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哦?”諸星隆一不動聲色的笑道,“看來諸伏那小子還算得力嘛,真的要感謝月影老師的提攜呢。”
月影光希懶得理會他的試探。
這些當官的都是老奸巨猾、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家夥,和他們相比,琴酒都能說上一句心思單純。
“他的晉升已經是板上釘釘,而且回來就會身居要職,”月影光希說道,“隻要他能回得來的話。”
諸星隆一笑不出來了:“月影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月影光希輕笑:“沒什麼意思,不過阿美莉卡那邊有點麻煩而已,想必你們也沒有辦法把手伸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吧?”
“……”諸星隆一有點上火了。
他確實稍微有點得意忘形,還以為諸伏景光成為組織內的代號成員,算是打入乾部範圍內,就可以不用和情報商虛與委蛇了。
結果剛表露這麼一丁點的意思,情報商立馬重拳出擊,差點給諸星隆一的腦殼子都打飛。
嗎的。
算你狠。
他們確實在阿美莉卡那沒什麼人脈,霓虹的地頭蛇在那邊和一陣水花一樣,聽個響聲就沒了。
搞不好連漣漪都不會揚起一丁點。
諸星隆一要是真想讓諸伏景光完好無損……至少是全須全尾的回來的話,肯定要付出一點什麼的。
或許原本不用。
但誰讓這貨張口閉口就想挾恩圖報呢。
明明是他們之間的交易,非要說的和他幫了多大的忙一樣。
情報商才不吃這虧。
“消息已經告訴給您了,怎麼接人回來就是你們的事情了,”他很是溫和的宣布,“畢竟他在阿美莉卡的簍子不小,無論是我和琴酒都要給他兜底,沒時間安全接他回來呢。”
諸星隆一:“……我能先問一下,他究竟做了什麼嗎?”
聽起來就是捅了不小的簍子,諸星副總監此時心頭有些惴惴。
他們還要仰仗阿美莉卡的鼻息而活,根本不可能伸手到那邊去撈人。
要是被發現的話,伸過去的爪子被剁掉不說,搞不好還要被人家打壓回來。
他根本不敢去阿美莉卡撈人,隻能憋屈的對月影光希服軟。
月影光希隨意推脫兩句,然後果斷掛斷電話。
神經。
這些大人物有事沒事就來那一套居高臨下的擺譜,情報商才不慣著他們。
夜晚,在來做客的小朋友們的強烈要求下,月影光希勉為其難的做了咖喱牛排飯。
琴酒不在的這幾天,這些小蘿卜頭似乎把他家當做是某種可以聚集在一起玩耍的秘密基地,時不時就要跑過來。
而且除了往常必然在宮野誌保、工藤新一和毛利蘭鐵三角之外,這次還多兩個人。
一個是好奇秘密基地許久、終於有機會跟過來的鈴木園子。
另外一個則是月影光希早就想介紹給宮野誌保認識的樫村弘樹。
在一群小蘿卜頭中,樫村弘樹迷你得讓人忍不住矚目,尤其這小朋友還脆弱得讓人忍不住想升起照顧他的心情。
忙於工作的爸,隻想教育的媽,以及根本沒有共同話題的同齡人。
小蘭小天使聽得眼淚汪汪,鈴木大小姐差點友誼變質成母愛,拍著胸口保證以後一定拿他當最好的朋友!
宮野誌保倒是非常冷靜,甚至萬分冷漠。
畢竟至少這小子還有親生父母陪伴在身邊,而她連姐姐都不能多見一麵。
她一句“矯情”還沒出口,月影光希就把小小蘿卜頭往她麵前一放。
“誌保帶他看會兒書。”
宮野誌保猛的抬頭就要抗議:“為什麼是我?!”
月影光希對她眨眨眼,聲音很小的表示:“他就是我要推薦給你的很有意思的朋友……你們一定會有很多的共同話題的。”
宮野誌保:“……”
她很想說自己不需要。
然而小男孩已經怯生生的看著她,那副水汪汪的眼睛看起來尤其像……
像……
像月影光希。
草。
宮野誌保腦袋有點疼。
她可從來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吃這一套。
她還想叫一下其他三個同學和她一起“帶小孩”,畢竟他們很明顯對樫村弘樹更有好感。
誰曾想到月影光希早就想到這一層,直接將三個小蘿卜頭都撈過來幫忙洗菜切菜,廚房裡忙的是熱火朝天。
宮野誌保隻能將視線轉移向樫村弘樹,琢磨著怎麼和這小孩找話題。
樫村弘樹對著她露-出開朗的笑容,神神秘秘將手機遞過來。
“宮野姐姐,”他的聲音很柔軟,聽起來就像是毛茸茸的小動物,“你要,看看諾亞方舟嗎?”
宮野誌保:“……哈?”
月影光希忙碌的過程中稍稍矚目了一點沙發上把頭埋在一起說悄悄話的兩個人,放鬆之餘還有些好奇。
他們應該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吧?
畢竟都是搞科研的。
雖然看起來南轅北轍,但他們之間的研究方向還是有共通之處的。
至少情報商能看到兩個方向上實現永生的可能。
他本人對永生沒什麼想法,但耐不住琴酒的“那位先生”很有想法。
簡單來說,情報商準備先所有人一步掌握確切的“永生”的辦法。
搞不好以後可以用來“贖走”某個光顧著在組織裡麵打工的長發殺手呢。
情報商對此有著非常盲目的樂觀。
餐桌上,大家的氛圍都很不錯。
小蘿卜頭們還是挺喜歡月影光希的手藝的,尤其是樫村弘樹和宮野誌保。
這倆之前看起來尤其尷尬的兩個人,此時此刻已經能非常和諧的坐在一起竊竊私語,甚至還能和諧的分牛排。
月影光希很是驚奇。
看來聰明人之間還是有不少共同話題的,搞不好月影光希的設想會比自己設想的更好實現呢。
吃過晚餐後,按理來說他們就應該各回各家了。
尤其是鈴木園子,就算鈴木集團對自己女兒的安全再怎麼自信,應該也不會讓她就這麼住在一個和組織不清不楚的情報商的家裡才對。
然而讓情報商很驚訝的是,鈴木園子一個電話過後,竟然興高采烈的表示晚上可以和自己的小姐妹們住一晚上,度過一個快樂的女孩之夜。
“我們三個還沒有在一起睡過呢!今天晚上我們說點女孩子的話題怎麼樣!”
對於鈴木小小姐的興奮,月影光希倒是沒什麼多餘的想法。
直到鈴木小小姐和毛利小天使同時用亮閃閃的眼神看他,小兔老師才隱約發覺不對。
他很是驚訝的指著自己,有些懷疑人生:“你們要住我家?”
