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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房連忙彙報:“公子,這寇公子來了一會兒了,他是公子的客人,小的們不知道該怎麼處……”

“趕走,什麼阿貓阿狗都跑到賈府來了!”賈修文火大地打斷了他的話,看都沒看寇正元一眼,如今目的已經達成,寇正元沒了利用價值,他可沒心情跟寇正元繼續周旋。

寇正元之所以來賈府也是走投無路,他心裡已經知道賈修文的真麵目,可受了傷,沒有錢,沒法治病養傷,連晚上住的地方都沒有,他隻能來找賈修文。不料賈修文連樣子都不裝了。

可寇正元還是不敢跟賈修文撕破臉,甚至不敢讓賈修文知道自己已經洞察了一切。他裝作不敢置信的樣子:“賈弟,賈弟,咱們是好兄弟啊,你怎麼可以這麼對為兄……”

賈修文蹲下身,輕蔑地看著他:“看看你這樣子,跟路邊要飯的野狗有什麼兩樣,跟老子稱兄道弟,你配嗎?”

寇正元瞳孔大睜,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賈弟,你,你怎麼這麼說……”

“嘖嘖,真夠蠢的!”賈修文站起來,露出獰猙的真麵孔,抬起腳,用力踩在賈修文完好的左手上,“蠢貨!”

說完,丟下這句話就背著手,哼著小曲,心情大好地進了府中,完全不顧狼狽不堪的寇正元。

寇正元緊抿著唇,左手用力地摳進了地麵,心裡迸發出強烈的恨意,賈修文,都是他害得自己如此!

這一刻,他對賈修文的恨意遠遠超過了許殊。

***

許殊晚間也得到了消息:“寇正元斷了一隻手,賈家不收留他,他到哪兒去了?”

齊管家說:“跟著他的人看他去了破廟,跟一群乞丐擠在了一起。”

“嘖嘖,這賭坊要債的怎麼就沒弄死他呢!”許殊有些遺憾,打虎不死,必留後患,賈修文這次失算了,竟然沒弄死寇正元,以後有他後悔的。

齊管家覺得許殊有些太過高看寇正元了:“他的手已經廢了,以後就是個廢人了,不足為懼。”

斷手是不可能參加科舉,也就斷了他的仕途。沒錢沒家底,還不能指望科舉翻身,他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能乾什麼?

許殊笑了笑,那可未必,男主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沒死透之前,都不可掉以輕心。好在有個賈修文在前麵拉仇恨,暫時害不需要太過擔憂,但他的行蹤一定要掌握。

“還是派人盯著他,將他每日的行程,接觸過什麼人都告訴我!”

齊管家連忙頷首應是。

***

許殊有意培養齊晶晶,便給齊晶晶安排了一項工作,幫忙選拔女夫子。

女夫子都是上齊家來應聘的女子,這個時代,能夠出來找工作,自力更生的女子,很多身上都有著一段心酸的往事。而且這些人也算是這個時代獨立特性,堅強的女子了,身上有很多地方值得齊晶晶學習。

齊晶晶聽說了這個安排,既心動,又有些忐忑:“娘,我,我第一次做這種事,有什麼標準嗎?還是按照男夫子的選拔標準嗎?”

許殊搖頭:“若如此,當時便直接一並選拔了就是,又何必讓她們單獨到齊府來應聘。”

“那娘是有其他安排嗎?”齊晶晶不解地問道。

許殊說:“姑娘家不能參加科舉,讀書是為了明智,開拓眼界。這就不拘泥於書本上的內容,所以如果女夫子們有其他的特長,也可以錄用,開展相應的課程,培養姑娘們的其他興趣愛好和特長,不一定要完全拘泥於文化知識。所以這個需要你花費心思與精力去跟他們相談,然後了解她們的品行,特長,再做決定。”

齊晶晶感覺有些複雜,可又覺得有些興奮,能夠親自參與這樣一樁造福全城百姓的好事,她心裡升起一種自豪感,同時又怕自己做不好,辜負了許殊的期望。

“娘,我能行嗎?”

許殊淡然地說:“隻是跟她們聊聊天,了解她們而已,為什麼不行?你若怕出了差池,可以將準備錄用的人資料準備好,錄用理由寫好,給我過目,讓我替你把關。”

有了許殊的保證,齊晶晶膽子大多了:“娘,那我試試!”

