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搞定了五條悟這邊的不穩定因素,氣勢洶洶地殺回去的時候,扉間先生正在打包他的那一串卷軸。
實驗器械能拆解的拆解,除了幾個無害公用的信息,危險的紙質資料全部帶走,電子資料全部粉碎處理,備份也是,至於占了絕對大頭的書籍,塞進空間卷軸,再疊空間卷軸。
一個穿著西裝帶著眼睛頭發稀少的中年人滿頭大汗地勸阻:“請您務必慎重考慮,資料一經銷毀無法找回,屆時出現誤差……”
“不需要,我都記下來了。”扉間先生雙手抱胸,親自監督界麵上的進度條跑動,“那些東西我能做出來第一次也能做出來第二次,留著沒人限製反而是禍害。”
氣場過於強大,以至於勸阻的人直接沒了聲音。
我保持開門的姿勢,看這一副雁過拔毛的形式:“扉間先生?”
“回來了?”他放下抱臂的雙手,一點也不意外地回頭,“看來沒有節外生枝。”
“是,”我小心翼翼地跳過倒在地上的大件,“您要回去了?”
“放心踩,那些全是要銷毀的雜物,”扉間先生點點頭,“對,原本計劃是治好了你就回去,這次已經超過預期太多,用於彌補過錯的收獲也暫時飽和了,是時候回去了。”
他沒有說的另一個原因是最近總覺得脊背涼涼的,是熟悉的被大哥惦記的不好預感。
必須回去看看。
我局促地把地上的雜物推到一起:“哦……”
可我還沒帶您好好看過這個世界。
“已經足夠了。”扉間先生輕輕敲了敲我的腦袋,“你給我看的已經足夠了,再待下去就是貪婪了。”
“……”我摸了摸一點也不痛的腦殼,沒有說話。
“你,”他笑了起來,聲音是少有的溫和,“想回來的時候木葉一直都在。”
不認識的西裝男在我進門的時候就告辭離開了,這個臨時居住的公寓裡,很快就要迎來兩個住客的離開。
是的,我也該走了。
去進行下一段旅行。
究竟什麼樣的感情才能陪人走到最後呢?沒有的。
所以這麼些年下來,我才覺得孤身一人才最好,自由,隨性,隨時隨地可以展開冒險,與人相遇,結識,又離開,然後留下一段發光的記憶,日後回想起來的時候,不至於太過空茫。
但偶爾也會有那麼一會,覺得有些孤獨。
……都怪五條悟的情緒影響到我了。
我使勁揉了揉揉臉,想要從這種消沉的情緒中走出來。
事實證明,情緒低落到時候,越在意反而會越低落,特彆旁邊還守著一個可以安心的存在的時候。
“嗚,”調解失敗的我狼狽地彆過臉低下頭,“對不起,我有些失態。”
麵前的人後退了幾步,接著,刻意發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我鬆下緊繃的肩膀,趕緊眨了眨眼,這時,一杯冒著熱氣的玻璃杯出現在我麵前。
“?!”我驚愕地瞪大眼,忘了去接。
“要麼?”去而複返,還收了腳步聲的人又往前送了送,“放心,這次什麼也沒加。”
我的鼻尖不受控製地動了動,奶味的醇香和甜香帶著熱氣貼了貼我的臉頰。
我雙手去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