“不然呢?”宮野誌保挑眉。
小兔老師:“……”
也是哦。
鈴木小小姐這麼興奮,顯然晚上根本不想回家了;
阿笠宅那邊很明顯不方便,先不說阿笠夫妻倆此時如膠似漆的,他們家那麼多的實驗器材就不是帶小孩去的好地方;
至於毛利家?
嗯……
還是算了。
月影光希很是頭疼。
“那我先送弘樹回……”
讓他驚訝的是,自己剛開個頭,就得到小蘿卜頭們的一致反對。
“彆!”
月影光希:“????”
不是。
你們想乾嘛。
都要造-反還是怎麼的???
月影光希萬分無奈。
“弘樹怎麼說?”
樫村弘樹笑得超級開心。
“小兔老師,可不可以把你家的客廳借給我們?”
“我還從來沒有過合宿呢!”
月影光希還想掙-紮一下:“工藤宅也很方便,你們可以去的工藤家哦。”
雖然不知道這群小孩怎麼回事,把他家當第二個家來用……
但這個習慣很不好啊!
尤其是琴酒快回來了的情況下!
月影光希很難評,如果讓長發殺手發現家裡多了幾個賴著不肯走的小蘿卜頭,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小兔老師很是憂心忡忡。
他對自家愛人的想法實在是太了解了。
到時候庭院裡埋他們這群小蘿卜頭不說,可能還要把他本人也給填進去呢。
小兔老師對此憂心忡忡。
他不知道的是,小蘿卜頭裡也有兩個人對現在的情況很是擔憂。
這個夜晚,他們不約而同的看著外麵陰沉沉的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在五百碼外的高樓上,某個翠綠貓眼的男人“嘖”了一聲,放下端著的槍,萬分不悅。
他原本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瞄準好月影光希了。
結果偏偏瞄了這麼幾天,根本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
這雞賊的情報商,按理來說琴酒出差的時候,他明明就一個人在家。
殺這樣的家夥,根本費不了多少的事。
而且他都觀察過,這家夥的客廳內幾乎沒有任何掩體,隻要找到合適的時機就能一槍送這個奸詐的狗東西上西天。
可是偏偏……
偏偏!
這幾天!
他家裡總帶著小孩!
黑麥威士忌的臉色是黑了又綠,青青白白的。
要不是這幾天確保自己根本沒有被彆人跟蹤,也清楚知道自己的行動沒有其他人知曉的話,他都要以為情報商是已經知道他準備刺殺的事了。
是的。
俗話說冤冤相報何時了。
但不報仇總歸是不痛快。
這件事情的起因是FBI刺殺琴酒。
當時他們並沒有成功,甚至反而讓琴酒貼身刺傷了一個。
之後黑麥威士忌就在組織裡被襲擊瀕死,那一槍正是這個看似笑容溫和柔軟無害的情報商的傑作。
聖誕節收到這樣的一份“大禮”,黑麥威士忌怎麼可能不記在心裡,隨時準備“回報”一番呢?
可惜。
嘖。
黑麥威士忌也是去阿美莉卡做過晉升任務,然後一起跟著回來的乾部之一。
他當然知道琴酒和千葉風太大概回來的時間。
這兩天已經是他最後能抓到的空隙,等琴酒回來,他就得夾著尾巴做人。
畢竟在組織裡潛伏才是自己最主要的任務,不能因為個人的恩怨影響大局。
如果實在是沒有辦法的話,他也隻能暫時放棄這次非常難得的機會了。
黑麥威士忌有種很不妙的預感。
琴酒回來之後,他在組織內的好日子必然到頭,千葉風太更是要分他的權。
接下來的路,很難走。
還有情報商虎視眈眈隨時準備給他來一下狠的。
他們之間的契約已經岌岌可危。
如果不是現在開口或許會讓琴酒暴怒,以及產生猜忌的話,黑麥威士忌相信,情報商肯定非常樂意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對琴酒和盤托出。
嗬。
隱瞞。
對他們來說,隱瞞和欺騙是最為常見的佐餐。
血雨腥風才是真正的日常——
黑麥威士忌最終還是沒能找到機會。
琴酒回來的比他意料中的還要早,千葉風太並沒有和他一起回霓虹,恐怕是在掃尾。
但他一回來就徹查組織上下的行為還是讓黑麥威士忌心頭稍緊。
不過總算這幾天他並沒有多做什麼其他的事,琴酒也沒能發現組織上下的錯漏。
長發殺手對此非常滿意,他還特意難得的在例會上點名表揚了一下伏特加、黑麥威士忌和月影光希。
“諸位都辛苦了。”
老實本分的伏特加受寵若驚,連連說是自己應該做的。
神色冷峻的黑麥威士忌似笑非笑,沒有應聲。
月影光希倒是很自然的接下男人的話。
“不辛苦,為領導排憂解難正是我們這些下屬應該做的。”情報商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實際上這幾天,他也是忙的不亦樂乎。
先是諸星隆一低頭道歉,並且付出大價錢請他出手保諸伏景光能安全回國。
又是裝死許久的保皇黨聽說琴酒這邊招新人的同時還準備挑選幾個倒黴蛋吃槍子兒。
他們立馬就急了,立刻找上“好心”透露消息給他們的情報商,想要知道怎麼回事。
他們不是已經和琴酒達成合作了嗎?怎麼突然又要針對他們了?
沒道理啊。
麵對前來探聽情報的吞口重彥,情報商笑得很是燦爛。
“你們真以為新年前的襲擊就那樣過去了?”
“琴酒可是記在心裡呢,不光是你們,所有明麵上來幫忙,暗地裡趁火打劫的家夥,他都記在心裡呢。”
琴酒當然記得很清楚。
這些消息還是他花了“大代價”才從情報商的嘴裡掏出來的,為此他小腹疼好些天呢。
他也沒有把這事兒拋到腦後,實在是組織裡能用的人手太少。
科倫和基安蒂可以點殺幾條小魚,但真正要殺的雞通過他們兩個自然是不行的,還是需要更王牌一點的家夥出場。
偏偏更強的黑麥威士忌剛重傷瀕死一個多月,好不容易能動彈了,做高強度任務還是很勉強。
這件事情就暫時耽擱了下來。
千葉風太臨危受命,在這個時候通過考核,讓組織又多出一個狙擊極強的乾部。
“總算蘇格蘭威士忌很快就回來,”琴酒總結,“這件任務之後就交給他統籌分部,科倫和基安蒂隨時待命。”
“是!”
