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崇文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仔細回想了一下,葉桂枝這幾天的狀態確實不對,經常大白天就走神,他問,“那你這些天,心裡一直都裝著這事兒?”
葉桂枝點頭。
那可是二十兩銀子啊,要是蘇崇文聽了她的話,把那院子買下來,她砸開炕洞一看,裡麵什麼都沒有?她真的沒臉回去見人。
“崇文,待會兒天亮了之後,我回娘家一趟,看能不能從我娘那兒借點銀子?然後就是我娘當初給我的嫁妝,我也一並都當了去,如果不夠的話,我同咱娘說一說,看能不能借咱一點銀子……”
蘇崇文抓住葉桂枝的的手,將葉桂枝攬到懷中,輕輕拍了拍葉桂枝的背,寬慰道:“錢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崇梅私下裡同我說過,她在福滿樓做工的時候,福滿樓的掌櫃寬厚,攢了一些銀子,我先找崇梅借一些。如果不夠的話,再找你娘家。桂枝,這件事情急不得,那院子的主人同不同意賣都得另說呢,咱先打聽著,如果人家不賣,那咱就換個地方去相看,你先彆太急。”
蘇崇文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等天亮之後,就去找蘇崇梅打聽了。
蘇崇梅來縣城之後,幾乎全身心都撲到了鍋勺裡,再者,蘇崇梅也沒有打聽東家長西家短的癖好,故而蘇崇文問她,那算是徹頭徹尾地找錯了人。
“三哥,你且先等等,上午來了食客之後,我讓小二找食客們打聽打聽。”
上午就真打聽出來了。
那房子是十幾年前一個商人修的,那商人的老家在這個縣城,結發妻也是同縣的,那院子裡原先住著的就是那商人的結發妻。
那商人經商有能耐,但人品卻不行,走南闖北留下無數筆風.流債,還乾起了販賣鹽鐵的活兒,從一個縣城走出的窮小子搖身一變,成了江南知名的豪商。
那商人不是個東西,自個兒在江南建了流水彆院,養了不知道多少房的太太和小妾,卻將自個兒的結發妻忘了個乾乾淨淨,在他還未發家前給結發妻建的這處院
子,成了他留給結發妻的唯一念想。
不料有朝一日突然事發,豪商被慢慢抄斬,偌大的家產被全部沒收充了國庫。
官差尋到了縣上,找到那商人的結發妻,這才見識到了商賈的無情,那商人在江南過著潑天富貴的日子,他的原配卻在縣城守著一個破敗的院子吃糠咽菜,喝水用的茶碗都有豁口了!
那結發妻聽聞自家男人因犯事被砍了頭,當場就搶了官差的佩刀抹了脖子。
官差將那宅子抄了一遍,除了幾件破衣爛衫之外,什麼都沒有抄出來,最後便將這宅子給貼了封條。
過去這十幾年中,縣城裡有人打過那宅子的主意,不過都是搬進去不到一兩天就嚇得不敢住了,因為那宅子裡鬨鬼。
久而久之,那宅子裡長了草,顯得更加荒涼,哪怕原先修得再不錯,如今也難逃無人問津的下場。
知悉事情經過的食客同蘇崇梅說,“蘇廚娘,你可千萬彆打那宅子的主意,那宅子裡鬨鬼!在那宅子裡住過的人都說,晚上能聽到一個女人的哭聲,據說是那商人的結發妻拔刀抹了脖子之後,怨魂一直散不了,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就再也沒有人問那處院子的事情了。”
蘇崇梅聽得毛骨悚然,原原本本地複述給了蘇崇文聽。
蘇崇文回去問葉桂枝,“桂枝,那處院子裡怕是有些不乾淨?要不咱換一處?”
“……不換!”葉桂枝哆嗦著說。
蘇崇文點頭,“子不語怪力亂神,隻要心中有正氣,那就不怕歪門邪道。崇梅說那房子是縣衙裡管著,我去問問多少價錢,爭取早點拿下來。”
目送蘇崇文出了門,葉桂枝心裡的忐忑越發重了。
臨近晌午的時候,蘇崇文問回來了,他麵上帶著些許喜色,同葉桂枝說,“桂枝,我問過縣衙了,那處院子原先要價確實是二十兩,十多年過去,一直沒人問,價格已經腰斬了一半,現在隻要十兩銀子就成。如果咱現在就去買的話,八兩現銀就可以。買不買?”
葉桂枝咬牙,“買!”
花八兩銀子在縣城買一處院子,她還能買虧了?
大不了她去寺裡請一尊佛像回來,就算那院子裡有再凶再怨的魂兒,也能給鎮壓得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