒:“杪杪,媽媽真的舍不得你。”
明杳有眼見力地離開,把空間留給要說話的鹿玫兩人。
鹿曦懷鹿玫時身子正弱,鹿玫生下來也是很瘦弱,加上是陳家這一輩的獨女,父母長輩和兩個哥哥都是把她捧在手心裡寵著的。
可以說鹿玫是自幼千嬌萬寵長大的也不為過。
鹿玫像小時候一樣把腦袋埋在鹿曦懷裡,用臉親昵地蹭了蹭母親的手臂,軟聲撒嬌:“媽媽,我隻是出嫁,又不是不回來了,而且三哥肯定會對我很好的,你不必擔心。”
“媽媽知道,”鹿曦摸了摸鹿玫的頭發,避開她的目光,擦了擦眼角的淚,“敘白那孩子對你的好,媽媽是看在眼裡的,這世上除了我們,就是他最愛你。”
當年鹿玫出了那件事後,那個向來在他們麵前理智清醒的少年第一次失了分寸,甚至想要動手要了那個畜生的命,要不是老爺子發狠攔著他,說不定這孩子就因為鹿玫走上了不歸路。
鹿玫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彎了彎眼睛:“當然。”
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不愛鹿玫,但是周敘白不會,愛她是他天生的本能。按照陳放的話來說,周敘白就是一個堅定的唯鹿玫主義者。
鹿曦和鹿玫在房間裡聊了一會兒天,很快就到了迎親環節,陳放和陳肆帶著一群明杳為首的伴娘把周敘白攔在樓下,想儘了辦法折騰他。
周敘白向來脾氣淡,任他們想儘辦法鬨他,男人那張清冷好看的臉也沒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直到推門而進,看見乖巧坐在床尾等他的鹿玫時,眼底才有了溫度。
婚鞋被藏在了意想不到的地方,周敘白找了許久也沒找到,最後鹿玫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點明婚鞋在哪,讓周敘白找來給她穿上。
這一舉動惹得陳放笑罵道:“得——嫁出去的妹妹,潑出去的水,瞧這胳膊肘都快拐得沒邊了。”
“女生外向,誠不欺我。”陳肆接了話。
鹿玫被周敘白抱在懷裡,衝兩個哥哥做了個鬼臉,逗得一旁眾人開懷大笑,她勾住周敘白的脖頸,笑得眼睛彎彎:“要你們管。”
周敘白抱著她下樓,兩人跪彆了爺爺奶奶和陳越澤夫婦,四位長輩給了他們一人一個紅包,到陳放時,他看著周敘白,斂起了一貫的散漫,語氣很認真:
“我就這一個妹妹,你必須好好對她,不然,我陳家多養一個吃白飯的,還是養得起的。”
鹿玫不滿懟了回去,對周敘白護短到了極點:“他當然會好好對我,還有,我怎麼就吃白飯的了?我明明也有自己的工作,好不好?”
陳放嗤然了一聲,沒說話,眼神睨著周敘白,說:“知道嗎?”
麵對陳放威脅,周敘白渾然不怯,眼眸顏色很淡,情緒平靜地回:“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到陳肆時,陳肆沒像陳放那樣警告周敘白要好好對鹿玫,隻拿了一張卡遞給鹿玫,開口:“我知道你有錢,但這張卡是我給你的結婚禮物,密碼是你的生日,無論何時,二哥都是你的靠山。”
手裡的卡很薄,卡片也很涼,但鹿玫鼻尖驀地一酸,眼睛也跟著紅了起來,她吸了吸鼻子,沒好氣地瞪著陳肆:“陳思思,你真的是天生和我做對的,大喜日子還把我惹哭。”
“多大人了還哭,”陳肆嗤了一聲,轉而,目光看向一旁的周敘白:“以後給你擦眼淚的人就不是兩個哥哥了,是你身邊這人,少哭點,聽見沒?”
“我知道。”鹿玫不服氣地回了一句。
從陳家彆墅離開後,鹿玫被周敘白抱著上了婚車,往定好的酒店而去。
明杳是伴娘,和陳放坐在第三輛婚車裡,想起剛才鹿玫離家時的情景,她有些觸景生情:“不知道我們結婚時,爸爸他們送我出嫁會不會也這麼傷心?”
“會。”陳放握住她的手,黑沉的眼眸看著她,眼底滿是溫柔,“這世上沒有哪個父母會舍得自己孩子離開家,可這是不可避免的事,你可以傷心,但是要學會接受。”
明杳看著他,他眼睛很亮,烏黑的瞳仁滿是她的倒影,小而清晰。
無論是年少還是現在,陳放都是她人生路上的一盞明燈,好像隻有他在她身邊,她就不會處於那種茫然無知的狀態。
陳放是她的光,也是她的引路人。
婚車繞南城轉了一圈,停在定好的酒店前,明杳陪鹿玫在門口迎賓接客,等到中午十二點,婚禮正式開始,鹿玫挽著陳越澤的手臂,以扇遮麵一步步走向站在台上的周敘白。
明杳站在台下,看著一步步走向周敘白的鹿玫,今天高朋滿座,親人朋友皆到場,窗外陽光正好,鹿玫嫁給了她從少女時代就相戀的愛人。
婚禮儀式到了最後一環節,鹿玫把手裡的捧花沒有扔出去,而是當著眾人的麵,走到明杳麵前,把它和她的祝福一起遞給了她:“杳杳,你是我在學生時代交到的第一個好朋友,也是我這一生最最要好的閨蜜,幸而命運的安排,我們以後會是一家人。”
“——我希望把我的祝福送給你,也把我對你和大哥的祝福送給你們,希望你也要像我和三哥一樣,一直幸福。”
“謝謝杪杪。”明杳紅眼接過捧花。
鹿玫伸手抱住她,在她耳邊俏皮地說道:“要是陳芳芳對你不好,你就來找我,我偷周敘白的錢養你啊。”
陳放把鹿玫拉開,再一次把她的手放到周敘白掌心,攬過明杳的肩,看著她說:“你放心,我會好好對她,你就等著改口就行。”
“那我等著喝你們的喜酒了。”鹿玫笑著接話。
參加完鹿玫和周敘白的婚禮,明杳和陳放一起回家,她在宴席上喝了不少的酒,這會兒困倦的靠在陳放懷裡熟睡。
陳放把小姑娘從車上抱下來,走進電梯,輸入密碼回家,然後把人放在沙發上,走進浴室,拿了毛巾要給明杳擦臉。
明杳睜開黝黑的眼睫,眼底一片朦朧,似沒有認出眼前人是誰,愣然地問:“你是誰?”
