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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野誌保合上書,思索了一下很是認真的表示:“可以。那走吧。”

“咦?”月影光希眨眨眼,“你要是不想去的話就在這兒看書也行的,我等一下就回來。”

宮野誌保用很古怪的眼神看著他。

“你在用哄那些小孩的語氣來哄我?”

月影光希毫不在意:“你不也是個小孩嗎?”

宮野誌保:“……”

她斜睨了一眼已經很是心不在焉的情報商,很想歎氣。

“或許是吧。”她把書隨手放到茶幾上,跳下沙發拍了拍裙子,“現在就去?”

月影光希並沒有回答。

宮野誌保揚起眉看他:“你還有其他的事情?”

月影光希的表情有些許古怪。

他張了張嘴,壓抑許久的好奇還是冒了出來。

“你不會是覺得孤單寂寞,所以才來找我的吧,因為我是現在周圍你少數信任的幾個人之一?”

噌的一下。

宮野誌保的臉漲得通紅。

於是月影光希知道自己說對了。

然而戳破一個小女孩隱秘的心思下場是可想而知的。

情報商可以說是好言好語的道歉好久才算讓小蘿卜頭不再呈現紅蘿卜的模樣。

他終於遲鈍的想到,對於宮野誌保而言,周圍能接觸到的同齡人實在是太少了。

而主要接觸的兩隻小蘿卜頭,一個是隻知道看推理小說的推理狂,另外一個則是過於天然的小天使。

不是說不好,純粹是沒有共同語言。

月影光希有點犯難。

但他很快就想到,自己還認識另外一個聰明絕頂的小蘿卜頭。

樫村弘樹。

嗯,對方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搞不好比宮野誌保還要妖孽呢。

畢竟樫村弘樹今年才五歲,就已經在計算機領域有如此成就,假以時日必然會在世界掀起巨大的革-命浪潮。

當然宮野誌保也不遑多讓,她的研究成果同樣足以讓她名垂千古。

一個追溯人類的起源之處,一個打造人類的永生未來。

越想越覺得他們倆能有共同話題呢。

情報商立馬對她發誓,短時間內肯定能給她找到個好玩伴,絕對有共同話題的那種。

宮野誌保半信半疑的點頭,終於不再鬨彆扭。

情報商鬆了口氣,終於帶著她摁下工藤宅的門鈴。

來迎接的果然是工藤小蘿卜頭。

看到他們倆來,他還有點驚喜呢:“歡迎!”

“打擾了,”月影光希的笑容溫柔可親,真的像是一隻無害的兔子一般,“令尊令堂在家嗎?”

工藤新一愣了愣:“他們在書房,我去叫他們下來?”

月影光希擺擺手:“不用,但還是勞煩你去問一下我是否能去叨擾。”

小蘿卜頭這才反應過來,今天月影光希不是來找他的。

看著他上樓的背影,宮野誌保拉了拉月影光希的衣角,悄聲說道:“他很失落。”

月影光希同樣悄聲:“我知道。”

宮野誌保:“你也不安慰安慰人家。”

月影光希:“那我等下抱抱他好了。”

值得一提的是,這兩個人雖然是悄悄話的語調,可偏偏音量沒有控製。

於是工騰小蘿卜頭瞬間也麵紅耳赤,逃一樣的衝上了樓。

啪的一聲,關門聲音萬分洪亮。

樓下一大一小對視一眼,笑著擊掌。

逗人真好玩,嘿嘿。

沒一會兒,小蘿卜頭的聲音從上麵傳來。

“上來吧,小兔老師,還有宮野。”

宮野誌保挑眉,聲音這次倒是確實很小了。

“一直都想問你,小兔老師是什麼稱謂?”

月影光希很是理所應當的回答:“我在小學裡還算是有點聲望。”

“……原來你臉皮還挺厚的。”宮野誌保很冷靜的評價。

月影光希一笑:“謝謝誇獎。”——

月影光希進入工藤家的書房時,確實驚歎了一下。

不愧是作家的書房,和他那個裝飾性的書房完全不一樣。

工藤優作就坐在書桌後麵,臉上帶著熱絡的笑容和他寒暄。

而工藤有希子不知去向。

月影光希嘴角的笑容都淡了些許。

這可不行啊。

今天自己主要就是來找工藤夫人的,和這位FBI的顧問可沒什麼好聊的。

工藤優作顯然也能發現情報商的心不在焉。

他深深吸了口煙,漫不經心的將話題轉移開來。

聊著聊著,他們就聊起工藤優作最近的工作。

他畢竟是世界聞名的推理小說家,月影光希沒事的時候也會感興趣的翻看他的著作權當打發時間,也能算得上他半個書迷。

既然說到寫小說方麵的事,月影光希自然也要給麵子的吹捧幾句,並且順理成章的催催稿。

工藤優作擺擺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我現在沒時間寫作啊。”

月影光希下意識眯起眼睛,還以為是FBI又要有什麼大動作了。

結果這位著名的推理小說作家轉而說起了編劇方麵的事情。

“你知道的,我不光寫小說,偶爾還編寫一些劇本,這樣也就結識了一些編劇方麵的朋友。”

“其中有一個朋友給我看了他的大綱和概述,看完之後我是驚為天人,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隻想著看他寫出完整的劇本來,否則我絕對不甘心。”

月影光希輕笑:“您終於能共情書迷們的感受了?”

工藤優作揚了揚嘴角,從書桌上拿起自己剛剛一直翻看的文件作勢要遞給情報商。

情報商並沒有立刻接過,而是有些猶疑的看著他。

“事先說明,”他很嚴肅,“如果是FBI的示好,還是儘早收回去,我不會領情的。”

工藤優作的動作沒變,看著他的神色很是堅定。

“你就當這是一個父親對犬子未來領導的投資。”

“看看吧,對你沒有壞處。”

“或許,你能更清楚的知道自己正在麵對的是怎樣的困境。”

月影光希終於還是接過台本。

他垂下頭一看,緩緩念出上麵的字。

“楚門的世界……?”

第77章

月影光希是抱著打發時間、順帶等據說倒茶去的工藤夫人的想法翻開的劇本。

然而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情報商輕鬆的表情逐漸僵硬,攥著劇本的指節更是用力到發白。

翻來覆去不過幾張紙,他看了一遍又一遍,許久才緩慢抬眸,看向默不作聲等待他看完的工藤優作。

情報商連臉頰上的肌肉都僵硬住了,想要再揚起笑容竟然變得萬分艱難。

“很有意思的劇本。”月影光希試圖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將劇本丟回工藤優作的桌上,嗤笑出聲。

“一個人從出生開始就被攝像頭環繞著、直播著……被當做直播的素材,一無所知的過著圓滿的生活……”

“作家,你在暗示什麼”

工藤優作微笑著給他遞煙。

“都說男人的友誼是從分煙開始的,”他說道,“希望我們的友誼也是。”

作家強調:“隻有你我,無關其他。”

月影光希深深看著他,半晌才從作家手中接過這根代表友誼的煙,並借了他的火點燃。

星星點點的紅蔓延。

情報商深深吸了口煙,這才勉強平靜下來,無聲的示意作家可以開始自己的講述。

工藤優作同樣點燃一根煙,眼神悠遠。

他緩緩開始了自己的講述。

“或許這應該從那個眾所周知的秘密開始說起。”

關於組織在追求的長生,確實是一個眾所周知的秘密。

“不用說那麼遠。”月影光希冷眼睨他,“說點我不知道的。”

工藤優作好脾氣的頷首。

“可以。”

“那就說點你不知道的。”

“比如說……和楚門一樣,你其實並沒有離開組織的監視範圍,從來都沒有。”

“你的特殊性也不可能讓組織輕易放你離開,過上所謂的正常人的生活。”

“畢竟你可是組織百年實驗中唯一的‘光芒和希望’,這也是你名字的由來。”

“對吧,光希先生?”

