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他們幾乎以為走出來的那抹身影是不屬於這塵世間的幽靈。
火勢蔓延得極快,這麼短的時間內,已經紛紛頂破了窗子,從莊園的各個出口冒出頭來。而就在此之前,伯莎·梅森安然無恙地從中走了出來。
她仍然是那一襲款式老舊的暗紅長裙,在火焰的映照下近乎血色。緩緩升起的溫度使得空氣仿佛開始晃動,在這樣的視野下,她高高盤起的頭發、暗金色的眼睛,以及那豔麗的容貌都顯得那麼的不真實。
好像走出來的不是原本那個女人,不是伯莎,不是馬普爾小姐。
而是這片火焰的化身。
這樣的形象,讓羅切斯特和登特上校一時沒回過神來,直至伯莎走近人群,幻象消失,完好無損的女士揚起一個和氣的笑容:“拿到了。”
羅切斯特:“什麼?”
伯莎:“筆錄。”
說完,她晃了晃手中的筆記,明眼人立刻分辨出來,這就是當時治安官第二次錄的口供。
“險些把物證丟在了火裡,”伯莎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並非我心懷惡意揣度他人,但怎麼也得留點東西確保我和愛德華不會被卸磨殺驢,你說對不對,登特上校?”
原來是為了這個。
之前還心有疑慮的登特上校,當即打消了最後的警惕。他哭笑出聲:“那我今後可得事事小心了,馬普爾小姐。若你和羅切斯特出了什麼意外,恐怕都要先懷疑到我們頭上來。”
伯莎:“知道就好。”
語畢,她將手中的筆錄交給了羅切斯特。
其實她是考慮自己留著的,但仔細想來,“馬普爾小姐”在這次事件中隻起到一個穿針引線的作用,應該不會引人注目。
反倒是羅切斯特,這麼一經折騰,恐怕要被登特上校口中的那什麼真理學會盯上了。
筆錄在他手上,等於羅切斯特有了登特上校他們的把柄,多少也能保障其人身安全——伯莎還沒拿到完整的三萬英鎊呢,羅切斯特可不能死。
“很高興通過愛德華認識你,上校,”伯莎笑道,“下次有機會,就在倫敦見麵吧。”
“……”
登特上校又無奈又好笑地看了伯莎一眼。
“倫敦見,馬普爾小姐。”
這樣,停留在桑菲爾德莊園的一切都結
束了。
離開之前伯莎還遙遙看了莊園一眼。在蓄意為之的前提下,大火燒得極快。不過是他們登上馬車的功夫,偌大的莊園已經像原著那般徹底燒了起來。
區彆在於,此時的桑菲爾德已經空無一人。
塵歸塵,土歸土,過往束縛著伯莎·梅森的所有存在,在這麼一場火下,都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接下來,就要著手準備動身離開,前往倫敦的諸多事項了。
***</p當天晚上,芬丁莊園。
和桑菲爾德不同的是,地處森林中央的芬丁莊園就像是個世外天堂。可惜的是伯莎沒時間久留,她準備明天就上路。
“好了好了,格萊思。”
伯莎無奈地看著忙裡忙外的女仆,開口:“東西又不多,你已經清點好幾遍了。”
聽到這話,女仆格萊思·普爾才停下來,頗為緊張道:“原諒我,夫人,我也已經……很久沒有離開過桑菲爾德莊園了。”
也是。
伯莎瘋了多久,格萊思就看守她多久。和穿越過來的伯莎不同,格萊思·普爾可是實打實的十年沒有接觸過社會,會緊張也是正常的。
“放輕鬆,”伯莎好言寬慰道,“明日門房約翰會將咱們送上火車。”
“……謝天謝地。”
聽到這話,格萊思才放鬆了一些。要她去火車站買票?她覺得自己可辦不到!
伯莎哭笑不得:“快去休息吧,明天可要早起。”
格萊思:“是的,夫人,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陣不輕不重的敲門聲響起。
“誰?”伯莎問。
“是我,夫人。”
竟然是簡·愛小姐。
伯莎對著格萊思點了點頭,後者心領神會,開門請簡·愛小姐進門的同時,自己低了低頭,離開了客房。
“你有什麼事嗎?”待到格萊思合上房門,徹底走遠後,伯莎才問道。
回應她的是簡·愛小姐微微攥緊的手指。
她沉默片刻,而後像是下定決心般深深吸了口氣,開口:“之前你說若是順路,可以一起離開,夫人,你這句話還算數嗎?”
伯莎:“……”
行吧,看來簡·愛小姐是打定主意要離開了。
這倒是沒關係,原著中她也離開過。或許就此分開,各自冷靜一陣也是好事。
於是伯莎點頭:“當然,我從不說客套話。”
簡·愛:“那請允許我與你同行。”
“沒問題。”
伯莎饒有興趣地答應了她。
“你可曾想過去哪裡?”
“我亦打算前往倫敦,”簡回答,“那裡工作機會更多,總有需要家庭教師的地方。”
好啊,前往倫敦的簡·愛小姐,自然不會走出荒原,被她遠房的表兄表妹們撿到,又被強行求婚了。
原著的軌跡發生了這麼大變化,伯
莎倒是很想知道,簡·愛小姐之後的路會是怎樣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