“你老公。”陳放給她擦臉,小姑娘就乖乖坐在那兒不動,任由他動作。
給明杳擦了臉,陳放把人抱進臥室,轉身進廚房給她熬醒酒湯,等把醒酒湯熬好,端著碗進臥室,發現明杳坐在窗邊,手裡拿著手機,呆呆地盯著窗子外的夜景看。
“在看什麼?”陳放把碗放在桌上,走過去蹲在她身邊問。
明杳扭頭看他,眼裡一片濕潤,嗓音染上了哭腔:“……我好像找不到陳放了”
第87章 一生心動 張開點兒
小姑娘說這話時的語調很輕, 卻像一根細細的線磨過陳放心臟,密密麻麻的疼意蔓延開來。
陳放修長的手指撫上明杳臉側,緊盯著她的眼睛說:“杳杳, 我在這。”
房間裡隻開了一盞床頭燈, 光線有些昏昧, 明杳睜著被淚意浸濕的眼睫,定定地看著麵前人, 眼神透著一絲迷茫。
好像沒認出來他是誰。
過了半晌,她吸了吸鼻尖,啞著嗓子開口問:“你…你是陳放?”
那語氣透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歡喜,讓陳放無奈之餘,更多的是對這姑娘的心疼。
明杳從來都不是一個輕易讓自己情緒外泄的人,她看起來溫柔內斂, 實際上卻是比常人更理智清醒,她拿捏的住分寸, 懂得進退。
可也是這樣, 在這段感情裡她向來是很少黏著陳放的, 鮮少表露出自己的情緒和想法。
“我是,”陳放說,眼睛一刻也沒離開明杳的臉, 循循善誘地問她, “你剛為什麼說找不到我了?”
明杳臉無意識地蹭了蹭陳放掌心,濕潤的杏眼眼眶一圈紅,無比的可憐, 惹人憐愛。
她瞧著他, 輕輕地開口, 語言邏輯因為微醺有些不通:“我剛做了個夢, 夢見我叫你名字…但是你不理我,還…還和彆的女孩走了……”
小姑娘說著就哭了起來,豆大的淚珠從長睫上落下,滴在陳放手背上,明明很涼,卻燙得他那處肌膚發疼,連指尖都顫了一下。
陳放一手捧著明杳的臉,低頭用唇吻去她臉上的淚,先是臉頰,然後是沾滿了淚意的眼睫,他吻著她,聲音很溫柔:“夢和現實是相反的。”
他哪舍得丟下她,和彆人走。
明杳吸了吸微酸的鼻子,手指緊抓著陳放胸前的衣料,看著他追問:“……真的嗎?”
陳放輕輕地碰了碰她唇角,“真的。”
明杳低落情緒終於一掃而空,她伸出雙手勾住陳放的脖頸,臉頰在他頸側蹭了蹭,軟軟的語調像是在撒嬌:“抱,困了。”
陳放揉了揉明杳鬆軟的長發,彎腰把人從地上抱到床上,扯過一邊的涼被給她蓋上,要起身去拿過桌上的解酒湯,手腕被一道很輕的力量拽住。
他低頭,明杳纖細漂亮的手指緊緊地攥著他的腕骨,黑白分明的杏眼透著惶恐,她忐忑地問:“你…你不睡覺嗎?”
“睡啊,”陳放懶洋洋地勾唇,俯身和明杳低頭對視,他們距離很近,近到他能借著朦朧的光看清她臉上細小的絨毛,“不過得先喂我家小朋友把解酒湯喝了再睡。”
感受到他說話時落在她臉頰的滾燙呼吸,明杳被酒精侵蝕的理智回籠一些,她不好意思地鬆開了陳放的手,把自己的臉埋進被子裡,悶悶的聲音從被子後傳來:“哦…那——那你去拿解酒湯來吧。”
陳放看眼把自己縮成一團的明杳,輕抬眉梢笑了一聲,轉身端起盛滿解酒湯的瓷碗走過來,把人從被子裡挖了出來。
“張嘴。”陳放把碗遞到明杳嘴邊。
明杳抬手理了理遮眼的頭發,喝了一大口解酒湯,蘋果的甜味和山楂的酸味混合在齒間蔓延開,刺激味蕾,酒意瞬間消散。
解酒湯隻喝了半碗,明杳就搖頭說喝不下了,打著哈欠說:‘我困了,想睡覺。’
陳放把碗擱在一邊,轉頭看過來,剛說完要睡的人已經閉上了眼,他走過來,長腿曲起跪在床邊,彎腰把人從被子裡抱了起來。
身體陡然騰空的失重感,瞬間趕走明杳的瞌睡蟲,她睜開朦朧的睡眼,臉在陳放頸側蹭了蹭,環住他的肩,細聲細氣地問:“我要睡覺,你把抱我起來乾嗎?”
“一身的酒意,也不嫌齁得慌。”陳放一邊說,一邊抱著她往浴室走,“洗個澡再睡。”
“……”
快到浴室門口時,明杳掙紮著從陳放懷裡跳下來,手放在浴室的門把手上,擋住要進去的陳放,低頭開口:“我先去洗澡,你待會再洗。”
她說著就要往裡走,順帶還想把門給關上。就在門要關上的一瞬間,陳放的手強勢地握住她纖瘦的手腕,高大的身軀從門和她之間擠了進來,還把她拉進了自己懷裡。
——砰!
重重的一聲,浴室的玻璃門從眼前合上了。
明杳被陳放抱在懷裡,掙紮不得,她纖弱的背抵著他硬挺的胸膛,幾乎能感受到他滾燙的心跳。她舔了舔唇,想要叫他:“陳……”
到嘴邊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的吻堵在唇齒之間。
陳放的指尖捏住她的下頜,把她臉扳向了他,極有耐心地吻著她,先是親了親她的唇,又用舌尖碰了碰她的唇珠,描摹她的唇形,最後探入,掠過她齒間的每一寸。
在她快要喘不過氣時,陳放才緩緩從她唇移開,但臉依舊貼在她頸側,用唇吸吮她耳垂,輕佻地笑:“我給你熬解酒湯,照顧你,人還沒進浴室,就直接把我往外推?還有沒有點兒良心?”
明杳一時語塞,過了小半分鐘,她才沒底氣地開口辯解:“我可以自己洗澡的。”
“你喝醉了。”他說。
“……”她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已經酒醒了。”
“哦,是嗎?”陳放挑了下眉,摟著她腰的手往上移,順勢捏住了她,吻落在她最敏感的耳側肌膚上,嗓音含著笑:“那給我表示一下?”
“……”
這…怎麼表示?!
見明杳不動,陳放又掐了一下她,雖隔著兩層麵料,但酥麻的觸感猶在,明杳輕吟了一聲,靠在陳放懷裡不動,喘著氣音問他:“怎…怎麼表示?”
