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晏:“沒發現我們性彆為男, 沒有生小孩的功能?”
笑臉青年一本正經:“神明遊戲場,沒有不可能!”
高晏:“??”神經病嗎?
笑臉青年很驚訝:“你們不知道?”
褚碎璧平靜的詢問:“知道什麼?”
笑臉青年:“神明遊戲場, 男男可以生子。”他神秘兮兮的說:“傳遍了, 這件事早傳遍了, 在不周論壇。以前發過一個帖子, 有對同性情侶祈求神明生了小孩。所以啊, 現在男人和男人都可以生小孩。”
“……”
高晏回頭, 靜靜地注視著褚碎璧。
褚碎璧握住高晏肩膀的手很沉重,默默的收了回去, 低著頭不發一語。他有錯,嘴賤一時爽,出去後殺了謝三秋。
笑臉青年:“那倆小孩真是你們生的?”
對上笑臉青年躍躍欲試充滿興奮、好奇和探究的目光, 高晏深吸口氣:“不是。他們是玩家。”
之後再也沒有玩家進來也證實了倆小孩是玩家, 笑臉青年有些訝異,但沒有再就此事多說什麼。
“我叫宋北流。”
高晏笑了笑:“高晏。”
宋北流看向褚碎璧,後者當沒看見, 態度挺冷淡。於是他又跟小觀音和阿蘇羅打招呼,小觀音冷冷注視他,不說話。
阿蘇羅金色的大眼睛打量他半晌,最後說道:“我不和又窮又醜的人做朋友, 你沒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宋北流笑臉消失, 不由自主摸向自己的臉皮, 心想他的窮是事實,但說醜就不太對了吧。現實世界好多人追, 到了遊戲場也曾騙過女鬼的心啊。
阿蘇羅踢踏著小腿,扭頭向高晏討巧賣乖:“晏晏不一樣,晏晏是全世界最好的晏晏,超愛你。”
她比了個大大的愛心,小觀音在旁連連點頭,跟著比了個小愛心。褚碎璧跟著伸出兩隻手,食指和大拇指各自比著小心心。
數量上而言,褚碎璧勝了。
宋北流真誠地恭維:“沒想到你還是萬人迷。”
高晏泰若自然:“謝謝。”
宋北流:好不要臉。
這時,一陣清脆的踢踏聲從身後傳來,玩家們回頭看過去,見有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穿著黑色蕾絲紗裙,頭頂上戴著碩大的黑色帽子。
女人走近,容貌也被玩家們看清。深眸高鼻梁,皮膚蒼白仿佛久病之人。瞳孔碧綠色,頭發藏在寬大的黑色帽子裡,見不到是什麼顏色。
她雙手戴著黑色蕾絲手套,行動間,裙擺揚起來,腳下蹬著一雙小高跟,宛如正赴往宮廷宴會的公主。
高高在上,尊貴神秘。
阿蘇羅踢著小腿,好奇地打量著女人。然後跳下座位,擠到高晏和褚碎璧中間,抱著高晏的胳膊悄聲說道:“她不簡單,信仰力很強,有點像神明,但又覺得哪裡都違和。”
高晏拍拍阿蘇羅的腦袋,抬頭看向褚碎璧。
褚碎璧了然:“上帝學說容易洗腦,尤其是最初版本的聖經學說,而且他們熱衷於傳教。她應該就是烏蘇拉公主,是上帝最狂熱忠誠的信徒,所以擁有很強的信仰。一萬一千個仆從還有現實世界中的信仰,信仰力容易堆砌一個神明,一個靠坑蒙拐騙而未以自身赴死得來的神明,所以就有違和感。”
高晏了解了。
正如小觀音曾說過,菩薩可以通過收取信仰力而增強力量,更甚者可以快速通往成神之路。但這些外力堆砌而成的力量太不穩定,容易一朝崩潰,所以顯得很不純粹。
女人走到台上,背後是耶穌聖像。她環視一圈整個教堂,最後落在玩家們身上,但也僅多停留了幾秒。
她攤開聖經,低頭照著聖經念出來,聲音沙啞低沉。坦白說,那把聲音配以古怪又輕柔的古英文貴族腔調很好聽,對於聽眾來說就是種享受。
隻是假如能夠聽懂話中的意思,恐怕就不會覺得是種享受。
高晏能聽懂英文,但聽不懂古英文。正如現代漢語和古代漢語的區彆非常難以明白,很多用語習慣和單詞意思跟現代天差地彆。
其他玩家也聽不懂,他們隻是盯著女人看,表情不動聲色。
阿蘇羅聽不懂,她有些苦惱的皺起眉頭。雖然以前是boss,但她在遊戲場的名聲不太好,很多遊戲場都拒絕她去串門,所以聽不懂古英文就情有可原了。
小觀音聽得懂,他驕傲的挺起胸膛,但沒人去問他。他跳下椅子,跟著擠進高晏和褚碎璧中間,扯了扯高晏的衣袖小聲說道:“我聽得懂哦。”
特彆驕傲,滿臉都寫著‘快點來問我!’。
高晏忍俊不禁,摸了摸小觀音的腦袋:“小觀音這麼厲害的嗎?”
