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急切的辦,”金秀搖搖頭,“操之過急,欲速則不達,這個道理,福三爺必然懂得,那麼我就不必說了。”
“自然不能急,”福康安沉思說道,“這五難,除卻地理之事無法改變外,其餘的都要準備妥當了才可以啊。”
“其實我個人覺得,”金秀對著福康安說道,“傅中堂沒必要親自出征,緬甸之事並沒有那麼重要,再者,傅中堂,也無需再去冒這麼大的風險。”
福康安沉默不語,隻是端起了酒杯喝酒,他對著金秀的話不以為然,但對著父親想著主動要去緬甸的事兒,也是不以為然,為君分憂這沒錯,但的確正如金秀所言,自己阿瑪傅恒不需要親自去前線主持軍務,之前平定準格爾達瓦齊部,一舉肅清天山南北,西疆從此無憂,靠的也是傅恒運籌帷幄之中,並不是親自率兵殺敵。
但是大哥福靈安、二哥福隆安,還有家裡頭的李師爺,都認為這一次傅恒可以去,也應該去。
他們更想要讓富察家的聲勢更進一步,傅恒因為平定達瓦齊部的大功,已經是第二次封一等公,不過這個被傅恒給退卻了,一等公,是異姓能夠達到的最高爵位,而傅恒已經有兩次封公的機會了,接下去,如果能夠平定緬甸,那麼接下去會是什麼?
肯定是進一步的爵位,正如金秀所言,封王也是可能的,若是不能封王,封貝子、貝勒都是極好的嘉獎賞賜。
傅恒似乎有所意動,故此和幾個兒子並李師爺等心腹之人商議了這事兒極久,想著什麼時候能夠請旨掛帥出征。
金秀見到福康安如此,又想到適才福隆安的話語,回想自己原本剛才說的話:“緬甸不是大玄境內,平定這個詞兒用的不對,三爺想著平定緬甸?那麼就是要開疆擴土咯?若是真的有如此厲害的主帥出現,那麼這個人,肯定是可以封王了罷?”
“怎麼,”金秀挑眉,“傅中堂想要再進一步,再給富察家賺更多的榮耀來?我這個異姓王的話兒,難道是說中福二爺的心思了?”
福康安不接金秀的話,有些話可以這麼做,卻不能這麼說;有些人可以說這個話,有些人卻是不能說,“家父想著要更進一步,為國分憂,也是尋常的。”
福康安又歎息,“金姑娘,論起從言語之中揣摩人心,我所見之人,沒有比得過你的。”這話一說出來,善保和納蘭信芳都很清楚,金秀又猜中了富察家的想法。
金秀心裡微微搖頭,傅恒不是聖人,他有這樣的心思,自然正常,隻是,“他最好不要去,”如果自己不記錯的話,傅恒就是在平定緬甸的時候,沾染上了時疫,故此染病身亡的,“傅中堂無需如此,畢竟富貴險中求,大家夥隻是看到富貴,更還應該看到危險。”
“食君之祿,為君分憂,”善保一直靜靜傾聽,聽到金秀這話,不由得開口了,“中堂大人身在其位謀其政,這也是分內之事,而且以我之見,與其靠著這些不怎麼樣的人在前線指揮,還不如親自去,如此一來,不至於在京中隻是聽到一些隻言片語,管中窺豹,隻見一斑。”
男人總是家國情懷更多些,其實金秀也有,隻是她也知道善保這一句,“在其位謀其政”,不會覺得善保說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