陳放笑了聲,沒回答她。手指時不時地捏一下她,略涼的唇瓣在她耳側、頸間遊蕩。
浴室隻有一扇小小的通天窗,明杳一抬眼就看見了對麵林立的CBD大樓折射出來的點點碎光,在黑沉的夜幕裡,像是散落人間的星星。
“……陳放,”明杳吸吸鼻尖,語調有些討好的意味,“能不能快點兒洗澡,我是真的困了。”
明杳沒說假話,今天是鹿玫婚禮,她是伴娘,又算半個娘家人,從淩晨三點起來就一直和鹿曦忙上忙下,白日裡都沒怎麼坐下來休息過。
一整天下來,她都累得不想動了,連手指都是軟綿綿的。
“你困了可以先睡,”陳放說,開始動手去解她旗袍的盤扣,“我幫你洗。”
旗袍盤扣隻有五顆,陳放解到第三顆時,衣領就敞開了一大半,他視線落在她胸前,白色蕾絲邊兒包裹著兩團白玉,隨著呼吸起伏,弧度圓潤又漂亮。
明杳感知到他的視線,想要伸手把衣領拉回來,可還沒來得及動作,也沒來得及說話,倒數第二顆盤扣又被他解開了。
旗袍要落不落的掛在她身上。
陳放把她抱上盥洗台,米色柔軟布料層層疊疊堆在她纖瘦的腰間,纖細的長腿接觸到冰涼的台麵,無意識地分開。
明杳就坐在台麵兒上,後頸被陳放虎口箍住,仰頭和他接吻,他先是極有耐心地吻了吻她的唇,然後往下,吻住了她跳動的心臟。
浴室裡的燈有些晃眼,明杳仰頭望著它,視線有一瞬迷茫,直到感覺到陳放的手從她後頸移開,酥麻的觸感油然而生。
她一時有些羞澀,雙腿不受控製地張開:“你…你彆……”
“彆什麼?”陳放笑,“這事兒,天經地義。”
明杳說不過他,便隻能無奈低頭,看著陳放閉著眼吻她,長睫似鴉羽,在眼下落下小片陰翳。
他此刻的神情很是認真,漆黑眉眼間滿是繾綣的深情。
叫她被她勾得意亂情迷。
明杳的雙手原先是放在兩側的,可不過須臾的時間,她便仰起修長的天鵝頸,漂亮的指尖無意識地插進了陳放碎發間。
最後一顆盤扣被陳放解開,明杳睜開被水意浸濕的眼睫,抬頭去看陳放,明亮光線下,他薄唇很豔,唇角溢開一片濕意。
陳放和她眼神對上,挑眉笑了聲,壞到了骨子裡:“爽嗎?”
“……”明杳紅著臉,把腦袋埋進他肩窩不語。
陳放站起身,雙手捧起她的臉,低頭親她的唇,唇齒交纏,他氣息不穩,卻又不忘逗她:“嘗嘗,你的水,還挺甜。”
“……”
沒得到明杳應聲,陳放隻笑了聲,繼續吻著她,修長指尖所及之處,帶起的觸感濕潤又潮,明杳感覺自己的一顆心臟都像是浸泡在了水裡。
軟得一塌糊塗。
夜裡很安靜,明杳隻能聽見僅隔一扇門的窗外響起的空調運作聲,她撐開濡濕的眼睫,視線朦朧地看過去。
米色旗袍和男人的西褲齊齊的落在了腳邊,陳放站在瓷磚上,長腿有力且修長,他注意到她的視線,笑了一聲,從洗漱台的櫃子裡拿出一個小方盒塞到她手裡:“自己打開。”
明杳看著手裡的小方盒,愣了愣,問他:‘怎麼浴室也有?’
陳放大手牽著她的手打開包裝盒,從裡拿出一隻金箔的方片,把剩下的扔在一旁,低頭吻她,回答:“家裡都備上了,畢竟人要學會長大,不能貪戀床的溫暖。”
“……”
服了。
陳放大掌箍住明杳的腰,吻她的心尖,低沉嗓音在她耳邊蠱惑:“寶寶,張開點兒。”
第88章 一生心動 祝我們新婚快樂
明杳如陳放所言, 又低頭埋首在他肩窩不語。
“今晚怎麼這麼乖?”陳放抬手為她整理被汗浸濕的長發,薄唇貼在她耳邊低語,語氣壞的沒個正形, “看來以後得讓你多喝點酒了。”
明杳被逗得惱羞成怒, 從陳放懷裡抬起頭, 一雙漂亮的杏眼不滿地睨著他:“你能不能彆說話,”
“行, ”陳放笑了聲,很壞,“不說。”
過了片刻,陳放打開花灑的開關,急促的水流從頭頂落下,落在臉上, 明杳忍不住往陳放懷裡縮了縮。
陳放見狀,把水流調小, 開口:“你出了太多汗, 先洗洗。”
熱氣氤氳了不大的浴室, 潔白的瓷磚上全是霧氣,明杳抬起濕潤的黑睫,看見霧氣凝結的水珠從她指尖落下。
水流在腳邊彙集, 都通通的被衝刷了乾淨。
“這樣舒服嗎?”他忽然出聲問她。
紅暈一點點爬上明杳臉頰, 她咬緊貝齒不語。
陳放低頭貼近她的臉,呼吸濕熱又曖昧:“怎麼不說話?又害羞了?”
“……”
浴室的浴霸燈很亮,明杳眼睛被晃得疼, 她仰著頭, 迷離的餘光捕捉到小小的通天窗外景色, 遠處高樓燈火熄滅, 夜色濃稠如墨。
似乎已經是淩晨了。
明杳仰頭看著頭頂的燈,光線有些晃眼,她視線被晃一片模糊。
等她再低下眼睫,看見的是陳放的眼睛,曖昧的燈光下,男人眼睛很深邃,瞳孔明亮,像是黑曜石,眸底映著她的倒影。
明杳伸手去環住他的肩,輕聲叫他:“阿放。”
陳放低頭吻她,啞著聲音應道:“寶寶,我在。”
“困了。”她說,聲音透著濃濃的疲憊。
陳放吻她眉心:“洗完澡就睡。”
耳邊的水流聲停下,明杳閉眼靠在陳放身上,他為她輕輕按捏,緩解一天的疲憊。
霧氣凝結的水珠,從明杳嶙峋漂亮的蝴蝶骨蜿蜒而下,滴在滿是水漬的地磚上,又被衝刷乾淨,沒有留下一點兒痕跡。
初夏時節,剛才又洗了一通熱水澡,明杳身上濕淋淋的,分不清是汗還是水,她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撐開沉重的眼皮,去看陳放。
明杳想要說話,卻被陳放用唇堵住,他牽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一邊吻著她,一邊說:“學妹,學長再送你一句話——”
“做事不能半途而廢,要持之以恒。”
“既然說要洗完澡再睡,那就得洗完才行。”
“……”
明杳是真的被陳放的厚臉皮給打敗了,她是真的沒見過比他還要厚臉皮的人。
等到一小時後,陳放再次打開了花灑的開關,幫明杳洗澡。
熱水澆下來,衝刷一身疲憊,明杳顫巍巍地睜開眼睫,看著陳放伺候她洗澡洗頭,男人動作溫柔又有耐性,沒一點兒剛才的痞意。
“我記住教訓了,”小姑娘聲音軟軟的開口,控訴他的罪行,“我以後…再也不要和你一起洗澡了!”
這哪是洗澡,分明是他逮著機會來“奴役”她。
陳放用沐浴露塗滿明杳全身,低頭湊近她耳邊,痞裡痞氣地說:“剛才是誰說‘要重一點兒的?’現在又翻臉不認人了?”
大約是真的被欺負狠了,明杳難得對陳放耍脾氣:“……你滾呐”
“好,我滾。”陳放應著聲,繼續幫她洗澡,再用毛巾擦拭身體,把人從浴室抱了出來,“滾你心裡去,行嗎?”
