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老人愣住了。
她呆呆地回頭看著其他人,拚命擺著手讓大家彆哭、彆出聲。
怎麼了?有人惶恐不安地問。
老人噓著,說有馬隊在靠近。
有人學著老人的樣子耳朵貼在地上,但什麼聲響都沒有聽到。
老人搖搖頭,老天爺保佑,她就是聽到了聲音。
是福是禍不知道,對他們這些走投無路的人來說沒有更壞的了。
入睡前,韃子負責守夜的繞著營地走了一圈,喝退了綠著眼睛的狼。他看了眼蒼穹,有不知名的大鳥飛過,發出怪聲。
旁邊有人說了什麼。
巡夜的抬起手在胸前劃了幾下,說了句,“蒼天保佑。”
他蹲下來,頭底下,耳朵緊緊貼著地麵,仔細分辨著除了蛇蟲鼠蟻其它聲音外的聲音。
“有什麼嗎?”
巡夜的抬起身,“沒有。”
“你太小心了,我們在草原的腹地,彆的部族不在這裡放牧,除了狼,我們不需要擔心什麼。”
“那些漢人最狡猾,不能放心。”
“北境的寧王離開後,那些漢人就是我們的牛羊,北境就是我們的牧場,哈哈哈哈。”
巡夜的皺眉,搖搖頭沒說什麼。
火把為號,猶如草原上的螢火,那麼微弱。芒振臂上馬,所有馬銜著鐵環、馬蹄上包著厚布,壓低著身子,在暗夜中悄然前進。
後半夜。
人困馬乏的時候。
還沒等睡著的人反應過來,刀就重重地落在身上,等反應過來時慘叫已經成了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聲音。
芒沉聲說,“不留俘虜。”
會和的陳鬆延沉著麵孔,微微頷首,同意了。
如果有見過趙禛的人在這兒,會驚訝地發現,芒和陳鬆延的身上隱隱的有著趙禛的模樣。
這位在他們生活中影響是潛移默化、影響深遠的。
被抓的漢人看清楚襲擊者的臉之後,所有人都大聲哭嚎了起來。
有些人跪在地上,為死去的親友哭泣。
芒和陳鬆延安撫著。
這時候會驚訝地發現,他們懷柔的樣子與楊久何其的相似。
等安頓好這些人,軍隊整頓了一番後再次踏上了行程。
“將軍,你們這是往草原深處去啊。”老人家顫抖著聲音說。
陳鬆延他們沒說什麼。
老人卻像是窺探到了真相,她從人群中找出一個矮個子的中年男人,“我這兒子年紀小,身體弱,但很吃得起苦,以前跟著商隊進出過草原很多次,他認識路。”
芒和陳鬆延對視。
芒抬頭示意了下,立刻有人把男人拉到一邊問了一些問題,回來後朝著芒和陳鬆延點頭。
給了男人盔甲和馬,繼續出發。
芒這裡不斷深入草原,京城中參他和陳鬆延的本子已經在趙禛桌案上堆成了小山。
“故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戰乃是下策,韃子犯邊隻是草原日子艱苦來打秋風,未完成大規模的戰亂。”
有官員斥責北境將官戍邊不到位,“若邊防軍及時發現,將韃子擋在關外,何來邊境百姓的流離失所!!臣參焦孟二人玩忽職守,應該來京請罪!”
“臣附議。”
“臣附議。”
不僅僅有參焦孟二位將軍督軍不力、延誤戰事的,還有斥責芒和陳鬆延領兵深入草原是拿兩千將士的性命為兒戲,更甚至當庭揣測芒殺了陳鬆延,帶著那些異族雜種叛變了。
然後這人就被打了。
有人當堂毆打口若懸河的禮部官員,差點造成朝堂猶如菜市場。
最後在趙禛的調停中這場比菜市場互罵還要喧鬨的鬨劇才結束。
看似趙禛不偏不倚,雙方各打八十大板,但有人敏銳地發現,寧王是相信芒的。
過不久,有人發現北境沒有放棄進入草原打探芒和陳鬆延等兩千餘人的下落,也發現北境的糧草從來沒有斷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