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十幾分鐘,才稍微緩了些。而後淚眼看著郝宿,開始了笨拙地模仿。
他慣愛親人,唇紅著就又湊了過來,往郝宿的臉上印著。
是沒有章法的,隻是腦子裡記得什麼,就會做什麼。零零碎碎的,移開的時候盯著人,沒忍住在郝宿的嘴上咬了一口。
“泄憤?”
“教、訓。”
字被他說得慢極了,是超量以後語言紊|亂的結果。
隻是聽到他這話,郝宿不僅不怕,反而還又笑了。
“好凶啊。”
明明也沒有什麼彆的話,就又讓範情更慢了些。他似乎是擔心郝宿真的覺得自己凶,因而看了他一眼。
然後蝸牛一般,重新在自己咬過的地方|舔|了一下。接著,便是路徑複刻。
隻是郝宿與他不同,同樣的招數,放在不同的人身上,起到的效果也天差地彆。
縱使範情學得再到位,郝宿也不似他剛才的模樣。也因此,他更為儘心了。
郝淮生前在莊園裡有不少藏品,其中一樣是他花高價命匠人做出來的,是一個做工精致非常的沙漏。
上邊雕的圖案富貴華麗,玻璃罩內,是由金子磨成的細沙。
那位以殘戾聞名的伯爵大人不止一次地用過,他最喜歡的是讓那些少年親眼見到時間的流逝。
隻有這樣,絕望才會更深刻。
郝淮死了以後,範情也沒有扔掉那個沙漏,而是將其擺在了客廳當中,成了一件好似十分低廉的觀賞品。
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仆人專門將沙漏倒置過來。
流沙細細,時間流逝著。
範情不知道是從哪裡得到了靈感,見郝宿眉目似畫的模樣,忽而低下頭。
手腕已經有些酸了,他便棄之不用。
然而初初開始,仍舊是有些不太完備。他完全是依葫蘆畫瓢,方才對郝宿的手如何,現在便是如何。
所幸範情人聰明,他會舉一反三。
待到終了之時,他伏著看郝宿的眼神還含著點得意。頭上冒了汗,嘴角也沒擦乾淨,偏生如此,瞧著怪可愛的。
郝宿撫了撫他的金發,指腹將那團拭去。
“夫人可高興?”
“高、興。”
開始兩個字兩個字地往外冒,也不再有所動作,就這麼倚著。
大抵是覺得郝宿不會逃,範情想了想,乾脆將他手腕上的鎖鏈解開了,而後帶了帶了他的手。
“抱。”
很小夫人式的語氣,高高在上的驕傲。
他們一樣了。
郝宿沒有推拒,環著人,室內變得重新安靜下來。
-
七天的時間轉眼而至,女王任命郝宿為執行官的消息隨著王宮裡的人過來莊園流傳開來。
事發突然,除了女王身邊的人以外,其餘皇室貴族皆無一人知曉。
但執行官這個名頭意味著什麼,他們卻清清楚楚。
一石驚起千層浪。
胡家,胡直山聽到這個消息後,百思不得其解。郝淮這些年一直不怎麼重視自己這個兒子,還曾經放過話,命令誰也不許接濟對方。
哪怕郝宿每次回莊園看上去都衣著得體,但在其他人眼裡,對方在外麵肯定也是過得十分拮據。
這樣一個人,維持溫飽都困難,又是如何受到了女王的重視,還被直接封做了執行官?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果郝宿成為了執行官,那麼郝淮的遺產,隻要對方稍使手段,極有可能從範情的手裡拿回來。
到時胡家就真是雞飛蛋打,什麼都不剩下了。
還有,範情當時帶郝宿來宴會,究竟是無意之舉,還是一早就察覺到了這一點,想賣對方一個好?
又或者,對方乾脆想借郝宿的手扳倒自己?
不。
胡直山否定了這兩個可能,這段時間以來,範情的所作所為都被他看在眼底。對方如果一早就發現了郝宿會成為執行官,恐怕會在第一時間將人解決了,而不是讓郝宿成為自己的威脅。
以前他沒有將郝宿看在眼裡,今後恐怕不能再小覷了。
“去查一查,郝宿這些年在外麵都做了什麼。”
胡家為了王位,已經孤注一擲,胡直山自然不允許有任何人能威脅到自己。
莊園內。
送走了王宮的人以後,管家和仆人們鴉雀無聲。他們都沒有想到,少爺竟然搖身一變,成為了執行官。
王宮的上一任執行官還是在幾十年前,因為掌握的權限過大,以至於最後被那些貴族聯合起來廢除了。
想不到如今女王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位置給了郝宿。
而且,就算現在執行官的地位不如以前,但要對付一個小小的夫人也是足夠了。
一時之間,他們看看郝宿,又看看範情,尤其是小夫人已經冷下的臉,都覺得風雨欲來。
王宮的人不僅帶來了讓郝宿任命執行官的消息,還說女王已經送了他一座新的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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