“……”
明杳想如果不是她現在太累了,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她一定和陳放辯論一下,為什麼某些人沒有臉皮這個好東西。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陳放把明杳抱在懷裡,給她用毛巾先把頭發擦得不再滴水,然後用吹風吹乾,再給她換了乾淨的衣服,拉過涼被給兩人蓋上,把空調溫度調到合適溫度,低頭吻明杳眉心:“睡吧,寶寶。”
明杳輕嗯了一聲,在陳放懷裡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沉沉地睡了過去。
去領證的那天是星期五,南城下了一周的雨,終於在這一天放晴,天空萬裡無雲,碧波如洗,空氣裡殘留著雨後的潮濕味道。
早上八點,晨曦的餘暉穿過落地窗照進室內,床頭手機的鬨鈴響了一遍又一遍。
明杳聽見鬨鈴聲,從陳放懷裡醒來,閉著眼叫他:“陳放,關鬨鈴。”
陳放把鬨鈴給關了,在明杳眉心落下一吻:“再睡會,做完早飯我叫你。”
明杳閉眼輕嗯了一聲,陳放套上衣服起身,用遙控把空調調到適宜溫度,輕手輕腳離開臥室,進了廚房做早餐。
明杳本來是想再睡會回籠覺,可一想到今天要去領證登記,隻在床上小憩了一會兒,就掀被下床洗漱,然後拉開衣櫃換衣服化妝。
換好衣服後,明杳對鏡化妝,因為證件照要求淡妝,她挑了半天的口紅,最後選了一支豆沙色。
陳放做完早餐進來,看著彎腰對鏡塗口紅的明杳,她穿了一件白色雪紡襯衫,下身搭配的是一條藏藍高腰高叉牛仔褲,臀部弧度挺翹,腿長腰瘦,很是好看。
他把餐盤放在桌上,走過去攬住明杳的腰,和她身體相貼,手在她挺翹的臀部按了一下,臉從後麵貼過來,薄唇咬住她耳垂:“我媳婦兒真漂亮。”
“大早上的,彆動手動腳。”明杳把口紅放下,伸手推他。
陳放笑了聲,沒反駁她的話,在明杳右臉偷親了一下,對上小姑娘有些無語的眼神,他親昵地捏了捏她的臉:“我錯了,喂你吃飯賠罪行嗎?”
“行。”明杳應道。
早餐是一粥兩菜,皮蛋瘦肉粥是昨晚就煲在電飯鍋裡的,一道從樓下早餐鋪買的蟹黃生煎,一道陳放做的酸辣藕片。
吃完早餐後,明杳去客廳沙發玩手機等陳放換衣服,耳邊響起有節奏的腳步聲,她摁熄屏幕,抬頭看過去,眼中掠過驚豔。
明杳很少見陳放穿白襯衫的模樣,他生活裝向來是以休閒為主,偶爾一兩次的印象,也是正式場合需要。此刻,男人一身白襯衫,黑色西褲,眉眼周正,領口處紐扣解開一兩顆,鎖骨深邃,脖頸修長。
陳放沒錯過明杳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豔,整理著袖口的紐扣,挑眉問她:“帥嗎?”
“是挺帥的,”明杳走過去幫陳放係上襯衫最上方的紐扣,用手撫平領口上的褶皺,彎著眼睛看他,“這樣更帥了。”
“謝謝老婆的誇獎。”陳放捏捏她臉,笑道。
明杳被陳放牽著出門,兩人開車到民政局已經是上午十點,今天是個宜結婚的好日子,前來登記的小情侶很多,他們把車停好,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龍。
很快隊伍排到兩人,填了相關資料,又把早已準備好的證件一一交上去審核,民政局工作人員給他們辦理了結婚登記。
等從民政局出來後,明杳手指捏著兩本薄薄的紅色小本,看著蓋了鋼印上的文字,神情中透露著一絲不可置信:“我真的嫁給你了?”
“嗯?”陳放正在倒車,聽見她這話,有些好笑地挑眉,“怎麼,你還想反悔?”
“不是。”明杳搖頭否認,輕聲說,“我隻是有些不敢相信。”
畢竟少女時期的明杳從未想過,在未來的某一天,她會和陳放在一起,還會嫁給他,成為法律上、他的名義上的妻子。
陳放踩了刹車,把車停在路邊,牽過明杳握著結婚證的手,指著上麵的鋼印說:“這印章是不能偽造的,所以我們是真的結婚了。”
明杳看著結婚證上兩人的合照,唇角緩緩上揚。
她真的美夢成真了。
在許多年後的今天,她嫁給了少女時期一眼心動的少年。
陳放說:“其實,我也有點兒難以置信。”
他從未想過自己喜歡的女孩早在不認識他時,就對他情根深種,而他們在多年後重逢,再到後來的在一起,一切過於順利。
順利到陳放都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場夢。
“是真的。”明杳目視陳放的眼睛開口。
陳放看著她,她眼底倒映著他的影子,很亮。他伸手扣住明杳後頸,在她唇間落下一吻,聲音繾綣又溫柔:“是真的,我終於娶到你了。”
他年少就認定的姑娘,在多年之後,終於被他娶回了家。
“拍張照吧。”陳放說。
明杳不解:“?”
“好不容易把你娶回家了,總得官宣一下。”
陳放牽起她的手,修長指節從她指縫穿過,掌心相貼,十指牢牢扣住,捏緊了那兩張薄薄的紅色結婚證,明杳拿出手機,對著兩人的手拍了照片。
明杳把拍好的照片發給了陳放,看著他點開朋友圈,在編輯框編輯文字,發送消息:【家有領導,是我愛妻。】
然後在這條朋友圈下艾特了她。
很快兩人共同好友在這條朋友圈下評論祝福:
鹿玫:【哇~!是真的要改口叫大嫂了!】
韓永言:【新婚快樂!什麼時候辦婚禮?我可以給你當伴郎嗎?】
夏莉:【新婚快樂!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沈月滿:【新婚快樂!陳放,你要好好對我們杳杳,聽見沒?】
陳肆:【難得,終於把人追到手了,這次該你兒子管我兒子叫哥了。】
……
陳放難得有耐心一一回複了眾人,一刷新動態,看見明杳在這條朋友圈下的評論:【新婚快樂,明陳氏先生。】
他挑了下眉,摁熄手機,一抬眼對上明杳亮晶晶的眸,她主動擁住他,在他唇邊落下一吻:“祝我們新婚快樂。”
“同樂,明小姐。”陳放笑著回吻她。
第89章 一生心動
原計劃的婚禮是定在今年陳放生日,從領證日那天算起,距離兩人婚禮也還有半年,準備時間充足。
可老一輩的人多少有點兒封建迷信,把明杳和陳放八字找高人一算,最好的時間卻是九月二十七日,明杳和陳放拗不過陳爺爺,就隻好把舉行婚禮的日子改到了那天。
而這樣一來,準備婚禮的時間就縮短了不少,陳放消防隊忙碌,明杳一邊要準備《遠方有信來》的電影劇本,一邊要準備八月中旬《遠方有信來》的簽售會。
剛領證的小夫妻倆都忙得不可開交,好在有兩家家長幫忙,準備婚禮來也不算手忙腳亂。
他們的婚禮訂的是西式風格,婚紗也早在領完證後不久,在李蘿妃介紹下,用的是她常合作品牌的設計師定做的,預計在九月初就會從國外送過來。
八月的第一周周末,《遠方有信來》的第一場簽售會在南城會展中心舉行,開展前一周,明杳和出版社方聯係了當地的工作人員,確認好安保問題,以免簽售會當天會出現人員受傷事件。
周六早上七點,明杳起床收拾打扮,她挑了一條翡翠綠的短款小禮服,上半身是絲絨麵料,下身是綠色網紗,裙擺用暗金線繡有花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條禮服的裙擺不長,隻到膝蓋,露出的一雙小腿纖細筆直。
明杳化好妝,拿上手包從臥室出來,陳放也做好了早餐,給她拉開椅子,打量著她今天這一身裝扮,誇讚道:“真漂亮。”
“你是說我平日不漂亮了?”明查抓準他話裡的漏洞反問道。
陳放抬手捏住她下頜,眼神上下打量,神情似在思考該怎麼回答,明查等了一會兒,隻見男人半彎下腰,在她眉心落下輕輕的一吻:“每一天都很漂亮,漂亮的讓我心動。”
猝不及防的情話,撩得明杳心跳加速,原本就上了腮紅的臉,更是滾燙,她輕輕轉過腦袋,轉移話題道:“快吃早飯,要是路上堵車,會遲到的。”
“好。”
吃完早飯,陳放開車送明杳去簽售會現場,車停在路邊,他傾身為她解開安全帶,看著她說:“簽售會結束了,我來接你去看新房。”
新房是在錦江區最近兩年新開的樓盤禦尚豪庭,早在很久之前就裝修好了,隻是離陳放單位遠,他就沒搬過去住,和明杳結婚後,與鹿曦夫妻倆商量好,就用他名下這套房當做婚房,也在前幾個月按照明杳的喜好重新布置,選了家具。
明杳點點頭:“好。”
簽售會是上午十點開始,明杳到時在後台和負責簽售會的工作人員聊天,對方好奇地問她:“明老師,聽說您已經領證了?”
