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韋誌俊二破武昌(2 / 2)

百年爭戰 路人四九 4400 字 10個月前

青麟道:“張製軍去時,三千兵勇頓足捶胸。可憐吳文鎔公,上任月餘即被逼出征,崇綸陰阻兵、糧,吳製軍命殞大江。吾本差委湖北學政,恰遇匪亂,死守德安。遂擢鄂撫,賊逆圍城,崇綸暗中掣肘,台湧一兵不發,吾苦撐三月,彈儘糧絕,城破身死,自是好局。今日至湘,隻報諸大人鄂域人事。”

曾國藩道:“墨卿兄放心,吾即集精兵,討伐長毛賊逆,武昌光複之日,即為崇綸死期。今有一事相求,萬望中丞大人應允。”

青麟道:“已然身死,萬死不辭。”

曾國藩道:“吾用三百精兵,以中丞大人作餌,誑入武昌府,以作內應,如何?”

青麟道:“武昌一失,即為亡人,有何不可!”

武昌二失,鹹豐帝怒諭:湖北巡撫青麟,城破逃遁,罪不容赦!俟其到荊州時,交荊州將軍官文傳旨正法;湖廣總督台湧萎葸株守,即行革任;著直隸布政使楊霈接任湖北巡撫兼署湖廣總督。

恭親王奕忻道:“今有英、法、美三夷國特使,進至天津,稟奏修約,曰全境開放,曰鴉片買賣合法,曰廢除內地子口稅,曰夷人進駐北京。青麟可否南下粵地,與夷交涉一二,或可轉圜。”

鹹豐帝道:“何止英、法、美,俄夷亦已入侵朕之黑龍江。與俄夷,應以尼布楚之約扼製之。與英、法、美三夷,仍當堅持定約。既不必激其另生枝節,也不準遷就了事,更不能示之以弱,露有羈縻之形。總宜不亢不卑。朕已諭令葉名琛,斷不容以十二年變通之說,妄有覬覦。接見夷官等儀文,仍當恪守舊章。不得以夷官等有相待稍優之請,少涉遷就,以致馳其畏憚之心。葉臣久任粵疆,熟悉夷情,必能設法駕馭,操縱得宜。修約之事,江蘇撫臣吉爾杭阿奏稱略為變通,該撫聯夷剿滅小刀會匪,氣勢甚旺,信口言說,朕必杜其妄念。”

奕忻道:“夷務事繁,亟缺人手。念青麟苦苦撐持八十餘日,城破方走,可令其南下撫夷,戴罪立功。”

鹹豐帝道:“青麟護守德安,念其勤勞,委以重任。省垣布置,屢次擊賊獲勝。八十餘日之中,困苦艱難,所奏原無虛假,朕方嚴催援兵接應。六月初間,魁玉、楊昌泗等連破賊營,但能激勵力戰,何致遽陷?嬰城固守,解圍有日,猶將宥過論功。縱力儘捐軀,褒忠有典,豈不心跡光明?乃倉皇遠避,徑赴長沙,直是棄城而逃。長沙非所轄之地,越境偷生,何詞以解?若再加寬典,是疆臣守土之責,幾成具文,何以對死事諸臣耶!朕賞罰一秉大公,豈能以前此微勞,稍從末減? ”

翌日,鹹豐帝複諭兩廣總督葉名琛:覽卿所奏各夷情狀,實屬明晰,亦能善體朕意,示以鎮靜,不但杜其無厭之求,並免另生不測,以致擾亂大局。卿其永勵斯誌,忍待軍務悉平,彼時餉裕氣複,斷不任其狡獪嘗試,時存窺測。朕雖未與卿謀麵,第往返批答,不啻千裡論心。

不日,鹹豐帝又諭曾國藩:兵、船如成,適時東征,光複武昌,西南半壁,賴臣一人。再諭向榮:粵水師紅單船即至,朕倒看爾如何攻奪鎮江、金陵!

兩廣總督葉名琛接旨,謂廣東巡撫柏貴道:“聖意殷切,必不辜負。”

柏貴道:“廣州知府來稟,英夷以最惠國之待遇,引望廈條約之三十四款,先稟吾處,又至上海、天津,再至吾處,再言一十二年修約期至,是否敷衍一二?”

葉名琛道:“抑夷之道,不戰不和不晤,耗其耐心,悻悻無趣,必自去之。”

柏貴道:“曆來辦理夷務諸臣,但知有萬年和約之名,而未見其文,更遑論虎門、望廈、黃埔之約,以致誤將通商章程作萬年和約。”

葉名琛道:“約之銘文,字字誅心;國恨家仇,多閱無益。”

廣州將軍穆克德訥道:“倘夷兵叩城,該當何置?”

葉名琛道:“吾皇明諭,示以鎮靜,以免另生不測,擾亂大局。”

柏貴歎:“即戰,亦無勝算,吾之陸勇,多調湘贛;吾水師之紅單船,儘赴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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