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與戚長璟見麵之後,時佑安便連著好幾日沒有見過他了。
戚長璟新帝初登基,又是開國皇帝,百廢待興,帶時佑安回宮已經是忙中擠時,現下更是沒辦法做到日日與時佑安相處。
不過時佑安倒是樂得自在。
雖然戚長璟待他似乎頗好,舉手投足也儘是長輩風範……
隻是,戚長璟畢竟是皇帝,往年又與時佑安沒什麼交集。
驟然親熱隻會讓時佑安驚惶不安。
戚長璟登基後無心處理後宮事宜,而戚母,也就是當今太後遠在江南,也因此後宮既無嬪妃也無太後太妃等長輩。
時佑安剛開始還樂得自在,每日跟著悄一在宮裡轉來轉去,單是一個禦花園就讓時佑安看了好幾天。
隻是宮裡再大也禁不住時佑安這樣整日整日地逛。
沒過幾日,時佑安就開始賴在宮裡不出去了。
實在是太無聊了。
時佑安住的地方乃熹華宮,也算得上宮裡內設極好的宮殿。
如今已是深冬,宮內燒著地龍,許是顧忌著時佑安身子弱,地龍燒的也格外旺,宮內的宮女太監們一個個都冒著細汗,隻有時佑安還圍著厚實的衣物,臉上不紅不熱。
他伏在案頭,手上的話本將掉不掉,就要像往日那樣睡過去。
紀得全忽地過來了。
太監通傳後,紀得全便帶著喜色走進來。
他眼瞅著時佑安迷迷糊糊地從案幾旁站起來,身上的披肩順勢掉落,“誒呦”一聲連忙走過去扶著時佑安。
“伺候的奴才都是都是乾什麼吃的!郡王殿下身子不好,你們就這樣看著殿下穿這麼少坐在這嗎!”
時佑安忙搖頭:“公公莫要斥責他們,是我自己不注意。”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臉頰微紅,聲音也低下來:“……宮裡有些無聊,我待在床上也太無趣了些,就隨意穿著坐在這看看書了。”
時佑安說這番話的時候還忐忑的緊。
住在宮裡這麼好的地方還要嫌棄無聊,是不是會被聖上以為他過於嬌縱?
自己偷偷看話本,又會不會被聖上認為他不學無術?
長輩們一向喜歡看小輩上進好學,之前的時佑安確實做到了這一點。
……如今卻已經做不到了。
然而聽罷時佑安的話,紀得全隻是笑道:“聖上知道殿下整日待在宮裡也是無聊,今日叫奴才過來,便是告知殿下一個好消息。”
他身後的太監上前一步,遞給紀得全一個腰牌,紀得全將腰牌遞給時佑安。
“這是出宮腰牌,這些日子殿下儘可出宮去京城四處看看。”
紀得全笑著解釋:“聖上日理萬機,想來看殿下也心有餘而力不足,這幾日聖上正忙著殿下的冊封禮,隻好委屈殿下一個人出去逛一逛了。”
時佑安嘴巴微張,愣愣地接過腰牌。
“……我可以出宮?”時佑安指著自己,有些不敢置信。
紀得全被時佑安呆愣的表情逗笑了:“殿下真是說笑,您是郡王,又不是宮妃,為何不能出宮?”
見著時佑安又是高興又想要克製的樣子,紀得全又叮囑道:“隻有一點,聖上特意吩咐了,殿下出宮切記要帶著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