“對,”明杳笑著點頭,從手包裡拿出準備好的喜糖分給大家,“請大家吃糖,今天辛苦了。”
眾人接過喜糖,開眼笑地對明杳送上新婚的祝福,她都笑著應下,和大家道謝。
上午十點,讀者有序入場,明杳和他們一見麵聊天,得知有從外地趕來的學生時,她會邊簽名,一邊溫柔地叮囑對方回家注意安全。
簽售會為期兩個小時,在中午十二點結束,結束時,明杳和前來簽售會的讀者合照,禮貌地感謝每一位為簽售會出力的工作人員。
結束之後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明杳跟工作人員道彆,從會展中心離開,走到J口時,就看見陳放那輛黑色大G停在路邊。
明杳停住腳步,抬頭看過去,陳放站在車前,穿著簡單的色T恤,淺色係的運動中褲,小腿肌肉線條流暢,腳上是一雙黑白撞色運動鞋,踝骨鋒利分明。
正午的烈陽穿過路邊枝椏交錯的梧桐樹樹冠,光從男人頭頂傾斜而下,鴉青色碎發微微反光,他正低頭看著手機,薄白的眼皮垂下,長睫似鴉羽,眼尾弧度勾人。
“陳放——!”
明杳小跑過去,陳放猝不及防地被她抱住,手攬著懷裡小姑娘細弱的腰肢,輕捏了一下,笑著問她:“明老師,簽售會舉辦的怎麼樣?”
“很棒!”明杳仰頭看他,眼睛亮晶晶的,絮絮叨叨和陳放聊起簽售會上發生的事,“今天來的讀者朋友好多都是外地的,他們聽說我們結婚了,還祝福我們。”
陳放隻安靜聽她說著話,偶爾附和上一兩句,明杳說完後,仰頭看著他,神情像是一個等待大人誇獎的小朋友:“下一場簽售會在滬城,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去也可以,”陳放拉開副駕的門,明杳坐進去,眨著眼等他接下來的話,男人傾身湊近,濕熱呼吸落在她臉頰,顯得曖昧又輕佻,“這次定個大床房?”
“……”
這梗是過不去了,是吧?!
明杳推開陳放,給自己係好安全帶,一本正色地看著他說:“開車吧,我餓了,我們去哪吃飯?”
“去吃泰式料理。”陳放笑了聲,沒再繼續逗她,轉身上了車,發動弓|擎把車開進川流不息的車群裡。
子上了高架後,遇上午高峰,明杳坐在副駕駛上昏昏欲睡,她昨晚就沒睡好,被陳放從客廳折騰到臥室,等到了浴室,這人還不願放過她。
再睜開眼,明杳看見陳放把車停在一家泰式料理店門口,兩人從車上下來,在門口的迎賓小姐禮貌地帶著他們進店,安排了一個靠窗的位置給他們。
明杳點好菜後,把菜單遞給陳放,陳放低眸掃了兩眼,直接把菜單給了服務員。
等菜上桌的間隙,兩人聊著有關婚禮的事,說到婚禮請柬上,明查點開手機,翻找出婚禮策劃師發過來的十來張婚禮請柬圖片,問陳放:“你覺得哪個好看?”
陳放視線落在明杳遞過來的手機上,他拇指劃拉屏幕,看完這十幾張請柬樣式圖片,指著倒數第二張的金色鑲邊花紋請柬,征求明杳意見:“這張怎麼樣?”
明杳看了一眼,也覺得這張請柬很好看,如此便點頭同意了。
他們點的菜很快上桌,從吃飯到結束的全程,都是陳放在照顧她,一頓飯下來,她吃得很撐,倒沒見他吃了多少。
"陳放。”明杳叫他。
陳放接過服務員遞回來的卡,低眸看她:“嗯?”
“你以後不用這麼照顧我,”明杳說,"你每次都顧著讓我多吃點飯,自己卻沒吃多少,再這樣下去,你身體會垮的。”
小姑娘說著話,神情是格外的認真,惹得陳放笑出了聲,他笑夠了,摟住她的腰,低頭湊近她耳邊說:“行,我下次注意,畢竟晚上用力更多的人是我。”
禦尚豪庭就在這家泰式料理店斜對麵,明查和陳放索性就走路過去,在大門口刷卡,明杳被陳放牽著手往裡走,她仔細打量著即將生活的小區,眼底透著好奇。
小區的綠化在同期樓盤裡算是佼佼者,從大門往裡走,鵝卵石小道兩邊栽種著一排有鬱蔥蔥的香樟樹,午後烈陽的餘暉在地麵落下枝葉交錯的暗影。
明杳和陳放沿著鵝卵石小道走到三單元樓下,然後乘坐電梯上五樓,在進電梯時,明杳問陳放:“怎麼把樓層買這麼低?”
