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145(1 / 2)

“你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來?”顧葭站在距離陸玉山十步之遙的地方朝他喊。

陸玉山頓了頓, 踏出第一步走向他的心上人,其後每一步都不如第一步艱辛, 顯得輕快不已:“來了。”

顧三少爺到底是念著陸老板的好,他等陸老板和自己並肩走一塊兒了,便瞧瞧說道:“今年你也有新年禮物, 不若明天給你買完衣裳再送給你?”

陸玉山心裡微微一暖, 他眼裡是顧三少爺略微狡黠調皮的笑, 說:“這倒是有趣,我很期待。”

“是吧, 我也很期待哈哈。”

顧三少爺說罷, 拉著陸老板與弟弟彙合,三人站在門口, 由他去敲門, 門房立馬從裡頭出來, 看了一眼鐵門外的三人,皆是沒見過,便問道:“請問你們是……?”

顧葭剛要說話,就見兩層小洋樓的裡麵衝出一個熟悉的人影兒來。

“哎呀!小葭!你可算是來了!真是叫我好找!還以為你被誰給拐到山上去了呢!和你爹一樣不讓我省心。”人影兒飛快的衝到顧葭麵前來,正是顧葭的媽媽喬女士,喬女士今日換了兩身兒衣裳了, 這會子穿得格外喜慶,拉顧葭進院子後便上下打量了顧葭一番, 見兒子還是那樣好看, 哪兒哪兒都沒有受傷, 便鬆了口氣,說,“真是可惡之極!我成日見不到你,我若不叫你過來,是不是過年都要丟了我,自己風流快活去?!”

顧葭被喬女士象征性地打了兩下,抓住喬女士的手便說:“媽,我哪裡要丟下你了?我這不是來了嗎?”

“哼!算你聽話,我先不和你算賬,先來見過你的二舅和舅媽!”喬女士儼然這家的主認一樣,眼裡隻有顧葭和自己的弟弟,她隻拉著顧葭進門,在客廳對有些拘束的喬東士和溫禾說,“快!這就是我和你們說的顧葭,我兒子,好看嗎?”

喬女士最愛顧葭顏色好,畢竟隨她嘛。

微胖的女人溫禾立即上前握住顧葭的手,仰頭仔細端詳看顧葭時,當真是被驚豔了一把,隻覺這位外甥無一處不透著精致貴氣,連手都白玉似的生怕捏碎了,但人又笑的那樣溫和,親切感撲麵而來,於是這場初次見麵便不似初見,倒像是久彆重逢了。

“舅媽!”顧葭親昵的說著,隨後又問喬女士,“剛好過年呢,要不要給舅媽磕頭領個大紅包呢?”

喬女士捂唇笑道:“你磕是應該的,紅包彆想。”

二舅媽卻連忙從口袋裡掏出個紅紙包來,塞到顧葭的手裡,說:“不不用、哪裡需要那些麻煩的禮俗?舅媽隻看你第一眼就喜歡你,給,這是壓歲錢。”

喬女士:“他都多大了啊?還壓歲錢!”

二舅媽看了看顧葭,又拍了拍顧葭的手,說:“多大,也是孩子,是你的孩子嘛。”

顧三少爺挺喜歡這個二舅媽的,但也沒有一直推脫不要紅包,推來推去並沒有什麼意思:“是的,我本身也還是媽的孩子嘛。”

顧葭挽著舅媽,說了幾句吉祥話,舅媽便轉頭喝了一聲:“東士,快過來見見你的外甥啊。”

喬東士總是很沉默,可看見了顧葭,倒也願意走過來拍拍顧葭的肩膀,說一句:“來,進屋。”

顧葭連忙說:“舅舅舅媽,今日我朋友也來叨擾,不知方不方便,他從上海來,在京城有事沒能回去團年,我就想著拉他一起。”

“這位是我弟弟,顧無忌。”顧葭站在顧無忌和陸玉山的中間分彆介紹了一番。

舅舅和舅媽當然是沒有任何意見,舅媽很和氣地道:“來都來了,都快進裡屋來,大客廳有些太冷了,進屋裡說話吧。”

“曖!”顧葭很歡樂的活躍著氣氛,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小聲說,“你也給我叫人聽到沒有?”

反觀陸老板就沒有那麼多的彆扭了,正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繼續擺出他那八麵玲瓏的樣子,和喬女士問好。

喬女士對陸玉山沒有什麼惡感,隻知道陸玉山挺有錢的,又是小葭的朋友,便對陸老板也總是笑臉相迎。

這會子喬女士聽見陸玉山說:“來得匆忙,也沒有準備什麼禮物,實在是慚愧的很,我現在打電話叫一桌大菜過來怎麼樣?”

喬女士也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小姐,就算跟著顧葭在天津也是沒有受過虧待,一想能讓嫂子少準備點兒菜,休息休息也好,就答應了,連帶看陸玉山的眼神都十分讚賞,似乎認為這是個懂禮貌的好小夥子。

至於顧無忌顧四爺,顯然從來不給喬女士好臉色,這對比便鮮明得顧葭都看不下去,隻好拽著弟弟先進屋,生怕弟弟發火。

喬公館的裡屋還擺著一些油燈,可今天卻是將電燈打開了,整個屋子裡明晃晃得照出六個人影,仿佛一下子就將整個屋內填滿,有了過年的熱鬨氣氛。

陸玉山在門口吩咐隨著車跟過來的手下去定一桌大菜送過來後,就加入了喬公館以顧三少爺為首的座談會,大家吃著瓜子、烤著火、廚房還有個老媽子在忙活、喬女士嘰嘰喳喳的說了一堆自己的事情和兒子的事情,顧三少爺在一旁附和,不時和沉默的舅舅搭話,一來二去所有人的話匣子像是都打開了,當八道大菜從餐廳送來的時候,每個人情緒都很高,說要熱酒來喝。

顧葭不愛喝酒,酒量一般,喝酒對他來說隻是一種交際的需要,就好似現在這種場合,過年呀,應當喝的。

他望向弟弟,見顧無忌點了點頭,顧葭才提意說:“那好,我們喝葡萄酒嗎?西班牙餐廳有專門的葡萄酒賣,我們可以去買兩瓶回來。”

誰知道這時寡言的舅舅敲了敲煙杆子,站起來,聲音有些不合時宜的沙啞——是因為抽煙抽多了的緣故——說:“不用了,我有一壇女兒紅。”

二舅舅穿著長衫,打扮和在座的包括顧葭在內的所有男士比起來,就像是一個會動的古董。

他說完這句話,就拍了拍顧葭的肩膀,說:“你來幫我挖出來。”

顧葭自然是很高興,沒有不答應的,可顧無忌卻又一巴掌把剛站起來的顧葭給摁回凳子上,語氣很嚴肅:“坐好,我去。”

顧葭知道無忌不樂意自己被彆人使喚,但這其實不算什麼,又不是惡意的使喚。可你要同顧四爺講這些大道理,顧四爺是不聽的,反正誰都不能使喚他哥,他自己都不行。

於是顧葭隻好甩手甩腳的和身為客人不用‘勞動’的陸老板、好奇的喬女士、舅媽等人站在一旁圍觀。

喬女士很感慨,靠在顧葭的身上,說:“你外公以前也很喜歡自己釀酒,記得小時候他給我還有你兩個舅舅都埋了一壇酒,我的是女兒紅,他倆的叫狀元紅,隻可惜啊……”

可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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