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主任,您可彆誤會。”安君趕緊解釋道:“在這裡麵是有摸擬教學的,效果特彆好”
“行了。”魏長庚沒好氣地說道:“我反正是老嘍,這種高科技產品,怕是學都學不明白。還是讓你們年輕人先去研究吧。”
安君見狀,知道也勸不下去,馬上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對了魏主任。就在大約一小時前,有位斷了多根肋骨的重傷員,要從牧區轉運到咱們院,當時急救中心的王章王主任,還打過電話找您來著。”
一聽到有重症傷員,魏長庚立馬打點起了精神:“人現在到哪了?怎麼樣了?”
“還沒回來呢。”安君說道:“王主任是怕傷員撐不到送進院的時候,特意想請您跟車去接來著。但您不是不在嗎,他又問我行不行。”
“那你怎麼還在這兒?”魏長庚眉頭鎖了起來,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安君。
“那個,我這不是沒把握嗎?”安君無奈道:“鄉醫院說得很嚴重,患者斷了五根肋骨,胸壁塌陷、血氣胸,肺不張我就是去了,也未必能把人好好地接回來。”
“你啊!”魏長庚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需要你的關鍵時候,沒有擔當!”
“我原先怎麼跟你們說的?不計成敗,不算得失,竭儘全力,直到最後一刻。”
“你倒好,一聽傷情嚴重,連上去都不敢!行啊小安,你這麼年輕,就開始愛惜羽毛了?既然這樣,你還來藏省乾什麼,回家去做太平醫生算了!”
“哎,主任,您說得都對。”安君深知他的脾氣,不論如何先認了錯,然後才解釋道:
“但是這中間還有億點點不一樣。不是我不想衝,是還有更合適的人選。”
“是這樣啊。”魏長庚的氣立馬就消了一大半:“你說說,最後是誰跟車去的?”
“是急救中心的陶老師。”安君說道。
“陶老師?”魏長庚凝神想了半天也沒得要領,索性擺擺手道:“彆賣關子。這回馳援急救中心的人太多了,我一時也想不全,你給我說說,是京市哪個院胸外科的誰?”
“呃,不是胸外的人。”安君趕緊說道:“雲市一院的陶樂陶老師,就是那位周國手的弟子,還是醫學會新晉的名譽會員”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她。”魏長庚板著臉站了起來:“瞎胡鬨!誰拍的板,讓個中醫去跟車接人?”
他轉頭就往外麵走:“這個王章,我現在就去找他好好說說,乾的都是些什麼事!”
安君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趕緊追了上去:“主任,您聽我說,陶老師其實是我推薦的,王主任也認可了.”
“你啊你,淨瞎指劃!”魏長庚腳下稍微一頓,旋即加快了速度:“但你到底還年輕,王章他多大了,怎麼心裡還是沒點數!”
“彆的不說,患者這個情況,也就是立即做胸腔引流才有一線生機。你怕自己做不好,就沒想想,那個學中醫的小陶,是不是連這個名詞都不知道?”
救護車平穩地行駛著。陶樂快速地剪開了傷者胸前的衣物,稍一消毒,便揚手插上了七根毫針。
三根用於止血,四根用於麻醉。
傷者胸腔內的毛細血管,仍在不停地滲出血液,若不立即止住,則會影響補液抗休克的效果。
此外,雖然傷者已經休克無知覺,但也不好未經麻醉直接穿刺。
陶樂選定了切口部位,做過了消毒,就取過了手術刀。
小陳整理好了胸腔穿刺引流的套件,有點遲疑地開了口:
“陶大夫,您怎麼能確定,就是這個位置?”
這是一個好問題。陶樂自然是看著金手指界麵的提示定的位,可這事,她肯定不能如實告訴小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