苦心維持十年的假象被撕開,情報商的眼神森冷幽深。

“你知道的真的很多,作家先生。”月影光希輕聲說道,“多的讓我都有點心驚膽戰呢。”

工藤優作彈了彈煙灰。

“收一收殺意,我的朋友。”他很是冷靜,“我並不是唯一一個知道這麼多的人,而且也不是最後一個。”

“要是你想滅口的話,恐怕要殺不少人呢。”

月影光希一頓。

“……包括他?”

情報商的語氣有些怪異,聲音更是帶著莫名的顫-抖。

他們都知道他說的是誰。

——琴酒。

月影光希根本沒想過今天來會受到這麼大的信息量衝擊,更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會懷疑到琴酒身上。

男人在那個雨夜出現,帶著讓他心悸的魅力和無限的可能。

工藤優作說錯了。

他知道自己從沒逃脫過組織的追查和監視。

他過去一直將自己偽裝成無害的水豚,像是完全融入羊群中的沉默羔羊,無數次的展露-出自己的平凡,甚至連自己都說服了自己。

平凡的衣著。

平凡的人生。

平凡的工作。

平凡的住所。

一切的一切,都是恰到好處的庸庸碌碌。

他說服自己,隻要繼續這麼裝模作樣下去,組織總有一天會忘記他、放棄他的。

忍耐。

忍耐是他這十年裡做過最多的事。

同樣也是他最習以為常的事。

當他以為這樣的忍耐要繼續下去時,他的上司死了。

組織堂而皇之的展露自己的獠牙,耀武揚威的告訴他——

你躲不了的。

這些年的忍耐並沒有讓他忘記仇恨,也沒有忘記自己過去的經曆。

它們在部長的葬禮上被點燃,迎風而漲,成為真正的燎原之火。

他從來都是有仇必報,隻可惜曾經自己沒有任何辦法,回去也是自投羅網。

既然沒辦法光靠自己報仇,那麼隻要借助其他的力量就可以了吧?

黑色的保時捷劃破雨幕,帶著那個男人出現在他麵前。

月影光希發現除了忍耐之外的第二條路。

他走到長發殺手麵前,向他完全展示了自己。

情報商對自己能給長發殺手帶來的利益有著絕對的自信。

他清楚知道,長發殺手絕對不會拒絕他的。

更何況,他還長了一張讓人很難產生反感的臉。

過去在福-利院裡他就知道,自己這張臉能吸引來多少矚目的目光,而自己的巧舌如簧又能讓多少人為自己駐足。

月影光希劍走偏鋒,用彆人絕對無法想象到的籌謀和辦法,一步步走到男人身邊,並成功的、安全的回到組織的範圍內伺機報複。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很順利。

直到今天。

工藤優作和他說,他這點小動作並不是什麼秘密。

他利用琴酒想要達成的目的,在聰明人眼中更是一眼就能看穿。

那麼,琴酒知不知道呢?

他知不知道自己的接近彆有目的?

他知不知道自己對他的利用?

他知不知道……自己對他極儘渴求、極儘誘【、】惑……

是因為自己隻有這張臉和這個身體能作為籌碼?

月影光希不知道。

他的係統也不知道。

它能客觀、儘職儘責的敘述一個人的行為舉止、動作神態。

但無法看穿一個人的內心。

情報商從未有一刻如此恐慌。

還好,工藤優作給他帶來了好消息。

“現在的他還不知道。”

月影光希稍稍放鬆。

“不知道就好,”他的眼神掃過桌上的劇本,依舊有些心緒難平,“但你今天要說的隻有這些的話,恐怕我們的友誼也不會太長久的。”

他隨手將才吸過一口的煙戳進煙灰缸裡碾了碾。

“你應該知道我今天來找工藤夫人是什麼事。”

“她那天說的話讓我很在意。”

工藤優作故作感慨的搖搖頭:“和你當朋友還真不容易。”

“化敵為友這個詞對我來說同樣陌生。”月影光希反唇相譏。

“是有點陌生。”工藤優作意味深長的說道,“原本我們應該在兩年後才用上這個詞。”

月影光希眉頭微動。

“兩年後?”他隱約有一個恐怖的猜想,“你怎麼會知道兩年後的事情,你是有什麼預知未來的特異功能不成?”

他沒有說自己腦海中係統的事。

情報商隻在該慷慨的時候大方,關於這種事關自己身家性命的東西,他還是很謹慎的。

果不其然,工藤優作並沒有說有關係統的任何事。

他神秘一笑,手指向被扔在桌上的劇本。

“我的朋友,”他輕笑著問道,“你說,我們是如何知道楚門之後會經曆的事情呢?”

月影光希毫不猶豫的回答:“因為我們讀過劇本。”

他突然反應過來。

“所以,你也讀過了?”情報商的神色有些古怪,“那個關於我的‘劇本’。”

月影光希很不想承認自己所經曆的一切都是由誰譜寫好的劇情。

或者說,他下意識的排斥著這一點。

畢竟那同樣也代表著自己的未來已經被某人譜寫完畢,隻等自己去演繹和完成它。

這對情報商來說可足夠糟糕了。

“當然,”工藤優作彬彬有禮的承認,“還得感謝您的大人大量,讓我們得以彌補錯誤。”

月影光希眉頭緊皺。

這些話對現在的他來說有點過於超前。

可能要到以後自己才會理解他在說什麼。

月影光希很煩躁。

可惡的謎語人。

早晚有一天要把他們的嘴都撬開。

“那麼,你有看到我的結局嗎?”月影光希詢問,“關於我的未來,以及我有沒有實現我的目標。”

“很可惜,我們夫妻二人隻是很榮幸的翻閱過和自己有關的那一部分而已。”工藤優作對此也很是惋惜,“可能您並不想讓我們知道吧。”

月影光希輕輕頷首。

“聽你的意思,寫下這個劇本的人似乎,是未來的我呢?”

工藤優作很是詫異的笑著反問:“不然還能是誰呢?”

情報商差點被這個理所應當的語氣嗆死。

“……那我為什麼要寫這個劇本?”他不死心的追問。

作家看起來更驚訝了。

“你這個編劇在問我一個讀者‘我為什麼要寫這個劇本’嗎?”

