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的動靜自然而然驚動了屋裡的其他人。
他們剛一走出去,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門口有些惶恐的時佑安。
時佑安長的小巧又漂亮,還帶著點憨氣,再看看他旁邊凶神惡煞高高壯壯的聶隨……
怎麼看,都是聶隨在欺負人家小朋友吧?!
友人們雖然跟聶隨是朋友可是看見美人在場,聶隨又明顯嚇到人家,一個個一怒為紅顏,竟是紛紛站在聶隨對麵指責:
“聶將軍,怎麼還在這裡欺負人家!”
“是啊!聶淨之,你往日不是還自詡‘憐香惜玉’、‘護花使者’,怎麼今日倒欺負起人了?”
“人家小公子看著年紀也不大,看被你欺負的都嚇成什麼樣了!”
友人一聲接一聲地譴責,一個個越說越起勁。
聶隨臉色發青,薄唇緊抿:“滾!”
時佑安被忽然冒出來的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說暈了。
什、什麼情況啊……
悄一隻是冷眼旁觀,側著身體護住時佑安,生怕他受傷。
被聶隨罵過的幾個友人忿忿不平地閉嘴,隻是眼中還帶著譴責之意。
——聶淨之,沒風度!!!
沒風度的聶淨之,也就是聶隨大將軍對他們理也不理,聲音放輕對時佑安道:“臟了的衣物,本將軍從不要。”
時佑安霎時有些尷尬。
隻聽聶隨又說:“但是你可以和我一起去買料子,再給我做一件。”
他旁若無人,沒臉沒皮地提要求:“你要和我一起選料子,萬一你挑的我不喜歡可不行。”
時佑安隱約覺得有些古怪:“……那……也行,隻是我不知道我何時可以陪公子……”
聶隨飛快回道:“我都有時間,隻選你有空的便可。”
悄一臉色有些發黑,站在後麵拽了拽時佑安的袖子。
【此人不安好心,你莫要答應他。】
時佑安雖然覺得聶隨奇怪,可也不至於“不安好心”。
他一門心思要賠給聶隨一件衣服,現下人家既已提了要求,他自然不能拒絕。
“好。”
聶隨高興了,心裡發癢,又問:“現下天色已晚了,公子可是要回家?不如我送你一程?”
時佑安的“家”可是皇宮,肯定不能讓聶隨去送,他連忙拒絕:“多謝公子好意,隻是我家較遠,就不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聶隨湊上來巴巴地望著時佑安,“你若是不願意暴露家裡的位置,我將你送到玄武大道可好?”
時佑安穿的矜貴,一身皮肉一看便是大戶人家精雕細養出來的,想要隱瞞身份也實屬正常。
聶隨翹起嘴角,不無得意地想。
他可真貼心。
聶隨這般堅持,時佑安也隻能答應。
皇宮裡帶出來的侍衛跟在幾人後麵,躲在角落裡偷偷注意著周圍。
聶隨緊緊貼著時佑安,酒氣因為冷風都吹的散了許多。
他想要給時佑安留個好印象,便說:
“你在京城,應當也知曉如今冊封郡王一事吧?如今人人都說文昌侯幼子跋扈紈絝,做不得郡王。”
“聖上英明,在這事上卻難得犯了糊塗,我打算明日便去求見身上,勿要讓冊封那時佑安為郡王。”
“你覺得呢?”
聶隨興致勃勃地問道,眼裡閃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