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荀少彧突如其來的殺機,讓趙傳驟然大驚。隻是被廢了一身修行的趙傳,就是心裡反應過來,身體兀自反應不及,幾口橫刀猛然捅入趙傳的身體。
“啊……”
“你好狠……”
幾名甲兵麵容冷峻的持刀,任由趙傳麵容扭曲的痛呼著,手腳四肢無意識的掙紮,眸子中閃爍著怨毒瘋狂。
荀少彧不緊不慢的走過趙傳屍身,徐徐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可惜,可歎,可憫……姒宣雲終究是寡人的嫡母,豈能用刀刃加身。給她三尺白綾一壺黃泉酒,送她們一程。”
重杵沉聲問道:“主上的意思,老奴明白了,不知主上是否要見一見幾位公子?”
荀少彧聞言頓了頓,道:“他們啊……公子則、公子央還有用,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死了。至於其他附逆的公子,全部依罪罰之,至於公子賀……車裂刑之!”
隻寥寥三言兩語,荀少彧就決定了幾位血脈兄弟的命運,尤其是對待公子賀,更是以車裂酷刑相對。
“諾!”重杵拱手,沉聲應諾,麵龐罕見的露出一抹殺機。
“勾弋小邑,辦完此事後,寡人要讓自此以後,再無’勾弋‘二字。”荀少彧清冷的說著,看著左右空曠的街道,一步步向著城門走去。
在荀少彧的眼中,這座城邑的作用,就是用來圈殺西北罪眷的,隻要城中的西北罪眷死的一乾二淨,這座城邑就完成了自身的使命。
…………
泉浦西北,摘星台!
一隊隊騎兵盤恒在銅台下,馬蹄卷起塵土揚揚,幾若遮天蔽日般。
三萬大軍駐紮摘星台一旁,大隊騎兵煊赫之勢,帶動了三萬大軍的兵勢。
荀少彧端坐在摘星台上,淡漠看著勾弋小邑的方向,身前長案擺放一方火爐,爐中溫著一壺陳釀。
“該是時候了,為何勾弋還無動靜?”
等了許久,還沒見到想看到的動靜,荀少彧目光炯炯,顧盼間的神采迫人。
清理這些西北罪眷之事,荀少彧雖然信任重杵這位內監足以勝任,但他還是想要親眼看著,自己的這些敵人們,如何一步步的踏入死路。
不一會兒,就見勾弋煙火蒸騰,荀少彧身處摘星台,看的真真切切,勾弋纏繞火勢,且火勢愈演愈烈,火蛇吞沒了整座勾弋。
“哈哈哈……”
“壯哉,寡人今日送母親入陰曹,請母親一路走好。”他的眸子中閃爍著快意之色,手中杯盞高舉,衝著勾弋小邑躬身行禮。
“請,諸位公室子,一路好走!!”荀少彧舉杯之時,杯中美酒尚有餘溫,輕輕潑灑於地麵上,酒香頃刻溢散四方。
“你們不會白死,你們的死,是為了吾呂國日後的穩定。你們用自己的性命,換來了呂國國人的安康。”
見著呂國國內,最大的一批餘患,儘數葬身在火海中,荀少彧的心緒百味陳雜,一時間也分不清苦辣酸甜。荀少彧就這般,遙遙看著焚燒著的勾弋,一杯杯的喝著溫灼的陳釀,不知不覺麵上已然微醺。
“主上,勾弋小邑已經都處理完了。”
不知何時,重杵來到了荀少彧身旁,回稟著個中的細節。
重杵回稟,道:“城邑中有六百一十二口,除公子則、公子央二人幸免,其他人都葬身在火海中,無一幸免。”
荀少彧重複問了一遍,道:“該死的人,你都確認了?”
重杵在一旁輕聲細語道:“主上,老奴確認了不止一次,太國夫人確實不幸罹難。而且公子賀臨死前,尚且經過了車裂之刑。”
荀少彧沉思了片刻,斷然道:“你辦事,寡人還是放寬心的。收拾一下火場,寡人不希望火場裡,留下不利於寡人的物什。”
“嗯……關於公子則、公子央二人的安置,你們將他二人送到大宗傅那裡去,大宗傅自知該如何處理。”
在荀少彧的心中,失去了朋黨的二人,以後的利用價值寥寥無幾。雖然二人最後還是不能活著,卻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
荀少彧最後看了一眼,燒成一片白地的勾弋,毅然轉身向著台下走去。
這些罪眷牽連甚廣,荀少彧要是強硬處置,也能強行處置這些人,但殺戮過盛必會引來非議。而當荀少彧手段迂回了一些後,這些人該死一樣是死,隻是讓荀少彧多了一張遮羞布。
有沒有這張遮羞布,完全是兩個概念的事,固然此事天下皆知是荀少彧作的,但隻要荀少彧矢口否認,天下人也無可奈何,隻能靠著不靠譜的猜測流言,終究不能實錘。
“教吾先威眾人爾!”荀少彧翻身上馬,心緒不知為何有些複雜。
自從見到了姒宣雲,他一腔的怨恨、嗔怒,都仿佛化作了煙雲,胸中一片空蕩蕩的。尤其是目睹姒宣雲燒成灰燼後,他內心的感受也甚為雜亂。
“這就是,孤家寡人的真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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