月影光希:“……”

情報商無言以對。

小說家拿起桌上已經皺巴巴的劇本,輕拍了拍封麵,很是珍惜。

“這樣驚為天人的劇本,我還是第一次見。”

“光希先生,在看過這個劇本之後,你應該能從中獲取靈感、編寫出更精彩、更複雜的劇情吧?”

“我很期待哦。”

月影光希無言的擺擺手。

他的腦袋裡還是一片亂麻呢。

未來的自己到底乾了什麼啊……

為什麼會讓過去的人知道未來發生的事。

那是怎麼做到的?

世界上竟然還有能讓過去和未來的人通話的技術?這是短時間內能做到的事嗎?

——話說既然有這樣的本事,為什麼這能力不給他本人使一使啊!

他也想知道未來發生了什麼啊!

月影光希不知道的是,自己曾經距離那個“劇本”隻有咫尺之遙。

它先前被宮野誌保隨手放在月影宅的沙發上。

此刻已經消失不見,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第78章

阿美莉卡,某個彆墅中。

琴酒大步流星的穿過走廊。

燈光在他的背後投下瘦長的影子,但又因為男人急促的步伐而迅速拉長消失。

他迫不及待的想見到那個人。

然而這次,他也沒能見到。

長發殺手眉頭緊皺,很是不甘心的瞪著麵前緊閉的門。

“為什麼還不見我?”

裡麵沒有任何聲音。

琴酒像是在對一個絕對沒有任何回應的山洞說話,傳來的隻有陣陣自己聲音的回響。

“……”

他的神色被長發遮掩,無法看清具體神情,可是那份孤寂和苦悶確實無法作假。

誰都不曾想過,琴酒還有這樣一副脆弱的樣子。

月影光希想過。

他眯著眼靜靜看著情報,肆意想象著琴酒的模樣。

“騙子。”情報商很是不滿的來回滑-動著情報頁麵,“明明說好一落地就聯係我的。”

長發殺手根本就是忘了這一茬吧!

情報商很不高興。

尤其是從工藤宅回來後,尤其,不高興。

最後他也沒見著工藤有希子。

不過好消息是,工藤優作親口和他說劇本組的人並不多。

就連看過那個劇本的人都少得一隻手能數得過來。

而琴酒並不在那個名單內。

月影光希放下心來,又有些猶疑。

他瞞著琴酒的事情不少,所以再多一件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

可是月影光希分明記得那天琴酒突兀的在家裡等待、為工藤夫婦轉移他的注意力的模樣。

他根本無法說服自己琴酒對這方麵一無所知。

畢竟作家隻說“現在的琴酒”被暫時蒙在鼓裡。

沒說以後還是啊。

月影光希很煩躁,他的眼前仿佛有著重重的迷霧,無論如何都無法看清真相。

他隻能竭儘全力的尋找那些可能和自己有關的消息,追尋那偶爾從迷霧中探出的蛛絲馬跡。

哪怕知道或許未來那個編寫劇本的人是他自己,情報商也很難冷靜下來,就這樣接受被安排好的命運。

他還有未完成的目標呢。

為這個目標,他用了太多見不得光的手段,也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地步。

不管未來的自己要做什麼,他都要先完成自己的目標。

哪怕……

要利用更多的人——

琴酒的電話終於姍姍來遲。

月影光希接的時候下意識看了眼牆上的第二塊時鐘,那上麵顯示的是阿美莉卡當地的時間。

已經接近淩晨。

正是阿美莉卡最熱鬨的時間。

情報商笑意盎然:“剛剛才安全落地嗎?”

琴酒輕笑一聲。

“怎麼陰陽怪氣的,我不是工作忙完就立刻打給你了嗎?”

他從來不是用所謂的“善意的謊言”欺騙彆人的人。

更何況情報商親自送的他,時間算的非常準確。

14個小時的時差讓兩個人麵對著完全不同的時間段,琴酒還在昨天的深夜呢,情報商已經身處第二天的上午。

現在距離上課時間還有一段時間,所以小兔老師非常從容。

“是是是,你的工作最重要。”

“怎麼樣,千葉風太的代號定下來了嗎?”

琴酒平靜回答:“蘇格蘭。從今天起,他就是蘇格蘭威士忌了。”

月影光希輕笑:“那還真是恭喜他了。”

“也恭喜你。”琴酒的聲音聽起來陰沉沉的,“生怕他折騰的太久,還給他提示。”

月影光希半調侃半解釋:“讓他一次性成功也好,總不能讓院長婆婆一直擔驚受怕。”

“我其實並不在乎千葉風太能不能晉升,不過既然他的任務是刺殺院長婆婆,我也不是不能搭把手,也算是出點力了。”

琴酒在電話那頭哼笑一聲,算是聽進去了,轉而開始訴說這次遇到的麻煩事。

“現在有點麻煩的是,貝爾摩德不知道從哪發現,羅琳·溫亞德的死可能和我們這邊有點關係。”

“她和我試探好幾次,似乎是想要知道具體是誰做的。”

月影光希問:“你會告訴她是蘇格蘭的手筆嗎?”

琴酒反問:“你會嗎?”

月影光希覺得這個問題有點莫名其妙:“當然不會。”

“我都沒見過貝爾摩德呢,更何況她們姐妹倆和我有著不可磨滅的矛盾,我為什麼要當好人?院長婆婆還是繼續當她的糊塗鬼吧。”

更何況就算不提和諸星隆一的交易,千葉風太可是霓虹這邊推出來晉升的代號成員,勉強也算得上是自己人了。

他乾什麼要出賣自己人?

琴酒不明意味的笑了一聲:“那我也不會。”

月影光希隱約覺得更加古怪。

但他還沒想出來什麼呢,就聽電話那頭的長發殺手很是突兀的換了個話題。

“你在上班?”

月影光希看看時間:“是啊,大概還有四十分鐘就要上課了。”

“四十分鐘啊,應該夠了。”琴酒的語調聽起來很是意味深長,“找個沒人的地方呆著。”

“咦?”情報商不明所以的起身,將辦公室的窗簾拉上,再將辦公室反鎖,“我在學校裡有個獨立辦公室的,現在沒人,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是有點要緊事。”長發殺手很是平靜,“先找個舒服的地方坐下來。”

月影光希依言坐到沙發上。

柔軟的沙發讓他一下子就陷了進去,課多的時候,小兔老師中午也會在這裡小憩一會兒。

“坐好了?”琴酒問道。

“好了。”月影光希頓了頓,微微眯起眼睛,突然問道,“你的聲音……”

琴酒問:“什麼?”

月影光希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下去。

麵前的情報滾動著,直截了當的和他訴說著對麵的長發殺手正在做什麼。

光是看著那些冰冷的字體,情報商就硬的不成樣子。

然而對麵的長發殺手比他要更加按捺不住。

“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坐到舒服的地方嗎?”

月影光希的眼珠子稍稍轉向左邊:“不知道,為什麼?”