如果是步梯房,五樓的高度不算低,但禦尚豪庭是近年來新開盤的電梯公寓,最矮的樓層高度也是三十樓,五樓的高度就已經算很低樓層了。
電梯“叮一一”的一聲在麵前打開,陳放牽著明杳的手走出電梯,沉聲答道:“你恐高。”
每層是一梯兩戶,陳放在買房時直接把這一層都給買了下來,在後麵裝修時,讓師傅把兩套房之間的牆壁打通,原本的兩室一廳就變成了四室一廳,麵積之大,相當於一個大平層公寓。
門是指紋鎖,陳放指腹一按就打開了,明杳順勢看過去,巨大通透的落地窗,米色窗簾被風吹得揚起,明媚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視野開闊,能一眼就看見外麵波光粼粼的閬水江。
陳放從鞋櫃裡拿出兩雙拖鞋,先換好之後,彎腰給明杳脫下高跟鞋,為她換上一雙白色的女士拖鞋。
陳放牽著她的手往裡走,明杳一打量,公寓是她喜歡的暖色調裝修,客廳裡是她親手選的布藝沙發,對麵是一整張白牆,掛著白色影布,投影儀就放在沙發旁的茶幾上。
客廳正對麵是開放式廚房,左手邊是主臥,麵積很大,占去了公寓一半的空間,內有衣帽間、浴室,落地窗外是生活陽台,擺放著她喜歡的綠植。
在參觀完浴室後,明查發現裡麵有張巨大的白色浴缸,幾乎能容納下兩個成年人,問陳放:“浴缸買這麼大做什麼?”
“不喜歡嗎?”陳放手臂搭在她的肩上,賴懶地問道。
明杳點頭說喜歡,卻還是不解陳放為什麼要在浴室放這麼大一個浴缸,看向他的杏眼盛滿了疑惑:“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陳放沒有說話,隻用一雙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眼底翻滾著她最熟悉的熾烈欲望。
陳放放在她肩上的手往下移,摟住她的腰,低頭,薄唇含住她柔軟敏感的耳垂,輕輕吸吮,語調散漫又輕佻:“怎麼不繼續問了?”
明杳:“……”突然就不想問下去了。
“你不問,那我就告訴你吧。”陳放親她耳側肌膚,說話間的呼吸濕熱又曖昧,嗓音低沉,語氣懶散又壞:“——方便洗鴛鴦浴。”
“……”
作者有話要說:
查查:還是那句話,我的母語是無語:P
第90章 一生心動
參觀完新房,陳放開車送明杳回了公寓,他則回了部隊。
明杳卸妝洗漱後,睡了一個午覺,再醒來已經是下午四點她切了水果從廚房出來,打開筆記本電腦,一邊吃著水果,一邊修《遠方有信來》的電影劇本。
牆上時針指向數字七,明杳放下筆記本,揉著酸脹的脖頸,轉頭看向落地窗外,橘色晚霞鋪滿整個天際,遠處江橋的霓虹已經亮起,在夜幕裡搖晃。
滴。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震動了下,亮起屏幕。
明杳傾身拿過手機一看,是陳放發來的消息,他先分享了一個定位坐標,然後發了一條語音,她點開,男人低沉嗓音在耳邊響起:“尤文成酒吧開業,要過來玩嗎?”
明杳想晚上沒什麼事,索性就答應了:[好。]
她放下手機,走進臥室換衣服,白色細肩吊帶小背心,外搭一件蕉下的薄荷綠防曬衣,白色冰絲闊腿褲,長發在腦後紮成高馬尾,露出一截雪白的細頸,一身打扮清爽又漂亮。
明杳換好衣服後,把手機和一些必須用品放進白色帆布包裡,出門叫車。
很快,在叫車軟件上約好的車從遠處開來,明杳看了眼車牌號,確定無誤,才拉開後座的車門坐進去,一路無話到了目的地。
尤文成新開的那家酒吧在高陵區,名字叫“Hello.hi”,是一家清吧,裝修是日係小清新的風格,燈牌都是米白色的,燈光明亮,很是有氛圍感。
明杳從車上下來,正要給陳放發消息說自己到了,耳邊就響起一道歡快的聲音:“杳杳,你終於來了!”
她循聲看過去,鹿玫從遠處跑了過來,身後跟著周敘白。明杳和周敘白互相打了招呼,轉頭問鹿玫:“你怎麼回南城了?”
“最近休假,回來看看。”鹿玫挽著明杳手臂,三人一起走了進去。
Hello.hi在今天正式開業前,已經試營業了半個月,尤文成又請了一眾探店網紅幫忙宣傳,到了今天開業,酒吧裡幾乎座無虛席。
從進門到卡座的一路,明杳三人收獲不少打量目光,三人都神情泰然自若。
到了定好的卡座,鹿玫先坐下,目光巡視一圈,沒看見陳放的身影,問正在招呼侍應生上酒的尤文成:“我大哥人呢?”
明杳也好奇地看向尤文成。
尤文成點好酒後,一臉神秘莫測地回道:“放哥在給明學妹準備驚喜,你們待會兒就知道了。”
“驚喜?!”聽見這話的鹿玫來了興趣,挽著明杳胳膊,和她貼耳低語,“杳杳,你知道我哥給你準備了什麼驚喜嗎?”
明杳搖頭:“不知道。”
她是半路被陳放叫來Hello.hi的,根本不知道他為她準備了什麼驚喜,內心也不免好奇起來。
尤文成點的酒很快上桌,鹿玫想要拿過一瓶烏蘇,被周敘白製止,不等她反應過來,把她手裡的烏蘇換成了一杯朗姆可樂。
“……你煩死了。”鹿玫嘟嚷抱怨,但還是接過了周敘白遞來的朗姆可樂。
尤文成開了一瓶凍啤,遞給明杳,明杳道謝接過,喝了一口,低頭給陳放發消息:[我到了,杪杪他們說你有驚喜給我,是什麼驚喜?]
消息發過去的下一秒,隻聽見一道熟悉的磁沉嗓音從話筒裡傳來:“明小姐,抬頭,看過來,你的驚喜在這。”
原本喧鬨的酒吧瞬間安靜下來,明杳和酒吧裡所有的人一樣,目光齊齊地看向舞台的方向。
酒吧裡的燈光都暗了下來,隻有一束白光照亮舞台,陳放坐在架子鼓前,身邊站著的是Hello.hi的駐唱樂隊一眾人。
借著明亮的舞台燈光,明杳看清陳放的臉,他戴著黑色鴨舌帽,帽簷在深邃眉眼落下一片陰影。
黑色T恤鬆鬆垮垮罩住男人修長身軀,領口敞開,脖頸線條修長,喉結落拓分明。
陳放曲起一條長腿,姿態懶洋洋的,視線在台下巡視一圈,和明杳視線在半空相撞,然後朝她揚了下眉,笑得懶散又痞。
座位離得近的女生看見這個笑容,瞬間瘋狂尖叫:“臥槽?!Hello.hi的駐唱樂隊裡還有這麼一個大帥逼嗎?”
“他笑得也太好看了吧?!”
“他不是Hello.hi的樂隊成員吧?媽的,這也太帥了!聲音也好好聽啊!”
意宰的議論聲不斷傳來,明杳捂住耳朵起身,越過擁擠的人潮,慢慢走近舞台,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台上的陳放。
陳放抬手拉過麵前的立式話筒,清了清嗓子,眼神直直地落在距離他不遠的明杳身上,看著她開口:“大家晚上好——!”
