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惡名遠揚的紈絝(2 / 2)

然而自時佑安的母親戚凝逝世後,便再也沒有人喚時佑安玉奴了。

此時猛然聽到戚長璟這樣喚自己,時佑安怔然抬頭看向戚長璟。

戚長璟無奈地歎氣,伸手掐了掐時佑安的臉頰:“臉上也沒什麼肉,文昌侯待你果然是極壞。”

他舉止從容,言語間也都是對他的關懷之意,一來二去便讓時佑安莫名安了心。

隻是文昌侯……

時佑安猶豫著問:“陛、陛下,父親如今……可在詔獄?”

提到文昌侯,戚長璟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臉色霎時淡了幾分。

“文昌侯待你如此刻薄,枉為人父。”戚長璟輕聲說,“賣子求榮,虐待郡王,”

“當斬。”

戚長璟臉上分明還帶笑,可說出的話卻是三言兩語便定了文昌侯的生死。

時佑安下意識想求情,可話到嘴邊卻是無論如何都吐不出來了。

他要求什麼呢?饒文昌侯一命?

若說時佑安對文昌侯尚存幾分幼年時期的慕儒之情,也已經在這幾年的刻薄與冷待裡消失殆儘了。

而看著時佑安的表情,戚長璟心裡已經把他的想法猜了個七七八八。

隻是文昌侯府,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過。

戚長璟攏著時佑安的雙手,寬慰道:“朕也非暴君,文昌侯有功有過,朕也會一並考慮。”

看著時佑安糾結的神情終於稍稍鬆懈,戚長璟露出幾分笑意,淡漠地想著:

抄家流放,尚不足以解朕心頭之恨。

.

文昌侯府落獄之事尚在京城一石激起千層浪,幾日後便出了一件更大的事。

文昌侯幼子,要被封郡王了。

按理說,時佑安作為長公主遺孤,聖上登基後封為郡王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隻是時佑安在京中著實是名氣太盛。

當然不是什麼好名聲。

當年文昌侯長子時佑成雖庶出,卻頗有才華,入京赴前朝公主秋日宴上蒙麵而作書法一篇,引得全場嘩然,次日宮中便有前朝皇帝下旨邀時佑成入宮。

隻是這名聲卻是被時佑安差點搶了去。

當時京城遍地都傳,文昌侯府嫡子時佑安囂張跋扈,目無尊卑,在府中欺壓庶出一脈、毆打辱罵下人不說,還整日不學無術,好吃懶做,見時佑成得了皇帝賞識便意欲頂替自己親兄長的名字入宮麵聖。

不過幸好,這件事最後被文昌侯發現了。

如此紈絝,如今竟也要成為堂堂郡王了。

知曉這些往事的朝中大臣,皇親國戚無一不捶胸頓足。

聖上如今雖偶有暴戾惡名,大體也算得上是勤政有為的一代明君,此時前朝尚不穩固,聖上就要封這麼一個沒有皇室血脈,偏偏惡名遠揚的紈絝做郡王。

當真是壞了聖上的名聲!

不光是這些知道往事的人們在傳,由於冊封郡王一事傳的著實快,很快,這些關於時佑安的謠言便傳到了更多人的耳朵裡。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如今在京城名氣正盛的聶大將軍,聶隨。

當聽到聖上要封這麼個紈絝做郡王,甚至為他給文昌侯定罪時,聶將軍倏地露出個散漫的笑意,當著一船舞女同僚的麵,不無輕蔑地挑眉道:

“如此媚上,看本將軍出馬,罵的他滾回浚洲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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