“今天就到這裡,散會。”
琴酒說完,總算是終於將目光轉移到情報顧問的身上。
他的情報顧問顯然已經想他想得不行了,那雙紫色的眼眸亮晶晶的,裡麵盛滿喜悅和思念。
明明他們之間還沒有任何接觸,隻是眼神碰撞,長發殺手就覺得自己的皮膚上竄起一陣雞皮疙瘩。
不是因為驚嚇或恐懼。
而是因為情報商過於明顯、讓人難以忽視的注視。
仿佛……被某種的輕柔的、如同羽毛一般的觸碰摩挲而過。
撓得人心癢癢。
直等到大家都走了,連最沒有眼色的夯貨伏特加都知道貼心關門,月影光希才開口。
他的聲音暗啞輕柔,帶著顯而易見的暗示。
“一個星期沒見了,領導。”
琴酒彎起眼角,似乎笑了一下。
“領導?這又是什麼新的稱呼。”他這樣說著,慢慢走向情報商,自然且理直氣壯的坐進他的懷裡。
好香。
月影光希將臉埋在男人的後頸處,深深的呼吸著,貪-婪的汲取著他身上的味道。
好想他。
好想做點什麼。
情報商的手已經開始不老實了。
他悄無聲息的攀上懷中散發著冷冽香味的高嶺之花,又生怕男人不高興,言語措辭之間滿是試探。
“一個星期不見……你就沒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雖然他們每天都通電話,甚至中間還愉快的玩過一次電話play。
但那畢竟隻是權宜之計,用來稍稍緩解一下思念的。
現在他就在自己懷裡,隔著一個星期觸碰到熟悉的肌膚,月影光希真的忍耐的非常辛苦。
還好,長發殺手很體諒他的辛苦。
琴酒伸了個懶腰。
像是一隻皮毛順滑的慵懶巨貓。
他抓住情報顧問的右手手腕,抬頭看了對方一眼。
果不其然,情報顧問那雙紫色的雙眸稍稍暗淡下去,但並沒有太多失望,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他的拒絕一般。
長發殺手在心底暗暗嗤笑。
又來了。
裝出這樣一副委屈的要命的綠茶模樣,是覺得每次他都會上當讓步嗎?
琴酒嗬嗬一笑。
他還真會。
草。
不過這次還真不行。
他可是帶了“禮物”回來的。
帶著那隻連指尖都透露-出失落的手輕柔和緩的搭在自己的小腹處,琴酒的神色隱約有些許的不自然。
現在回想起來,他還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有點荒謬。
可不光是他起了這個心思,那位先生也同樣囑咐了。
“想如何做就如何做吧,”那位先生很是柔和的說道,“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
於是琴酒腦袋一熱,乾了件尤其羞-恥的事。
他在自己的小腹處。
紋了個紋身。
這個位置實在是太過私密,琴酒根本不想假借他人之手完成,所以是邊自學邊備好工具,咬牙自己給自己紋了個簡單的圓圈。
他的紋身技術並不好,自己第一次動手,還是紋在小腹那樣敏-感的位置上,確實讓這個圓顯得不是很完美。
但它絕對起到了它應該有的作用。
琴酒的臉已經變得通紅。
那是羞-恥伴隨著情re的紅chao。
他仰起頭,在情報顧問耳邊輕聲呢-喃,聲音狎昵低沉,性感的不像話。
“打開看看吧,你的禮物。”
於是情報顧問在琴酒的指揮下,撩開他這件襯衫的下擺,解開長發殺手的yao帶,輕輕推開內ku的邊緣。
他終於親眼見到了那個琴酒親手給自己落下的烙印。
長發殺手在電話中提及的印記,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在男人冷白色的皮膚上。
它並不是完美的空心圓,但長發殺手絕對用了心思。
因為它是,絳紫色的。
是情報商雙眸的顏色。
它就這樣靜靜的躺在長發殺手比雪還白皙的皮膚上。
懸在那片銀色的芳草地上。
像是一輪……
白夜之月。
月影光希的雙眼霎那間紅透了。
他早在情報係統裡就知道男人做的事,甚至知道他剛到阿美莉卡就已經在籌謀著這事兒了。
現在距離它正式落戶在這個位置,應該已經過去好幾天。
按理來說,碰水應該沒事的。
情報商很想吻一吻這輪冷白皮膚上的紫月,更想將臉埋在那片銀色的芳草地中虔誠的侍奉著降下甘霖的□□。
可是他並沒有如意。
因為琴酒覺得現在,在組織裡做這種事情還是太早了。
他說是這麼說,但自己的動作可是一點都沒收斂。
“滿意這份禮物?”
月影光希笑出了聲:“為什麼要明知故問呢,親愛的?”
“我都快……高興死了。”
“我恨不得立刻就死在你的肚皮上。”
“所以,我們趕緊回去吧?我真的太想你了。”
月影光希這一番非常誠懇的告白並沒有打動琴酒,長發殺手似笑非笑。
“哦?是嗎?”
“那麼它呢?它怎麼說?”
琴酒並沒有動作。
因為沒有必要。
情報商的熱情他已經非常明顯的感覺到了。
那是……
過於,喜悅和灼熱的感情。
足以讓他吃很多的苦頭的那種。
琴酒有些苦惱,又覺得理所應當。
這原本就是這個男人應該給自己的東西。
他同樣付出了許多,要是月影光希……
膽敢擺出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
他一定。
會殺了這個家夥。
第82章
情報商哪敢……
哦不對。
他怎麼可能不為所動。
他現在硬的不行。
要不是長發殺手很明確的表示要回家再玩,他恨不得和對方在這裡就開始胡鬨。
然而長發殺手是有先見之明的。
他冷眼瞪過來,非常無語。
琴酒:“你要是能保證在一個小時內完事就玩。”
琴酒:“要是不能,免開尊口。”
一個小時。
對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發-情的小兔老師來說,這也就是吃個開胃菜的時間。
月影光希立刻就要抗議。
長發殺手斜睨他一眼,不為所動。
琴酒:“我不打算在組織裡洗澡,這裡也沒有換洗的衣服。”
琴酒:“還有,我不準備黏糊糊的、半昏迷甚至人事不省的出基地的大門。”
長發殺手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很有逼數。
月影光希要是不把他折騰個半死不活,那他就不是月影光希了。
情報商忍得很是辛苦。
他感覺自己的幾把硬的快爆炸了。
情報商慣會裝純真博同情,他默默憋紅自己的臉,很失落的將臉埋在琴酒的銀色長發間磨蹭。
“可是我忍不了。”
“親愛的,我現在硬的不行,不發泄哪兒都去不了。”
“你就發發善心,和我玩一會兒吧。”
“就一會兒。”
“我就蹭蹭不進去。”
月影光希滿嘴都是渣男的言論,還好乾的是純愛的活,總算是沒禍害彆人,隻逮著琴酒一個人謔謔。
長發殺手才不信某人的謊話。
更何況從阿美莉卡回來之後,他可以說是又累又困。
如果不是著急開會,又要給情報商看一下禮物的話,長發殺手其實更想倒頭就睡。
……而讓情報顧問先看禮物,純粹是他知道等會兒換衣服的時候對方依舊會看到。
到時候折騰起來更要命。
是他失策了。
琴酒抿起唇,一把拍開某人不安分的爪子,站起身整理衣服。
再回過頭,他依舊是那個冷淡漠然的長發殺手。
情報顧問臉上的遺憾才剛剛收起來,就聽琴酒開口了。
“回去做。”
“想怎麼做怎麼做。”
“行了吧?”
