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崩裂了,為我清理傷口,上藥。”
楊久連忙點頭,“哦哦。”
坐到寧王身邊,楊久看著寧王齊整的領口,這是要脫男人衣服啊,她抬起手摸到了寧王的衣服,“王爺,我手腳笨,要不出去喊大夫過來為你換藥。”
寧王說:“你不是說要為我保守秘密?“
“好吧。”楊久乾巴巴地說。
這可是你說的!
楊久一不做二不休,解開係帶,抓住寧王的衣襟,脫掉了他的外袍,然後是白色的中衣,緊接著露出了大片的胸膛,還有受傷的左邊肩膀。血腥味毫無保留地出來了,繃帶上染上了血跡……那啥,身材真好。
她不是故意要看的人家胸肌的,實在是太看了!
“你看什麼呢!”寧王不悅。
“哦哦,我看傷口,看傷口。”楊久讓自己的眼睛老實點,現在什麼情況,小命捏人家的手裡麵還敢覬覦人家美好的肉|體?
楊久也就是些微愣神,不是腦子不清楚的傻子。
她慢慢解開繃帶,露出裡麵的傷口,頓時眉頭皺了起來,這看起來不是新傷,是有段時間的舊傷了。舊傷幾乎占據了半個肩膀,猙獰的傷口趴在緊實的肌理上,受傷之初差點要了寧王的命吧,勉強愈合後又受到重擊,傷口崩裂。
這重擊不是她一腳能夠踹出來的,是戰場上的拚殺所致。
她踹的一腳,算是雪上加霜。
楊久愧疚,“對不起。”
寧王“嗯”了一聲。
“我給你王爺處理傷口。”
楊久心無旁騖地開始處理傷口,寧王身上帶著兩小瓶藥,一瓶用於清洗傷口、一瓶藥粉外敷。傷肯定時常破口吧,才會讓一位主將隨身攜帶這些。
楊久的手段挺嫻熟,口中嘶嘶不斷,還嫌棄藥不夠好地嘖嘖兩聲,仿佛受傷的是她,疼的也是她。
趙禛偏了偏頭,湊過來的腦袋上支棱起來的亂發掃過他的臉,刺得人微癢。
“你會處理傷口。”趙禛說得篤定。
楊久發現了自己的可用之處,沒有謙虛,直接毛遂自薦,“嗯,廠裡……我曾經跟人學過,會處理一些簡單的外傷。”
廠裡麵醫務室有段時間護士辭職了,新人沒來前她去頂了兩天,跟著廠醫學了一些簡單的外傷包紮。而且他們廠每年都會搞安全應急演練,其中一項就是多人受傷的情況下如何處理,他們廠是棉紡織廠,因操作機器不當出現大麵積外傷的不是沒有。
寧王的傷口長時間不好,因為天冷才沒有引起大的感染,但時間長了很容易敗血症,要是有消炎抗菌的藥就好了。
楊久重新給寧王纏上了繃帶,手法竟然要比先前處理傷口的大夫還要好一些。
“王爺您是漢子,爺們!”楊久豎起了大拇指。
寧王全程僅是皺著眉頭,氣息都沒有亂一下,楊久由衷地佩服。
寧王眼神複雜地看著楊久。
楊久眨眨眼,難道誇獎的力度還不夠?
寧王,“鬆開我的衣服。”
“哦哦。”
楊久鬆手。
白色的中衣半掛在寧王身上,袒露著一條胳臂和小半身體,“好身材”這三個字楊久已經說膩了。
寧王拉起中衣,看了眼楊久,楊久會意,湊過去給他係帶子,極儘討好之意,卻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素質,跪坐的時間太長了,身體向前傾一下子保持不了平衡,整個人撞進了寧王的懷裡。
楊久,“……”
社死現場。
寧王提劍能殺她一百多回。
清冽的味道混雜著淡淡的血腥味和藥味,有點兒像苦澀的鬆柏香氣,楊久鼻尖是寧王的胸膛、手掌下是他的精瘦的腰,能夠感覺到他瞬間緊繃的肌肉充滿了力量。
楊久忙不迭退了出去,“對不起,沒坐穩。”
她膽子特彆小,男人沉默的不說話,她都要嚇死了。
“嗚嗚,彆殺我,我再也不敢了。”
等了半天沒有等到什麼反應,楊久悄悄地睜開眼睛向外看了一眼,發現寧王竟然躺下了。
這是發現她其實無害又善良,還挺有用的嗎?
楊久躊躇了會兒,怯怯地說:“王爺,我就睡角落裡,絕對、絕對不會打擾到您,我睡相挺好的。”
等了片刻。
“你不反對就是同意了,我也睡了,晚安。”
楊久悄悄摸到了角落掀開被子躺了進去,蜷縮成一團,睡的時候始終留著點心,不敢打擾到寧王。
活著。
活下去。
臉皮不要也要活下去。
能活一天是一天。
說不定什麼時候她就穿回去,就可以回家了。
楊久閉著眼睛,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趙禛心思敏銳、內斂克製,表現出來就是內在敏感多疑、外在淡漠疏離,這樣的人通常會思考的比較遠、想的比較多,楊久不同尋常的舉動足夠他在心裡麵琢磨半天。沒辦法,他要是想少了,早就成了苦寒之地的枯骨。
一張大床上,兩個人各懷心思。
兒臂粗的龍鳳燭沒有熄滅,仿佛要亮到地老天荒。
作者有話要說:楊久:好看這兩個字她已經說膩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