“因為你坐下的瞬間,還有被柔軟的地方包圍時……”琴酒突然壓低聲音。

“會不自覺調整出和做i一樣的呼吸。”

月影光希瞬間驚的屏住呼吸。

他沒想到,琴酒竟然會和他說出這些話來。

他一直知道長發殺手很滿意他的肉-體,無論怎麼胡鬨都帶著一股縱容的意味。

可是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對他了解深到這種地步。

情報商此時又感動又彆扭,下意識將手機拿遠一點,不想讓長發殺手聽到自己此刻的呼吸聲。

他清楚知道,如果之前隻是像的話,那麼現在就乾脆是了。

情報商已經能和梆硬的那啥啥抬頭“打招呼”。

繃的難受。

他沒想到今天有這麼一遭,褲子穿的並沒有很寬鬆。

長發殺手在那頭笑出聲。

“光聽這幾句話就害羞了?”

他都能想象到情報商通紅著眼眶扭捏看過來的模樣了。

很讓人食指大動。

哪怕在一起互相探索過對方無數次,長發殺手依舊對那副模樣很是愛不釋手。

真好玩。

不枉費他特意打電話來作弄這家夥。

月影光希半真半假的回答:“是有點。而且我還有點石更了。”

長發殺手對他的誠實很滿意:“嗯,猜到了。”

這個變-態不石更才有鬼。

自己都說那樣的話了。

而且不光是月影光希,自己也……

嗯。

明明兩個人麵對麵的時候,他還說不出這些話來。

或許世界上真的有“距離產生美”這樣的事吧。

之前他們分開三個多月時,琴酒的態度有非常明顯的鬆動,直到在春節期間越過那條jin忌的邊界線。

上次分開三四天,回來後他們直接各種雷區蹦迪,這樣那樣的事情可以說是乾了遍。

那麼這次呢?

這次一個星期的分彆會帶來什麼呢?

琴酒不知道,月影光希也不知道。

但他們同樣期待。

沒看總是冷言拒絕的琴酒也在這次的通話中放鬆口風,開始說一些同樣有情調的話了?

事實證明,不光是月影光希對琴酒萬分渴求。

長發殺手同樣也是如此。

這對月影光希來說可是再好不過的了,從來他能拿得出手的“武器”隻有零星的這點東西。

它們能起到應有的作用,他自然也欣慰。

他唯一沒想到的是,它們似乎好用過了頭,讓出差的男人還能念念不忘。

琴酒早就已經習慣和他肌-膚-相-親、無數次午夜夢回都擁抱在一起的時日。

那所謂的每周才去一次的約定自然是早就被拋到腦後,長發殺手現在和住在月影宅也沒什麼區彆。

於是這也就導致了,他按照往常那樣飛往阿美莉卡彙報工作時,竟然詭異的翻來覆去睡不著,好像缺了點什麼。

嗎的。

這個電話打回霓虹的時候,琴酒就意識到自己可能栽了。

但他不是糾結的人,甚至在遇事時萬分主動。

因此也就有了跨時區的電話。

長發殺手生疏的按壓著自己,聽著電話那邊情報商的呼吸聲,自己的聲音嘶啞的不成樣子。

他說——

“等我回去後,好好的一起玩吧。”

第79章

都不用照鏡子,月影光希知道自己的臉一定已經變得通紅滾燙。

長發殺手這樣直白的邀請還是第一次。

小兔老師的內心萬分雀躍,為他們之間更進一步的關係。

“要等到回來嗎?”他暗示著,“我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才上課呢,有的是整理自己的時間。”

“還是說……你那裡有什麼著急的事情?”

琴酒眉毛一挑。

“當然沒有。你要做什麼?”

他開始好奇情報商有什麼新奇的點子了。

情報商從來都是鬼點子最多的那一個,長發殺手安之若素。

反正他對某人的變-態程度心知肚明,他在那頭說出什麼來都不值得驚訝。

更何況情報商說自己的,他難道還要跟著做嗎?

長發殺手的想法萬分理直氣壯。

然而現實的打臉來得就是這麼快。

長發殺手根本忘記某人有多油嘴滑舌。

“做什麼好呢……”

月影光希的聲音裡帶著微微的笑意。

“不如小兔老師向這位同學傳授一些生·理·課的知識,如何?”

琴酒嗤笑出聲。

他隨意的調整了一下坐姿,很是漫不經心的說:“你的姿勢夠多了,回去慢慢教就行。”

“是啊,”月影光希差點笑出聲,但他還是故意拿出循循善誘的口吻勸說,“也有一些可以通過打電話學到的事。”

琴酒:“哦?”

長發殺手終於升起一點興趣。

他又換了個姿勢,很是好奇:“說說看,你要‘教’我一些什麼。”

小兔老師的耳畔全是衣料摩挲的聲音。

他甚至都能想象出長發殺手在阿美莉卡的夜色下,穿著睡袍邊打電話邊不自在的撫wei自己的模樣了。

月影光希無聲的大笑著。

他的腦海中描摹著男人此刻的模樣。

那副冷然冰涼的臉上滿是難耐不悅,無論怎麼調整姿勢都無法徹底的舒服,肌肉繃緊卻找不到竅門,就連那頭總是柔順的銀色長發或許也被蹭的亂七八糟。

這個男人已經被他灌滿過無數次,單純的觸碰再也無法讓他滿足。

更何況,長發殺手過往從來沒有過這方麵的經驗,想給自己舒緩、學著情報商的模樣觸碰自己,還是帶不來任何爽利,隻有火焰在那雙翠綠的眼眸中不停的燃燒。

它的名字叫□求不滿。

光是想象著這個畫麵,月影光希的嘴角就無法忍住的上揚。

他的聲音很是溫柔寫意,像是真的想要教會某人一點什麼。

他說:“睡袍,脫掉吧。”

“總用它摩-擦是沒用的,還有可能擦傷。”

“我可舍不得你受傷。”

琴酒正準備第三次換姿勢。

他頓住了,緩緩皺眉:“你怎麼知道?你在監視我?”

“當然不是,”月影光希輕笑著回答,“你那邊很安靜,衣料摩-擦的聲音聽得很清楚。”

琴酒:“……”

琴酒:“草。”

長發殺手看了眼玻璃。

果不其然,整張臉連帶著脖子都紅了。

臉上的溫度根本做不得假。

月影光希的悶笑聲從電話那邊清晰傳來,明明不帶嘲諷的意味,但還是讓長發殺手隱約有點無地自容。

他隱約有些惱羞成怒,故意很大聲的扯掉睡袍。

聽聽聽。

讓你這狗東西聽個夠!