情報商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點下來。
不得不說,情報顧問雖然是個禽-獸,但總算還沒有禽-獸到非要勉強的地步。
在回去的路上,注意到長發殺手的疲憊後,他還是按捺住了,幫他放水拿換洗衣物,準備讓他好好休息一會兒。
琴酒挑眉,非常詫異。
“不做?”
“你不是很累麼?”情報顧問輕聲細語,“太累的話做起來不儘興,還是等你休息好再說吧。”
長發殺手嗤笑一聲:“怎麼,不是硬的走不動道嗎?我看你到現在都好得很嘛。”
“嗯,其實我掐了好幾下才冷靜下來。”情報顧問承認的非常大方,“但這都沒什麼,你不要在意,好好休息。”
琴酒:“……”
琴酒“我怎麼突然聞到一股綠茶味。”
月影光希差點笑出聲:“好吧,我確實是故意說出來讓你可憐可憐我的。”
“或許你會因此稍稍疼惜我一點呢?”
情報顧問抱著萬分的期望,故意用水潤潤的眼睛看著長發殺手。
“我真的不會麻煩你的,”他這麼懇切的說道,“你直接睡覺也沒關係,我很會自己找樂子的。”
琴酒:“……”
琴酒:“……你是開發出了什麼奇怪的癖好嗎,比如睡女乾之類的?”
情報顧問很無辜:“你怎麼會這麼想呢親愛的?”
嗯,沒有直接否認。
琴酒冷笑。
這個狗東西果然是在動什麼壞心思吧。
嗎的。
長發殺手想睡個好覺。
至少不要被-乾醒。
他決定主動一點。
拿起睡袍,琴酒很是隨意的看了眼情報顧問。
“一起洗?”
情報顧問輕笑著起身。
“摸-摸你的口袋,親愛的,那裡有一把保-萊-塔。”他一邊說著,一邊攬過長發殺手的腰。
繞過勁瘦的腰部,月影光希的指尖有意無意的隔著布料拂過白夜之月。
咬著長發殺手通紅的耳尖,情報顧問的聲音含糊卻狎昵。
“如果哪天我拒絕共浴的邀請,你就用它打爆我的頭。”
……
進浴室的時候,琴酒是自己走進去的。
出來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紅透了,有氣無力的掛在情報商身上,想要張嘴罵人又怕咬到自己的舌頭,隻能緊閉雙眸,眼不見心不煩。
然而情報商就是很不老實。
他非要啄著男人抿起的唇,壞心眼的走得非常顛簸,就差像個孩子一樣抱著懷裡的男人一蹦一跳了。
他深深的埋在溫暖濕潤的地方,舒服得直想喟歎。
饒是這樣,情報顧問還是不滿足。
他在親吻的間隙壓低聲音,很是不懷好意的描述著。
“好舒服,好暖和。”
“我好像在天堂。”
琴酒:“……閉嘴。”
被放到床上的瞬間,他就往後麵倒去。
純粹是因為掛在情報顧問身上很費勁,而且他們已經在浴室裡麵消耗太多的體力。
這個牲口還興致勃勃的,他是有點累了,躺床上回複回複體力。
月影光希跪在床上,兩個人並沒有分開。
情報顧問很好奇的摸了摸長發殺手的小腹,從相互糾纏的銀色芳草地,到那輪絳色的白月。
不光摸,他還按,還戳,還到處揉-捏。
長發殺手一開始還懶洋洋的等他動,結果被他這番莫名其妙的動作給弄得後腰發麻。
他“嘖”了一聲,拽過臉旁的枕頭就要砸這個不動該動的地方,反而自己瞎幾把亂摸的情報顧問。
“你他嗎摸什麼呢?”
情報商很自然的接下這個沒用什麼力氣揮過來的枕頭,抬起長發殺手的腰塞到下麵墊好,口中很是自然的回答。
“我就是想看看從正麵摸能不能摸到。”
琴酒:“摸到什麼?”
月影光希回給他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你猜?”
琴酒:“……”
琴酒:“草。”
他掙-紮起來。
“你在想什麼!”長發殺手咬牙切齒,“怎麼可能摸到那個東西!”
“咦?”情報顧問的疑問很是溫吞,但動作並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可是……上次從背麵,我就摸到了啊。”
琴酒看著情報顧問的眼神,突然冒出一頭的冷汗。
他知道月影光希要乾什麼了。
草!!!!
那未免太驚悚了吧!!!
長發殺手立刻掙-紮起來,他根本不想被翻過去啊!!
“不可能摸到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月影光希有些煩惱。
“都說我上次摸到了啊……”
他半強迫的撈起長發殺手,引領著他轉身,像是在跳一曲優雅的華爾茲。
他們是密不可分的兩個人。
他們是交融在一起的整體。
他們是……
兩塊嵌合的拚圖。
情報顧問在長發殺手的後頸上留下深深的印痕。
那是泛著血的標記,是他幼稚又深沉的占有欲,是他隱秘又暴露的愛意。
他從未將愛意宣之於口,無數次的麵對長發殺手,他都不曾說出過一句“愛”,就連“喜歡”都是寥寥幾次,在長發殺手的逼迫或詰問下強行吐露。
那是個過於沉重的字眼,也是個充滿憎惡的詛咒,對情報顧問來說,沒有比“愛”更扭曲的情感。
隻要感受到它,他就會如鯁在喉,渾身不適。
他不想將這樣沉重的感覺施加在琴酒身上,儘管自己身體力行的無數次表現出自己對他的鐘情和屬意,他也儘力的忍耐著。
不要說出來。
不要讓琴酒不舒服。
這樣的苦悶隻要他自己承擔就足夠了。
月影光希這樣想著,深深的埋進男人ti內。
這次沒有地下儲藏室的門板讓長發殺手趴著了,他隻能向後仰,半倚靠在情報顧問的身上,蹙著眉深深喘著粗氣。
他被頂的不輕,痛苦和快樂交織著讓他渾身都麻了。
會死。
真的會死在這裡。
長發殺手從來沒有一刻如此與死亡如此接近,仿佛下一刻就要和永恒的黑暗甜蜜相擁,再也不回頭的那種。
哪怕是被掐著脖子摁在玄關處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瀕臨死亡的危機感,他渾身汗毛直豎,拚命的抗拒著這樣的感覺。
可是偏偏自己根本沒辦法逃脫。
情報顧問從背後死死的鎖住他,讓他動彈不得。
翠綠色的雙眸已經模糊成一片春-色,根本無法再聚集起任何威脅的寒光。
繃緊的肌肉每一塊都在叫囂著酸楚疼痛,不知道是在抗議他這個主人的克製和不作為,還是單純的因為被束縛而哀鳴著。
好奇怪。
他變得好奇怪。
他現在還是人類嗎?