他頓了頓,黑沉的眼睛溢出笑意,“這首歌是送給我愛人的告白禮物,雖然已經領證登記,但該有的儀式,都得給你補上。”
陳放這句話瞬間引|起熱議,剛為他外貌淪陷的女生聽見這話,臉上不免露出失望的神色,左顧右看,想知道這個帥哥口中的愛人是誰。
恰好此時,舞台的一束燈光落在站在台下的明杳身上,眾人視線看了過來。
站在光裡的女孩,簡單的裝扮,未施粉黛的小臉白皙漂亮,她仰頭注視著台上的男人,兩人視線在半空相撞,無儘人海之中,隻看得見彼此。
“那……那是明杳?”有女孩子認出了明杳,激動地扯著好友袖子晃,“我的天一一!我居然圍觀了我磕的CP表白現場!”
“快拍照啊啊,這也太令人激動了吧。”
“……”
議論聲源源不斷,明杳卻隻看得見台上的陳放,他朝她挑了下眉,笑容很壞,撩撥得她一顆心撲通亂跳,他看著她緩緩開口:
“一首歌送給你,我的寶貝。”
明杳看著他,心跳如雷,恍惚間,又像是回到了那一個夏夜,滿身痞意的少年當著滿朋高座的麵,送給了她一場盛大又燦爛的暗戀。
而現在,是她的愛人送給她的告白禮物。
陳放打了一個帥氣的響指,Hello.hi樂隊成員互相對視一眼,彈響了彼此手中的樂器,陳放將兩隻鼓槌扔向半空,又利落的接住,朝台下觀眾個輕佻的抬眉,敲響了架子鼓。
鼓點密集響起,澎湃充滿激情,將夜晚的氣氛帶到一個新的高潮。
明杳看著陳放,眼底的光很亮,他手裡的鼓槌一下僅一下的敲響,像是落在她的心上,砰砰亂跳,一顆心臟跟隨他敲打電子鼓的節奏跳個不停。
音樂前奏間隙,陳放聲音從話筒裡傳來,他音色本就生得低沉動聽,每個字母發音標準,被電流處理後,更是彆具一格,一字一句,都在撩撥人心:
"I''m hurting baby,I''m broken down
(我受傷了啦寶貝,我心碎了一地呀)
I need your loving,loving
(我需要你的愛,你的愛)
I now
(我現在就要你的愛)……”
鼓聲和陳放的歌聲一同響起,激昂又彭湃,樂曲很勁爆,調動了眾人的熱情,有些人已經跟隨音樂的節奏站起身,在原地扭動身體,氣氛變得曖昧又激情。
“我的天,這帥哥唱歌也太好聽了吧!我的耳朵都要懷孕了!”
“姐妹,低頭,看見了嗎?我被你的褲衩子絆倒了!”
“……”
眾人嬉笑著,打鬨著,聲音嘈雜,明杳看著台上的陳放,他的視線從捕捉到她身影那一刻起,就沒有離開過她。
陳放和Hello.hi樂隊成員配合很默契,一看就是排練了很久。
明杳恍然想起那天吃完早飯後,陳放說要給她把表白補上,所以從那一天起,他就在為她準備今天這一刻的驚喜。
陳放敲擊架子鼓的動作不停,鼓槌在他手中化為彈奏樂符的利刃,鼓聲起,歌聲響,字字句句都纏綿動聽:
"Ooh baby,cause a bullet don''t care where you are
(喔寶貝,因為你就像槍彈一樣無論你身在何處)
I just wanhere where you are
(我隻想到達你的所在地而已)
And I gotta get ole taste
(而我想先淺嘗一口)……”
他說那一聲“Baby”時,眼神落在明杳臉上,黑沉的眼眸狹長又深邃,恍如一汪幽潭,牢牢地抓住了她的心。
鼓聲變得越來越激昂,樂曲也到了最後一個高潮階段,陳放看著明杳,眼神深情又繾綣,低聲唱到:
"Sugar
(甜心)
Yes please
(沒錯請來吧)
Won''t you e and put it on on me
(你要不要來我身邊將糖倒在我身上)……”
在歌聲落下的那一刹那,酒吧氣氛到達一個臨界點,所有人歡呼著,尖叫著,而明杳都聽不見,她隻看得見站在光裡的陳放。
陳放站起身,走到舞台前方,在一片歡呼聲裡,他朝她伸出手,眼底倒映著她的影子,眸光溫柔,他問:“甜心,接吻嗎?”
作者有話要說:
*注:本章歌詞出自《sugar》;翻譯來自網絡
第91章 一生心動
明杳抬頭,正好望進陳放深邃的眼,他眼尾狹長,薄白的眼皮半垂著,長睫在眼下拓出淺淺陰翳,鼻梁挺拔,薄唇勾著淺淺的弧度。
在曖昧的燈影下,像是蠱惑人心的妖孽。
而她無可救藥的迷戀上了他。
“接吻——接吻——!”不知道是誰吹了一聲口哨,起哄聲一片,眾人歡呼著,看著他們的眼神帶著祝福。
明杳耳根發燙,輕輕地嗯了一聲,踮起腳尖,纖瘦胳膊環上陳放的脖頸,仰頭,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到底顧忌著這個姿勢接吻,小姑娘會不太舒服,陳放單膝跪地,伸出修長的指節扣住明杳的後頸,虎口卡在她纖細的脖頸上,俯下身,低頭認真地吻著她。
旁人見此,尖叫了起來,呐喊聲幾乎要轟炸掉眾人的耳膜。
陳放先親了親明杳的嘴唇,又用舌尖極有耐心地描摹她漂亮的唇形,在一片尖叫聲中,他揉搓著她的後頸肌膚,壞笑著:“乖,張嘴。”
明杳微微張開了唇,陳放抓準時機,舌尖撬開她的唇齒,探進攪拌,勾弄她的舌根發麻,他又耐心地,帶著安撫性輕輕吸吮她的唇瓣。
Hello.hi樂隊換了一首極其纏綿的情歌,歌聲動聽,眾人的尖叫聲逐漸安靜下來,卻仍有細碎討論聲響起,淹沒了他們接吻的聲音。
陳放吻著她,單手抱住明杳的腰,把人從台下抱了上來,明晃晃的燈光落在他們身上,眾人在看見台上接吻的他們,尖叫聲再次響起。
他們在一片歡呼聲裡,在萬眾矚目中接了一個纏綿又持久的深吻。
時間過去半晌,陳放才緩緩鬆開了明杳,手卻摟著她不放,低下脖頸,和她說話:“這個告白儀式,你還滿意嗎?”
明杳看著他,男人漆黑的眉眼在燈下顯得異常深邃,她隻覺眼眶濕熱,而後重重點頭:“滿意。”
從台上下來後,陳放摟著明杳和尤文成一行人喝了不少酒,等到快淩晨時,兩人才從Hello.hi離開,乘坐出租車回家。
回去的車上,陳放閉目小憩,明杳一隻手被他牽著,另一隻手打開手機給鹿玫發消息,然後退出微信界麵,登上了微博,在看見熱搜詞條第三時,視線一頓。
#明杳程風原型甜吻#熱.新.爆
明杳趼詞條,熱搜廣場第一的是有人拍下今晚陳放給她告白唱歌,兩人在萬眾矚目下接吻的視頻,引起了網友熱議。
[我的天!甜死我了!甜死我了!]
