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諸伏景光脫離組織、並重新聯係上公安一方的不久之後,降穀零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幼馴染還活著這件事。
了解了二人間關係的裡理事官雖然十分信任降穀零的能力和職業素養,但在細致考慮之後,為了能讓對方更加專心地進行臥底工作,不受友人死訊的影響,還是向其暗示了諸伏景光還活著這一消息。
不過限於部門之間的保密製度,降穀零暫時沒有被直接告知諸伏景光的現所在地,以及對方目前的化名和身份。
但知道hiro還活著就已經足夠了,這一點足夠讓他滿懷歡欣。
他也堅信,在不久的將來,他便將與自己的幼馴染再度重逢。
而化名為細川朝平的諸伏景光也懷抱著相同的期望。
今天,恰好是化名為安室透的降穀零與化名為細川朝平的諸伏景光第一次見麵。
可還沒等心情愉悅的細川朝平開口打招呼,身為公園管理處工作人員的安室透就揪著他訓斥了一頓,批評他不懂得帶孩子、不懂安全教育的重要性。
細川朝平:……
他能怎麼辦呢?還不是隻能保持微笑。
……要不然還是不要主動說出自己的身份吧。
不停虛心點頭、聽從“工作人員”教導的細川朝平想道。
等zero他自己發現好像也不錯^_^
而此時的鬆田陣平也同樣在圍繞著這個問題進行思考:
這個金發混蛋真的知道自己訓斥的對象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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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最後兩名嫌疑人也來到現場,警方開展了慣例的問訊工作。
“現在還請大家說一說,為什麼你們會在這段時間來到這片區域,具體又做了些什麼,有沒有注意到什麼不同尋常的場景?無論多細碎的事都可以。”
“我剛才已經回答過了。”安室透率先答道,“我是因為工作原因,需要服務來到這邊的遊客們。”
“至於奇怪的人,說實話沒有注意到,倒不如說我一個人都沒見到這一點就已經足夠奇怪了吧。“
“我……我能有什麼原因?我就是在路上走著走著,嗝,就走到這邊來了。”
醉鬼的身形東倒西歪,全身心地詮釋著自己的理由——就是喝醉了不認路,不知怎麼著就走到荒灘上去了。
“至於有什麼人……什麼人都沒有啊,要是看見了人,嗝,我還想拉人喝一杯呢……”
“我們會去荒灘那邊,是因為……”宮野明美略有些羞赧地低聲說道,“我想和大君獨處。”
“我沒注意到其他人。”
“我也是。”諸星大附和了自己女友的說法。
“我是想看細川先生生火烤魚,所以準備在附近撿些殘葉枯枝,順道就去了河灘那邊。”遲川一日指了指身旁的三月,“結果就見到了被卡住的三月先生。”
“直到剛才,我都一直在幫助三月先生。”
“正如這位遲川君所說,我昨晚來這邊散心,結果不小心被卡住了,直到剛才才被解救出來。”三月一日翹起嘴角,讚同地點頭道。
“昨晚?”這句話一出,隻要是細心一些的人都發覺了不對。“無論是安室先生、平原先生,還是宮野小姐和諸星先生都說沒有見到其他人,如果三月先生你從昨晚就一直在那兒,怎麼可能不被發現?”
“怎麼不可能呢?”哪怕被質疑了,三月一日的語調和說話節奏也沒有發生任何變化,“這很好理解,警官先生。”
“我本身被卡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醉漢本身就意識不清醒,沒有看見並不奇怪;情侶間卿卿我我,眼中隻有彼此;工作人員隻是敷衍地一掃而過,畢竟這不是他真正管轄的範圍。”
“我很確定我認真看過了。”
“敷衍”的某安室姓工作人員皺著眉反駁道。
顯然被質疑職業素養這一點讓他十分不滿。
“安室先生這樣說很正常,又會有誰承認自己對工作不上心呢?”
三月一日慢條斯理地說著十分氣人的話。
“舉個例子吧,安室先生在荒灘上趟過了兩次河,撿起了三塊石頭,把一塊東岸的石頭扔向了西岸……這一切我都知道哦。”
“你到底……”
麵對這句不知所雲的話,安室透剛想質問對方,卻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般,聲音被生硬地從中截斷。
兩次河……
他在荒灘旁打了兩通電話,一通打給理事官,另一通來自朗姆。
三塊石頭……
他這次的行動目標有三個,其中有一個就涉及到方才這起謀殺案。
這並不是一場普通的謀殺,而是組織所策劃的一起釣魚行動。
把一塊東岸的石頭扔向了西岸……
在發現來晚一步,組織已經派人滅口後,安室透便先把這邊的情況報告給了理事官,隨後再來警方這邊配合調查。
雖然這一切都隻是他的無端聯想,但也未免太過巧合,而且在這種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