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七皇子一字一頓,掰開了揉碎了的給小郡王解釋,“如果我看上的,是你呢?你也給?”
戚一斐慢慢睜大了眼睛,然後,就捧腹哈哈大笑了起來,以為聞罪和傅裡一樣,也愛滿嘴跑火車。等笑的眼角都有淚花了,他不甘示弱,故意湊近,去挑釁的看著聞罪:“我是我阿爺的寶貝,戚家俱樂部的非賣品。隻能給你看看,眼饞不?”
聞罪雙眼像狼一樣,直勾勾的看著戚一斐:“饞。”
車廂一個抖動,兩人就終於如戚一斐所願,撲成了一團。戚一斐渾身軟弱無骨,肌膚細膩,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勁,兩人撞在一起根本不疼,隻有契合後的悸動,如花落滿懷,盈香入袖。
像極了那年初冬,戚小郡王持一枝冬梅,從禦花園邊上的長廊奔過,暗風浮動,手有餘甘。
廊外剛剛下過小雪,路滑人疾,險些摔出。
七皇子本不想生事,他正在躲避螭吻宮三公主的追打,看到戚一斐就像是飛起來一樣,就要從台階上滾下。他已來不及思考,一步邁出,隻想著要接住戚一斐。
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戚小斐已經穩穩的被他小舅接到了懷裡。小小的稚童,沒被變故嚇哭,反而笑成了一團,把花枝遞給了舅舅。
當時的聞罪,就隻能怔怔的看著已經伸出的手,想象著戚一斐抱起來的手感。
時隔多年,他終於明白了,當年想的再美,都不如現下實打實的抱入懷裡。
戚小郡王輕的就像羽毛,沒有重量,帶著甜香。
這回是真的近到了不能再近,戚一斐手忙腳亂的想要起來,但也不知道是四肢不太協調,還怎樣,無論如何都掙紮不起來,反倒是莫名其的被抱著離聞罪更近了一步,被對方深陷後脖,猛吸了一口。準備吸“貓”的那個,就這樣成了被吸的。
戚一斐隻能傻乎乎的,也抱著吸了回去,反正就是不能輸!
聞罪被戚一斐與眾不同的回應,弄的有點想笑,索性也就沒壓抑自己,肩膀都跟著抖動了起來,還不忘用貼在耳垂的方式,嗬著氣問:“好聞嗎?”
“嗯!”戚一斐真的覺得聞罪比他香,他身上總有一股沒褪乾淨的奶膘味,一點都不男人。
“一千二百兩一斤的瑞腦,總要對得起這個價格,”聞罪說這話時,也不知道在嘲諷誰,總帶著一種說不上來的不屑與涼薄,“你若喜歡,就全送你了。”
戚一斐把頭搖的就像是撥浪鼓,不是不想要,而是要不起,他還嫌戚家涼的不夠快嗎?
瑞腦就是龍腦香,純白剔透,留香持久,是大啟的皇室專供,戚一斐可用不了。
“以後就能用了。”聞罪的眼睛在車廂的陰影裡,像極了某種蟄伏了一個冬天的大型猛獸,陰鷙狠辣,又專注唯一,就等一個春天。
戚一斐也終於發現了,聞罪眼底的青黑,美人就是有優勢,底子太好,連熬夜後的憔悴,乍看上去都像天然臥蠶,這也就導致戚一斐這才遲遲發現:“你昨夜沒有休息好嗎?”
“還好。”聞罪卻好像不怎麼想討論的樣子。
坐在外麵車轅上的丁公公,很是時候的幽幽插話進來,帶著假意的抱怨:“殿下為了今日能騰出時間陪郡王爺您,挑燈夜工,很是辛苦。可憐郡王爺勸勸殿下,他不睡覺,奴婢也要睡的呀。”
戚一斐被丁公公的怪聲怪氣給逗笑了,心疼的抬手,摸上了聞罪的臉,大拇指在聞罪的眼底輕輕撫過:“你也太實成了,下次彆這樣,很吃虧的。”
“好。”聞罪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道,他的手還握在戚一斐的腰上,並不覺得自己吃虧了。
還沒走到玉石鋪子前,車就走不動了。撩開紗簾,隻看到橋下,三層外三層的被圍了個水泄不通,縱使七皇子這邊聲勢浩大,路人想讓開也是不行的。丁公公很有眼力勁,早早就派人打聽來了始末,正在繪聲繪色的給戚一斐與聞罪講述。
原來是有兩人起了爭執,一個賣石的老翁,一個買石的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