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2 / 2)

清穿之嬌豔媚人 李詩情 20258 字 8個月前

薑照皊笑了笑,柔聲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聽著您今兒說隆禧的嫡福晉,是額駙之女。”

這額駙跟皇家定然是沾親帶故的,這細算下來,也就三代,還沒出五服呢。

康熙沉吟,這聖旨已經下了,如何能半道撤回。

“等朕研究研究。”他道。

“那格格跟你同期,也不知你有沒有印象。”康熙隨口道。

薑照皊沒有印象。

如果這種親上加親的親事不行,那麼不光他一個人的聖旨要撤,還有許多人,牽扯實在太過廣了。

可越是牽扯廣,越是不能小看。

這麼想著,康熙隨口道:“多給隆禧那小子賜幾個格格好了,叫他早日過上紅袖添香的日子。”

這話薑照皊就沒法反駁了,她不能跳出來說,哦,你不能給純親王賜格格,萬一跟福晉是真愛呢。

這時候沒有這個說法。

能夠重視直係成親的事,已經算是個開明的帝王了。

康熙笑了笑,捏著她的鼻子道:“整日裡機靈勁都用在這上頭了,也不見多為朕想想。”

說起這個,薑照皊就要走,理由都是現成的,她想龍鳳胎了。

胤祐、胤祚兩個小家夥長大了點,如今越發可愛了,也會認人,瞧見她就樂的跟什麼似得,若是時間久找不到,那是會哭的。

她在乾清宮,這奴才也不敢來尋,還是她自己回去比較好。

康熙磨了磨後槽牙,衝她揮了揮手,便懶得搭理她。

旁人都是恨不得長在乾清宮,隻有她,會這般不流連的念著走。

薑照皊回頭之後,胤祚是性子皮一點倒還好,胤祐瞧見她,眼眶裡直接含了一泡淚,哭唧唧的伸出小手要抱抱。

看的她心都要化了,小小的軟團子,全心全意的看著你。

那烏溜溜的大眼睛,能清澈的映照出你的身影,簡直絕了,完美的填補起她心中的空缺。

在這一刻,康熙那大豬蹄子算什麼,直接被她忘光了。

這麼想著,又忍不住笑,顛了顛肉呼呼的胤祐,笑道:“哭什麼哦,額娘抱抱,寶寶不哭哦。”

她不哄的時候還好,一哄下來,胤祐嗷的一聲就哭了。

嚇的正在玩的胤祚一個激靈,跟受驚的小倉鼠似得,瞪大眼睛四處掃視。

薑照皊沒忍住笑了,柔聲道:“乖哦。”

她趴在她肩頭抽噎,小小的肉手緊緊的抓著她衣襟,依戀又乖巧。

好生的哄了一會兒,又陪著兩小隻玩,好不容易哄的忘了,薑照皊一起身,他倆的視線跟探照燈一樣就望過來,叫人無話可說。

奶母拿了玩具逗弄,這才把視線又引了過去。

白蘇就笑:“兩個小主子喜歡您呢,時時刻刻的惦記著。”說起來娘娘帶的不多,平日裡都是奶母喂奶,其實在各位小主子小時候,都跟額娘不怎麼親近,更喜歡奶母一些。

在娘娘這裡倒是不適用,兩個小主子都更喜歡娘娘。

薑照皊輕笑,她每天再怎麼忙,都要抽出時間陪兩個孩子,其實懷胎十月,孩子對母體的心跳非常敏感,也會記得母親的氣息。

但如果長時間不接觸,就又會記住撫養人的氣息。

幼兒的世界最是直白,有奶就是娘。

討好撫養人是他們的本能。

在康熙跟前局促了一天,薑照皊好生的拉筋做了會兒普拉提,這才又翻出係統任務,照著做出動作來,看著麵前的雞腿,她有些無言以對。

“烤雞腿?”金燦燦、油汪汪。

你若說色香味俱全,那也是對的,可她吃慣了精細食物,突然這麼直白的來一塊大雞腿,她有些扛不住。

不吃又浪費,沒有冰箱給她保存。

咬著牙將雞腿吃掉,她整個人都被膩的不好了,吩咐上了冰鎮酸梅湯來喝,才算是解了膩。

這都快夏天了,天有些燥熱,想想未來一個越都要啃雞腿,她就覺得,去年的一個櫻桃,還不算太坑。

將雞骨頭毀屍滅跡,她這才揉了揉肚子,驚訝的發現,不知道從何時起,原本微凸的小腹又平坦下來,她偷偷解開衣衫瞧了瞧,平坦的一塌糊塗,也沒點妊娠紋什麼的,跟做少女的時候沒什麼區彆。

