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入V第十七章(2 / 2)

農家福娃 詞酒 11899 字 7個月前

縣令假裝自個兒從沒聽見蘇崇文回了縣城的消息,還下令讓人封了口,不能四處傳蘇崇文成了五品官的消息。

蘇崇文樂得清閒。

在家休整了幾日,蘇崇文才打算將自個兒即將赴遼州上任的消息告知葉桂枝,楊繡槐以及蘇老頭。

“爹,娘,桂枝,我有點事想同你們說。”蘇崇文的語氣有些沉重。

楊繡槐一掀眼皮子,發出了靈魂拷問“我瞅著你這次回來挺排場的,是不是考中了?當官了?是去哪兒當官?”

一連串三個問題,將蘇崇文問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他連叩三個響頭,聲音悲苦淒涼,“爹,娘,孩兒不孝,被朝廷派去北疆遼州任職,不日就將啟程。”

“遼州苦寒閉塞,瘟疫橫行,孩兒此去恐怕有去無回,還望爹娘多多照拂桂枝與寶丫頭,也請桂枝代我守在爹娘膝下儘孝。若是我身染了瘟疫死在遼州,爹娘切勿要苛待桂枝,桂枝若遇到良人,亦可改嫁他姓。”

楊繡槐被蘇崇文突然打的這一手感情牌搞得有些鼻酸,她扭過頭去,同葉桂枝說,“桂枝,拿藥來!”

葉桂枝衝跪倒在地的蘇崇文翻了一個白眼,險些把白眼翻到屋頂上去,然後氣呼呼地端來一盅黑漆漆的藥湯,咬牙切齒地同蘇崇文說,“相公,吃藥!”

蘇老頭也氣得吹胡子瞪眼,“三郎,吃藥!”

蘇崇文“……”他被搞蒙了。

“爹,娘,桂枝,你們這是做什麼?這是什麼藥?”蘇崇文有點慌。

楊繡槐氣得站直身子,把站在一旁歪著頭暗中觀察的蘇鯉抱起來,道“寶丫頭,咱不管你爹了,奶帶你出去轉悠去!老頭子,你也走,讓桂枝好好撓他幾下!這氣人的東西!”

蘇鯉還沒表達自己的意見就被楊繡槐給抱走了,蘇老頭也識趣地離開。

葉桂枝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她握著拳朝著蘇崇文心口重重地一吹,哭罵道“你說的都是些什麼混賬話!什麼叫一個人孤身赴任,讓我留在家中?當時你在婚書上寫的那些東西都不作數了嗎?還說什麼你允我改嫁,我改嫁給誰去?”

自打生了閨女之後,葉桂枝就沒再表露過這種小女兒態,以至於她對自己拳頭裡的力道沒有一個清醒的認識,還當自己是當初未出閣前的那個隻會洗衣裳做飯的人。

葉桂枝忘了,她可是拎著鍋勺鹵了一整年鹵肉的人啊!

蘇崇文基本上沒乾過太多的農活,過去這一年更是一直都在讀書,若是他們夫妻倆掰個手腕,指不定會誰輸誰贏。

葉桂枝那重重的一拳打下去,險些將蘇崇文剛喝下去的藥給打出來,他一通驚天動地的咳嗽,把葉桂枝給嚇了一大跳。

葉桂枝趕忙去給蘇崇文拍背順氣,她急得眼淚都飆出來了,蘇崇文卻突然捂著臉開始笑。

葉桂枝懵了一下,她臉上的表情瞬間收住,把手裡攥著的給蘇崇文插嘴的帕子丟到一邊,問,“你捉弄我呢?”

“我就說麼,當年我可捶了你不止一下,也沒見你咳嗽啊,我這拳頭裡能有多少力氣?你就裝吧!”

“難怪娘一直和我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最是靠不住。我之前還不信,覺得三郎你是個好男人好相公,現在一看……哼,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天下的男人一般雞賊!”

蘇崇文有點傻眼,“葉嬸兒還教過你這些?”

“不是我娘家親娘教的,是咱娘教我的!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我一直以為你蘇三郎挺老實,結果呢?你把我當傻子糊弄!”

見葉桂枝是真的有了惱意,蘇崇文趕緊說軟話安慰,他把葉桂枝圈進懷裡,柔聲說軟話,“我哪舍得把你當傻子糊弄?你彆怪我,實在是北疆太危險了,我不能讓你帶著寶丫頭和我一同去犯險。”

“犯什麼顯?老天爺都托夢給我了,治瘟疫的法子已經有了,剛剛給你喝的那湯就是治瘟疫的藥湯。連著喝三天,每天喝三頓,就不會染上瘟疫,你記得一次都彆落下。”

蘇崇文愣住,“老天爺托夢?”

葉桂枝瞅了一眼門外,擔心隔牆有耳,掩上門用手指指了指被掏空炕洞的那間屋子,又用手比劃了一下自己鹵肉的事兒,問蘇崇文,“明白了麼?你閨女運道好,老天爺都幫。我和娘商量過了,到時候我們都跟著你一起去北疆。”

“你沒有耕作的經驗,聽說北疆苦寒,哪怕是侍弄莊稼的好手去了,也不一定能種出糧食來,要是讓你這種半吊子水準的人去種糧食,怕是得餓垮肚皮。”

“你身邊不能沒人幫你操持生活,我得跟著去。閨女離不開咱倆,也得跟著。所以我同娘商量過了,全家都跟著你走。”

“到時候知會大哥和二哥一聲,要是他們也走,那就一家子都搬去遼州,若是他們不樂意,那他們就留在梧桐莊,大哥家和二哥家這一年都挺照顧咱的,鄉下的田地和屋子就給他們兩家分了,崇梅應該丟不開這福臨樓的活計,咱把這院子留給崇梅。算是咱倆給崇梅添的嫁妝。”

蘇崇文感動地淚都出來了,他轉過頭去拭乾臉上的淚,抓著葉桂枝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楊繡槐‘一不小心’從門前經過,然後又‘一不小心’聽到了蘇崇文和葉桂枝的那些話,老臉通紅,趕緊用手把懷中蘇鯉的耳朵給捂上,疾步走遠,小聲咕噥道“這倆人也真是的,都老夫老妻了,還說什麼羞話,讓人聽了淨鬨笑話!”