電話那邊的男人笑得更大聲了。

不過情報商還算知道不能一直嘲笑彆人,否則等長發殺手攜帶怒火從天而降的時候,倒黴的還是他自己。

“不逗你了,”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很是柔和,“我來教你……該如何做。”

琴酒尤其喜歡他這樣不緊不慢說話的語調。

這會讓他有一種……

懷念的感覺。

他已經許久沒聽過男人這樣的語調,迷迷糊糊之間竟然真的按照電話裡的指示,將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都丟開。

然後半躺在沙發內,抬起一條腿翹在靠背外,嘗試著觸碰那裡。

長手長腳的男人有著和冷硬外表完全不符的柔韌腰zhi,這讓他可以輕鬆完成情報商的指示。

明明在剛剛還覺得很無趣的動作一下變得讓人神情緊繃起來。

琴酒不知道是情報商所謂的教學真有作用,還是對方的聲音用來佐餐確實很合適。

不知輕重的揉-搓帶來的疼痛還沒褪-去,讓人失神的快樂就像是潮水一般湧了上來。

月影光希對他的一切了如指掌。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琴酒確實有瞬間的不安。

但隨著他言語之間的平靜和溫和指引,這些不安漸漸被掩蓋過去。

“放輕鬆,親愛的。”

電話那邊的男人說道。

“摸-摸你自己,接受你自己。”

“你也該對自己有個清晰的認知,關於你自己究竟有多誘-人這件事。”

琴酒很想大聲反駁。

但他清楚知道自己現在一開口發出的聲音必然不堪入耳。

長發殺手隻能重重的呼吸著,想要讓自己聽起來更加正常。

他不知道的是,偏偏這樣能給人帶來更多的遐想空間。

月影光希歎息著,很是惋惜。

“我已經能想象到那是怎樣一副絕妙的景色了。”

“好可惜,不能親眼看到。”

琴酒冷笑出聲。

他此時很辛苦,再怎麼柔韌性強大,自己探進去還是很困難,他弄得滿頭大汗,根本懶得理會情報商的得寸進尺。

現在這樣隔著電話做已經是極限了。

還想當麵給他看?

想的美。

長發殺手不用多想就知道,真在情報商麵前這樣做的話,他恐怕得被奚落得不成樣子。

就算某個家夥厚顏無-恥的將其稱為“愛的調侃”,他也不會上當的!

長發殺手不甘示弱的反擊:“少想那些有的沒的,我都沒要你在我麵前做。”

情報商笑得很開朗。

“因為我在你麵前做過呀,親愛的,你親眼所見。”

琴酒:“……”

哦對。

嗎的。

狗東西恬不知恥的拿著他用過的毛巾乾這活兒,還被他親眼撞見。

好懷念那時候還裝得很純情羞澀,拚命想把自己的臉藏起來的情報商。

……雖然現在想想,那時候估計也是死變-態的某個策略罷了。

嗎的。

長發殺手在心裡罵了不知道多少句,馬上就要憋不住直接罵出聲了。

結果電話那邊的情報商突然深吸一口氣,隨後他的聲音突然一下子變遠些許。

而摩挲的聲音和水聲變得更近了。

長發殺手立刻知道這貨做了什麼。

他把手機放到了□□上。

“和它說說話吧,親愛的。”情報商的聲音中帶著隱忍的笑意,“它很想你……”

琴酒:“……”

草。

他全身的肌肉都因為過於露骨的話而羞-恥的緊繃起來,根本無法像變-態的情報商一樣堂而皇之的說什麼想不想的話。

今天的那句一起玩的邀請已經算是用儘了他的臉皮,此時被情報商這麼一逗弄,琴酒連當場撂電話的心思都有了。

然而情報商很會拿捏底線,幾句誘哄的話出口,長發殺手終究還是沒當場掛斷電話。

因為他現在忙得很。

情報商明明在大洋彼岸,但他似乎對現在的情況了若指掌。

他甚至還有餘地要求長發殺手用力一點,再深-入一點,動作更多一點,如果不是那邊同樣激烈的聲音,長發殺手恐怕真的會以為他很有餘裕呢。

長發殺手的忍了又忍,終究還是被情報商的花言巧語磨得實在沒辦法。

他覺得這樣做未免太荒謬了。

誰會和幾把說話啊。

尤其某人還一副親親熱熱交朋友的模樣。

誰會和彆人的幾把做朋友啊!!!

長發殺手很煩惱的這麼想著,終究還是吞吞吐吐的小聲開口。

“……我也想……你。”

情報商很是不依不饒:“想誰?我還是它?”

他的聲音還是很遠。

此時和他通話的還是它。

它在很精神的和自己“打著招呼”。

像是一條惡狗。

流淌著口水,尾巴搖成螺旋槳,敲鑼打鼓、歡天喜地。

“你嗎的……”琴酒的手收緊了。

他的澡白洗了,自己現在乾脆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手上更是沒法看。

他的指尖更是因為長久的泡在水裡,指腹已經發白皺起。

他那總是清明著的翠綠色雙眸已經失神許久,腦袋裡更是一片亂麻。

好荒謬。

因為這些話身寸的自己,好荒謬。

更荒謬的是……他竟然真的開口了。

琴酒將臉深深的埋在沙發裡,好半晌才低聲回答。

“……都想。”

“我也想,它也想。”

似乎生怕自己表述的不夠清楚,他還補充了一句。

“裡麵也想。”

轟——

情報商的腦海中瞬間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煙火。

太熱情了。

他根本無從招架。

情報商的聲音過於明顯,琴酒迅速意識到自己不是唯一一個在這場通話中身寸的人。

這讓他的情緒好了很多。

賢者時間讓他有些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長發殺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擦著身上的狼藉,等待著電話那邊的男人平複呼吸。

月影光希終於也從天堂中回到現實世界,他“啊”了一聲,聽起來有些煩惱。

“差點弄到褲子上。”

“我等一下還要上課呢,要是讓孩子們看到我這副模樣可怎麼是好啊?”

琴酒沒好氣的回答:“那你辭職啊,彆費勁乾蠢事,組織又不是發不起你的薪水。”

月影光希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意味深長。

“錢是永遠不夠用的,更何況我還有不少用處呢。”

琴酒:“……原來你還是財迷。”

琴酒:“那你當老師能有幾個錢?”

月影光希哈哈一笑,並沒有在意長發殺手的挖苦。

聽著情報商的聲音也逐漸恢複平穩,琴酒突兀的勾起嘴角。

他說道:“我之前就有一個想法。”

小兔老師很是好奇:“什麼?”

琴酒:“我想弄個印記之類的東西。”

月影光希並沒有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愚蠢的情報商還在一無所覺的追問著:“組織的標記嗎?你們還需要搞這個?一身黑就已經夠明顯了吧?”

他聽起來很是困惑。

“還是說,你弄這個標記是為了我?”

琴酒剛想誇一下某人的榆木腦袋還不算太笨,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呢,結果電話那頭的男人直接發出了更笨的聲音。

“你不用擔心的,隻要你還在霓虹組織工作,我就不會對霓虹分部的組織多做什麼,也會繼續為你工作。”

他都為了自家的長發殺手放棄一部分打擊報複的大業了,就沒必要特意弄個什麼標記之類的東西了吧?

情報商覺得自己非常的體貼,而且還順口表忠心,長發殺手沒什麼不滿意的了吧?

