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想到好笑的事眉眼舒展開來,是我能做出來的事。
而且布魯斯的第一場宴會,我記得姑媽看不慣韋恩就是從那場宴會上來的。
年輕的姑媽還沒有意識到韋恩唯一繼承人的荒唐自然會參加,然後她就見識了韋恩多麼輕浮愚蠢,出自姑媽原話。
“抱歉,我沒注意你。”
我在想多出的四年又發生了什麼,一個學校的四年都沒印象有點冒昧了,我心虛地笑笑。
仔細想還是沒有印象,我生出些許歉意,還有幾分後悔,八歲的提姆是個甜寶,那四歲的提姆肯定更甜。
此時我完全忘了要掌握談話的主動權。
“你沒注意我很正常,對於宴會我更喜歡找個角落呆著,”提姆不在意,“我們後來在一所學校上學,你也沒注意過我。”
被提姆大度的原諒哽到了,我真眼瞎。
提姆還在訴說我們美好的初遇前情,“你那時候總是獨來獨往,雖然對誰都保持距離,卻沒有人能忽視你,像是一個光源體。”
我打斷了他無厘頭的話,光源體這濾鏡得多厚,“你不覺得我不合群。”
無視同學,認為他們都是笨蛋,他們主動和我說話我愛搭不理,甚至煩了就諷刺他們,把他們刺得掩麵而泣等等,惡跡斑斑,我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是個難相處的怪小孩。
“我覺得你很酷,當時很想成為像你一樣的人,但礙於種種我做不到,”果皮削斷了,提姆自嘲:“看,我還是不能完整的削完一整個蘋果皮。”
“……你那麼喜歡削蘋果皮?等我好了我可以教你,你學東西很快。”
我茫然的看著提姆咬了一口蘋果,不知道他說這些有什麼深意。
不會削就不會削吧,我也不會怪你把果皮削斷。
“那挺好,不過我不喜歡削皮”提姆把蘋果丟進垃圾桶,十指交叉搭在腹部,“你怎麼那麼快追上我的,還一直沒有跟丟。”
冷不丁的一句話將我拉回現實,他是來聊天的,明為聊天其實是質問。
提姆的藍眼睛裡一片冷凝,他要我的回答。
說吧說吧誰能說過你,感情騙子。我裝作鴕鳥,可惜手不能動,哪怕能動一隻我都能蓋住臉,說那麼多就是為這一句,提摩西你可真委婉。
提姆不給我含糊過去的機會,“全程不過幾分鐘,你知道我喜歡計算機,你可能瞞得過彆人,但瞞不了我。”
我一言不發,我不承認。
提姆說出的推論無限還原事情真相,他說:“你在犯法。”
我提高語調,“我是正當防衛,”肺裡呼吸都在痛,提姆知道怎麼激怒我。
呸,死控製狂。
“你知道嗎,你在心虛的時候總會提高聲調大聲解釋,給自己托詞。”
我冷哼一聲,你倒會一針見血,“我心虛,我隻是非常時行非常事,而且我在救你。”
提姆不管我的話,他隻是尖銳的指出我還在狡辯。
提姆很失望,“雖然會讓你覺得失望,但我還是想說你也讓我覺得很失望,陌生、冷酷,你變得我快不認識了。”
“哪裡比得過韋恩少總變化大,你敢說你對我句句真話,沒有一句話在騙我,”我想起他的夜間身份、他逐漸遠離我的五年,以及現在還在套我話用溫情逼我的偽裝。
心裡冒火。
“是誰,你當時在開車,根本沒有時間駭入監控。”
“你就那麼想知道?”
“當然。”
我和提姆互不相讓,他漂亮的藍眼睛非常可惡。
“沒有人幫我,查理送客!”我高聲呼叫一直關注房間的助理。
“不用我自己走,”提姆拒絕了查理為他推輪椅的動作。
在門口時提姆沒有停頓地說了最後一句話,“等你好一點我們繼續。”
我閉上眼不去看他離開的背影。
“你要什麼回答,你不是都猜到了,”室內的低語輕飄飄的消散無人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