還是……被某人使用的、用來發泄自己yu望的工具?
他還活著嗎?
情報商的手突然伸了過來,穿過他的指縫,握住他的手背。
長發殺手還以為又要玩什麼新花樣。
直到情報顧問引導著他的手,緩緩的、不容置疑的放在小腹上。
長發殺手的雙眸猛的瞪大到恐怖的地步,整個人更是如遭雷擊般顫-抖起來。
在他背後,情報顧問的聲音輕盈跳脫,帶著顯而易見的雀躍和篤定。
“看吧?”
他說道。
“我就說能摸到。”
第83章
琴酒從未有一刻如此恐慌。
明明指尖是自己的皮膚。
汗涔涔的,因為激烈的運動而滾燙。
他很熟悉這樣的觸感。
可是皮膚之下的是什麼。
那個奇怪的、莫名的觸感是什麼?!!
他不敢多想,生怕自己的腦子被突如其然的恐怖聯想給煮沸了。
可偏偏,自己想要逃避,身後的男人卻是根本不肯放過他。
情報顧問甚至得寸進尺的、緩緩的移動著。
他進的很深,按理來說,在裡麵動彈應該也是很難的事情。
但偏偏,長發殺手已經被鑿穿不知道多少次,內裡更是早就習慣了這樣帶著痛苦但又深-入其中的快gan。
這種甜蜜又苦悶交錯的感覺讓他一直以來都很是煩惱,但因為其上-癮-性太強,在自己嚴詞拒絕之前就已經無法逃脫這種感覺,因此也隻能憋悶的享受著。
一次,兩次。
次次都被鑿開,次次都沒拒絕。
長發殺手終於在今天切實的感受到了這份辛勤耕耘下的成果。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這種隱約的異樣感。
在自己沒能摸到的時候,它其實並不明顯,隻是在內裡默不作聲的動著。
可當長發殺手突然意識到它的存在時,瞬間頭皮發麻,再也無法忽視它的存在。
偏偏,那個始作俑者還故意在裡麵攪動,像是在費力的攪拌著還未融化的黃油。
那份異物感在勤勉的挪動和來回的探尋中,終於找到了自己應該在的位置。
白夜之月。
這個不太大的、由琴酒親手紋上的紋身,此時正詭異的、稍稍往外凸-起。
並不是長發殺手繃緊了那邊的肌肉造成的效果,而是來自於從內到外施加的力道。
“月影光希!!!”
長發殺手恨不得直接扭頭擰斷情報顧問的脖子!!
然而偏偏,他此刻動彈不得,整個身體都被情報顧問從背後用自己的身體鎖住。
那是巧勁,即便是長發殺手再怎麼靈活多變、身強力壯,也無法輕易的掙脫,更何況他們還被密不可分的釘在一起。
情報顧問現在誌得意滿的很,根本不在乎長發殺手色厲內荏的威脅。
他甚至萬分喜愛對方此時此刻激烈反抗的模樣。
越是這樣強勢主導、充滿力量的男人,摧毀他的尊嚴,讓他折服在shen下的模樣就越動人。
情報商深諳此道,甚至總在平時就故意縱容長發殺手對他的行為和言辭上的壓迫。
忍耐總能換來更甜美的成果。
真好。
長發殺手的手已經按捺不住的要掐他。
月影光希可不會讓他真的反手掐著自己的脖子,那樣自己也很難使力。
更何況……
總是niao在裡麵,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呢。
長發殺手可是給他這麼大一份禮物作為驚喜,他怎麼能恩將仇報,是吧?
就算是真的要灌滿。
也應該是用彆的、更濃稠的東西才對。
這麼想著,月影光希微笑起來,握住長發殺手的兩隻手,將他們帶到自己的身後。
“你不是最喜歡我的好屁-股嗎?”他咬著長發殺手的後脖頸,溫柔又不容置疑的微笑道,“那就抓著它,好好感受我是怎麼用力乾-你的。”
長發殺手還沒來得及多說什麼,就又被情報顧問帶進難以自拔的狂風巨浪中——
當月影光希帶著饜足的笑容離開房間時,已經是足足三天後的事情。
他不好說這三天長發殺手過得怎麼樣,但自己是過得心滿意足且尤其儘興。
畢竟長發殺手懷疑他一個小時就能結束,他怎麼都要給出一個有力的證明,對吧?
嗯。
證明的是夠徹底的。
床單都撕碎四張。
月影光希自己的身上更是不能看,全是抓痕和咬痕,脖頸上也是早就習慣的掐出來的青紫印記。
甚至連小腹上都有一個青黑的大片淤青,那是長發殺手終於逮著機會照著他的肚子狠狠踢了一腳留下的痕跡。
“你不要太過分!”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喉嚨都已經嘶啞的不像話了。
然而長發殺手悲憤的反擊並沒有讓情報顧問收斂,這貨被一腳踹下床後自覺是因為沒能侍奉好長發殺手,於是重振旗鼓爬到床上一把拽過長發殺手的腳又開始辛勤的埋頭乾活。
該說不說,情報顧問高高興興離開的時候,長發殺手真的覺得自己很像是被強女乾後默默躺在床上流眼淚的可憐無辜受害者。
萬一有警部上門調查受害者,問他有什麼被強女乾的證據的話,他除了身上這一身尤其像是被折辱後留下的印記之外還能這麼回答。
——證據?哪裡都有。
嘴裡有。
xiong前有。
小腹上有。
肚子裡也有。
嗎的。
這都造的什麼孽。
他紋身紋這玩意兒是不是紋錯了……
長發殺手懷疑人生的時候,月影光希其實也有點忙。
他並不是自願且主動的離開房間的,實在是又到了他上班的日子。
他倒是超級想要和學校請假,繼續在家裡呆著,但長發殺手顯然是不樂意了。
他之前還在琢磨著情報顧問為什麼特意要去當那個見鬼的小學老師。
但現在,他滿腦子隻有慶幸和劫後餘生。
情報顧問穿上自己習慣性的裝扮,又變身成看似柔軟無害、被欺負一下就眼眶通紅的小兔老師。
穿好後,他還特意繞到床邊上給長發殺手展示自己的穿著,並且戀戀不舍的湊過來親吻他的嘴角。
“真不想上班。”小兔老師遺憾且苦悶的嘟囔著,“要不然我請假在家陪你吧?反正我不是主課老師,偶爾和彆的老師換一次課也沒什麼的。”
月影光希覺得自己的主意好得不得了,雙眼閃閃發亮的看著琴酒,期待著長發殺手的表揚。
那就不必了,你還是趕緊滾吧。
再在家待下去,你個狗東西怎麼樣先不說,我特麼還下不下床了。
草。
長發殺手懶得多說什麼;“不必。”
月影光希笑著應是,乖巧的幫他掖好被角,又吻了吻他。
“那我去上班了。”
琴酒半閉著眼睛,結果半晌沒等到情報商的腳步聲。
他詫異的睜開雙眼一看,對方依舊佇立在床邊,很是期盼的看著他。
琴酒:“……”這個變-態還不滾。
這是又要玩什麼?!
