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奕一愣,手掌下意識地扶住房門,不著痕跡地用門板的陰影將那副油畫擋在眾人的視線之外。
他扭頭看向門外,隻見**正向他走來,眉頭緊皺地說道:
“房間裡麵的油畫……完全沒辦法處理掉。。”
其他的玩家的麵色變得凝重而灰暗,他們紛紛點頭,很顯然和**也有著相同的遭遇。
莫奕聞言,麵色不變地轉身向外邁了走去,一邊順手將自己的房間的門在自己的身後關上,一邊回答道:“是的,我也發現了。”
**表情沉重:“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現在紅色已經死了兩個人的,接下來呢?”
莫奕知道他的紙條上暗喻的顏色是白色。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現在他表現的如此焦急,畢竟如果紅色和黑色都結束了,那接下來死亡的就該是白色的玩家了。
莫奕似乎並沒有在仔細地聽**說話,而是整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他心不在焉地開口說道:“我有一個問題……需要證實一下。”
說畢,還沒有等其他人跟上他的思維,就隻見莫奕快步穿過人群,步伐匆匆地順著樓梯向下跑去,看上去方向正是那個掛著肖像話的側廳,眾人一臉茫然地對視了一會兒,但在彼此的臉上看到了同樣的不知所措,過了好幾秒,他們終於緩過了神來,於是便匆匆忙忙地跟在莫奕的身後向側廳跑去。
幾分鐘後,一群人再次湧入那個陰冷黑暗側廳的中,數個手電筒一齊亮起,令這個蓋滿白布的房間看上去更像是停屍房了。
莫奕緩緩走上前去,將蓋在油畫上的白布用力扯了下來,那乾涸開裂的油畫再次顯露在了眾人麵前,畫中的女人頭發和眼眸漆黑,黯淡褪色的麵容上唇瓣殷紅,輪廓模糊雙手中捧著的一把鮮豔盛開的花,在昏暗的房間中看上去猶如鮮血般嬌豔奪目。
他湊上前去,仔細地端詳著畫布上的每一樣景物,眉心緊蹙。
不管是提示中的三色素描還是每個玩家房間中油畫背後的暗示,都是隻有紅白黑三種顏色,但是問題是這副掛在側廳的肖像是油畫,其中所需要的色彩遠遠超過紅白黑三色。
之前莫奕的猜測是,倘若死掉一個玩家,隻要與相關顏色是同一色係的就能被填充到油畫內,那就有可能說得通了。
可是,現在看來,似乎又並不是這樣。
之前畫麵中隻有一種顏色的時候還不是很明顯,但是現在多了一種顏色之後,其中的規律終於顯現了出來——不管死去的玩家相對應的顏色是黑色還是紅色,油畫中被填充的都隻會是相應的原色:漆黑的眼眸和黑發,鮮紅的嘴唇和花,都是毫無雜質的純正顏色。
那麼……按理來說,如果一直都是按照當前的規律的話。
這副油畫永遠沒辦法被補充完整——因為它不是三色素描,需要的顏色要遠遠多於三種。
莫奕的眉心被刻下深深的豎痕,仿佛遇到了什麼難以攻克的問題一般眉頭緊鎖,他有些焦躁地摩挲著指尖緊攥的白布,布料平滑的表麵被他用力扯出細細的皺褶。
房間中彌漫著沉沉的寂靜,莫奕一臉沉思地盯著那張詭異的肖像畫,而房間中的其他人,則是一臉莫名其妙地盯著沉思中的莫奕。
**終於無法忍耐,他焦躁地上前一步,聲音急促而尖銳,仿佛嗓子被什麼無形的力量掐住了一般:
“喂,我們跟著你過來可不是為了看你對著一幅畫發呆的!你到底知不知道——”
他剩下的話語被卡在了喉嚨裡。
聞宸淡淡地收回目光,他的眉眼在深刻光影下看上去帶著幾分戾氣,令人不敢與之對視。
莫奕仿佛這才被從自己的思緒中驚醒,他眨眨眼,扭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後知後覺地問道:“……你們怎麼在這?”
**的麵容上怨憤與怯懦交織成複雜的表情,他深吸一口氣,終於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然後有些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接下來會死的是那種玩家?”
莫奕愣了愣:“哦,這個啊。”
他扭頭看了一眼肖像畫,目光在上麵轉了一圈——上麵剩餘的黑色和紅色的原色已經被填充完畢了——他再次看向**,麵色無波無瀾,輕描淡寫地說道:
“應該是白色。”
莫奕的語氣激怒了剛剛平複下來的**,他的胸口急促地起伏著,一個單獨的音節被硬生生地從他的喉嚨中逼了出來:“——你!”
就在這時,熟悉的鐘聲響了起來,打斷了**的話,莫奕一怔,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手腕上的腕表:
已經下午一點了。
——從今天早上到現在,不管是管家還是女仆,都一次也沒有出現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