結果恰恰相反。

長發殺手很不滿意。

他“嘖”了一聲,惱怒的恨不得打開情報商的天靈蓋看看他的腦子究竟在想什麼。

誰他嗎會在身寸後說工作的事啊!

總算情報商今天表現不錯,除了這時候有點沒眼力見識之外,其他表現都挺可圈可點的。

琴酒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和其他人沒關係。”

“我或許隻是想要證明一點什麼吧。”

他很少用這麼模棱兩可的語氣說話,電話那邊的情報商也被他這句話說的有點懵了。

“你要證明什麼?”

長發殺手一貫冷峻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狡黠笑意。

“暫時保密。”他說道,“我已經有點頭緒了,等著驚喜吧。”

長發殺手又囑咐道:“之前帶給你的禮物,回去後賠個新的給我。”

“咦?”情報商愣了愣,沒想到話題跳躍的這麼快,更沒想他竟然還能想起那個被他們輪流戴過一次後就被扯的稀巴爛的裝飾。

“你喜歡那邊扣緊一點嗎?”月影光希稍加思索,“我會親手做一個更合適貼身佩戴的給你,怎麼樣?彆忘了,我的手工技能還挺不錯哦。”

琴酒:“……”

這位朋友。

你信誓旦旦說出口的話是認真的嗎。

琴酒有時候都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麼回事了。

究竟是真的純愛,還是詭計多端。

究竟是真的不懂,還是故意裝傻。

讓人……很有探索欲啊。

長發殺手饒有興致的想著。

“那我就期待一下吧。”——

今天月影光希的唯一一節課是為五年B班上的,任務是打磨皮革。

因為皮革可以做非常多的東西,比如說各種各樣的包、各種裝飾用的小零碎、又或者是做手帳的封皮,小朋友們都很有乾勁。

嗯,除了工藤新一小朋友。

他對皮革唯一琢磨的事就是這玩意兒好像用來抹掉刀上的血很不錯,柔韌性這麼強勒死人也很容易的樣子,搞不好以後會碰到用皮革作案的犯人。

到時候自己要怎麼破解他的作案手法呢……

工藤新一很是出神的想著,直到腦袋一重。

是月影光希。

小兔老師的聲音非常溫和:“怎麼了工藤同學,還沒想好自己要做什麼嗎?”

“當然不是!”工藤新一回答的同時表情很古怪,“我說啊小兔老師,與其關心我要做什麼,不如看看你自己的作品吧。”

“你要做皮革流蘇嗎?”

月影光希歎了口氣,很是傷懷。

“我是想做個圈環之類的東西,”畢竟是在孩子麵前,小兔老師還是沒好意思說那究竟是擱哪戴的,“你有沒有什麼又纖細又不影響正常行動的建議?”

工藤小蘿卜頭張嘴就來:“哪有什麼影響行動的手環啦!你也不用這麼擔心長發大哥哥吧?”

月影光希有些想擦汗了:“是、是這樣嗎?哈哈……”

工藤新一倒是有點來勁,他悄悄的問道:“那個大哥哥究竟是做什麼的啊,我看他好像不像是什麼好人,是涉hei那邊的嗎?還是殺手之類的?”

月影光希萬分後悔來和小蘿卜頭說這些東西。

他怎麼就豬油蒙了心,覺得工藤新一這小子的狗嘴裡能吐-出什麼好象牙呢。

可惡啊……

情報商被問得落荒而逃,直接應付了他幾句,就立馬在教室裡轉悠起來,看其他人有沒有要幫助的地方。

轉著轉著,他確定小蘭和她的好姐妹兩個人笑嘻嘻的小聲說著什麼,顯然沒問題的模樣,總算是稍稍安心。

然而看到角落裡窩著的那個茶棕色腦袋,小兔老師的心又懸了起來。

宮野誌保同學並沒有動手,她麵前的皮革和剛發下來沒什麼兩樣。

剛搬去阿笠宅的時候,她確實過了幾天安生日子,但不知道她對阿笠夫妻倆說了什麼,回頭夫妻倆帶著她竟然直接滿臉歉意的上門了。

月影光希還以為夫妻倆覺得這個天上掉下來的“乾女兒”不體貼想要退貨呢,結果沒想到他們倆是覺得這個歲數的小女孩兒需要玩伴。

“她確實很聰明,也早就學完研究生的課程,但她同樣也需要玩伴啊。”

“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在上學,我們希望她也能去學校,找到自己的小夥伴。”

“我們願意承擔她的學費。”

芙莎繪女士句句都是發自肺腑的誠懇言論,偏偏真正的監護人琴酒正在飛阿美莉卡的飛機上。

宮野明美又是個指望不上的傻大姐。

被這夫妻倆求得萬分心煩的情報商最終還是勉強點頭,這才有了宮野誌保背上小書包去帝丹小學上課的事。

反正是放在自己眼皮子下。

小丫頭要是膽敢再亂跑,情報商真的會給她一個很嚴厲的懲罰的。

不過宮野誌保自從上學後非常老實,路上也沒有說想著去什麼彆的地方,回來就泡在實驗室裡。

月影光希看著很是欣慰,所以也就默許了這樣的日子繼續下去。

他其實對芙莎繪女士也有些許疑慮,畢竟那天去超市的時候,她也跟著一起去了,但在之後的相處中,對方又沒有露-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情報商也就暫且放下這件事。

然而今天,宮野誌保的走神讓他又有點緊張起來。

這小大姐又要折騰什麼啊?!

月影光希試圖想要問一下她這是什麼情況。

“怎麼了嗎,宮野同學?”小兔老師笑著問,“是這一塊皮不好嗎,還是也沒想好要做什麼呢?”

宮野誌保回過神,看看他又看看遠處伸著腦袋關注這裡的工藤新一。

“暫時還沒想好。”她不動聲色的回答,“小兔老師,聽說工藤最近對……那位,很是關注啊?”

宮野誌保還是不太有勇氣直接叫琴酒的代號。

或許是之前琴酒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太重了,形成了某種創傷後應激障礙。

反正她是有點諱莫如深在身上的。

月影光希一怔,蹲在宮野誌保身旁有些愁眉苦臉。

“是啊,”他有點想倒苦水,“他不知道怎麼回事,對琴酒很是關注的樣子,你有什麼辦法轉移他的注意力嗎?”

宮野誌保不為所動:“你自己轉移不就好了?”

小兔老師回答:“試過了,我剛剛問他想用皮革做什麼。”

宮野誌保眉毛一挑:“然後呢?”

小兔老師回答:“然後就沒什麼了,他追問的我有點煩。”

何止是有點煩,他都有點怕這小夥了。

宮野誌保似笑非笑:“你知道他為什麼這麼關注那位嗎?”

小兔老師很老實的搖頭:“不知道。你知道?”

宮野誌保很是平靜。

“因為你身上帶著石楠花的味道。”

“雖然能感覺到你已經很努力的清洗和擦拭過了,但這個味道還是經久不散。”

“我們都知道,帝丹小學裡是沒有石楠花的,對吧?”