長發殺手的眼神中質疑和警戒過於明顯,小兔老師有點傷心。
他又不是變-態-色-情-狂,有必要這麼防著他嗎……
小兔老師似乎完全不知道“恬不知恥”怎麼讀寫,依舊期盼的看著長發殺手。
“我去上班了,你沒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琴酒挑眉。
“哦……”懂了。
他懶散的閉上雙眼,很不耐煩。
但還是迅速從口中吐-出一句。
“路上小心。”
第84章
小兔老師心滿意足的上班去了。
他其實也能看得出來長發殺手恨不得趕緊叫他滾蛋,可是那副恨不得咬死他的模樣看起來實在是……
有夠可愛的。
嗯。
恐怕組織的那些人要是知道他對琴酒的評價的話,一定以為他失心瘋了。
但情報商並不認為自己對長發殺手的觀感有錯。
他真的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情人。
有的時候,就算是月影光希也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求有多麼過分,甚至有些可以說是踩著長發殺手的臉下他麵子了。
可他都全盤接受。
沒有拒絕。
甚至還會配合。
有一個這樣無論身心都很合拍的愛人是一件多讓人高興和滿足的事?
月影光希無法言喻,他隻覺得自己高興的就要飛起來了。
有那麼一刻,他真的很想拋下自己過去所堅持的一切,以及腦海中盤桓許久的複仇計劃。
隻和琴酒攜手,繼續這樣的日子下去,怎麼也該是萬分美滿的吧?
他們必然會迎來最好的結局的……吧。
小兔老師想著想著,有些無精打采起來。
他們之間充滿了太多的欺騙和謎團。
如果說一開始自己通過謊言走到男人麵前是自己的一腔孤勇的話,那麼現在如此多的糾纏牽扯下來,他早就沒有對愛人坦然告知一切的機會和勇氣。
至少在月影光希看來,現如今他們之間的蜜裡調油都是在情報顧問對長發殺手一片真心且非常有用的前提條件下。
萬一呢。
萬一琴酒發現自己的隱瞞和欺騙呢?
萬一他突然抓住了一些弱點,甚至突然發現所謂大名鼎鼎、背後渠道神秘的情報商人,其實隻是一個色厲內荏的草包呢?
越是這樣看似幸福美滿的時候,月影光希就越是感覺自己在高空下走鋼絲。
兩邊都是深淵,身旁是呼嘯的狂風,前後都是迷霧,除了腳下的鋼絲之外他一無所有。
雖然自從踏上這條路開始就知道自己在用生命賭,可隻要想到長發殺手,他無法控製胸腔中熾熱滾燙的心臟劇烈跳動。
要就這樣放下嗎?
作為將他們當做貨物直接買賣的院長婆婆已經死了,而且還是他親眼所見對方的死亡。
動手的是自己拿捏住軟肋的狙擊手,自己在千裡之外的霓虹觀賞著一切的發生,懷裡還摟著不安分的情人。
月影光希的人生沒有比那一刻更加誌得意滿的了。
那麼他的複仇呢?
他的複仇是不是可以就此結束了?
小兔老師不知道。
這樣安逸的環境和鬆散的氛圍讓他萬分墮怠,甚至還萌生就此收手繼續這樣生活的打算。
然而很可惜的是,生活是個賤-種,總會在人以為它風平浪靜的時候跑出來作妖。
上完一天班的小兔老師迫不及待的踏上回家的路程,還停下來為他們家的餐桌買上一束鮮花。
在等待包裝的間隙,他習慣性的打開情報,想要看看長發殺手此刻在做什麼。
大片大片的情報刷下來,情報顧問原本帶著笑意的臉突然陰沉下去。
草他嗎的FBI沒完了是吧!!!!
月影光希連花束都來不及拿,匆匆跳上車。
引擎發出被迫踩到底的轟鳴聲,情報顧問的車像是被拔掉刹車片般直接莽撞的衝到路上。
不怪他突然生這麼大氣。
好不容易過上幾個月安生日子,情報顧問從心底認為現在這樣的日子會繼續下去了。
他和琴酒繼續蜜裡調油的生活,那些臥底根本不被他放在心上。
總歸他們背後的人求的也不過是長生藥如今的研究進度,這點東西在琴酒和月影光希這段時間的調配下也迅速和自己的“盟友”們達成共識。
內憂外患,按理來說是一丁點都沒有了。
可他嗎的!
偏偏!
總有!
傻鳥!
自以為是的打破這份來之不易的脆弱平衡!
月影光希的臉色從未有一刻如此猙獰,不光是因為他窺見了琴酒目前的困境,心頭對那些FBI的恨意和怒火更是如烈火般熊熊燃燒。
還有……一些更加難以釋懷的,對於自己沒有率先處理掉黑麥威士忌的痛恨以及自責。
當月影光希趕到基地的時候,這裡已經嚴密把控起來。
雖然愛爾蘭和龍舌蘭他們看到情報顧問的時候一愣,顯然很不想讓他進去,但伏特加這個琴酒的心腹在看到他的時候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一般,鬆了一大口氣,連忙拉著他進來。
“大哥發了好大的火。”伏特加的為難眼神都透過墨鏡明顯的傳遞過來了,“他受了一點輕傷,不影響行動,但剛剛把我們所有人都趕出來了。”
“顧問,他一定是在等你。”
月影光希都忍不住想要苦笑了。
琴酒當然是在等他,或者說正要準備對他興師問罪呢。
畢竟……
包藏FBI的王牌特工臥底在組織裡,還坐到重要乾部的位置上來。
他這個情報顧問,很失職。
月影光希知道,自己進去可能要麵對的是琴酒的怒火。
不同於以往更像是調笑和佯裝出來、更像是調情的憤怒。
這次一著不慎,長發殺手真的會要了他的命。
偏偏伏特加對其中的凶險一無所知。
他還以為自己終於盼來救星,能讓情報顧問好好整理一下現在的情況,不至於讓大哥繼續在被FBI窺視的險境中驚險求生。
這個夯貨並不知道,在黑麥威士忌……諸星大……
不。
在赤井秀一突然發難,背叛組織還想要通過雷霆手段抓他落網的那一刻開始。
琴酒就想明白了。
他終於知道自己身邊最大的臥底是誰,然而這個人選是他根本就沒有想過的。
長發殺手怒火攻心,麵對FBI的突然襲擊反而爆發出更強的鐵血手腕,甚至還在隨後趕來的組織成員的幫助下成功殺死其中一個前來抓捕他的FBI。
動手留人的是蘇格蘭威士忌。
作為組織裡不下於黑麥威士忌的強大狙擊手,他在動手的時候萬分精準毒辣,打傷對方膝蓋的下一秒就擊穿了對方的心臟。
“做得很好,蘇格蘭。”琴酒在清點戰場的時候沉聲說道。
第85章
伏特加敲門的時候,月影光希大氣都不敢喘。
這副膽戰心驚的模樣還讓伏特加側目了好一陣子。
他也在心裡嘀咕呢,平日裡最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情報顧問怎麼突然擺出這樣一副驚悸憂思的模樣來。
……如果說想要裝可憐無辜博得大哥同情的話,在門外就開始裝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話說這件事和他沒什麼關係吧,他乾嘛這樣害怕?
