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 一把大薙刀掄足了勁從高空甩下,會造成什麼後果?
謝邀,作為這一行動的決定者和最佳觀賞者, 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各位:
高空墜物, 恐怖如斯。
我嚴重懷疑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岩融和身為Archer的阿拉什前輩學了一手,剛剛那一甩把自己本體掄出去的架勢像極了某個核彈劍仙。
“轟——”
地麵中心炸出一個半圓的坑, 而原本處於圓中心的Laer以完全對得起他敏捷值的速度閃到了一邊。
我瞥了一眼Lancer禦主放下的手背, 三劃令咒都在, 一個沒少。
耶。
我在心裡悄悄握拳。
完美的打斷。
岩融體貼地把我放在了距離和視野都是最佳的路燈上。
頂著所有人看過來的目光,我不慌不忙地緊了緊鬥篷,調整足夠舒服坐姿。
沒辦法, 就我現在這狀態, 隻有坐著才能保持那麼一點平衡。
幸好我不恐高。
“久等了, 摩西摩西~”
總算穩定住重心的我, 對著下邊僵持的兩方人招財貓式揮手, “晚上好, 幾位沒有事吧?”
不得不說這裡的視野真的好,我有一點能理解金先生的愛好了。
占上風的魔術是殺手沒有回應我的問候。
被威脅的Lancer禦主表情十分的難堪, 也沒有回應我。
一切寂靜中,槍兵沉默地彎下腰,撿起了落在地麵的紅薔薇。
好、好沉重的氣氛。
剛剛那一擊還沒起到打破僵局的作用嗎?
我扣住路燈邊緣的手指不自覺地用力, 大腦瘋狂轉動。
作為對手,不能同情, 不能憐憫。
那——
壞人怎麼演來著?
“嗯咳!”我小心翼翼地清了清嗓子,“看來我的不請自來似乎打擾到了兩位Master的交流?”
“……”
我好像聽到了冷風吹過落葉的聲音。
可、可惡, 剛剛不應該讓岩融回國本體的, 我的禦用捧哏沒了啊!
我倔強地繃住了表情, 高度的優勢再加上剛剛從戰場上下來的氣息,讓我不用特意表演就有一種居高臨下的睥睨感。
“雖然有些倉促。”
臨時上崗的壞人一隻手背到視覺死角,緊緊扣住路燈的邊緣,一邊詳裝輕飄飄地瞥過下方的人:“本來送走了Rider想回去休息,突然想起來和這位帥氣的Lancer小哥哥還有一個約戰沒打完,而且似乎有人要和我搶這個獵物?”
我意思意思地將視線從低著頭的Laer頭上一掃而過,看向明顯緊繃的魔術師,生疏地駕馭著所剩無幾的魔力來了一次大放出,同時聲音下沉:
“是這樣麼,Saber真正的禦主,衛宮先生?”
不遠處的狙擊瞄準鏡立刻對準了我,我順著被鎖定的方向,回了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
“哎呀,助手小姐彆這麼緊張,人家又不是來阻止你們的。”我裹著寬大的鬥篷,晃著腳,發出了茶言茶語。
“我可是來加入你們的~”
我保持著無懈可擊的微笑看向穩穩地舉著槍,眼睛裡絲毫沒有高光的男人。
衛宮切嗣沉默了一會,收起手,後退。
“沒有。”
“那太好了☆”
我真真切切地鬆了口氣,但我發覺已經退入陰影的男人對我警惕更高了。
……也行,過程不重要,目的達到了就成。
“英靈,”落難的阿奇博爾德家的家主即便被人看到了最難堪的時候,富有金屬感的聲音依舊保持著優雅和傲慢,“你在向Lancer宣戰?”
“當然不是,”我笑出了聲,“君主冕下,我在向你宣戰。”
退到不遠處的衛宮切嗣皺起了眉,而我卻揚了揚下巴,向所有人示意插在坑底的那把刀。
“嗡……”
龜裂擴散的半圓形地麵上,大薙刀微微晃動,反季節的櫻花從裂縫湧出。
“嗡——!”
看不見的靈壓裹挾著越來越多的花瓣旋轉上升,洶湧的櫻暴雪炸開。
最先出現的是揮開空氣的雪亮刀麵,以及刀柄上一隻帶著黑色半指手套的手。
“哢嗒,哢嗒。”
腳步聲,一個擁有絕對壓迫力身高的人影從中踏出。
“嘎哈哈哈哈哈——想被狩獵的是誰!”
來人橙發,橙瞳,衣著雖帶著明顯的本土僧侶之風,色彩卻大膽而明亮,加上脖子上懸掛著的帶著森森血氣的猩紅念珠,兩肩寒光閃閃的堅固甲胄,以及銳利的鯊魚齒,和手上凶兵完全一致的殺伐之氣,都在毫不掩飾地表明——
這是一個武僧。
“薙刀/僧。”衛宮切嗣低聲向耳麥內的助手確認,“不是人……也不是英靈。”
“喂,那邊那個小哥,”登場的男人臉上掛著惡意滿滿的笑,帶著尚未平息的狂暴靈壓招呼都不打地直接揮出一刀,劈出六道深深地溝壑。“你是騎士?”
“嘶——”我借著所有人被吸引過去的空檔悄悄地吸了口氣,對著旁邊的醫生嘀嘀咕咕,“岩融演壞人真的好像哦。”
“花花,”醫生斟酌言辭,同樣壓低了聲音:“你為什麼不認為他是本色展示呢?”
“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嘛,作為兵器帶有凶煞之氣多正常,”我小小聲,“但就是感覺岩融好像有點生氣的樣子?”
“……”醫生委婉地,“花花你真沒覺得自己哪裡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