平坦又緊致。

簡直棒極了。

她在心裡暗歎,心情到底好上幾分,剛剛生完孩子的時候,她對自己的身體整個人都是拒絕的。

生孩子對一個女人的摧殘,不光體現在會變得體弱上,還有一個摧殘便是身體。

原本少女緊致的身材不複存在,肚子被胎兒撐大,生下孩子後難免會變得鬆垮,更彆提會因為激素原因,而有些部位色澤變黑。

誰不想美美的,而不是成為一個自己不想成為的人。

好在現在都過去了,一切都恢複原樣,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猶記得那時候,剛出月子沒多久,她尚要借著酒意,才敢寬衣解帶,將自己暴露在康熙的目光下。

捏了捏小腹,一點肉都沒有捏起來,她這才笑的開心。

今兒是個好日子。

她想。

等到晚間康熙來的時候,就見薑妃雙眸亮晶晶的,一臉羞赧的望著他。

也不請安,也不起身,就這麼盯著他。

康熙有些疑惑,好在她素日裡就懶,私下裡見了他,十有□□是不請安的,他都習慣了。

上前坐在她跟前,康熙笑:“做什麼呢。”

薑照皊揚了揚手中書。

她有些緊張,也有些羞赧,紅著臉吞了吞口水,由著康熙將她手中的書抽去看。

……

一片沉默。

薑照皊耐不住抬眸,就對上康熙幽深噬人的雙眸。

好像、好像玩大了。

確實玩大了。

事後,薑照皊蒙著臉,哽咽著開口:“萬沒有您這樣的。”

康熙嗎,慢條斯理的給她順著背,溫吞開口:“自找的。”可不是自找的,他向來冷靜自持,就是怕傷了她,偏她還要拿著春闈秘史來撩撥他。

就是聖人,也沒有坐懷不亂的。

“嚶。”薑照皊想了想,確實是她自找的,埋頭在被窩裡,怎麼也不肯出來了。

康熙將她挖出來,抱著去沐浴洗漱一番,看著她身上的痕跡,心中滿足,剛動了動肩膀就覺得疼,又忍不住笑罵:“狗東西又啃朕。”

他現在都習慣了,一是見了旁的妃嬪,總是忍不住跟她比,若是沒她好,就不想下嘴。

二是這肩膀上被啃成這樣,如何見人。

剛開始的時候沒有嚴厲管教,現在再說,更是沒用,再加上她啃著他肩膀的時候,那表情著實**蝕骨,他明明有機會拂開她,卻每每都下不去手。

啃吧,就為那瞬間表情,也值了。

薑照皊累的不像話,一直昏昏欲睡。

等康熙給她擦乾,往床榻上一放,她直接就滾進被窩,香甜睡去。

……

看著她這個樣,康熙有些無言以對,每每她都是這樣,在他麵前睡得踏實。

一點都不知道要起來伺候他。

熟練的將她往床裡頭推,康熙長手長腳的摟著她,也跟著睡下。

日子一天天的過,明明前兩日喝酸梅湯還有些冰牙,這突然間蟬鳴聲就響了起來,知了知了的叫個不停。

薑照皊坐在風輪前,閒閒的捧著書,身邊是瘋狂爬動的龍鳳胎,兩個小東西誰都不肯示弱,在地上爬的風生水起。

說起來也是怪了,你好生鋪著地毯的地方,他們就不愛爬。

你若是剩一點青磚,他們看得可清楚了,嗖嗖嗖的就爬過去。

就算留的位置不夠爬也不打緊,他們還會委屈自己,隻要能將胳膊腿擺在青磚上就成。

關鍵這時候沒有水泥地,也沒有瓷磚,更沒有木地板,這青磚擦踏最臟了,邊角還會有蟲子螞蟻,對兩人來說也是小問題,小小的人,上手捏螞蟻,一捏一個準。

命人看嚴實了,也沒法子可想。

後來索性放飛自我,隨他們去了,龍鳳胎玩夠了青磚,就老老實實的在地毯上爬。

田田逮了隻知了進來,用棉繩拴了給龍鳳胎玩,胤祐看了一眼,就不感興趣的彆開臉,她更喜歡小花小朵,或者亮晶晶的飾品。

而胤祚就很喜歡這蟬,拿在手裡一直玩。

玩著玩著還流口水了,薑照皊還沒笑出來,就見他想把知了往嘴裡填,顯然這口水是饞了。

薑照皊無言以對,叫田田帶小太監晚上摸知了去,想了想自己也想去,就笑道:“本宮也去,莫要聲張了。”

