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映寒心頭一緊,恍惚間想起那天晚上沈淩淵好像是說過這樣的話。down.,
可……她隻是想想太後的事也算嗎?
她對沈淩淵說罰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那日在玉清宮裡,沈淩淵沉聲下令的那道杖責。
那日盼兒在院子裡被行刑,她在朱蘭依那兒隔著房門和雲窗都聽到了她淒慘的哭喊聲。
“臣妾沒……”
然而沈淩淵卻沒再給她開口辯解的機會,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輕勾了她的下頜微微抬起,在她驚慌失措的眸光下,俯身吻了下去。
溫映寒沒能說出來的那半句話便這樣被他堵在了雙唇間,她本能地想向後躲避卻被身後的書案限製了能移動的距離。
背部抵在冷硬的桌沿上硌得她生疼,身體微微向後仰著,卻在下一刻被沈淩淵空閒出來的手輕攬了腰身,輕而易舉地將她帶了回去。
不同於之先前那次的溫沉繾綣,沈淩淵似是不允許她有一點點地推拒,冷質的薄唇觸在那雙溫軟的唇瓣上時帶了些強勢的味道,感受到對方的手抵在他的前襟上時非但沒將人放開,反而再次加深了這個吻。
溫映寒那一點微不足道的力量顯然並不足以將人推開,整個人像是被圈在那人與書案之間。
她一步也動不了,進不得更是退不開,明明能感受到那人臨近的氣息,自己卻一點也不明白該如何換氣,就連剛剛繁雜的思緒也一並隨著屏住地呼吸停滯在了上一個瞬間裡。
沈淩淵見她是真的學不會了,隻好微微退開了一小段距離,他修長的手指仍捏著她的下頜,感受到她胸前急促地呼吸,拇指的指腹不經意間輕蹭在了她溫軟的唇瓣上。
這一下叫溫映寒徹底從臉側緋紅到了耳尖。
這裡分明是他處理政務時的書房,她進來前還碼放整齊的奏折已經隨著她剛剛的動作傾倒在了桌麵上。
外麵隨時都有可能有上茶的小太監進來,溫映寒一想到自己現在有隨時被人看到的可能心裡便一陣緊張,更何況此時還是白天,他怎麼能……
溫映寒抬眸望向沈淩淵恰好望見他那雙深黑得如深潭般的眼睛,明明表麵上沉靜無瀾卻深邃得仿佛能將所有情緒悉數吞噬進去,可溫映寒從裡麵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那裡麵隻有她一個人的影子。
她心臟莫名悸動了一下。
沈淩淵薄唇輕啟,聲音低醇間隱隱透著一絲蠱惑:“若下次再犯……”
後半句話他沒說,話語在視線觸及她琥珀色的眼睛時微微停頓了一下。
溫映寒的眸子生得極為好看,那雙動人心魄的桃花眼隻消微微一動便似是含情,纖長微彎的睫毛間儘是眸光瀲灩。
沈淩淵鳳眸一深,低頭輕吻在了她的唇上。
溫映寒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可能就是沈淩淵所說的懲罰了。
“哪有……”哪有他這樣的!
沈淩淵望著她的眸子,從喉間低低一笑,“該不會是以為朕要杖責你吧?”
溫映寒先前那就是一瞬之間的聯想,稍稍給她一點時間反應,定不會將杖責列為可能的結果的。而且沈淩淵那天晚上說這話的時候,她是以為是扣些例銀什麼的,隻因他剛剛的眸色和動作像是要將她生吞了,才令她有了那樣奇怪的想法。
溫映寒臉側又添了一層緋紅,矢口否認:“才、才沒有。”
活了十幾歲了,恐怕這些日子加在一起也不如今日這般窘迫。
她仍同沈淩淵離得極近,方才捏著她下頜的手雖然已經鬆開了,但對方顯然還沒有一點打算要放她走的意思,仍站在距離她半步左右的地方。
沈淩淵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垂眸望著她,語氣低沉平緩,似是無奈地喟歎:“說說吧。”
其實從她一進來沈淩淵便有所覺察,一直不肯抬頭不說,語氣也淡淡的,時刻拘著規矩,垂眸間連話都比平常少了似的。
這些日子他人雖沒去,但是也派過王德祿他們過去送過幾次東西。每次回來下人們的回稟都是說皇後娘娘自己待在寢殿裡,也沒叫下人伺候。
沈淩淵幾乎可以想象到她自己待在寢殿裡出神時的畫麵。
他聲音輕緩:“這些日子朕沒去,又在心裡怎麼編排朕了?”
溫映寒微微一怔,朱唇輕輕動了動,低聲辯駁:“……臣妾沒有。”
溫映寒是真的覺得有些冤,她不過是聽聞太後回宮之事,思忖著應該做哪些準備,便被那人歸為是胡思亂想了。
眼下還要詰問她如何編排他了,著實有些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