其實這事不必這麼麻煩的,女夫子來應聘之後,根據她們的資料調查一下人品和成績有無造假,就可以錄用了。齊管家知道許殊這是為了鍛煉齊晶晶,不由感歎道:“希望姑娘能夠體會夫人的用心!”

許殊倒沒想那麼多,她問了另外一件事:“碼頭那邊最近有什麼消息傳來嗎?”

齊管家將彙總的消息遞給了她。

許殊看了看,沒甚特彆的。史三娘那邊的情況依舊,她沒發現什麼特彆的,倒是劉漢民有些本事,他混到了齊家船隊,成為了一名預備船員。

許殊眯起眼:“我們家船隊不是還沒回來嗎?他怎麼混到齊家船隊了?”

齊管家解釋道:“是還沒回來,應該過幾日便到了。他之所以能混上去,是前陣子救了船隊一個小管事的兒子。那小子在馬路上玩耍,差點被一輛飛奔過來的馬車撞到,被恰巧路過的劉漢民救了。小管事見他身體好,反應快,在碼頭又沒正經的營生,便將其招進了船隊。”

“這樣啊,他倒是運氣好。”許殊笑道,又問了一句,“船隊應該快回來了吧?”

齊管家說:“對,這次船隊去得遠,裝的貨多,應該就這兩天就要回來了。”

許殊點頭:“成,劉漢民算是打進了內部,以後有什麼消息都重視一些。”

齊管家連忙點頭。

時間一晃就進入了十二月,天氣越發的寒冷了,還接連下了兩場雪,天氣越發的寒冷,沒什麼事,大家都不願意出門了。

許殊這段時間也沒怎麼出門,留在家裡教導齊晶晶。

齊晶晶已經將女夫子們的資料都備齊了,給許殊一一過目。

許殊邊看邊問:“你覺得她們怎麼樣?”

齊晶晶說:“夫子們都挺好。像這位陳四娘,雖然識字不多,但她特彆會織布,彆人一日隻能織一匹布,她能織兩匹布,而且質量一點不輸市麵上的布,在織布一途上很是厲害。”

許殊聽了很感興趣:“她應該手腳麻利,動作很快,除此之外,應該還有其他技巧吧?你可問清楚了?”

齊晶晶說:“陳四娘說她將織布機上的一塊木頭挪了一些位置,又稍微改動了一下,所以織的速度比較快。不過那都是從前的事了,後來她的右手食指受了傷,速度遠不如前,東家不願要她,她又死了丈夫,無兒無女,聽說咱們府上在招夫子,便抱著試試的想法過來的。娘,她挺可憐的,咱們就錄用了她吧,反正是啟蒙,識字便行!”

許殊笑了:“錄用,當然要用!不過做學堂的女夫子就不必了,你明日派人將其請過來,說說她改造織布機的事,若能提高織布的速度,並不影響布的質量,彆說錄用,咱們齊家給她養老都成!”

齊晶晶瞠目結舌地看著她:“娘,這,這很厲害嗎?”

許殊說:“如何不厲害?咱們家也是有布料鋪子的,若能提高一倍的速度,產量便能翻倍,如此大功,一輩子好吃好喝供著她都是應該的。”

這就是人才啊,手工業中的人才。如果這種織布機能大麵積使用,並進一步改進,那就能開織布作坊,大肆招女工了。這不就資本主義的雛形?

玉州臨近運河,廉價的水運極為方便,也不怕生產出的布料賣不出去。

從許殊激動的神色中,齊晶晶也很興奮:“那我明日就請她過來。”

許殊有意鍛煉她:“行,這個事就交給你了。以後有手工業方麵特彆擅長,腦子很靈活的,無論男女,你都留意著,興許能有大用。”

齊晶晶暗暗記在心中。

一切都有序地進行著,轉眼間就到了臘八節。

每年臘八這天,城裡的富戶和寺廟都有施粥行善的習俗。

齊家也不能免俗,往年都搞了,今年也不例外。齊管家前一晚就讓人熬粥,等天一亮,便將熱騰騰的粥擺在了街上,不少窮苦人家拿著碗來盛粥。

許殊也露了一麵。

往日玉州城熱熱鬨鬨,一片繁華,但今日卻頗多衣衫襤褸的窮苦百姓端著碗來盛粥,隊伍中不乏有乞丐。

許殊覺得也該讓齊晶晶見識見識民間疾苦,便讓人請她過來,幫忙施粥。

齊晶晶穿著厚厚的襖子過來,一一給排隊的人盛粥。剛開始,她打得不是很滿,怕熱騰騰的粥灑了燙到小孩子,誰料旁邊隊伍見她打得不滿,皆默默地去另外一邊排隊了,隻有個彆凍得瑟瑟發抖又餓急了的,才在她這邊排隊。

