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教會了張春芽夫妻倆做人。
安安心心過日子,團結好家庭關係,那日子就會越過越好,如果不安分還想作妖,那日子隻能過得一地雞毛。
張春芽看著蘇崇山和蘇崇水拖回來的那頭野豬,痛定思痛,咬牙道:“這頭野豬咱不賣了,全都做成熏肉,老三趕考吃不好,做成熏肉給老三帶上!”
蘇崇文:“……”
彆人趕考背著一箱子書,他出門趕考背著一箱子肉?
畫麵太美,他不敢想象,隻能趕緊拒絕,“嫂子,你說啥渾話呢,大哥好不容易逮到這麼多東西,肯定是要拿去賣給福滿樓的啊!中午就得拾掇出來,下午一塊兒送去福滿樓,難得大哥的運氣這麼好,還是換成銀子心裡踏實。”
張春芽怎麼可能不愛白.花.花的銀子啊!
隻不過相比起那種來一次就沒影兒的福氣,張春芽更想要細水長流的滿足。
她決定向李大妮學習,將三房的心給牢牢抓住,瞧瞧李大妮,每天都舍得往三房身上砸錢砸肉,看似虧了,可蘇崇水天天都能逮到魚兒往福滿樓送,掙的大頭都進了李大妮的口袋。
就算捧著給三房花錢,又能花多少?最後還是自個兒占便宜!
關鍵是對三房好的話,家裡的老頭老太太也不會再給她擺臉子,日子很明顯就舒心了。
被娘家人攛掇著折騰了一次,張春芽都被迫培養出了可持續發展觀。
家裡人都不吵不鬨不作妖了,日子可不就過舒坦了嗎?
楊繡槐臉上日常帶著笑,彆看蘇崇山和蘇崇水兩家倒大黴的時候,她嘴上罵的凶,實則心裡也疼的厲害。
當娘的,哪會盼著自家兒孫日子過差?
如今三家的日子都過順過好了,楊繡槐心裡的那些氣兒也就跟著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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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得飛快,一眨眼就到了趕府試的時候。
蘇崇文與幾個同縣的同窗一起奔赴府城趕考,家裡也開始忙活蘇崇菊出嫁的事情。
蘇崇山和蘇崇水兄弟倆賺得多,每天都會給楊繡槐送錢,楊繡槐手裡攢著的銀疙瘩多了,就想給蘇崇菊多置辦點嫁妝,起碼得找好木匠給蘇崇菊多打幾件櫃子。
春風吹來,籠罩在蘇家上頭的倒黴陰霾被漸漸吹散,轉眼間便春回大地、綠草如茵了。
春天的山貨與河鮮都不少,蘇崇山和蘇崇水兄弟倆發現自個兒忙活不過來,索性就兄弟倆搭了夥,今天結伴去河邊摸魚,明天就結伴上山,這下兄弟二人都敢放開膀子去施展手藝了,每天抓到的東西都比之前多了不少。
福滿樓的佟掌櫃見蘇崇山和蘇崇水兄弟倆能夠穩定給福滿樓供應東西了,還特地來了梧桐莊一趟。
佟掌櫃是關中人,性格大氣爽快,她同蘇崇山和蘇崇水兄弟倆保證說,“你們兄弟倆手藝好,每天靠兩條腿來回到縣城挺費力的,這樣吧,從明兒開始,我就讓我們酒樓的夥計騎馬車過來收,夥計來的時候會把銀兩都帶足的,就是咱原先商議定下來的價格,車馬費這邊我們酒樓負責出。如果市麵上的魚價肉價漲了,我肯定跟著給你們漲,絕對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對了,聽聞你們家有個閨女要嫁到仁心堂去?她在家不?方便的話出來見見唄。”
張春芽問,“你找我們家崇菊?她和崇梅上山挑野菜去了,前幾天下了一場雨,山林子裡的野菜噌噌噌往外冒,我小姑子……另外一個,不是打算嫁去仁心堂的那個,叫崇梅,崇梅的手藝好,擱在彆人手裡就像草一樣沒啥滋味的野菜到了她手裡,也能侍弄出好味道來,我嫁過來這麼多年了,姐妹倆年年都要上山去挑野菜。”
“哦?野菜還能侍弄出好滋味來?我記得野菜不是苦就是澀,能侍弄出啥好滋味?”一說到吃,佟掌櫃就來了興趣。
張春芽學會做人了,她知道佟掌櫃也是自家的財神爺,也得捧著供著,便熱情道:“三言兩語怎麼能把那好滋味給講明白?佟掌櫃,你中午就留下來吃飯吧,等崇梅回來之後,讓她給你拾掇一桌。你剛剛不是還問崇菊的事兒麼?崇菊和崇梅一塊兒走的,到時候肯定一塊兒回來。”
李大妮懷著身孕,不方便出去,葉桂枝卻想去河邊洗衣裳,李大妮就主動從葉桂枝那兒攬了個帶小孩的活兒。
她抱著蘇鯉從屋裡走了出來,問佟掌櫃,“佟掌櫃,你找我們家崇菊是啥事?”
佟掌櫃笑笑,“也不是啥事兒,就是聽說你們家小姑子和仁心堂的小葛大夫要結親,就想托你們家小姑子幫忙說說話,請小葛大夫來我們酒樓的後廚走一趟,看看我們家酒樓的後廚乾不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