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183(1 / 2)

白可行聽見這話, 忽然露出小孩子一樣的表情, 對著顧葭抱怨道:“這麼快嗎?我怎麼感覺你的時間和我的時間不一樣啊?”

“哪裡不一樣?”顧三少爺聲音很輕,但卻又很讓人感到燥熱。

“哪兒哪兒都不一樣,在我的世界裡,時間還剩下九分鐘, 怎麼你這裡就沒了?不行不行, 我好虧啊。”

顧葭看出白可行的心思,是想要同他一塊兒更進一步的接觸的,可這裡是哪裡?這裡是他同無忌的房間,雖說無忌對於自己和白可行的小秘密保持著不支持也不反對的態度,可在這裡做,就很讓顧葭臉皮發燙。

他同時也蠻心猿意馬,有心想要哄哄白可行, 於是低聲說:“那就再給你九分鐘吧, 可不許在這裡,這裡……不好。”

白可行真是褲子都快要脫了,被打斷,於是戀戀不舍地提上,聽到有轉機, 頓時雨過天晴般抱起身體還是很有些分量的顧葭,帶著這位顧三少爺‘嗖’地竄回自己的房間,將人再次丟床上。

白可行的房間沒有顧葭那邊的好。

明明是同一層, 但采光有問題, 一進屋也可以感覺到比那邊的要小上一圈。白二爺向來不會委屈自己, 可現在他窮了,不好好將錢用在征途上,而是拿來享受,他心疼。這種焦慮他沒法兒和任何人說,也努力不表現出來,可當他把顧葭丟自己床上後,還是下意識的在顧葭臉上尋找他不像看見的表情,一眼不錯地盯著顧葭的眼睛,很怕從裡麵發現一些令他難受的嫌棄。

好在顧葭沒什麼心情打量這暗暗的屋子,反而覺得這樣的暗很恰到好處,讓白可行變得有點陌生,而陌生正是他所需要的。他與白可行太熟悉了,正是因為從小到大都熟透了,彼此之間也就缺了點兒愛情的神秘感,他見過白可行小時候流著鼻涕的樣子,缺門牙的樣子,飛揚跋扈狠狠揍人的樣子,摟著大姑娘乾混賬事兒的樣子,可唯獨沒見過白可行這樣深情的樣子……

顧葭眼裡的白可行,好像突然成了另一個人,局促而緊張,手忙腳亂卻又忽地鎮定起來,英俊的臉被黑暗吞噬了一大半,隻剩下輪廓勾著從窗簾透入的微光,造成曖-昧的假象。

顧葭呼吸漸漸被白可行的呼吸擒住,兩道氣流交織在一起,纏成麻花一樣理不清的關係,然後他們鼻峰交錯,熱度繼續攀升,自相接觸的唇齒開始,一股滾燙的感覺便朝著四麵八方流去。

白可行的吻技絕妙,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顧葭感受自己出神入化的疼愛,然而很快他心裡又閃過一絲心虛,總怕顧葭不高興,推開他,質問自己說‘你都跟誰親呀?技術這樣好,人肯定不少吧?’

到時候他可怎麼回答呢?他微微出神。

可從始至終,顧葭也沒有問他這個問題,隻是在他脫顧葭上衣的時候,被輕輕阻攔了一下,他立時不敢動作,忐忑地看顧葭,問說:“怎麼了?”

顧三少爺欲言又止,胸膛起伏地厲害,黑發遮住他的眉眼,餘下一片緋紅在臉頰上作祟:“我身體有點問題,還沒好,怕你瞧了,害怕。”

“能有什麼問題?”白可行若是從前,真是不想多和顧葭囉囉嗦嗦,拔了褲子就開乾多好,他想要看顧葭因為自己而意亂情迷,想看得不得了,因為他完全想象不出來那時候的顧葭會是什麼樣子,顧葭現在隻是接吻就軟成這個德性,若是全來一遍還不知道得多叫人瘋狂。

“就……一點小問題。不要脫上麵好不好?”顧葭睫毛垂著,有種恬靜的美麗。

白可行拒絕不了,不脫就不脫吧,沒關係的,他不想勉強對方。

白可行讓步,他總是讓步,一退再退,毫無底線。

從前肆意妄為的白二爺早就沒了,不知道死在哪裡去了,如今這個則化為一場和風細雨落在顧葭猶如神像的身上,神像乃玉做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建成的,什麼人建造的,反正就一直在那裡靜靜地躺著,荒郊野嶺,也沒什麼人看守,於是被一場雨玷汙。

雨點不大不小,仿佛是生怕打疼了神像,於是落下去的力度都是精打細算過的,因此雨點仿佛是親吻,一下下、輕輕地落在上麵,連溫度都因為過於謹慎而顯得有些冰涼。

神像顯然並非是第一次淋雨,麵龐露出羞澀與期待的表情,雨點見狀,忽然轉成狂風暴雨,裡麵夾雜雪籽,在神像身上試探著留下痕跡。

神像悲天憫人般不怪罪這場雨,包容著,雨便繼續猖狂下去,釀成一場禍事,引來一場洪水!

洪水從天上來,仿若有生命地攻擊玉神像,神像頓時不堪一擊地碎成無數小碎片,碎片落地成花,滿天的花骨朵被洪水浸泡衝刷!

其中有一朵最大的花苞,本身閉得緊緊的,可耐不住洪水有意識地攻擊,最終半推半就得被淹沒,花苞裡頭都濕了個透徹。

待洪水退去,遠方來了個英俊的遊吟詩人,詩人看見漫山的花,一眼相中最大的那一朵,於是伸手摘下,手上沾滿花骨朵上溢出的洪水,詩人憐愛它,詩興大發,一麵親吻這為他帶來靈感的花,一麵對花說:“我將用九分鐘,為你作一首詩。”

詩人開始作詩了,但詩並非那麼好做的,他非得將花的裡頭也研究透徹,才能開口,不然他對不起自己詩人的身份。

他需要解剖一朵花,於是他細細觀察花瓣,發現花瓣是他從未見過的顏色,色澤是被洪水浸泡過後的透亮,扒開花瓣後,輕而易舉的就能看見淺紅的花蕊,但是詩人總疑心這是被蜜蜂采過的,受過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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