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可是說完了?”聞罪的反應卻很冷淡,“說完了,就看看這個折子,再繼續說。”
聞罪將一個他已經準備多日的折子,扔到了地上。
大啟的折子,未免出現有人偷換、故意延誤等意外,每一封折子上,都會有時間記錄,從上折子的人所寫時間,到負責整理的太監們貼上的簽子時間,每一道都有詳細的流程記錄,最大程度上保證了不會被人在時間上做手腳。
聞罪拿出來的,就是蘇老爺子入京前,戚老爺子入宮後遞的折子。他自己寫,自己批,自己又呈閱到了禦前。
中心主旨隻有一個,他要請罪,為自己多年前做下的一樁糊塗事。
他把一切都和聞罪承認了。
而這個承認時間,正好在聞罪登極儀後大赦天下的規定範圍內,他認罪,他承擔,他隨奏折一起表達了無顏再任首輔一職的沉痛心情,想要告老還鄉。
大臣們裡有反應不夠快的,還在懵逼,這是怎麼一個展開;但也有如傅裡等,卻已經恍然,怪不得他們當初就覺得,陛下的大赦天下範圍有些寬泛又奇怪,原來是早就在為後麵挖坑了啊。這種,你偏偏還拿他沒轍。
“那戚一斐呢?!征南郡王戚一斐,他的身份……”徽王當然不會就這樣認輸。
戚一斐是戚老爺子的孫子,他可沒有認罪。
“他是真正的戚海的孫子,與我並無血緣關係。”戚老爺子早在告訴戚一斐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要講此事公之於眾的心裡準備,他不想戚一斐成為全天下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才會親口先去和戚一斐說。
戚一依與戚一斐是差不多時間知道的,和戚一斐的反應也差不多。阿爺就是阿爺啊,沒差。
“戚海殺了那麼多人,他的孫子也是罪人!”徽王根本不怕戚老爺子這種鑽空子的說法。
戚老爺子卻故作一愣,無辜反問:“我兄弟戚海做了什麼?”
“他做了什麼,你會不知?他頂替你的身份,殺了……”一樁樁一件件,蘇老爺子做過的事,都被擺到了眾人麵前。
“那是不知道的什麼人,頂替了我的身份,而且他已經墜崖身亡了。誰能證實那是我的兄弟戚海?”
“戚海還活著!他就是你的親家蘇海!”
“你這說的,我就更糊塗了,我的兄弟是我的兄弟,我的親家是我的親家,怎麼會是一個人?總不能因為他們都叫海,他們就是一個人吧?您至少得拿出一二有力的證據吧?誰能證明?”戚老爺子信心滿滿,用一種“你怕不是瘋了”的眼神,看著徽王。
全村人都死了,這點最大的好處就是,沒有人可以證明蘇海就是戚海。
小戚村的畫像,也隻能證明,戚一斐和戚海長的像,是戚海的孫子,但並不能證明蘇海是戚海。感謝這麼多年海運的風吹日曬,中年發福,以及臉上的那一道疤,蘇老爺子真的是變的,連他娘都不認識他了。
“還、還可以這樣?”徽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了。
“老朽隻是說了實話,實話總是能站得住腳的。”
“不行,我不服,我要讓這老者親自見一下蘇海!”徽王指著裡正的爹,尤不死心,“我要他們單獨坐在一起,仔仔細細的認!”
徽王的真正目的,這才算是暴露了出來,他要安排給蘇海一個獨處的機會。
至於他到底見的是小戚村裡正的爹,還是徽王自以為聽從自己吩咐的催眠大師,那就不好說了。
戚老爺子的第一反應就是反對。
但聞罪卻“啪”的一聲拍板,他真的不想耗下去了!“就這樣吧,以防萬一,朕會安排錦衣衛的周指揮使在場,三方人共同進行認證。不用再說,朕意已決,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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