伏特加第一時間沒想明白。
還好,這事兒也不用他想明白。
在聽到情報顧問就在門外等著的消息後,沉靜半天的室內終於傳來琴酒的聲音。
“進來。”
伏特加應了一聲就要開門往裡走。
琴酒冷喝:“滾出去!”
伏特加:???
他下意識就想喊冤,不是大哥叫他進去的嘛!
就在這時,身後的情報顧問拍了拍他的肩。
伏特加一回頭,就對上情報顧問蒼白但似乎已經冷靜下來的臉。
“彆放心上,伏特加,”月影光希強顏歡笑道,“他在叫我進去。”
伏特加“哦”了一聲,側身讓開位置,同時殷切叮囑。
“現在情況很不妙,組織裡其他人都去追殺FBI的那群人了。”
“大哥估計現在還在頭疼呢,你要好好安慰他,再給他出出主意,知道嗎?”
伏特加的叮囑很是殷切,他自覺這番話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偏偏情報顧問用一種莫名的神色看他,隨後歎了口氣。
“算了,你不知道也沒關係。”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再告訴你什麼情況吧。”要是他能活下來的話。
伏特加其他的話沒理解,但這句的未儘之語竟然理解得一清二楚。
他心有戚戚的點頭,給情報顧問遞了一個加油活下去的眼神,然後迅速的扭頭離開。
追殺FBI的事宜是組織霓虹分部所有人的統一目標,他也得參與其中!
月影光希目送著伏特加匆忙離開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人生中第一次有些羨慕他的遲鈍。
還好。
伏特加沒意識到或許是自己這裡出現了問題。
組織中那些意識到的聰明人此時此刻也都抱著看看好戲的態度沒有提醒他。
但月影光希隻覺得此時此刻越發難熬。
麵前的門半掩著,裡麵透露著些許的光芒。
月影光希不知道自己即將麵對的究竟是什麼。
隻希望……
不要是失望,又或者厭棄。
抱著這樣萬分恐慌的,即將麵對未知的茫然,月影光希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門。
讓他驚訝的是,裡麵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混亂。
琴酒在基地的辦公室他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裡的一些擺件甚至都是自己親手置辦的。
結果它們現在都在自己應該在的地方安然無恙的呆著。
根本沒有被破壞或者摔碎的痕跡。
情報顧問心頭無法抑製的湧現出一股名為僥幸的心理。
看這樣,或許長發殺手根本不知道他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或許事情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糟糕呢?
情報顧問這樣想著,臉上揚起了慣常的笑意。
然而他剛準備開口,就聽到長發殺手毫無感情的聲音。
“和FBI一起玩弄我很開心?”
情報顧問臉上的笑容還沒揚起就瞬間垮了下去,他連忙上前兩步。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琴酒微微抬眼,終於看向他。
“哦?”長發殺手似笑非笑,“你說,我聽聽看。”
他好整以暇等待情報顧問的解釋。
然而平日裡最舌燦蓮花的人,此時此刻竟然一句話都吐露不出來。
明明隻要隨便編一個明麵上過得去的借口就行。
甚至說自己被赤井秀一的精湛演技欺騙了都行。
可是他……
不想對琴酒說謊。
情報顧問囁嚅了半晌,竟然一句話都沒說得出來。
“無話可說?”琴酒壓抑住即將出口的冷笑。
他雲淡風輕的從辦公桌內起身,走向旁邊的沙發。
那是自己用來小憩的地方,情報商平時最喜歡窩在沙發上擺弄手機,皮質沙發非常容易就能讓人陷入其中,柔軟得不可思議。
然而今天,沒有琴酒開口,他甚至都不敢往沙發那邊移動腳尖。
長發殺手坐到沙發上,帶來些許的皮質摩擦的聲音。
隨後,他平靜冷淡的聲音響起。
“站到我麵前來。”
月影光希不敢有絲毫的猶豫,立馬三兩部跨到他麵前。
長發殺手聽起來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麼生氣。
但這種態度讓月影光希隱約有些不安。
他下意識想用慣常的示弱懷柔招數來試探長發殺手此時的心情,結果剛動這個念頭,就聽到對麵的男人用輕飄飄的聲音和他說——
“跪下。”
情報顧問微微一顫。
他隱約猜到了自己接下來要麵對什麼。
但這都是他應得的。
月影光希這麼想著,在長發殺手麵前彎下雙膝。
他的膝蓋分的很開,為了迎接接下來可能麵對的狂風暴雨,同樣也是為了讓琴酒等一下更加順手施展。
他挺直脊背,雙手背在身後,微微垂著腦袋。
無論心態如何,他展現出來的認罪認罰的態度至少還挺真誠的,似乎怎樣鐵石心腸的人都會心軟。
但很可惜,長發殺手是例外。
他輕聲說:“抬頭。”
月影光希一頓,終於緩緩的揚起臉。
情報顧問的睫毛顫抖的厲害,眼角更是布滿紅雲。
在他的視線範圍內,長發殺手慢條斯理的摘下了手腕上的表。
那是情報顧問今天早上親手為他戴上的百達翡麗,每一根指針上都嵌著綠色的寶石。
情報顧問見過長發殺手解開手表後握著表帶,直接將這塊鑲嵌滿鑽石的表當做指虎使用,一拳打飛某個叛徒四五顆牙齒的場麵的。
這次是要輪到自己了吧。
情報顧問這麼想著,有些不安的垂下眼瞼。
沒關係,這都是我應得的。
他這想著,矚目著這塊表從男人的手腕上脫落,擔憂的卻是萬一自己也被打掉牙會不會讓長發殺手覺得他難看以至於不想直視他的臉。
下一秒,一陣勁風襲來。
“啪”的一聲,萬分清脆。
情報商的臉被一耳光抽的偏了過去,琴酒下手很重,他差點沒能跪穩。
左邊的臉頰火-辣辣的,情報商腦袋嗡嗡直響,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麵前的男人依舊在好整以暇的看他。
月影光希很是乖順,他明白長發殺手的意思。
自動自覺的再度跪穩,揚起脖頸,將自己的臉送到對方的手下。
又是一個清脆的耳光,還是左臉。
很快,情報顧問的左臉頰就腫了起來。
鮮紅的指印一層一層的落下,加深了臉上的紅,在情報顧問泛著生理性淚水的紫色雙眸襯托下尤其豔麗。
他的口腔壁早被牙齒磕破了,滿嘴都是血的腥甜。
情報顧問死死的咬住牙,絕不讓血水流露出絲毫,而是儘數在中間的緩神時間內咽下。
情報顧問眸色深沉。
隻是抽耳光……這個懲罰,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輕。
甚至有點太輕了。
讓他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以情報顧問做的事情來說,彆說抽耳光了。
就算是被琴酒用那塊表親手打死都不為過。
在抓臥底和叛徒的負責人的眼皮子底下塞臥底和叛徒。
月影光希不是唯一一個這麼做的。
但他是和琴酒關係最親密的。
用他的死來維護長發殺手的威信才是對琴酒來說最劃算的行為。
‘偏偏,他沒有那麼做。’
‘好奇怪。’
‘因為……他愛我?’
