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人多雜亂,薛庭儴從鄭裡正家走了出來。
招兒早就在外麵等著了,一見著他,就高興道:“狗兒,你真贏了,你贏薛俊才了!姐實在太高興了。”
她高興得不知道怎麼好,薛庭儴見此也說不出譴責的話,隻是含笑看著她。
高興了一通後,招兒麵露些許遲疑:“對了,你贏了他後,難道真要去那清河學館念書?”
薛庭儴沉吟一下:“我不打算去清河學館,陳叔說了,他可以幫我引薦去清遠學館。”
“清遠學館?這名兒倒是像似和清河學館挺像,這學館好麼?”旋即,招兒失笑道:“也是,陳叔見多識廣,能讓他說的定然不差。”
薛庭儴點點頭:“我打算這兩日便去鎮上一趟,和陳叔說說這件事,”
“還等什麼這兩日,現在就去吧。”
薛庭儴沒料到招兒會如此急切,不免有些遲疑。
招兒又道:“這會兒家裡肯定正亂著,咱們還是先避避風頭再說。”
他當即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以大房兩口子的秉性,還有素來偏心的趙氏,還不知家裡會亂成什麼樣。
兩人避著人群出了村,因為沒有碰上騾車,便坐了牛車去鎮上。
到了東籬居,陳叔正好在,薛庭儴將事情說了一下,陳叔一口應承下來說是明日便去找他那同窗。之後,兩人也沒回去,薛庭儴繼續抄他那未抄完的書,而招兒則是繼續收拾那堆她還沒收拾完的衣裳。
一直到了臨近傍晚,兩人才回到餘慶村。
薛家院子裡一片安靜,煙囪裡往外飄著炊煙,灶房裡似乎正在做飯。
趙氏站在院子裡,見二人從外麵走進來,她寒著一張老臉,也不題名道姓地罵道:“人家都說享兒孫的福,我們倒成老奴才了,一天不見人影,回家就張嘴吃飯,上輩子欠了你們的!”
楊氏從東廂裡走出來:“娘,三弟妹的飯已經做好了,咱們快擺桌吃飯吧。”
趙氏冷哼一聲,扭身進了正房屋門。楊氏看都沒看兩人一眼,跟在後麵就進去了。
招兒拿眼去瞅薛庭儴。
薛庭儴看她:“看什麼?”
招兒一哂,小聲咕噥:“你彆理阿奶,她就是偏心偏得沒邊。”
“嗯,我知道。”
*
兩人在屋裡收拾的時候,院中突然響起了嘈雜人聲,不光有薛老爺子及薛青山的說話聲,另還有個熟悉的聲音。
招兒順著窗子往外看去,是楊氏的爹楊忠來了。
楊忠是附近牛角嶺的人,因為是個童生,在牛角嶺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和女婿一樣,都是開了家私塾供以糊口。不過此人為人浮誇,擅長裝腔作勢,倚老賣老,最是為招兒不喜。
楊忠似乎不知哪兒吃酒吃多了,腳步有些蹣跚,胖臉也通紅一片。
大房兩口子迎了過去,還有薛老爺子。
薛老爺子麵色有些尷尬:“老親家,為著我家的事,倒是勞你跑了好幾趟。這是吃酒吃多了吧,快進屋坐。”
楊氏埋怨道:“爹,你也是,怎麼喝這麼多酒。”
“還不是鄭裡正太好客了,這頓酒竟然吃了這麼久,你爹還有不醉的?”楊忠麵現幾分得意之色,又對薛老爺子道:“不算什麼,俊才也是我外孫,我這個做外公的,哪能不來給他做主。”
這話說得薛老爺子更是尷尬,也是心裡有數上午那場事罷,肯定沒有這麼簡單就完。他陪著笑道:“讓親家見笑了,若不是家中拮據,也不會鬨出這種事……”
兩人的聲音漸漸低去,相攜進了屋。
招兒看了薛庭儴一眼:“幸好我回來時買了幾個包子。得,這晚飯也不用吃了。”
事實上也沒人叫他們去吃,因為楊忠的突然前來,整個薛家都被折騰得團團亂轉。
這楊忠慣是個喜歡折騰人的性子,還喜歡拿架子,關鍵人有著童生的身份在,薛老爺子也敬重他,每次來了都要好酒好菜的招呼。
之前薛家人也沒提防楊忠會這個時候來,隻是隨便做了點飯菜,這種飯菜拿來招待人可不行,這不都得重新做了。
招兒也沒去管外麵的事,去廚房裡倒了些熱水,就回屋和薛庭儴兩人啃包子。
吃完包子,外麵天已經黑了。
招兒站在門前,見正房那邊燈火通明的,顯然已經吃上了。
她正打算去灶房燒水洗腳,薛桃兒匆匆從正房走出來,道:“招兒姐,阿爺叫狗兒來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 ps:這對子和笑話取自百度,反正不是麵麵做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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