蘇鯉“……”

她奶這行為就是典型的口嫌體正直。

再說了,她這爹娘說土味情話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當初這夫妻倆估摸是覺得她年紀小,啥都聽不懂,在屋裡那叫一個騷話連篇,殊不知一歲不到的她被折磨得起了好多神雞皮疙瘩……到如今,她已經習慣了這夫妻倆膩死人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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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崇文在家待了一陣子,他還乘著自個兒的車馬親自回了梧桐莊一趟。

梧桐莊的百姓不知道北疆的事情,隻是聽說蘇崇文考中了大官,比縣太爺都要高了好幾個品級,紛紛出來道喜。

楊繡槐做主,自掏腰包在梧桐莊擺了個流水席,將全村人都宴請了一遍,順帶著告知了全村人她們老兩口都將跟著蘇崇文去北疆的消息。

楊繡槐的原話是這麼說的,“老三孝順,赴任時非要帶上我和他爹,我們老兩□□了大半輩子都沒有出過這縣城,更遑論說出並州省。如今老三出息了,要帶著我和他爹去見見世麵,我們夫妻倆自然是要跟著去的。”

有人問楊繡槐,“那你家裡這幾個呢?你都撇下不管了?”

楊繡槐搖著頭笑著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崇文要去北疆赴任,崇菊嫁去了縣城仁心堂,我那小女婿也考上了醫官,同崇文在一個地兒上任,到了北疆再團聚就是。崇梅的意見,我也問過了,崇梅是要跟著我們一起走的,她也確實得跟著我們一起走,這親事還沒定,我和她爹不能不過問她的親事。至於崇山和崇水兩家,日子過得都不錯,他們想留在梧桐莊也好。”

張春芽一聽這話就急眼了,“娘,我跟著您走!我和崇山還有鹿娘都跟著您走!我們是長房,理應守在二老跟前儘孝,怎麼能不跟著您走呢?”

楊繡槐怎會不知道張春芽的那點小算計?不過她懶得拆穿。

人要是沒了算計,那才可怕,指不定哪天就瘋了。

張春芽這一整個春天都在為搬家做打算,眼瞅著機會到了身前,她哪能不抓住?張春芽問楊繡槐,“娘,那咱是啥時候走?時間定下來了沒?”

“時間定下來了,是下月初三走,還有幾天。”

張春芽掐著指頭算了一下,險些把舌頭都給咬掉。她婆婆說話真是有意思,說是有幾天,那就真的是隻有幾天了,‘下月初三’這四個字聽著挺遙遠的,可仔細想想,眼下就已經三月二十八了!

“還有不到五天時間,收拾東西也來得及。”

張春芽覺得還來得及,她知道李大妮和蘇崇水也是要跟著蘇崇文一起走的,便又同楊繡槐商量把梧桐莊這邊的田地宅子都賣了的事情。

楊繡槐斜眼看張春芽,“怎麼?你還差這幾兩銀子?你和崇山的那房子田產想賣就賣,我和你爹的就不賣了,三郎也說了,我和你爹的房子給你舅公家,三郎和桂枝的房子給桂枝娘家,田產也是一樣的,人雖然走了,屋子和田地不能廢置。你們兩家的房子和田產自個兒拿主意,我和你爹不管。”

張春芽想了想,她確實不差這麼點銀子,索性學了楊繡槐和葉桂枝,同蘇崇山商量了一下後,就把屋子和田產都借給娘家了,說是借,其實等於白送,畢竟北疆路遠,誰都不知道他們這輩子還會不會回並州省,更彆說是回梧桐莊了。

於張春芽而言,房子和田產的事情一解決,剩下的事情就不多了,她在家裡一邊拾掇東西,一邊製備乾糧,日子過得還算輕鬆。

可李大妮險些快要瘋了。

她豬圈裡還有那麼多頭豬,雞籠裡還有那麼多隻雞呢!

雞倒是開始下蛋了,不難處理,可豬圈裡的豬還都沒到出欄的時候,辛辛苦苦為了一整個春天,砸了不少銀子進去,還沒回本呢!

李大妮能咋辦?隻能再學了當初懷猴姑時那樣,賤賣豬崽。

當初說是賤賣,實則她並沒虧多少,隻是少賺了些,可這次就變成真的賤賣了,葉桂枝不打算鹵肉了,福臨樓和福滿樓收的豬自然就少了,人人都擔心自家的豬賣不出去,哪還有人願意再多養幾頭?

李大妮養的豬膘肥體壯,毛光水滑,可都不幸被賣成了白菜價。

張春芽冷眼旁觀著這一切,見李大妮氣得隨時仿佛升天,好心勸了一句,“你還是彆氣了,能摟多少銀子就摟多少,到了北疆再好好賺唄!你可彆把自個兒氣病了,路上誰來照顧你?你還得照顧你家那小的呢!”

“再說了,你現在氣有啥用?當初我沒勸過你?是你和崇水不聽,非要養豬養雞,現在賠一大筆銀子進去,能怪誰?隻能怪你們夫妻倆。”

李大妮聽完之後,越發氣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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