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慧端著果盤從廚房出來,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驚得身子抖了抖,險些端不住果盤,她麵露驚駭,本來是坐在沙發裡休息的許邵祥卻直直站著,然後緩慢弓起腰,身形前後晃動了幾下,栽倒進沙發裡。
她失聲叫:“邵祥!”
急步趕到他身邊,把果盤一放,他的手捂著胃部,臉是灰白色,逐漸難看到極點,唇角抽搐。
肖慧扶住他,立即回頭叫人:“舒姨!去叫小李把車開過來。”
那阿姨之前在收拾餐桌,後來被許邵祥摔手機的響聲嚇到,愣愣的杵在那兒不敢動,此時被喊得猛一回神,趕緊答應:“好好,我這就去。”丟下抹布去給司機打電話,許邵祥歪倒著,痛的冷汗涔涔,抽搐著咬住後牙,“……許……許初年……”疼的太厲害,才住了嘴。
不過兩分鐘,車已經停在門外,響起鳴笛。
舒姨開的門,肖慧則扛著許邵祥的胳膊走下台階,在小李的幫助下把人扶進後車座,她跟著坐進去,小李便將車門一關。
彆墅二樓。
書房的門被關著,靜無聲息。
房間裡開了大燈,陸邱庭剛剛結束視頻會議,合上筆記本電腦,起身開門出去,他之前有聽到樓下炸開的巨響,隻是一時抽不開身,見舒姨從旁邊的臥室裡出來,手臂挽著肖慧的一件風衣,他蹙眉:“這是做什麼?”
舒姨憂心的解釋說:“許先生剛剛很不舒服,夫人帶他去醫院了,可是外麵天涼,我也沒來得及給她拿這個。”
陸邱庭沉默,抬手道:“給我吧。”握住那套風衣的衣擺,特意越過舒姨的手。
“哎!”舒姨對他的潔癖習以為常,忙鬆開衣服,他便回到書房裡穿上西服,拿出抽屜裡的車鑰匙,攥著那件風衣,下樓梯走出大門。
夜晚喧囂的車流之間。
陸邱庭一邊開車,一邊反複撥電話給家裡的司機小李,約摸二十分鐘,小李才接,他率先問:“你們在哪?”
“在省醫院,急診室。”那端急聲回答。
這一覺睡得香,夢裡沒有那隻大狼狗糾纏,怎麼動都行,蘇南沫舒服的翻了個身,盆骨這樣一動,原先的酸麻頃刻炸裂開。
直接驚醒。
不遠處桌上的煤油燈亮著,光線昏黃的籠進床帳子裡。
她的意識慢慢回籠,棉被捂得周身暖融融的,隨即低頭,拉開胸前的被褥一看,全部是咬痕,密密麻麻的驚人,以前有被他咬過,但沒有像這一次被咬的這麼慘,從下巴到腳趾一寸都沒放過,明顯是帶著怒氣來咬她,還在怪她玩失蹤。
“小氣!”
蘇南沫齜齜牙,在這時,門檻前的地麵投下來黑影,那人踏過門檻,將餐盤放到桌上。
昏暗中,他眼眸透亮,走過來坐到床畔,連她和被褥一起抱到腿上。
捏住棉被裹著她緊了緊,力道已經特彆注意,她靠在他頸間,還是難受的抽起氣來:“輕點,腰酸。”
一點點挪動,都能牽起那種酸軟,許初年見狀,伸手進被褥裡給她按摩,親吻她的臉,低聲說:“晚飯做好了,今天有一道菜是沫沫從沒吃過的,而且,是我們霍家祖傳。”
她來了興致,眼中霍然泛光:“什麼菜?”
許初年便笑:“我先給沫沫穿衣服。”
她的衣服帶來的不多,這裡的夜晚比白天冷得太多,穿完三件長袖,外麵還得套上他的厚外套,他捏住拉鏈一直提到她頸間,緊緊抱住她,還是不放心:“還冷嗎?”
蘇南沫搖搖頭:“很暖和。”
他就抱著她去桌前坐,隻見桌上三菜一湯,她軟軟地窩在他懷裡,看他拿起其中一隻青花瓷碗,裡麵盛著肉沫和青瓜條,陪襯有香菜豆芽,幾段紅椒,以及看不出的香料,聽他說:“霍家最初的老祖宗,其實是靠這醬菜發家的,一壇醬菜聞香十裡。”
他笑:“這不是誇醬菜的香味,是誇這霍家醬菜的口碑。”
“沫沫。”
許初年放下碗,滿臉期待的看她,摟緊她的腰,“我已經在鎮子裡買下一個店了,想把醬菜發展起來,在這期間,我們就先住在這,一起生活,誰都不要理,好不好?”
蘇南沫盯著他的眼睛,卻隱隱察覺到另外一層意思,遲疑:“誰都……包括阿媽嗎?”
話音落下,他眼底的神采就凝滯住,壓抑不安的浮起黑氣,慢慢濃鬱。
死寂裡,他仿佛是在夢囈。
“隻要我,不行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