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119章(2 / 2)

“本來可以給家裡掙一些錢,以後咱家也算是大地主。”

“咱家如今又不缺這點,用得著你為了點銀子,去乾那些喪儘天良的壞事。”

薛庭儴不知何時停了手,而是去了她身後環著她,將臉埋在她頸子裡:“這麼一來,我又成不事生產的了,我即是家裡的男人,該是我養家糊口才是。”

“原來你糾結來糾結去,就是為了這?咱家誰養家糊口不都一樣。”

“哪裡能一樣,該我養你才是。”他嘴裡含含糊糊地說,鼻子出氣弄得她癢癢的,就伸手去推他,卻推不走。

招兒失笑道:“你都被我養了這麼些年,現在計較這個是不是有點晚了?”

嘿,還真是。

所以他矯情了?

隻是大老爺們讓個婦道人家養著,好像真還不是那麼回事。

以前薛庭儴隻是覺得自己該考功名光宗耀祖,等有了功名就會有銀子,以後招兒就可以安安穩穩在家過錦衣玉食的日子。如今功名有了,都成舉人老爺了,可他卻發現自己還是沒銀子,還要讓招兒養著。

薛庭儴沒有說話,隻是埋在她頸子裡不動。招兒見他如此,費力地轉過身去扒拉他的臉,可他就是不讓招兒看,兩人來回拉扯了好一會兒,招兒才成功看到他的臉。

臉色倒還好,就是好像很在意的樣子。

招兒這才正經起來:“怎麼這會兒倒計較上了?”

薛庭儴歎了一口:“以前總想著有功名就能有銀子,如今想來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你行了,如果是昧著良心有銀子,那些銀子不要也罷。再說了,你現在剛是舉人,也算不得是有功名,在你沒考中進士之前,你就老老實實在家給我養了。”招兒拍拍他的腦袋說。

薛庭儴去抓她的手:“我現在已經大了,彆拍我腦袋。”

“就拍。”招兒嘻嘻笑著,夠著又去。薛庭儴又去抓她手,這次沒放下,而是放在嘴裡咬了一口。

“嘶,好疼。”招兒吸著氣說。

“哪疼?”

他連忙去看,招兒卻不給他看,最後避無可避,才笑著說是騙他的。

*

當時薛庭儴沒說什麼,扭頭就琢磨上了。

突然就發現,就算有了功名,甚至當上大官,可這些大官也是沒什麼銀子的,除非去貪。

原來銀子是如此重要,第一次薛庭儴有了切實的感悟。

為此,他琢磨起從哪兒弄到銀子來。

琢磨了幾日,這天薛庭儴拿了張紙來給招兒。

“這是?”

“方子。”

這兩個方子是薛庭儴回憶了很久,才寫來的。在那夢裡,薛庭儴什麼癖好都沒有,清心寡欲的不像活人,唯獨有一樣,喜歡收集各種方子。

他曾經收集了整整一箱子的方子,誰有事求上門,送銀子不如送方子。幾次下來,那些生了七竅玲瓏心肝的人們都看出來了。求人辦事,自然投其所好,方子越好越稀罕,薛首輔就越喜歡。

可也有人私下偷偷觀察過,隻見薛首輔收集方子,卻從不見他用這些方子開店。甚至掛著彆人名的店也沒有,不少人都非常疑惑薛首輔收集方子做什麼。

隻有薛庭儴知道,他就是下意識收集。因為曾經有一個人說過,她若是有了方子,做起生意來肯定非常容易。

那一箱的方子,他就經常擺弄兩個。一個是紙方子,一個是醋方子。紙方子是因為用這方子做出的紙張,潔白平滑,紋理細膩,染墨不暈,且散發著一種淡淡的香氣,最重要的就是不會遭來蟲蛀。

此紙名為芸香紙,乃是下麵人知曉他喜書,特意孝敬而來。要知道書這東西最怕蟲蛀,一些讀書人為了防止書被蟲蛀,可謂是想儘了辦法,可這種芸香紙就能很好的解決這個問題。

既有不弱於上等宣紙的質地,又能防止蟲蛀。此乃一家紙坊的館主,悉心琢磨了幾十年,才研製而成。卻逢了要命的大事,最後隻能奉上還未麵世的方子,換了自己一命。

至於醋方子來源他已經不記得了,之所以經常擺弄,不外乎吃什麼醋都不對味兒。

薛庭儴回憶了許久,就隻記得這兩個完整的方子,若是他知曉方子能換銀子,他肯定都會認真去看,然後多記幾個。

“你從哪兒弄來的方子?”

“書裡看來的。”

“這能做紙?還能做醋?”招兒總是有些不信的。

然後薛庭儴就領著她去做了。

且不提那醋,夢裡的薛庭儴曾自己親手做過芸香紙,所以大致的步驟是懂的,就看具體操作了。材料選了湖廣的楮皮,和宣州的青檀皮,這些都是找東籬居陳老板弄來的。再之後便是將各種料入水漚製,再槌打去掉其中的硬物,以石灰水漿製,再將材料蒸煮、洗滌。

要洗料三次,後麵兩次用草木灰水蒸煮、洗滌,最後搗製成漿加楊桃藤水,以及薛庭儴讓人找來的芸香草漿,就可以抄造了。抄紙簾要用細如發絲的竹絲編成,抄造時要舉蕩大簾,最後是覆簾壓紙,待其成型後,就是烘乾了。

期間旁人不懂,薛庭儴曾多次親自動手。

招兒也是才發現他竟會做這些,有模有樣的,薛庭儴俱是以曾在書院裡做過解釋之。

待紙張做成後,已經是十多天以後了。

到了這一日,陳老板也來了,他早就聽說薛庭儴要在家中做紙,隻是沒放在心上。可見他要的材料,俱是內行人才懂的,便不免生了好奇心。剛好今日無事,想著聽說招兒的小山頭景致不錯,便坐了車來看。

他到的時候,剛好是紙做成的時候。

為了烘乾這些紙,招兒專門挪了條炕出來,這紙已經烘了一天一夜了,溫度專門調試過,若是炕的溫度太高,紙張會焦黃卷翹。

薛庭儴親手揭下一張,捧在手離看著,剛好陳老板走進來,便讓他上前來看。

“陳叔,你看這紙如何?”

陳老板接過來,放在手中捏、揉,甚至撕了一角去看:“潔白柔韌、表麵平滑細膩,從表麵上看來不錯。不過紙這東西,還要看看受墨性如何。”

薛庭儴便領他去試墨。,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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