小兔老師的臉瞬間通紅。

宮野誌保很是深沉的歎了口氣,有點無奈。

“他雖然還小,但畢竟是個男孩子,可能對這個味道心裡有數。”

“不過他不知道那位出差了,還以為他到學校來找你了,然後你們之間發生一些過於少兒不宜的事。”

“所以工藤才會好奇吧。”

“他估計也想知道,你們倆究竟能有多膽大包天,能在學校裡急著乾那事兒。”

宮野誌保的聲音很是平靜,然而她越說下去,小兔老師的臉越紅,腦袋也不自覺低了下去。

當她說完,月影光希恨不得直接從窗口跳下去了。

第80章

隻能說,還好情報商的心肝都已經臟的沒邊了。

雖然被小孩們發現自己在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讓他有點不好意思,但終歸也沒有直截了當的和他說出來。

小兔老師決定就當沒聽到。

他輕咳一聲,若無其事的拍拍宮野誌保的腦袋。

“你還是趕緊做你的手工吧。”

“我已經看到小蘭在做第二個小飾品了哦,很有可能是要送給你的,你還得想想怎麼回禮呢。”

提到這個小天使一樣的朋友,宮野誌保的神情確實隱約產生了些許變化。

她下意識看過去,沒想到竟然真的對上了毛利蘭不經意之間看過來的眼神。

毛利小蘿卜頭對著她燦爛一笑,真的舉起手中的東西顯擺了一下,眼角眉梢都寫著“這是要送給你的禮物敬請期待哦”。

宮野誌保:“……”

她立刻也沒那個閒心思繼續蹲在角落裡當陰暗的蘑菇了,立馬急匆匆的開始繪製自己想要的圖案。

月影光希確定了一下,工藤小朋友似乎也開始動手在做什麼了,這才很是高興的直起身。

好。

現在是時候想一下自己該編成什麼樣的款式才能讓長發殺手心甘情願、高高興興的戴在那個啥玩意兒上了。

牛皮或者羊皮都很軟,月影光希覺得就算是真的硬到滾燙了,它也不會真的勒的人難受。

這一定是一個很好的禮物。

情報商因為找到了自己想要做的東西,立刻也高興起來。

實際上,直到今天放學之前,五年B班的同學們都在猜測一件事。

那就是……小兔老師費心費力編了一整節課的那個“手環”究竟是給誰的。

各種各樣的猜測中,工藤新一和宮野誌保的名字被非常頻繁的提及。

一個是因為上課的時候這兩個人很明顯和小兔老師有非常親密的交流。

小兔老師和其他人說話的時候都還挺正常的,怎麼和他們倆說話就是一副臉紅心跳羞澀萬分的樣子啊!

如果不是工藤新一平日裡和毛利蘭之間的親密關係看著太顯眼了,他們估計真的要傳一些不該傳的緋聞了!

而且那根手環看起來還不太適合宮野誌保這樣的女孩子,編織的外形仿佛更適合男孩子的樣子啊!

工藤新一這天差點把白眼翻到天上去。

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點破事,但好像解釋也沒什麼用的樣子……

可惡啊!

相較於霓虹這裡一派休閒的平和日常,阿美莉卡那邊就有點腥風血雨的意思了。

琴酒釋放過後重新洗了個澡。

他吹頭發很困難,平時都有月影光希站在背後撈著他的長發幫他吹,他隻需要假寐或者玩手機就行了。

哪裡用得著這樣費勁?

本來一晚上要吹兩次這麼長的頭發心情就已經很不好了,偏偏這個時候阿美莉卡這邊還有不少人來作妖。

尤其是貝爾摩德。

對方敲門的時候,琴酒是很想要裝作已經睡著的不理會的模樣的。

反正酒店的門上又沒有貓眼,她看不到裡麵。

然而站在門外的女人的聲音含含糊糊,笑意卻一點都沒有少。

“吹頭發很累吧?”她說道,“我可以教你一個讓頭發速乾的秘訣哦。”

琴酒:“……”

嗎的。

這些酒店的吹風機聲音就不能更小一點嗎!

琴酒才不想開門呢。

他冷聲說:“有什麼事直接說。”

他才不想大晚上的和貝爾摩德見麵。

孤男寡女的,這個時候在酒店見麵,未免有點太曖昧了。

尤其他剛剛才做過一些很私密的事。

琴酒都不用多用力就能聞到自己殘留下的石楠花的味道。

更何況貝爾摩德那樣的女人對那個味道可就更了解了。

琴酒才不想開門讓她奚落自己。

貝爾摩德輕笑著挑-逗:“你真的不讓我進去說嗎?今天我穿得很少哦。”

琴酒:“……”

這是什麼。

這是明示。

琴酒的表情很複雜。

他無聲歎氣。

“我穿的更少。”長發殺手毫不留情的回答,“有什麼事明天見過那位之後再說。”

“哦?”貝爾摩德的聲音冷了下來,“琴酒,看來你是真的要跟我作對?平時我可從來沒有這樣三番五次的邀請某個男人呢。”

貝爾摩德很擅長這些開放性的關係,她將這些“運動”作為自己發展人脈的一部分籌碼,並且用此聚集了一-大批的忠實追隨者。

原本琴酒也是她看好的、可以深-入發展交流的對象。

隻是他這麼幾次三番的都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反而有點惹惱貝爾摩德了。

從來都是她拒絕彆人,哪裡還有彆人拒絕她的事?

還是這麼多次的拒絕。

原本隻是想“交個朋友”,結果弄到現在這副模樣,反而像是來結仇的了。

貝爾摩德很不高興。

她還想從琴酒這裡知道究竟是誰對她們姐妹這樣充滿敵意呢!

動手都動到她麵前了!

結果偏偏這個時候,琴酒還是一副這樣沒眼色的模樣。

貝爾摩德忍不住都要開始懷疑這個家夥是不是不舉了。

琴酒當然聽出了貝爾摩德言語下的惡意和嘲諷。

或許這又是一種激將法,逼他開門好達到自己的目的。

可惜,琴酒從來都是軟硬不吃的那一類人。

他依舊沒有開門的意思。

“或許我應該提醒你,貝爾摩德,我有伴了。”琴酒很是平靜的說道,“而且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

“是嗎?”貝爾摩德氣極反笑,“很長一段時間是多長?既然有的話,你聖誕節的時候為什麼不說?”

“現在過去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你和我說你有一個很長時間的戀人伴侶?你怎麼不乾脆告訴我你和那家夥是好幾輩子的緣分呢?”

貝爾摩德原本隻是氣話,沒想到的是裡麵的男人短暫的沉默了一下之後竟然承認了她的話。

“或許是吧。”他說道,“不過我現在確實不太需要一些身體上的慰藉,至少我現在很滿意他。”

貝爾摩德沒說話了,估計是被琴酒話語中的“他”給震驚的不輕。

好半晌,她怪異的聲音才從那一頭傳來。

“是嗎?原來你是這樣的性取向啊,怪不得。”

“沒事了,你好好休息。”

聽著那頭逐漸遠去的腳步聲,琴酒也隱約的鬆了口氣。

然後,他的眼神猛然閃爍起來。

長發殺手終於意識到自己剛剛在做什麼。

他在為某個大洋彼岸的情報商守身?

