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指捏住她的旗袍豎領,將領扣扣住,側身讓開。
露出她一身繡花豔紅的嫁衣。
小曲還在繼續,他哼的高興了,腳步變得輕快,嫁衣折的紅光紛飛,腳邊的錦盒已經敞開,裡麵是罩頭喜帕,用金絲繡著重瓣牡丹花,他卻不慌拿,反拉開抽屜,拿出扁圓的鐵盒打開,露出滿盒濕膩紅粉。
他拿起一支極細的毛筆,蘸上紅粉塗在她嘴唇間,喃喃:“這是我給你做的,有沒有感覺到花香?”
細軟的唇瓣點染朱紅,灩灩動人。
“我的沫沫真美……”
指尖在她唇邊流連,舍不得眨眼。
他看得發怔,上前貼住那雙紅唇,呼吸裡融著蝕骨的花香,幽幽的沸著血液,很久才鬆開,他兩頰微紅,薄唇沾著紅粉,交映著五官妖冶妍麗,眸光潮濕,眨眼的時候繾綣的溺人。
“沫沫。”
地上還有許多錦盒,許初年打開其中一盒,裝著白玉首飾。
拿出其中的手鐲套入她的手腕,捧起她一頭烏發,綰成發髻,用白玉釵固牢,另隻錦盒裡則放著喜袍,是給他自己穿的,他最後扣住繩扣,雙臂抄起她一把抱起。
身下顛簸著,夜風撲打著臉泛冷。
時間一久,蘇南沫覺察到不對勁,掙紮著抬起眼皮,但是太困,隻得惺忪的半合著眼。
視線正對著他的下頷,迷茫的盯住半晌,發現自己在他的懷裡,奇怪的皺眉問:“……阿年?”
他低低“嗯”了一聲。
沒過一會,他的腳步停住,蘇南沫艱難地扭過頭,麵前黑漆漆的木門,同臥室的門沒有區彆,身下他的手臂動了動,往下沉,她的兩腳就挨到地麵,踉蹌的站穩住,許初年扶住她,開門輕輕地走進去,又將她鬆開。
微弱的夜光瀉在地磚上。
更陰冷真切的寒氣朝她撲來,夾著奇異的佛香,房間裡很黑,夜光映出龐大而模糊的邊緣,許初年在遠處,背影也很模糊,隻聽“哧”的聲,他手中的火柴亮起一簇火苗,將紅燭點燃。
桌上一排紅燭相繼燃燒,晃動著的燭光漸漸平穩,顯出身後密集的牌位。
蘇南沫的臉倏地煞白。
“不……”
腳軟的往後踉蹌半步,喉嚨跟著抽搐,叫不出聲,眼前全是牌位,她什麼也不顧了,轉身發狂地向前跑,隻知道要離開這裡,隻是瞬間,手腕傳來一陣刺痛,接著整個人向後栽。
被他從身後死死地箍住。
“放開我!!”
門外一片荒涼,她沙啞的喊,渾身冰冷,瑟瑟地蜷縮起來,許初年貼住她的臉,手指落在她唇上,扶住她下巴轉向自己,吻著她的唇角,仔細描著形狀,“沫沫想跑?”揚著綿長的尾音,身後無形的狼尾巴不住地搖甩:“不能跑,奶奶說過,這個點,在這裡許願是最靈驗的。”
便強行拽著她到牌位前,並肩跪在蒲墊上。
嫁衣的裙擺層疊鋪開,無聲地蓋住她膝蓋,蘇南沫愣住,顫抖著抬起沒被他牽住的那隻手,袖口寬長,袖邊縫著繡花,再木滯的看向旁邊的男人,聽他緩緩念:“其實沫沫說的不錯,這宅子在外人看來,還真是陰宅,也因為這樣才能守住這麼多年的寧靜。”
蘇南沫胸口慌悸的難受,他直視著麵前的牌位,穿著朱紅色喜袍,神情莫名瘋魔,頭一次讓她害怕,可她什麼音節也發不出來。
“爸,媽,奶奶,我帶著沫沫來看你們了。”
森冷的佛堂裡,他還在說:“同飲一杯合歡酒,黃泉路上兩不愁。”字字清楚地墜在她的心間。
扣緊她的手摁在心口處,微微地顫抖,他看著她,眼眶灼熱:“我的願望,不管是活,還是死,我要我和沫沫永遠不分開。”
作者有話要說: 許初年姓什麼猜猜?
追溯到民國的其中一個祖先也是極端病嬌,當然是後話了
快要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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