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王言的見麵,基本等於沒見。總共一根煙的時間,沒說幾句話,沒什麼營養。但是雖沒給準話,卻也讓他去找周秉昆,聽話中的意思,還算有的談。
離開市一院,找了個飯店簡單吃了口飯,他動身去了吉春南邊新劃的開發區。這是近幾年開發的一個商業區,吉春的大小公司,基本都在這邊。而承擔這個開發區開發的,就是龍騰,周秉昆的建築公司也跟著沾了些光,還給自己弄了個總部大樓,就在龍騰總部不遠處。
本來王言是想的就不管了,任其自己發展,當然事實上也確實沒怎麼管,除了原本的茶飲是他幫助,旁的都是周秉昆自己研究搞起來的。這主要也是資本到了一定程度,想賠就很難。老蘇大哥沒的時候,他也跟著吃了不少。也是這樣,周秉昆發展的相當不錯,現在也是有數的民營企業,是一方大老。
隨著發展壯大,周秉昆也單獨成立了一個集團公司,名昆正,是周秉昆的昆,鄭娟的正,還算不錯。他將龍騰茶飲至於其下屬,其他也務並入集團。當然做這些之前是跟好哥哥商量過的,畢竟龍騰茶飲有其六成股。
這種事兒王言是不在意的,他也看不上周秉昆的那點兒錢。畢竟他真要做,國內的民營企業都沒活路。他現在根本不玩低端生產,全是高端製造,尖端科技,有錢都不賺。就是現在因為城鎮化、棚改的暴利地產,他也隻是做自己員工的地產。就是打造生態完善的社區,近乎成本價提供給旗下的員工,解決住房問題,彆的他是不做的。
現在的這個開發區,還是因為要為家鄉做貢獻,這才包的活,當然也沒少賺就是了
仰頭看著高大的,氣派無比的昆正大廈,水自流讚歎了一下,進門去到前台說了自己的姓名,言說認識周秉昆,現在要見人。前台接待的人,跟醫院中的小護士一樣,見其信誓旦旦,自然無比,也幫助他痛報一下。得到許可後,帶著水自流去頂樓董事長辦公室。
水自流自覺見過世麵,可是看到周秉昆的辦公室,他還是頗有小刀剌屁股之感。進門吸引人的不是彆處,正是二百七十度的大幅落地窗,可見的遠處,正是蓬勃的吉春。陽光灑落進寬闊的辦公室,明亮無比。西側寬大的辦公桌後,沒有裝比的擺滿書的書架,而是一副巨大的山水國畫。整個給人的感覺就是,素雅,乾淨,更氣派。
坐在辦公桌後的周秉昆,對著秘書點了點頭,笑嗬嗬站起身:“水哥,好久不見啊。”
儘管早都知道今非昔比,可看著麵前西裝革履自有風度,滿臉自信的周秉昆,水自流還是忍不住的腦海中同過去的那個有些虎的傻小子做著對比,他搖了搖頭,苦笑道:“周總,現在,你才是哥。”
周秉昆哈哈笑,上前兩步拍了拍他的手臂:“稱呼而已,再說也叫習慣了,不用那麼客氣,跟以前一樣,叫我秉昆就行。來,坐下說。”
兩人到了落地窗旁的茶台前坐下,看著周秉昆嫻熟的擺弄著差距,水自流歎道:“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
“彆說你了,我自己都想不到。”周秉昆搖頭一笑:“是我哥提攜,他才厲害。”
說笑了一陣,回首了一下曾經,慨歎了一下現在,水自流喝了口茶水,入了正題:“秉昆,我的來意你應該也知道。不瞞你說,來之前我去找了你哥,他那邊的態度我看還不錯。你說都這麼多年,當年的事兒也該放下了。賓子跟我當年被抓進去,打架受了傷,不能生孩子了。
被抓之前,我們哥倆可是儘了心的,五十塊啊,秉昆,你也知道,這在那會兒可不是小數。說實在的,要不是為了那五十塊,我們倆也不可能冒那麼大的風險,說不定還不會被抓呢。賓子的請求也不過分,就是讓建華知道他的存在。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隻要我們能滿足,一定儘力去做。”
周秉昆不屑搖頭:“水哥,彆說什麼你們不容易的話,沒有那說。我要真不懂也就算了,可是那會兒,你們倆那麼乾,每個月賺個一二百輕輕鬆鬆。再說即使沒有建華,你們倆不也會那麼乾嗎?被抓到了,就是時運不濟,彆把責任往孩子身上找,沒啥意思。
咱們當年也說了,這孩子跟他沒關係。我哥不是說了?這孩子你們要是要,就給你們,是你們不要的。一個月五十,也不是你們想要給的,那是我哥打出來的。說不好聽的,你們倆敢不給嗎?沒那個膽子吧?水哥,雖然說當年的事兒,你和塗誌強都有責任,但是塗誌強都死多少年了,不去說他,你我還算是看的上。
為什麼?因為我知道,當年要送錢,是你一力主張的。要不是你,駱士賓那個犢子可不會管鄭娟的死活。也是你,找我給鄭娟送錢,才算是結了緣分,說起來你也算個媒人了。孩子的事兒,咱們就不說了。駱士賓那樣的,就不該有兒子。話我先給你放這,駱士賓要是敢偷偷的去找建華,我高低弄死他,你回去明明白白告訴他就行,讓他死了這條心。
現在,說說咱倆的事兒。”
“咱倆的事兒?”
“咱倆的事兒!”周秉昆點頭說:“洛水集團是你跟駱士賓一起創立的,在八六年,就因為那麼點兒小事兒,把你踢出了公司,你就甘心?現在還過來給他跑腿?他不知道來這邊有危險嗎?你不知道有危險嗎?彆的不說,打你一頓狠的沒毛病吧?打斷你另一條腿,你也沒招吧?
洛水集團現在都要運作上市了,你手裡的股份被他花錢買了一部分,剩下的那些,這些年稀釋了一些,等到上市還要再稀釋一下。相比起當年你跟著駱士賓一起打天下,如今的這些,不就是打發要飯的嗎?值嗎?”
“我們是生死相托共患難的兄弟,這點事兒,不算什麼。”
“你是真能忍呐,嘴硬是吧?好。那你跟我說說,為什麼私下跟瑛國的勝捷集團接觸?”
水自流愣了一下,不禁問道:“你怎麼知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那就是我讓人成立的公司。”周秉昆笑的自信非常:“當年你們倆在羊城倒賣電子產品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把四年你們倆到鵬城,乾起了拔絲廠我也清楚,後來你們廠那四百噸的絲滯銷,還想要轉產電子產品,缺錢運營,我這才入了股。”
“你想乾什麼?”
“很簡單呐,把駱士賓踢出去,讓他流落街頭。不用那麼看著我,這事兒擱誰頭上也不會善罷甘休的,更何況他現在還想要孩子?水哥,我是替你鳴不平。你也知道,你手裡的股份起不到什麼決定作用。上市之後,有二十五的流通股不說,現在股市行情正好,洛水發展也不錯,其他的股東包括駱士賓也都是要套現的,你不是也有那個想法嗎?把駱士賓踢出去,咱們大家都好。他那樣的人,不該有福氣享受富貴的。”
水自流沒有回話,隻默默低頭喝著茶,看不清表情。
周秉昆轉頭看著窗外無限好的蓬勃吉春,揚起嘴角,露出自信的微笑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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