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入V第二十一章(2 / 2)

農家福娃 詞酒 10763 字 7個月前

商人們爭先恐後地來到了遼州,四處打探貂皮的事兒,遼州百姓中有許多頭腦靈活的人就動了養貂的念頭,不過貂不好養,也並非一朝一夕之間就能養成的,這些商人最後還是尋到了遼州城的蘇家貂廠。

張春芽領著這些商人在貂廠轉悠,還給這些商人介紹:“遼商商隊是我們遼州的官商,去年年末時賣出去的那批貂皮就是我們廠出去的。大概有八千多條吧,聽著多,其實做一件大氅就得好多張貂皮,這八千多條根本不算什麼。”

“今年我們貂廠擴大了規模,打算多養一些貂,差不多等到冬天的時候,能剝兩萬多張皮下來。因為去年是頭一年養貂,很多東西都沒琢磨明白,隻是覺得把貂養肥養大就好了,可今年我們就打算選一些毛色好、比較純的貂來配種,品相好的貂就放到一塊兒,雪貂和雪貂、紫貂和紫貂,也零零星星地散養一些,看能不能配出些好看的花紋來。”

張春芽無師自通了‘畫大餅’的技能,險些把那些商人給忽悠瘸了。

那些商人也都鬼精鬼精的,他們從張春芽的養貂廠出來,轉頭就去鼓勵遼州人養貂,說是他們每年都會過來專門收貂皮,而且還是高價錢收!

另外,這些商人在遼州城裡轉悠了一圈,很快就發現了商機。

遼州城百廢待興,各種各樣的東西都很稀缺,偌大一個遼州城,隻有兩家布莊,米店糧鋪也沒見到幾個……這些商人都動了念頭。

蘇崇文放了這麼長的線,總算有魚兒來咬鉤了,他的目標等於是完成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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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州地大物博、物產豐饒,之前隻是受困於天時地利,無法謀求發展,再加上北疆的荒僻之名深入人心,這才讓遼州這顆璀璨的明珠蒙塵。

蘇崇文來遼州之後,不斷地改變革新,用心智將落在這可明珠表麵的塵灰都擦拭掉,還往這顆明珠裡注入了新的光。

若是換了彆人來,指不定還要前怕狼後怕虎,可農家出身的蘇崇文根本不知道這個概念,遼商是遼州的官商,每年都會出去賺銀子,賺到銀子之後,所有分到衙門裡的銀子,都會被蘇崇文用到了遼州建設中去,彆的不提,僅僅是一年的時間,遼州城內的整個下水係統就被更新了一遍,路麵也換成了平整的青石板,哪怕是一些小胡同巷子,也用青磚撲了路。

蘇崇文擔心遼州再降大雪,請來了工匠仔細研究遼州百姓的住宿習性以及房屋結構,在遼州百姓原有的住宿習性上改進出了更適宜居住的磚瓦房,不僅冬天的保暖性更好,屋頂的承壓能力也更大,人在上麵行走都不成問題,雪絕對壓不塌。

蘇崇文擔心瘟疫會卷土重來,同葛天明仔細商量過後,決定號召百姓把院牆上都刷上白石灰,三個月的時間,整個遼州城的風貌就徹底變了。

衙門做的事情可不止組建了個遼商,還設了‘遼礦’,專門開采石灰與煤石,設了‘遼窯’,不像江南那邊一樣燒陶燒瓷,而是專門燒磚燒瓦,在‘遼窯’基本不賺錢的情況下,以最低的價格將磚瓦賣給了百姓,讓百姓都將屋子給換了。

還有就是通河渠、築堤壩、引活水等……遼州百姓都說這一任知州是土地爺轉世,閒不住,就好大興土木,可大家都樂意看到這些,畢竟日子越過越好、越過越舒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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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任期眨眼便至,皇帝親眼看著遼州之地在蘇崇文手中起死回生,琢磨著該給蘇崇文升一個什麼樣的官兒合適,結果蘇崇文的‘陳情書’就送到了皇帝手中。

蘇崇文在‘陳情書’中說,遼州發展勢態正隆,若是臨時變換知州,恐會影響到遼州的長期發展,他主動請任,連任遼州知州。

皇帝也想看看遼州在蘇崇文手中,究竟能發展到哪一步,便提筆允了。

但當權者哪個不是疑心深重?

皇帝擔憂蘇崇文在遼州的明望太高,豢養私軍,就尋了個‘派軍包圍北疆’的理由,將遼州給圍了個嚴嚴實實。

這些被皇帝派去的親軍不做彆的事情,除了操練之外,就是盯著遼州,防範蘇崇文‘造反’。

這事要是發生在彆人身上,嚇都要被嚇死了,可蘇崇文不覺得,他覺得遼州城發展還需要更多的人加入進來,衙門的人手嚴重不足,剛好皇帝拍了親軍,蘇崇文就上書給皇帝,同皇帝商量,能不能從那些親軍中借點人出來?

能!

必然能!

皇帝原先擔憂貿然派兵進遼州城會讓蘇崇文懷疑,這才命他的那些親軍守在遼州‘暗中觀察’,他還打算派一些親軍暗中潛入遼州城去好生刺探一番,結果蘇崇文就主動請這些親軍們進去了。

蘇崇文是問心無愧,胸懷坦蕩,自然不怕這些親軍們查,他設宴款待了這些親軍,然後就同統領親軍的小將軍商量,“能否借點人出來,遼州城的泥瓦匠不夠用?”

