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明星大盛典, 硬生生變成了法治在線。
場內場外所有人集體懵逼,女主持在台上直接傻了。
負責人和導演們正手忙腳亂,然後接到了一通電話, 不知道那頭說了什麼, 導演掛斷後通過對講機傳達了命令:“讓場內保安護送警察和溫詩淇安全出去, 活動照例進行。”
溫詩淇看見拘捕令的一瞬間就白了臉色, 等警察說完以後,第一反應竟然是跑,身體不受控製般轉身就向遠處奔去。
恐懼完全席卷了她。
“站住!不許動!”
警察們喝出具有震懾的一聲, 在嫌疑人有逃跑意圖半秒內就反應過來,幾步跨上舞台,直接扣住嫌棄人的肩膀將其按在地上,反剪雙手後立馬戴上了手銬。
光鮮亮麗的藝人披頭散發被按在舞台上,精致的妝容沾了灰塵,漂亮的禮服也淩亂不堪,然後被一位女警察用衣服遮住了,露出藝人驚恐慌亂的臉。
狼狽不堪。
這幕通過直播平台傳遍了全國, 溫詩淇被全網人民盯著, 在保安的護送下出了會場,然後被警察押上了警車。
走過的路上, 她終於感受到了之前曾期望的關注度和擁簇。
記者們不停地往前擠, 保安們訓練有素, 一點機會也沒給到他們, 很快, 警察與溫詩淇消失在眼前。
活動雖然在繼續,但人們已經無心去感受那份熱鬨,沒有什麼比知名藝人在自己眼前被抓來得刺激,更何況,他們清清楚楚在警察口裡聽到了季靖延三個字。
之後每上場一位,都會感歎一下這件事情。
直到莫一蘭帶著景嵐上台,關注度才終於有了轉口。
所有人都知道,莫一蘭突然殺回娛樂圈頂層圈,還搶了不少溫詩淇的資源,而且她和那個新人又接到了cloud的代言,無法不讓人聯想這是不是季靖延在複仇。
“想什麼呢。”莫一蘭對這個問題倒是不避諱,她說:“怎麼能叫複仇?隻是合理討厭一個人罷了,季先生為人正直善良,多年來不炒作不賣慘,默默承擔著大企業該有的社會責任,絕不是某些粉絲口中為了一己私欲而斷送彆人前程的人,是我非常敬佩的一位企業家。”
媒體們終於想起來,是啊,當年溫詩淇不僅吃了雲跡的資源,還在人家落難時落井下石,如果季靖延真心想對付她,娛樂圈早就查無此人了,哪還能混到如今的地位,那位傳說中冷漠嚴肅的總裁,其實比誰都心軟。
溫詩淇恩將仇報,甚至還想拿人性命,怎麼會有如此惡毒的人。
是人都有一顆心,無論是場內,還是觀看直播的觀眾,對季靖延都多了一份同情。
多行不義必自斃,溫詩淇被捕的新聞很快上了實時熱搜,被捕的畫麵也廣為傳播。
季靖延被害
溫詩淇謀殺未遂
溫詩淇謀殺季靖延
季靖延實慘
此類話題快速攀升,那些沒有關注星光盛宴的網友們隻看tag就足夠目瞪口呆,等點進去看了內容後,除了臥槽便說不出其他字了。
但是沒多久,關於季靖延的詞條通通被鎖,隻留下溫詩淇被捕和殺|人未遂兩條還留著,網友們知道,季靖延這是不想被過多關注。
然而有媒體不死心,跑去季靖延的綠茶小嬌妻的微博將內容仔仔細細扒了一遍,又翻出往年和季家及雲跡有關的新聞,再托關係四處打聽後,竟然將事情的大概拚湊出來。
七年前季靖延父母身亡,雲跡風雨飄搖時家產被他親舅舅盯上了,然後聯合了溫詩淇製造了一場謀殺案,結果季靖延福大命大沒死成,但也因此斷了雙腿,再然後就是季靖延奮力複起,守住了季家的江山。
聯想當年季靖延對溫詩淇的態度,網友們自動腦補出了一場我愛你,你卻為了利益背叛我的八點檔狗血言情劇。
瞧瞧這位老總,有錢有顏,卻被舅舅奪權,紅顏知己要自己命隻為了錢。
簡直是美強慘本慘。
感性一點的人紛紛跑去季靖延y和小嬌妻的微博留言,給他們加油打氣,並順便將溫詩淇和那位舅舅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
這種敏感和忙亂的時刻,大家都沒指望兩人微博有什麼動靜,就連雲跡官博都安靜如雞,但等到了半夜隨手一刷新,卻發現季靖延的綠茶小嬌妻發博了。
季靖延的綠茶小嬌妻:你們再這樣胡說八道,我就要吃醋啦![圖片jg]
配圖中,燈光下的季靖延露出了半張臉,輪廓精致,眉目深邃,眼睛正盯著桌上的筆記本電腦,似乎正在處理公務,這是網友們第一次清楚的看見這位神秘老總的臉,雖然隻有側顏,但依舊帥得一塌糊塗。
