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輩(2 / 2)

少年行 我想吃肉 12721 字 8個月前

“我沒事,慢慢養就好了。”

印方還是很憂慮,一個大夫,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事情就小不了!

“你――”

白芷道:“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再作一作。”

印方揉揉臉:“你千萬想好了,有什麼事兒彆蠻乾,大家商量著來。”轉頭去問顧清羽,顧清羽低聲道:“要是她沒有辦法,這世上有辦法的人也不多。”印方道:“這叫什麼事?治病救人的大夫自己病了,還沒人來治她。罷了,反正家裡已經安排好了,我就陪你們走這一路吧。”

這些朋友也都留了下來,路上更熱鬨,轉乘船的時候他們也都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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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羽找到白芷的時候,她的鼻血已經止住了,正給白及出卷子。印方在一邊瞎轉悠:“就沒有什麼靈丹妙藥?千年人參之類有沒有用?要是有用,我們怎麼也為你尋來。”

白芷道:“我這是虛不受補。”彆人虛不受補,停了補藥就齊活了,她這個虛不受補,藥就在自己身體裡,根本停不下來。除非開刀拿出來,要不就隻能慢慢熬。長生蠱原本寄居在心臟,開刀超綱了。白芷的計劃是慢慢隨著血液流動的力量,將它帶離,逼到四肢,運功再配合用藥,消化掉它。如果消化不掉,四肢的位置動刀就在大綱範圍了。

眼下的情況她卻是準備不足。

應付的辦法也是有的,卻像她說的,比較“作”。

顧清羽湊近了,抬手往她額上一試,大夏天的還挺降溫。半蹲下來,顧清羽問道:“要不,問問蠱王有什麼辦法?”

白芷頭搖得像波浪鼓:“我弄成現在是圖的什麼?不就圖個不受製於人嗎?他要提個條件,你答應不答應?答應了,乾不乾?準備賴賬也行,你不兌現他也不兌現,怎麼搞?從來求人不如求己。他不提條件,那就是我欠人情,人情債比人命債還難還。”

顧清羽道:“他剛才找到我,看意思是想談談,我想,總脫不了那些事情。本來不想聊的,但是……”

白芷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勸您彆再氣著他,氣壞了就罪過了。”

顧清羽還是憂心忡忡:“你的樣子比之前更糟了,你一向是個有分寸的人,這一次我卻還要再問一句,你真的有把握?”

白芷仰麵想了一想,道:“我還有一個最後的辦法。”

“說,”顧清羽站了起來,“說出來,可行就依你。要是不可行,就依我。應付個把老頭兒,我還是有辦法的。”

白芷道:“本來也是需要大家幫忙的,我一個人不大應付得來。長生蠱超綱了,藥力比我想的猛。我打算把它逼出心脈,在胳膊上開個口子,把它弄出來。我已經在嘗試了,隻是現在,我使不上勁,需要有外力幫我。”

顧清羽想了想,斷手斷腳都接過了,這個好像也不太難?點點頭:“好,就這樣!我知道該與那位怎麼說了。”

他眉間的憂色稍緩,晚間與姚勉“喝茶”打起了太極。姚勉比較急,他真心覺得女人在外麵就是吃苦受累,對“自家人”更是愛之深責之切:“外麵的惡意太多了!一旦有事,吃虧的一定會是姑娘,彆再讓她參與到這些事情裡了。”

兩人就差挑明身份對話了,顧清羽還能裝得下去:“多謝您的美意,我一定會注意的。”

姚勉道:“我活不了多久啦,你不必這樣敷衍我。我隻有一個女兒,你也隻有一個女兒,難道你想你的女兒也像我的女兒這樣嗎?”

蘇晴目前這個生活方式也確實比較挑戰人的承受能力,顧清羽頓了頓,輕聲道:“她們不一樣。”

“最好不要一樣啊!”姚勉苦口婆心,“不安於室,能有什麼結果?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自己一旦走錯了路,身邊就會聚著一群要將她拖入泥潭的人。就該回家,與正經人相交。”

這話顧清羽就聽著刺耳了,物以類聚?那他跟蘇晴生了個閨女的“聚”,算什麼?他也不是什麼好人了?這個顧清羽是絕對不會承認的。他也不跟姚勉辯,一副“反正你就要死了”的臨終送溫暖表情。

姚勉火氣不由升起了一點點:“你……”

“誰!”

外麵警鈴大作,居然有人不識相地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對他們這些人動手了。顧清羽與姚勉對望一眼,一齊起身奔了出去。白微提劍而來:“師父,一群蟊賊而已。”

“蟊賊?”顧清羽冷哼一聲,“蟊賊敢這樣乾嗎?”

“江湖亂了,”姚勉以老年人特有的語調哀歎,“這麼亂,還要讓孩子涉險嗎?”

