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下就亂了。
她體內的血液凝滯住, 甚至呼吸都忘記,當看見被他壓住的司機反一拳狠狠捶上來, 耳膜裡“嗡”的一聲,那血轟然地炸開,拔腿飛奔到他身邊擋在圍觀的人前, 拽住他手臂, 低吼:“夠了!!”
許初年雙眸裡沉墜墜的死氣, 入了魔似, 剛截住迎麵的拳頭便反手一扭,刺耳的慘叫破空, 炸得人群沸動混亂,議論聲就一層一層地疊起,吵得她難忍,聽他急促地呼吸著,一咬牙, 整個人撲在他的身上往後推, 激烈的喚:“阿年,快住手!!”
仿佛一種奇異的力量,溫軟的觸感傳進胸膛裡, 引起清晰的一震, 他慢慢安靜下來,攥住胸口上那冰涼的小手, 然後起身, 將她拉到懷裡護著, 貼住她的臉。
那司機躺在地上,疼的握著手腕齜牙裂齒,感到身上的壓力消失了,抬頭看了看,趕緊爬起來站好,臉頰上還有一道擦痕,抬手碰下,也疼的嘶了口氣,指著他破口大罵:“你他娘的瘋了吧——!老子還沒撞上呢!”
越來越多的人駐足打量。
蘇南沫急躁地動,卻被護在後腦的手掌緊緊地按住,眼前全黑,耳根貼著柔軟的雙唇,隨著他直起腰,輕輕擦過耳廓,頭頂上震起陰沉的說話聲:“開車打電話,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司機一驚。
那些議論靜了靜,紛紛看向司機,恍然大悟。
“原來是開車打電話,這也太危險了吧!”人群裡有女人竊竊的指責道,話一落,另有幾個人附和,“就是。”
“哎,我剛剛是看到他在車上打電話……”
私語斷斷續續,麵對一致的指責,司機的臉刷地一白,隨即又透青,硬是理直氣壯的說:“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許初年給懷裡的姑娘拉拉帽邊,遮的無比嚴實,聞聲抬起眼,映襯在白膚之間,唇色妍麗的盈著血,妖異逼人,抓住他毛衣的兩隻手迅速扯緊,催促道:“阿年,快走吧。”他便默了默,冷冷的掃了司機一眼,牽住她的手彎下身來貼貼她,再到自行車旁。
眼見他們要離開,圍觀的人跟著散了。
蘇南沫坐好,抱緊了他的腰,埋到他背上,轎車司機卻不想放過他們,手腕和臉被傷過的位置火辣辣的疼著,急怒的跳腳:“他娘的彆想走!賠錢!”要衝上來,突然手機鈴聲響起,愣了愣。
這個功夫,許初年一踩腳踏板騎車離去。
夜風低嘯著刮過。
靜靜抱著他,兩手從衣袖裡露出一點指尖,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她抬頭,望向身邊的街景。
一盞又一盞路燈的光跳過,橘色的暖暈照著兩邊高大的梧桐,落葉疏疏的墜著,紛飛靜謐,枝椏橫在夜空下細密交錯,不見半顆星子。
而電器街的熙攘,已經遠遠的落在後麵。
這是回家的路。
也是,他應該沒心情再去買菜了。
巷子裡的燈光更暗,他將自行車停在牆前,用鎖箍住後車輪,再拿車籃裡的塑料布鋪開罩住車子,最後拿上新遙控器來牽她,靜默地走進樓道裡。
鑰匙在他的口袋,開了家門她自主地進去換鞋,想著該怎麼給他擼毛,裝著遙控器的塑料袋就飛向沙發,發出一聲悶響,她循聲去看,肩膀被抓得一緊,翻過了身,一隻大手有力地托舉起她的嬌臀,整個抱起來。
她不防備的驚叫,抱緊了他的脖子,扭頭看向身後,直到被擱到梨木餐桌上坐。
蘇南沫才鬆了鬆手,便有一顆腦袋沉沉地埋到頸窩裡,圈在她腰上的雙臂收緊,客廳沒有開燈,黑黢黢的,靜無人聲,唯獨窗外對麵的居民樓有些活氣,從幾扇窗裡透出燈光,朦朧微弱的鍍著他。
他彎起的脊背,柔軟清香的頭發,呼吸熱而潮濕。
心裡的一處頓時擰緊,軟軟的疼,攬在他後頸的雙手慢慢圈緊,手落在他發間,向後頸溫柔地順毛。
壓在頸間的薄唇微顫了顫,乖軟地來蹭她,親了親,一點一點吻到她的唇,撬開貝齒擠進去,細細地吻,含啜著每一處清甜,雙手伸進她的衣擺裡,摸到滿手的凝脂嫩膚,往上捧住腰窩,愛不釋手地描畫著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