齊晶晶也意識到自己可能做得不妥,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求助地看向許殊。

許殊沒說話,齊管家過去低聲說:“姑娘,多打一點吧,這粥放了一會兒,不燙的。”

算是給她解了圍。

齊晶晶連忙學著旁邊的人打滿了,這下來她這邊的人多了起來。

半個時辰後,麵前又來一人,齊晶晶看著米黃色瓷碗上熟悉的缺口皺起了眉頭:“這碗我見過!”

捧著碗的小孩睜著兩隻大眼睛說:“我姐姐剛才來過,我們家隻有兩個碗!”

所以來要粥喝都隻能排隊。

齊晶晶何時見過這麼窮的人,怔了下,連忙給他打了滿滿一碗。

許殊也注意到了這樣的情況,很多人都是家裡輪流來打粥,有的是同一個碗,有的是穿同樣的棉襖,人卻不同。

玉州城已經算富庶的了,卻還有這等窮人,她無聲地歎了口氣。

快到中午的時候,粥已經施得差不多了,也沒什麼人來了,正準備收攤子,忽地,齊晶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搓著手從旁邊走過,連忙叫住了對方:“陸公子……”

陸明澤身上隻穿了一件打滿補丁的舊襖子,凍得嘴唇發青,一路低著頭,也沒留意路邊的風景。聽到有人喊他,下意識地抬頭望了過來,見是齊晶晶,連忙上前見禮:“原來是嫂子,你跟寇兄回家了?早該這樣的。”

看樣子,他還不知道寇正元乾的好事。

齊晶晶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也不好向陸明澤解釋,笑了笑,讓丫鬟拿了個碗過來:“陸公子,我們家在施粥,還剩一些,都是熱的,你喝一碗,去去寒吧!”

她也是看陸明澤挺可憐才叫住他的。陸明澤幫過她不少,一碗粥而已,就怕他嫌棄,不過依照前兩回的接觸來看,陸明澤跟寇正元不一樣,應該不會嫌棄這是施的粥。

陸明澤愣了一下,半點都沒扭捏,將扁擔放到一邊,拱手笑道:“如此便多謝嫂子了!”

齊晶晶趕緊打了一碗粥,讓丫鬟遞給了他,又將目光落到旁邊的扁擔上,問道:“這麼冷的天,陸公子今日還是進城賣柴?”

陸明澤咽下了嘴裡的粥說道:“是的,天氣寒冷了,今年市麵上的炭不夠,價格長了不少,連帶木柴的價格也跟著長了,正好旬休,左右無事,我便挑了兩擔柴進城賣。”

“炭不夠?此話怎講?”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許殊忽地插了一嘴。

陸明澤側頭看向許殊,見她的穿著打扮比較富貴,眉宇間又跟齊晶晶有三分相似,猜到了她的身份,連忙拱手道:“小生見過齊夫人。回夫人的話,據說今年的炭火供應比較緊張,很多都被大戶提前采購走了,普通人大多買不到,也買不起,隻能改用柴火取暖做飯了。”

“還有這種事?”許殊狐疑,側頭問齊管家,“咱們家的炭漲價了嗎?”

齊管家搖頭:“沒聽說啊,小就這就找張大東問問。”

張大東是府裡的一個小管事,主要負責府裡的采買,油水很足的一個差事,自然用的也是比較得力的人手。

一會兒,張大東就來了,聽許殊和齊管家問起炭的事,他連忙說道:“夫人,咱們家的炭跟往年一個價,一文兩斤,府中備得很充足,其他來往比較多的幾家也沒聽說缺炭。”

那這就奇了怪了,莫非隻漲窮苦百姓的價?

陸明澤對上許殊和齊管家投來的視線,苦笑著說:“小生聽旁人說要一文錢一斤,小生也沒買過,興許是小生搞錯了吧!”

許殊和齊管家卻不這麼覺得。陸明澤經常賣柴的,接觸的人也多,這麼簡單的消息,不可能一個人說搞錯了,其他人也都說搞錯了,而且木柴漲價總是事實。

不過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查查便清楚了。

打發走了陸明澤後,許殊回府便讓齊管家安排人去查一查城裡如今的炭價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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