開什麼玩笑。

他怎麼會乾這種無聊的事情。

果然還是因為那家夥平時早就把他榨-乾了吧!

要不然自己怎麼可能在麵對貝爾摩德的時候心如止水?

——某個長發殺手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正在做這種事了。

第二天,琴酒趕往基地,如願的和常駐基地的貝爾摩德碰麵了。

隻是此時,這名金發碧眼的大美人看著他的神色再也沒有過去的言笑晏晏,反而很是端莊自持,冷靜得像是要出家的尼姑。

要說先前她還有一些不服氣,隱約的對琴酒的征服欲讓她無法放棄的話,那麼昨天晚上琴酒“坦白”了他的性取向之後,貝爾摩德也就無話可說了。

嗎的。

怪不得對送上門的大美人不感興趣。

原來是性彆錯了。

那沒事了。

貝爾摩德心如止水,什麼不忿不服全都春風化雨一樣的消失。

“來了?”貝爾摩德對他很是端莊的頷首,“那位今天並沒有露麵的打算,應該還是通過視頻單獨彙報。”

琴酒漠然頷首。

他並沒有告訴貝爾摩德,自己其實已經悄悄找過去想要和那位見一麵,結果被拒之門外的事。

想到那個拒絕,他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很不好。

果不其然,今天是視頻會議。

因為不是聖誕那樣的大日子,而且隻是琴酒單獨的工作彙報,所以並沒有召集彆人來。

碩大空曠的會議室裡隻有琴酒和麵前的屏幕相對而坐。

視頻那邊的人將自己完全隱匿在陰影中,連開口說話的聲音都經過了非常仔細的扭曲處理,根本無法辨彆開口的人的身份。

那位先生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高矮胖瘦?用詞習慣?

都沒有。

全都隱藏在黑白雙色的屏幕裡,無人得以窺見。

除了少數幾個真實的見過那位先生的人。

琴酒正是這個少數。

他翠綠色的雙眸緊緊盯著屏幕的那一邊,貪-婪的描繪著光影中隱約可見的一丁點輪廓。

一點。

一點也好。

他想要看看現在這個男人的模樣。

然而對方並沒有滿足他的心願。

那位先生開口,被扭曲得萬分詭異的聲線也無法改變其中的平和。

“如何?”

琴酒一雙明眸盯著他,緩緩開口。

“一切都很順利。”

“並沒有什麼錯漏。”

“你所求的一切……都在照常發生。”

那位先生輕笑出聲。

“是嗎?”他輕聲細語,婉轉柔和,“看來那一天的到來不遠了。”

“我很期待……真正合二為一的時候。”

琴酒靜默許久,才狠狠閉上雙眼。

“……我也同樣期待。”

那位先生:“你會舍不得他嗎?”

那位先生:“畢竟同床共枕這麼久,或許在那之後,他和這些記憶會就此消失。”

那位先生:“如果後悔的話,現在還來得及。”

“不。”琴酒咬緊牙關。

他不知道這究竟是這位先生的試探,還是說這位的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

至少他是不會在這位麵前擺出猶豫的模樣的。

琴酒非常清楚,自己時至今日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麵前這位所給於的。

他的一切,包括靈魂和肉-體,都屬於麵前的這個男人。

絕不會有第二人染指——

月影光希很煩惱。

他扒拉著係統,怎麼都看不到那位先生相關的資料。

明明按理來說,在係統麵前,那位先生的材料不應該這麼難找才對。

為什麼係統會沒有任何資料呢?

總不可能是它不知道吧?

月影光希覺得很不應當。

畢竟這玩意兒從到自己擁有至今已經過去十年。

雖然過去十年裡他一直是緊巴巴的湊錢才能用係統這玩意兒,還不能問太多,不然的話一下子就會變成窮光蛋。

但怎麼說隻要自己給夠代價,它就會給自己明確的答案的。

……所以說果然是錢不夠吧。

可惡啊。

月影光希還以為自己短時間之內不會缺錢用了。

夜店在cherries的打理下收益還很可觀,他還領著組織的薪水和帝丹小學的工資。

一個人打三份工,天選打工人本人。

就這樣,他的錢用得還是捉襟見肘的,想買關於組織裡的“那位先生”的資料更是難於登天。

情報商看著係統乾瞪眼半天,這才很是不情願的承認自己真的很缺錢。

嗎的。

什麼道理啊。

他原本以為現在的自己已經積攢了足夠多的力量,可以為他自己、為那些序列孩子們報仇了。

可是現在看看……

不過是死了個院長婆婆而已。

那該死的、罪惡的對未成年孩子們分類後“物儘其用”的“生意”還未停歇。

甚至還他-媽更蒸蒸日上了!

千葉風太在烏丸福-利院裡逛了個遍,月影光希也看了個遍。

他發現那邊的孩子數量似乎比自己在的時候要更多了,連人種也豐富起來。

不再像是過去那樣隻有眉眼深邃的孩子們。

其中多了不少異國他鄉的麵孔,甚至還有不少很明顯的東方麵孔。

真不知道那些孩子是怎麼被悄悄放進烏丸福-利院裡的。

該說不愧是自由的國度阿美莉卡嗎。

嗬。

月影光希知道,千葉風太遠渡重洋去阿美莉卡完成任務,按理來說是要和琴酒一起回來的。

琴酒特意去阿美莉卡,也算是接自己人回來。

不然的話新鮮出爐的蘇格蘭威士忌搞不好會在貝爾摩德和她的爪牙們的追殺下變成新鮮出棺的蘇格蘭威士忌。

當然,他也不可能當著貝爾摩德的麵堂而皇之的帶著人走。

這和直接告訴貝爾摩德殺了她妹妹的人是誰有什麼區彆。

他當然要做一點掩護和偽裝,所以才需要一個星期的出差時間。

月影光希決定先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千葉風太背後的人。

畢竟自己曾經答應諸星隆一要在三個月內送諸伏景光登上代號成員的位置。

現在才不過一個月的時間,怎麼不是一種超額完成任務呢?

想必聽到這個好消息,對方應該會非常激動才是。

果不其然,月影光希含笑將這件事告訴對方的時候,諸星隆一的激動笑聲隔著好遠都能聽到。

“好好好!不愧是月影店長……哦不,月影老師!”諸星隆一說道,“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

月影光希垂著長睫,壓抑著內心的冷笑。

要是真想感謝的話何必在這兒又是店長又是老師的叫?明裡暗裡提醒著他現在的教師生活是通過誰才能拿到的很有意思?

或許在諸星隆一眼裡,他依舊是那個夜店的店長,隻能生活在黑夜裡的陰暗生物。

老師?

不過是他給自己披上的一層偽裝罷了。

情報商溫聲細語,婉轉柔和。

“是諸伏警部自己得力,我算不得什麼呢。”

“……更何況,他也確實幫了我一個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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