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姝眉眼帶著譏諷的說著,倒是讓康熙一時之間門有些不知如何接話。
“隻是,妾身萬萬沒想到,大清朝的太子,皇上寄予厚望的儲君,竟然是個膽敢草菅人命的暴虐之人!
他如今才幾歲,便將人命視若草芥,嗬,如此品性,妾身想皇上很該感謝妾身呢。”
“你……”
康熙正要說話,卻被靜姝打斷了,靜姝隻淡淡的看著康熙:
“皇上還是讓妾身說完吧,隨意插言遠非君子所為,雖然皇上早已不是妾身心中的君子,可是還請皇上忍耐片刻吧。
皇上今日來召妾身,想來是已經見過塔娜格格了吧,妾身很該感謝感謝今時今日妾身與皇上未曾在慎刑司相見,如此倒也算不負你我二人隔世相見的情分了。”
“姝姝,你這說的什麼話?!”
康熙直接拍桌子怒吼,若是塔娜在這裡早就跪下了,可靜姝隻輕柔的撫摸著肚子:
“皇上,你嚇到妾身的孩子了。”
康熙頓時像是一隻被掐住脖頸的鴨子,臉憋的通紅,隨後才見靜姝不緊不慢道:
“讓妾身猜猜,皇上這次能如此按捺住,可是因為太子此番所為遠超您對太子的預料?您對太子失望了?
您對太子失望,太子在您心中的天平自然翹高,妾身這個不怎麼重要,卻又身懷有孕之人才算是入了您的眼?”
“朕沒有!”
康熙急急抗議著:
“朕幾時對你……”
靜姝不想聽康熙說自己與太子之間門如何,和一個幾歲的孩子爭實在有些跌份了。
“好了,皇上,您對妾身如何,妾身長著眼睛,會看;生著心,會感受,倒不必您多言。”
靜姝說著,突然話鋒急轉,吃吃笑道:
“可是,塔娜格格對您那麼一說,您便真信了?”
“你這話,是何意?”
康熙有些猶疑的看著靜姝,一時間門竟是被靜姝這句話給弄糊塗了。
“妾身還是那句話,捉賊拿贓,除了塔娜格格所言,這闔宮上下,可有證據?”
靜姝笑著站起身,優雅的站直了身子,眉眼彎彎,唯獨眸子冷靜清冷的看著康熙,她唇角笑容漸漸放大,輕輕道:
“皇上,看到了嗎!妾身若想做什麼,斷不會有讓旁人隨意指摘之處。下一次再有什麼拙略的手段舞到妾身麵前,您不給的公道,莫怪妾身自個動手了。”
靜姝隨即施了一禮,優雅規整,哪怕是最嚴苛的禮儀嬤嬤也不會挑出一絲一毫的瑕疵:
“妾身尚在閉宮之時,今日已在外耽擱舊了,這便告辭了。”
康熙眼睜睜看著靜姝離去,隨後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臉。
有時候,他總在想,姝姝要是不那麼聰明就好了。
可是,那樣也就不再是姝姝了。
康熙想起方才靜姝那番言辭犀利的話,不禁苦笑:
“姝姝,朕該拿你怎麼辦?”
或許當初,他們在此世相逢已是天大的福分,再相識……難免折了那福分。
靜姝出了乾清宮後,被外頭的北風一吹,腦子愈發清醒。
茯苓將方才討來的手爐放到靜姝手中,笑容甜甜,絲毫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做了一件什麼樣的大事。
“主子,快暖暖手,咱們回去?”
“回去吧。”
靜姝神情淡淡,顯而易見的清冷,茯苓也不由心中一緊,她還以為今個皇上是來哄主子開心的呢。
主仆二人相攜而下,隻是這會兒正是雪化之時,即使茯苓已經很小心了,可靜姝仍然不可避免的腳下一滑。
靜姝拚著腳被扭了的風險,護著肚子準備倒下,可隨後便被人直接攥著胳膊拉住了。
隨後,靜姝隻覺得被人扶了下肩,便站直了。
“臣方才多有冒犯,還請懿妃娘娘責罰。”
靜姝看著眼前之人,隻見他身披黑鐵軟甲,帶著金線黑紗頭冠,腰佩長劍,整個人看起來愈發英武不凡。
與端午之時的一撇相較,此時的元煜更多了幾分沉穩,黑黢黢的膚色也變成了小麥色,任誰看了都得誇一句好一個英武健壯的好兒郎!
“元大人?”
靜姝盯著元煜的時間門有些長了,直看的元煜的耳尖都有些不受控製的泛了紅,這才試探的開口。
被靜姝認出的元煜直接眼睛一亮,對著靜姝抱拳一禮:
“懿妃娘娘好眼力,正是臣。”
茯苓這才後怕的將靜姝的胳膊扶的緊緊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元煜:
“主子,這位是……”
靜姝淡淡道:
“這位便是端午龍舟競渡之時拔得頭籌的那位大人,對了,元大人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靜姝響起這裡是乾清宮,有些歉意的笑了笑:
“抱歉,若是公事,元大人不必回答。”
“臣,臣如今在侍奉太子殿下,今日來此是向皇上彙報太子殿下近日所學。”
元煜磕磕巴巴的說著,不敢看靜姝,五大三粗的漢子,看上去倒是單純的可愛。
靜姝也不由一抿唇笑了,但隨後她看著元煜眸子一凝。:,,.,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