顧清羽沒功夫接話,一道道命令下去:“輜重不要管它,認識的人就近結隊,不要亂跑。你去看你師妹!護衛,執盾!清理碼頭,咱們登岸!”他的思路非常的清晰,顧家在北方,更擅長陸戰而非水戰。他帶來的人裡,護衛都不能保證每個都會遊泳!那還在船上乾什麼?

沈雍在相鄰的船上,也提劍出來,驚道:“水匪?好大的膽!”

白微沒好氣地說:“現在說這個乾嘛?”

沈雍道:“快下漁網!”

“啊?”

沈雍說:“肯定有水鬼鑿船,下個漁網能攔一攔。你們這樣不行的,好些人在船上都站不穩,還打什麼?上岸吧。”

白微被小小訓了一句,一噎:“知道了。哎!師妹!”

白芷現在是個正經的病人,身邊仨,一個能打的都沒有。紀子華還算爭氣,提著一袋子的飛鏢作策應,紀子楓在武學上是個差等生,補習班都教不好的那種,隻能乾瞪眼。白及還行,提著把劍,可他先天有缺陷,習武時間還短,隻能守在白芷身邊裝腔作勢。左虹武功能看,也隻有一人。

白芷裹著厚鬥篷,遙遙地看著岸上。

岸上戰況倒是比較分明,護衛們占據了上風。但是對方有箭,護衛也有損傷。突然,船晃了晃,沈雍道:“往岸上走!不能困在水上!無論帶了什麼好東西都甭要了,隻要大家都還在,拿了什麼都得老實還回來!”

白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道:【居然有點樣子了嘿。】接著,他的心一緊,失聲道:“你要做什麼?”

白芷一手提著白及,一手提著紀子楓,從船上一躍到了岸上!將他們一放,又縱身回到船上,抓著紀子華往岸上一拋,自己進了船艙,提出重劍和藥箱。

“你還敢動手?”白微聲音聽起來有些失真,白芷的身體狀況不允許她再這樣放縱下去。

白芷道:“彆廢話了,快點上岸!”

火把也紮了起來,白芷丟下徒弟、小弟、保鏢,與所有人拉開了距離。一邊磕開亂箭,一邊去找弓手。姚勉急得大叫:“你跑什麼?”姚勉是不管彆人,隻管白芷的,也加入了戰團,蘇晴不能看著他出事,帶人也跟上了上來。

白微、顧清羽指揮著人圍剿陸上,沈雍跟著上來了,說:“殺□□手,搶弓,射水麵。放火,燒蘆葦。找得到火油嗎?都倒到水麵上,點起來。找漁網,下下去。離岸邊越遠越好。”

“嘖,看不出來,你行啊。”白微不知是讚是損地來了一句,沈雍沒理他,仗劍去追白芷。

火光衝天。

一旦上了岸,就是顧家的主場了。顧清羽的護衛與一般江湖人不大一樣的地方就在於他們還配盾。很快穩住了陣腳,並且展開反擊。因棄船及時,對方的長處沒能發揮出來,傷亡居然不大。

從傍晚到深夜,廝殺漸漸平息下來。白芷隻覺得氣血翻湧,整個人都要燒著了,暗道一聲:“不好。”以劍拄地,抬手封了心脈。

白微清完了殘匪,揪了幾個活口去審,對商陸道:“帶人回船上清理一下,搬些食水帳篷下來,小心,有埋伏就趕緊撤回來。”

商陸回去沒遇到埋伏,順利拿回了補給。奔回時,隻見眾人圍作一團,正在圍觀吵架。水邊風大,吹得篝火一晃一晃的,人的臉也隨著火苗的跳動變形。

姚勉正在罵蘇晴:“你給她下長生蠱?”

蘇晴也很冤:“長生蠱不好嗎?”

姚勉道:“那怎麼死在她身體裡了?你不知道這蠱……哦,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讓你學你不學!現在好了,害了孩子!”

“長生蠱不是你煉的嗎?你不會解?”

“死了,死了,怎麼召出來?就知道胡鬨,你有什麼用?有你這樣當娘的嗎?”

白芷盤膝而坐,正往自己身上紮針。顧清羽問道:“怎麼樣?”白芷道:“要糟。”

姚勉聽了,遞了個蠟丸過來,說:“先把這個吃了!壓一壓。”

顧清羽道聲謝,接了過去,白芷接過來問道:“又是蠱蟲?”吃過長生蠱的虧,打死她也不肯再吞這個了。姚勉急得直跺腳:“怎麼這麼不聽話呢?”

白芷對顧清羽道:“就用最後的辦法吧!”

顧清羽低聲道:“有把握嗎?你現在……”

“拚一把。要是不成,就真的對不起啦。”

顧清羽苦笑道:“現在說這個做什麼?”

兩人都忽略了一件事,姚勉剛才說“有你這樣當娘的嗎?”並沒有放低聲音,周圍圍了一圈的人,此時個個目瞪口呆。顧清羽是什麼人?蘇晴是什麼人?白芷又是什麼人?他們是一家人?

專好男色的逍遙府主,她跟溫潤如玉的顧五爺,生了一個女兒?這個女兒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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