田田點頭,笑道:“禦花園裡頭蟬鳴聲可熱鬨了,您若是想去,奴才多帶幾個人,黑燈瞎火的,也得保護您不是。”

“嗯。”隨口應了一聲,薑照皊就沒有關注這事,而是想彆的去了。

她想起來隆禧是誰了,堪稱美強慘的典範。

純親王隆禧,十九歲染病而亡,幸其嫡福晉懷有遺腹子,年餘繼承他的爵位,隔年就夭折了。

絕嗣而爵除。

看來他和嫡福晉,更不能成婚了,若是換了尋常的嫡福晉,縱然沒有這麼尊貴,隻是尋常貴女,而不是和覺羅氏沾邊,說不得這孩子還能養大。

時下是講究親上加親,她記憶中,四阿哥胤禛的福晉,母親就是覺羅氏,或者祖母是覺羅氏,具體她有些記不大清楚。

左右這雍親王和其福晉,細算下來,也能勉強算表親。

隻不過隔的比隆禧這關係遠,說起來弘暉也是活到八歲夭折,叫人惋惜不已。

該怎麼讓康熙改變主意,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想了想,她直接道:“叫戶部上一份統計,看看具體對比,再沒有比這個信息更直觀了。”

戶部主管戶籍財經,上一份對照表也是在職責範圍內。

康熙尚有些猶豫不決,畢竟幾千年的觀念,哪裡能是一朝一夕就改變的。

“您想想,這親上加親,若是影響國運了呢?”薑照皊往嚴重了說。

康熙不愛聽,卻還是耐著性子道:“你細說說。”

“您想想,以您現在的賜婚方式,慣愛如此,若是幾代過去,豈不是愈加嚴重?若是勉強站住了,但是根子就體弱多病,這樣幾代下去,哪裡扛得住。”

她不能說一些現代化的詞語,隻能往這方麵上說。

難免有些語焉不詳,薑照皊看康熙的表情,一點都不想未來給胤祐找個沾親帶故的額駙,或者給胤祚找個這樣的福晉。

“您叫戶部上一份統計表,這若是言重了,後頭好有措施,若是言差了,說明您英明神武,都是現成的例子不好。”

薑照皊勸。

這近親結婚是一個比較麻煩的事,現在遏製,比到時候孩子臨說親了,她才拿這個出來說好一點。

畢竟皇子公主能選的人,就那麼多,甚至不如一般平民的選擇麵廣,自然要早做打算,現在賜婚的,說不得就是以後跟他們議婚的那一批孩子。

這麼一想,愈加上心,眨巴著眼睛,頭一次用上枕頭風。

很是軟語求了許久,康熙被她磨的耳朵疼,笑罵:“平日裡怎麼不知你有這功夫?”

薑照皊一五一十將自己擔憂給說了,康熙一想還真是,就把這茬揭過,叫戶部好生的調查一番,上折子來。

戶部尚書接到命令有些迷茫,調查表親成婚後的情況,這都算是什麼事,偏偏是皇上親自交代的,誰也不敢敷衍,成立了小組專門研究這個。

最後人手不夠,還有招收幾個來填,緊趕慢趕的,月餘功夫才把京畿一帶的資料給整理出來。

戶部尚書從剛開始的迷茫,想要罵人,倒現在的抖著手,默默將幾個孩子的婚事給推了,這才揪著胡子進宮了。

“傳。”康熙沒有耽擱,他也有些好奇。

厚厚的折子呈上。

上頭記錄的清清楚楚,誰家和誰家是什麼關係,於什麼時候成婚,何時生下孩子,孩子早夭的又有多少。

“心疾、無腦、羊癲瘋、體弱多病易早夭?”

康熙念著統計上頭的病,這些都是表親成婚生下的孩子,甚至包括了孫子在內。

“若沒有任何關係的人成婚呢?”康熙又問。

戶部尚書又忍不住揪胡子,歎口氣,認真道:“比之表親成婚,少了一倍有餘。”

實在是少太多了,若是不統計倒是不知道。

他目光灼灼:“皇上聖明,能察常人不可察。”

對於這個,康熙倒是沒有居功,他隨口道:“不是朕。”至於薑妃他沒有說出口,後宮不得乾政的牌子還在那立著。

戶部尚書沉吟,他管著戶籍人口,自然也有一番見識,就低聲道:“奴才日夜思索,想著到底該如何行事,畢竟雖然比常人多,但也沒多多少,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他話是這麼說,但是自家幾個孩子的親事,沒敲定的真要重新考慮了。

康熙也沉吟,這聖旨都下了,這個概率著實教人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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