‘可如果是愛我的話,不是更應該恨到直接殺了我嗎?’
‘還是說,因為我現在還有活下去的價值?’
疑問像是海裡的泡沫,不停的翻湧而上。
但他像是咽下血水一樣拚命的往下咽,絕不讓這些疑問顯露於臉上。
有些疑惑和血水是絕對不能展示給長發殺手看的。
他清楚的知道。
一旦吐露出來,迎接自己的或許就不是這樣簡單的懲罰,而是更多。
比如自己的牙,或者自己的命——
當月影光希強撐著起身的時候,他的右臉還完好無損。
左臉直接腫到影響視力的程度。
膝蓋也很疼,保守估計是蹭破皮了。
但情報顧問並不在乎。
他隻是殷切的幫男人戴好放在一邊的表,輕輕撫摸過他通紅的掌心,很是心疼。
“手痛不痛?”
長發殺手沒有言語,直到埋頭整理好袖口都沒有抬頭。
月影光希也不在意,隻是絮絮叨叨的問著,話裡話外都是不如拿表打他了,至少手不會打這麼紅。
琴酒對此嗤之以鼻。
“隻有我親手打才會讓你長記性。”
情報顧問立刻表示自己絕對知錯,保證不再犯。
他自動自覺的擠在長發殺手的身側緊挨著坐下,撫摸著男人通紅發熱——打他造成的——的掌心,小心的用還算完好的右臉對著他,輕輕吻他的臉頰。
“親愛的,我的甜心,是我錯了。”
“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長發殺手並不那麼相信他的保證。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他冷聲問道,“現在,你還有什麼隱瞞的嗎 嗎?”
月影光希毫不猶豫的點頭:“有。”
琴酒:“……”還真他嗎有啊。
他隻是隨便問問的。
草啊。
琴酒:“你說。”
於是在長發殺手鬼神莫測的表情麵前,情報顧問直接將諸星隆一和他小弟之間的事抖摟了個乾乾淨淨。
什麼?
情報商違背了契約?
沒有吧。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答應諸星隆一要為諸伏景光的身份保密,他們自始至終的交易都沒有提起過這一點。
第一次,交易了諸伏景光的加入。
第二次,交易了諸伏景光儘快成為代號成員。
僅此而已。
諸星隆一可沒說不能把諸伏景光的確切身份告訴琴酒呢。
當然,月影光希也沒有對琴酒說出他的交易情報是什麼。
琴酒也表示理解。
商人還是要有商人的信譽。
但關於諸伏景光這個人的出現,他就不是很理解了。
平常自己抓老鼠還來不及呢,這特麼還往裡送是個什麼操作??
要造反?
迎著長發殺手明顯又開始不對勁的眼神,情報顧問給出了很是合理的解釋。
“左右也會塞人進來,不如塞一個知根知底的。”
“放在明麵上無所遁形的老鼠總比暗地裡悄悄搞破壞的老鼠好監視。”
“而且知道是誰後,以後懷疑的對象也有具體人選,出差錯的時候拿出來背鍋,或者乾脆讓他們去做危險但沒人願意做的任務,都是可以的。”
“要是這家夥隱瞞的實在不好,讓彆人發現了……或者乾脆就是沒有利用價值了,那就直接殺了。”
“輕輕鬆鬆,多次利用,不好嗎?”
情報顧問溫聲細語的給長發殺手分析利弊,告訴他自己的目的。
他知道長發殺手這些年來已經習慣忠於自己的工作,用儘全力抓捕那些叛徒和間諜。
但那些人是抓不完的。
堵不如疏。
隻要掌控具體的人員消息,那麼不管他們做什麼都無法逃脫情報顧問和長發殺手的監視。
無論是赤井秀一,還是諸伏景光,都是很優秀的人才,他們還不得不為組織工作。
不多利用起來難道還要供著?
這對於情報顧問來說已經是習以為常的手段,但在長發殺手聽來有點匪夷所思且荒謬。
這和要他直接放任老鼠在手下為非作歹有什麼區彆?!!
情報顧問很是體貼:“如果你覺得不合適,還是處理掉就行,不用為那些人傷腦筋。”
留著也是為了利用,長發殺手要是不樂意,那直接處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看他依舊愁眉不展的樣子,情報顧問有心轉移他的注意力。
他輕笑著說:“好了,不用為他們煩心。我們做一點讓你高興的事情吧?”
“哦?”長發殺手終於將注意力轉移過來,他看著男人腫脹的左半邊臉,嗤笑一聲,“頂著這張臉做?我會萎掉。”
月影光希摸了摸依舊滾燙的臉頰,有些煩惱:“是呢,那可怎麼辦?”
他不用想也知道現在自己的樣子必然很狼狽。
但狼狽隻是一時的,和長發殺手的以後才是更長久的。
要是真貪圖這一時導致以後在做的時候,長發殺手隻能想到他現在這樣滑稽的臉,那可不妙了啊。
“這樣吧,我有一個主意。”
長發殺手煞有介事的說道。
月影光希好奇的看著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