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試試。”同情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雖然是三人裡唯一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的人,但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巴恩斯中士對這種玄幻的事情接受度卻出奇的高:“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上帝眼瞎了呢。”
“那你幫我嗎?!”自己對自己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顯然還是有點逼數的,並不期望這種永遠不可能實現是東西。死侍朝對方誠懇地發出組隊邀請:“不然我們一定會被新來的小妖精踩在腳底,變成生物鏈的最底層的!!不如貓就算了,你甘心現在竟然連人都不如嗎?!!”
“嗯……我覺得愛麗絲還是挺喜歡我的。”憐憫地看他一眼,巴基堅定地表示醜拒:“最底層的隻有你而已,認清事實吧,韋德。”
“……”
隻覺得連這個世界上最後一點溫暖都失去了,死侍心疼地抱緊失寵的自己,終於‘哇’一聲哭了出來。
……這家夥。
優於常人的聽力讓還未走遠的喬伊斯和Zero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包括死侍哭著喊著自己不活了要從樓頂跳下去,卻被巴基抓著後頸拎了回去,像死狗一樣拖下樓梯。喬伊斯趴在Zero肩上,在黑暗中明顯聽到對方冷嗤一聲,顯然對韋德印象也極其差勁,忍不住把臉埋在他的衣領裡笑了出來。
“我早晚要把他的腸子扯出來。”聲音在黑暗的樓梯間回響,聲帶的震動順著骨骼傳來,讓人心裡發癢。Zero故意提高了音調,話音剛落,就聽見身後一陣叮鈴哐當的動靜,顯然是什麼玩意兒一腳踩空,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估計還是不小的一坨。
“嘿,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家哈尼沒教過你謀殺室友是犯法的,警.察叔叔會把你抓走嗎……”
揉著遭殃的臀部,死侍從地上忿忿爬起,尖銳的控訴從他們身後傳來,聽上去很想撲上來咬Zero一口。但隨即,這種聲嘶力竭隻冒了一丁點水花,就在巴基‘你家哈尼也這麼說過,很多次’的補刀中沉寂了下去。喬伊斯收緊環在Zero脖子上的雙手,深吸口氣,不知是同一個人的心有靈犀還是什麼,很快就得到對方超出尋常的關注。
“怎麼?”Zero微微偏過頭,呼吸拂過喬伊斯蹭在自己臉頰邊的發絲:“不舒服嗎?還是那個傻子太吵了?需要我殺了他嗎?”
死侍:“……”
我聽得到,我警告你我真的聽得到啊小混蛋!!!
“不是。”
眼皮越來越重,頭也越來越低,最終放棄般搭在了對方後頸。這世上隻有一個人能這樣輕易地接近Zero的致命軟肋,也隻有一個人能讓喬伊斯完全放鬆下來,放棄和睡意的對抗。他們本就是相同的人,在這個美麗而殘酷的世界上相依為命,無論分離多久,命運總能讓他們再度重逢。
而他也總是要看著他的。
畢竟‘喬伊斯’本就為此才會誕生。作為Zero最美好的一麵,作為他人性的基石,同樣也,永遠作為替他阻擋人間風雨的高牆而存在。
“彆跟著韋德搗亂。”鼻腔裡都是Zero的味道,眼前也都是他的影子。喬伊斯抬起頭,屈起指節在對方眉心輕輕一敲,並假裝自己沒有感受到Zero被嚇了一跳,差點一腳從樓梯上踩空:“四號雖然是個瘋子,但他的能力還挺有用,我可能得先睡一會兒。”
說實話,他現在開始覺得這麼容易把人弄死太便宜他了。怎麼著也應該讓自己身下的這個人把他逮住,好好那個神經病知道這世上還有比他更瘋的人才行。
“哦……”Zero乖巧地點點頭。剛想說點什麼,讓對方安心去睡,他不會讓任何人打擾。但接下來喬伊斯的話,卻讓他渾身一顫,直接僵立在了當場。
“不管怎麼說,我得感謝四號讓我想起來我究竟忘了些什麼。”喬伊斯的聲音越來低,最終變得幾不可聞:“等回了紐約,我有話要問你,你敢給我撒謊試試。”
“……”
Zero回答了什麼,亦或是什麼都沒有回答,他已經聽不到了。腦子裡過於雜亂的記憶像是旋渦般將他的神誌拖離清醒的邊緣,喬伊斯放任自己在Zero背上沉沉睡去,這一夜驚魂,或者之後離開哥譚的路途都與他再無關係,他隻需要沉溺進過去之中,去好好看個清楚。他所被奪去的,Zero一直所緘默的,到底都是一些什麼。
他閉上了眼,Zero的身影從眼底消失,而後又更為清晰的出現。他好像還能看到彆的什麼,在他曾經被一度搶走,如今又再度完整的記憶裡。那些司空見慣的鮮血,瀕死前的痛哭,指向角落的槍口,都是在他們生命裡終日與之為伍的東西。作為Z計劃最完美的實驗品,Zero本來不會為它們所動搖分毫,他是九頭蛇驚心培養的殺戮機器,一切憐憫和愧疚,本應與他毫無聯係。
但是,這世上總有那麼多無法預料的意外。,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