[眾所周知,我們明老師向來性格冷淡又內斂,我真的想象不到她談戀愛會是什麼樣,可現在這視頻告訴我了,她好軟好甜!想貼貼美女!]
[你們隻覺得甜,難道就我覺得程風原型也太會親了嗎?不知道明老師在床上受不受得了[狗頭jpg][狗頭jpg][狗頭jpg]]
這一層樓被網友頂上熱評第一,大家在評論區烈回複:
[老師當年退出文壇,我是不允許的!]
[書無店砸,懂?]
[就單手抱起明老師那裡,我完全可以想象他們DOI時有多激烈!!!]
[快說,你是來南城旅遊的!你說啊![大哭jpg][大哭jpg][|大哭jpg]]
[姐妹,這是評論區,不是無人區!]
……
也是今晚,電影《遠方有信來》借此熱度官宣即將在下半年開機,又有資本在後營銷造勢,詞條迅速上了熱搜第一。
網友一邊為明杳和陳放的接吻嗷嗷喊甜,一邊在《遠方有信來》的官微下評論:[原班人馬!我們要原班人馬!]
官微回複:[放心,肯定是原班人馬,連岑老師當年背的書包上的掛件也不會變~]
網友:[你是懂評論的。]
……
網上因為電影《遠方有信來》討論的不亦樂乎,明查登上微博轉載了官微微博,並附言:[這一次,換程風來奔向楊怡。]
評論區很快有網友回複:[這一次換程風奔向楊怡,他們從來不是暗戀成真,而是雙向奔赴。]
看完評論區裡網友的留言,明杳我在陳放懷裡玩手機,在廣場刷到岑柚那張被譽為“白月光”的校服照片,看得走神,一時忍不住感慨:“我們讀書時,似乎都沒有一張合照。”
那時候的她連靠近陳放都小心翼翼,更彆提說和他拍一張合照,可這也成為了她心中的遺憾。
如果那時有一張合照,哪怕不是他們兩人的,在分開的那八年間,她至少有一張可以留念的照片,而不是每天都靠著午夜夢回,去一遍又一遍想起他的模樣,等到夢醒又是一場空。
“那拍婚紗時給補上?”他吻著她的唇,低聲詢問。
明杳輕嗯了一聲,放下手機,纖瘦的胳膊環住陳放的肩,主動仰頭吻他:“阿放,我今晚很開心,謝謝你。”
“既然這麼開心,”陳放在她耳邊輕哈了一口氣,語氣壞的沒個正形,“那今晚好好報答我一下?”
明杳羞澀地嗯了一聲。
落地窗的窗簾被空調出風口溢出來的冷風吹起一角,遮住這一室的曖昧春光。
從浴室出來後,明杳閉眼躺在陳放懷裡,任由他給自己吹頭發,然後在他懷裡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睡了過去。
陳放把床邊的燈關掉,要摟住明杳睡覺,放在一旁的手機亮了起來,他拿過一看,是明杳的手機,好像是她在知乎上的問答有了新的評論提醒。
陳放單手摟住明杳,一手拿著手機點開,是一個熱門話題,來源於電影《匆匆那年》一「她/他叫什麼名字,你還記得嗎?」
他看了眼明查回答問題的時間,是在去年的十月某天深夜。
陳放能想象明查回答這個問題時的深情,小姑娘猶豫了許久,終於鼓起勇氣匿名在評論區裡寫下他的名字:“陳放,他叫陳放。”
底下有很多人評論點讚,還有人在明查這條回答底下回複。
陳放仰靠在床頭,拇指按著屏幕下滑,看著眾人的留言,有人在這條評論下回複問:[那你們現在怎麼樣了?在一起了嗎?]
[我喜歡的那個男孩子也是這個名字,可惜我沒能在遇見他。]
[答主還在嗎?你們在一起了嗎?]
明杳在陳放懷裡翻了個身,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睛,問他:“你怎麼還沒睡?”
陳放不動聲色地把手機屏幕摁熄,低頭吻她眉心,說馬上睡,小姑娘又在他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閉著眼睛催他說,那你早點兒睡。
房間裡的燈都暗了下去,陳放小心翼翼的把懷裡的明杳放開,下床走到客廳抽了一支煙,再進浴室洗了個澡,才再次上床,把明杳抱進懷裡。
陳放打開手機,盯著那些問題看了許久,視線落在明杳臉上,小姑娘緊閉著眼,睡得很安穩,他勾了勾唇角,在這條評論下回複:[她此刻在我身邊熟睡。]
原先計劃好的一起去滬城參加《遠方有信來》的簽售會,因陳放消防隊臨時舉行消防演練而中止,明杳隻能一個人去。
等到回來已經是八月底,兩人定好拍婚紗照的時間也在這周六。
攝影團隊和造型師是鹿玫推薦的圈內知名老師,明杳和陳放計劃拍六套婚紗,和幾位老師聊了彼此想法後,最後將婚紗照的元素定為民國、現代、古代,地址選在了德禮、京大附中以及兩人的大學。
最先開拍的婚紗是現代元素那套,地點是在德禮。
這段時間是梅雨季,南城一連好幾天都在下雨,好在在開拍這天迎來晴日,但空氣裡依舊摻雜著潮熱之意。
上午八點,明杳和陳放開車前往德禮,他們早前就和校方聯係好今天要回校拍婚紗照,學校保安為兩人放行,還送上了祝福。
明杳和陳放相視一笑,把早先準備好的喜糖和喜煙遞了過去,微笑接受了保安大叔的祝福。
因為是周末的原因,學校裡幾乎沒人,隻有高三的學生在補課,明杳和陳放把車停好,軤往拍照的地方走去。
路過操場時,明杳透過鐵網看去,有身穿德禮夏季藍白校服的男生在打球,旁邊站著的女生手裡著一瓶礦泉水,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打球的男生。
從籃球場過來,約好的造型師把房車停在了成排的杏樹前,負責此次拍攝的攝影師正在和助理以及燈光師商量該怎麼構圖,一抬頭看見兩人過來,笑嗬嗬地打了招呼。
明杳和他們打了招呼後,把準備好的紅包和喜糖分給大家,眾人笑著接下,並送上祝福,陳放去了另一輛房車換衣服,她跟著造型師上房車化妝。
化妝師和造型師一邊給明杳化妝做造型,一邊和她聊天:“明老師,我也有一個喜歡了很久的男神,現在重逢了,也想追他,您能傳授一點兒您追到男神的秘訣嗎?”
“是他追的我。”明杳閉眼,笑著說。
說這話的化妝老師愣了一下,然後端詳明杳的臉,眉不畫而青,杏眼盈盈,皮膚白皙,很是漂亮。不由感歎:“也是,您長這麼漂亮。”
“我高中時並不好看,”明杳說,"你也不必執著,每個人都有自己命定的姻緣。”
和化妝師聊著天,時間很快過去。
化好妝以後,明杳接過服裝老師遞來的衣服,打開看,裡麵一套嶄新的德禮夏季校服,她愣然一下,身後響起一道懶洋洋的嗓音:
“學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