那小將軍想到皇帝的吩咐,點頭允了。

過了幾天,蘇崇文又來找小將軍吃酒了,高談闊論一番,話題最後又落到了‘借人’上,蘇崇文這次說的是,“能否再借點人出來,遼西發現了大片煤石礦,開采煤石的人不夠用。”

小將軍再次點頭允了。

隔了幾天,蘇崇文再次請小將軍去府上赴宴,小將軍的臉拉得有馬倆那麼長,這次都不用蘇崇文主動開口,他就說了,“說罷,你這次又是哪兒的人不夠用了,打算借多少人?”

蘇崇文把手揣在袖筒裡,嘿嘿直笑,“不多不多,再借三千即可,官窯的匠人日日苦死琢磨,製出了更耐用的磚瓦。從各州各府來的商人都盯上了遼窯的磚瓦,訂單飛漲,遼窯想要擴大規模,但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足夠的人手,隻能麻煩將軍了。”

那小將軍被氣成了鬥雞眼。

時隔半月,蘇崇文再次登門。

那小將軍現在看到蘇崇文這張老好人一樣的臉就氣得牙癢癢,“蘇大人……您這次來,又打算乾什麼事?借多少人?”

蘇崇文都覺得有些不大好意思了,他伸手比了個七,道:“遼州沿海,海中物產更多,我打算設遼州漁場,將海中那些滋味鮮美的魚蝦蟹貝都捕撈出來,看能不能再給遼州添一條財路。”

那小將軍的臉徹底黑了,“我帶著兩萬人來遼州,你第一次借了三千,第二次借了五千,上次借了六千,現在一共就剩下六千,你居然要借一千?你是不是想讓我給你表演個撒豆成兵?”

蘇崇文一臉惋惜,歎氣過後,他突然抬起頭目光炯炯地看向那小將軍,把那小將軍看的毛骨悚然。

“你看什麼看?是不是又憋了什麼壞水?”

蘇崇文道:“我在遼州當了五年知州,深知遼州變化之大,說是翻天覆地也不為過。遼州原先苦寒閉塞,中原人稱遼州為北疆,可現如今遼州的富庶程度並不比中原差,可遼州地處偏僻,我深感安危問題是燃眉之急,小將軍要不再給陛下上書一封,就說再派五萬親軍來,守衛遼州。”

那小將軍的白眼都快從遼州翻到京城去了。

遼州雖然是北疆,但卻是北疆三州中最靠南邊的這一個,上麵還有鬆州與烏拉州,若是遼州的安危成了燃眉之急,那鬆州與烏拉州的知州怕是已經命懸一線了。

蘇崇文肚子裡的算計,這小將軍怎麼會看不明白?他才不樂意被蘇崇文當槍使呢,當場便道:“要上書你自己上,我才不給你當槍使。你有膽就把這話同陛下說一下,看陛下會不會允!”

蘇崇文和皇帝都是膽大的人,蘇崇文真敢寫,皇帝也真敢應,不過五萬親軍是派來了,糧草卻沒跟得上。

那小將軍頭大如鬥地找蘇崇文要糧,蘇崇文一個太極推手就給推了過去,“糧自然不是問題,遼州農產豐饒,黑土地上年年豐收,最不缺的就是糧食。不過這糧食都是衙門的,不能白送,將軍您看,要不我做主,先把這糧借給您,您讓這五萬親軍都耕耘種地,等來年收了糧食之後再還回來?”

那小將軍險些氣得原地升天,“蘇崇文,你要點臉!這麼多的親軍都是來給你乾活兒的,你居然連口飯都不管?心黑不心黑!”

蘇崇文被吼了一嗓子,有些尷尬地摸摸臉,嘟囔道:“管飯就管飯,你吼什麼?真的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不過咱可得把話給說好,我管了飯,下次找你借人的時候就不請你吃酒了啊!”

這會兒,小將軍是真的要被蘇崇文給氣得撒手人寰了,“合著你那幾頓酒就借走了兩萬人?你請我喝的是瓊漿玉露還是蟠桃仙釀?”

‘厚臉皮’的蘇崇文借到人就走了,小將軍氣得寫了密信,快馬加鞭地送回了京城。

皇帝是在禦書房拆的那信,他聽小將軍發了好大一通的牢騷,仔細在腦海裡回想蘇崇文的模樣,卻發現自個兒連這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沒印象了,隻不過‘蘇崇文’這個名字卻是在他耳朵裡紮了根。

皇帝從書案下抽出一遝畫來,細細翻開,一張一張地看去,突然就笑了,“這個蘇崇文,莫不是想要把遼州城建成小京城?”

那畫都是皇帝派密探在遼州畫來的。

蘇崇文擔任遼州知州的五年時間,遼州的人口翻了四番,多數都是後來搬遷去的,聽說遼州城的繁華程度已經不亞於薊州城、並州城了,甚至猶有過之。

再看那鬆州與烏拉州,瘟疫倒是漸漸消退了,可五年前是什麼樣子,五年後依舊是什麼樣子,看著就讓人覺得喪氣。

皇帝將那些畫兒都收好,提筆在紙上寫下了自己這段時日的心中所想——並三州。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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