小觀音:“那當然!”
褚碎璧的大手按在小觀音頭上,把他壓在高晏的懷抱裡說不出話,然後自己則說道:“我也聽得懂,而且比他更明白聖經的釋義。”
小觀音:……操!什麼辣雞親爹!
高晏涼涼地睨著他:“造謠一張嘴哦。”
褚碎璧勾勾他的尾指,挺真誠的說:“回去我再發個貼,就說小孩是我生的。”
高晏忍不住吐槽:“你是跟男男生子過不去了嗎?”
褚碎璧振振有詞:“神話傳說挺多男男生子的故事,說不定神明真有那本事呢?再說你要是願意給我個咱倆共同血脈的小孩,我就不介意懷一個。”
反正神話傳說裡男人懷孕跟上□□位沒有關係,挺著個大肚子依舊能當攻。
……仔細想想好像很帶感。
褚碎璧嚴肅的表情之下,一顆肮臟的心被打上了厚厚的馬賽克。
小觀音和阿蘇羅震驚,論起無恥來,果然無人能及褚老狗。
高晏早就看穿褚碎璧內心的黃-暴:“你是想玩特殊py吧。”
褚碎璧擺手:“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他趕緊轉移話題:“遊戲場裡彆聊這種不健康的話題,我們聽boss說話,她在看我們——眼神很不爽。”
高晏轉頭看過去,女人果然在注視著他們,目光很冰冷。
她的嘴巴開開合合,沒有停下朗讀聖經。
高晏低聲問:“她說到了哪裡?”
褚碎璧:“‘沒有義人,一個也沒有’。”
這句話是聖經中關於人的原罪的話,主張世界上每個人在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背負原罪,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完全善良沒有罪的人。
高晏含糊了句:“舊約……”
“……!”女人停下朗讀聖經,她環視在場所有的信徒,於她而言就是信徒。最後她看向玩家,用沙啞的嗓音低語:“你們好,如你們所知道的一切,我是烏蘇拉。歡迎你們來到我的教堂,你們信仰我,信仰主,我們一起走向朝聖的旅途,洗淨一切的罪和不義……”
她現在改用現代英語,好在大家都聽得懂。哪怕玩家們在進入遊戲場以前不懂英文,現在也都懂了。
中級場沒有自動翻譯,玩家不得不自學多種語言,其中六大神明體係發源地的語言最熱門。玩家的體力和智商得以提高,所以學起語言來也很快。
“人在地上罪惡很大,終日所思想的儘都是惡。世界在神麵前敗壞,地上充滿強.暴。神後悔造人在地上,於是大水淹沒土地,洗淨地上的罪惡。”烏蘇拉緩緩掃視玩家:“你們都有罪。”
褚碎璧:“看,跟審判有關。世人有罪,神審判世人,處死有罪者。”
烏蘇拉:“我將替主審判有罪者,我知道你們所犯下的罪,你們不無辜,你們的罪必使你們接受審判和處罰。”
高晏回褚碎璧的話:“你猜對了。”
烏蘇拉:“你們的罪刻在最顯眼的地方,但你們卻看不到自己的罪。罪由你們找出來,審判交由主,信徒必將履行主的驅使。”
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玩家都有罪,玩家們所犯下的罪就在他們能夠見到的地方,但玩家找不到或者很難找到自己的罪。
玩家要去尋找這些罪,到時候交由主來審判,而主的信徒——烏蘇拉和她一萬一千個仆從將會代替主懲罰有罪的玩家。
這大概就是遊戲場的內容了。
烏蘇拉接下來講述了遊戲的規則——她將之稱為‘審判的遊戲’。
在場十四位玩家都有罪,主將他們的罪都刻在很顯眼的地方。玩家需要找出其他玩家的罪,然後來到主殿宣告那些罪行。
每天將審判三名玩家,然後挑選出其中兩名罪行最不能容忍的玩家進行相應的懲罰。
烏蘇拉說:“你們中間有十個罪大惡極的人,也有四個罪不至死的人。隻要得到主的原諒就可以活下去,當然主並非殘暴不仁,他仁慈而理智,公正而仁義,假如你們可以找到聖物箱,無論你犯多大的罪行,主都願意原諒你們。”
“所有人在主的麵前無所遁形!”
“現在,審判開始——祝賀你們。”
烏蘇拉說完就走下台,疾步離開,仿佛迫不及待要去侍奉她的主。
當她離開後,玩家之間的氣氛變得很緊張,好似一根繃緊的弦,隨時都會繃斷。
這個遊戲場是真正將各個玩家都分裂並形成對立關係,因為玩家自己找不到自己的罪,沒辦法及時藏起來不讓彆人看到。
而玩家可以找到其他玩家的罪並上訴與烏蘇拉,等於判了其他玩家死刑。
如果審判結果很可怕,玩家隻有死路一條,那麼玩家之間就會變得更加危險。或許未等得及烏蘇拉的審判,玩家就會先殺掉其他玩家也說不定。
這個遊戲場是真正的讓玩家自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