而他此刻正抓住一隻漂亮的手擱在胸口,很隨意的一個動作,就像戀愛的小姑娘無意間拿著心愛的玩具不舍得鬆開一樣,手的主人沒有露臉,但戀愛的酸臭味已經溢出屏幕了。
小嬌妻這條博是直接轉發的一個營銷號的,裡麵內容是溫詩淇與季靖延的愛恨情仇,真真假假摻半,十分具有迷惑性,裡麵的季靖延就是一個被渣女辜負的小可憐,不少小姑娘看了恨不得以身試嫁去安撫那位霸總的心。
直到看見小嬌妻的這條微博。
哦,對不起,忘記了你們已經結婚了,是我們逾越了。
你什麼都沒看見,就當剛剛我們放了一個屁。
網友們將這張圖片翻來覆去的看,評論的畫風開始逐漸走歪。
【這圖真的……讓我看看,是哪個姐妹嘴角已經咧到耳根了!】
【季總這側顏,太殺|人了,我是真的想綠了小嬌妻啊!】
【冒昧問一下,你老公結婚了嗎?[可憐]】
【這個點兒了還不睡覺,小嬌妻你行不行啊?不行讓我來!】
【不對,我不是來為你們哭慘的嗎?為什麼要被你秀恩愛啊!】
景淮拍完照就將手抽了回來,徒留季靖延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怎麼了?”
景淮白他一眼,哼了一聲:“藍顏禍水。”
季靖延重新抓住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捏著:“禍水誰了?”
然後景淮將手機遞到他麵前,季靖延接過慢慢翻著。
景淮坐在他旁邊,趴在胳膊上盯著他的側顏。
季靖延做什麼事都很認真,今天在警察局也是,和警察交流的時候一舉一動都跟訓練過似的,穩重得體,不遠處的警花小姐姐都被他惹紅了臉,但這逼完全不自知。
溫詩淇被捕後不久,易誌桐也被刑拘了,他陪著季靖延帶著律師往警局跑了一趟,開始了正式狀告起訴。
這件案子證據確鑿,不會拖太久,而且這事兒已經鬨得太大,除了大家熟知的多家黨媒報道了外,就連國家新聞公眾號都特意開了專欄來報道此件事情,輿論壓力太大,警方比他們更希望能快點結案。
現在隻需要等一等,走完流程就好,季靖延等這一刻等了實在太久,也不會允許中間有任何意外發生。
最後,他們見了易誌桐一麵。
年邁的男人就算被捕了也絲毫不見慌亂,隻是那雙看著季靖延的眼神卻不曾淡定過,仿佛是遺憾,又仿佛是不甘心。
他沒想到自己當年裝在車裡監視季靖延的攝像頭,會成為反噬自己的毒藥。
景淮對此隻說了兩個字:“活該!”
季靖延對著男人說:“母親曾讓我留你一命,我做到了,但是你沒有珍惜,這次你沒有機會了。”
易誌桐問:“你知道當年是我動的手腳?”
“有過猜測,但是沒有證據,”季靖延沒有看他,低垂著眼,“我更寧願相信,是我猜錯了。”
易誌桐臉上露出一絲驚愕來。
過了好久,他才說了一句:“是我對不起你母親。”
“沒有關係。”臨走前,季靖延說:“她不需要你的對不起,因為你對我做的將會由法律全數奉還給你,隻多不少。”
易誌桐閉上眼,那是敗者的疲憊。
季靖延看完評論,將手機還給他,肯定道:“你不開心。”
景淮當然不開心,想起警察局那幕,又哼了一聲:“現在說說這案子,巴黎聖母院被燒了你是沒地方待了嗎?”
這句話他曾經用來罵過網友,現在卻用來懟季靖延。
後者一秒就理解了他話中的意思。
景淮在責怪當年他對溫詩淇和易誌桐的心軟。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有事,何況現在的景淮就是個醋壇子,惹不得。
在商場上淩厲如風的季總很痛快地慫了,他低聲道:“抱歉。”
景淮一下就炸了毛:“道歉有用要警察乾嘛,你猜到是他們動的手腳還心軟,我真要被你氣死了!耐心忍性這麼好,怎麼不去少林寺敲鐘啊?”
季靖延一本正經:“少林寺不收殘疾人。”
景淮:“……”
殘、疾、人。
這心窩子戳的,穩準狠。
景淮脾氣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季靖延是真的知道怎麼對付自己。
見少年似乎還在氣,季靖延思考了一瞬,坐著輪椅,出了書房進了臥室。
留景淮獨自一人在懵逼。
哎喲?不得了啊,這男人還會耍性子了?
嗬,你以為你鬨脾氣我就會來哄你嗎?
景淮冷笑。
當然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