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1 / 2)

清穿之嬌豔媚人 李詩情 15182 字 6個月前

“這是什麼地方?”她問。

康熙瞅了一眼,隨口回:“前朝太監住的地兒,一直空著,你若喜歡,便給你。”左右就在空著。

她有些不好意思要,畢竟以後屬於老六的地盤。

可是想想,鐘鼓樓附近,用來給胤祐做公主府再好不過,近,占地麵積又廣,不然怎能作為皇子住址。

“那怎麼好意思呢。”薑照皊羞澀一笑,接著道:“那臣妾便要了。”

美滋滋的點頭,出宮一趟,見識許多,又得了這地方,倒是挺好的。

康熙勸慰的話語儘數噎在喉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現在臉皮也愈發厚了。

馬車穿過鐘鼓樓、穿過城樓,漸漸的往外城走去。

相對於內城來說,外城儘數都是漢人,瞧著倒是不同景象,連衣裳都變了。

這剃發易服,隻禁男子,不禁女子,因此街上還會許多漢家婦人在走動,薑照皊剛開始還沒瞧出什麼,沒一會兒就覺得不對了。

“那又是什麼?”她問。

“裹小腳。”他回。

說起這個,他就生氣,朝廷下了裹小腳的禁令,陰奉陽違著眾,如今叫他實打實的瞧見,著實令人不悅。

薑照皊見過老太太裹小腳的,她小的時候,街頭樹蔭下,總是會有裹腳老太搖著蒲扇,一坐坐一排,閒聊閒玩。

但是這青春美少女裹腳,她就不曾見過。

弱柳扶風,腰肢纖細。

看著看著她就忍不住皺起眉頭。

約莫是姊妹倆,大的牽著小的,走路是小碎步一點點蹭的,她還收回目光,就見迎麵走來一肚大腰圓之人,笑眯眯的上前,摟著兩個姑娘的腰,她眼睜睜的瞧著,那豬蹄手下滑,堪堪落在臀上一點。

康熙見她麵色不對,往外一看,忙捂住她的眼:“那估摸著是兩個女孩子,跟著……走呢。”

恩客二字,被他含混過去了。

薑照皊會意,偷偷掰開他的手往外瞧,眼下隻有漢家小姐和娼伶一類裹腳,小姐們又講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在外頭晃蕩,還由著男人摟抱揉捏的,就是娼伶了。

他說是女孩子,也是委婉的說法。

畢竟娼伶都屬於下九流,一個賣藝不賣身,一個賣身也賣藝,屬實有些不同,細細的就不必說出來汙了仁妃耳朵。

“京中還有些破敗,也不知百姓當如何。”薑照皊不欲在小腳問題上多說。

不管現下禁不禁,等到小腳漢女入宮,必然上行下效。

“才過去十餘日呢,有些損失輕微的,已收拾好了,有些倒塌房屋,清理已是不易,重建更是難。”這缺人手也缺材料,京中艱難。

薑照皊趴著窗框上往外看,一邊若有所思。

古代這效率不高,確實不能急。

很快就出了城樓,這越往外城,就越能看出來,逐漸破敗,眾人的精神狀況也不太一樣。

薑照皊一行人,就算是侍從也穿著錦衣,輕易沒有人敢靠過來,都是遠遠看見就跪下了。

她看著那衣衫襤褸的樣子,忍不住唏噓,當初在冷宮,好歹還有一線希望,但是真的穿成平民百姓,她的日子就難了,像是做生意什麼的,太難。

指望著父兄考科舉,更是難上加難,叫她下地乾活,她約莫是不會的。

瞧見毛毛蟲、菜青蟲,她會嚇得有多遠滾多遠,而在田地裡,最不缺的就是各種蟲子了。

她也不喜歡頂著太陽薅草,也不喜歡冒著雨栽苗搶收,揚麥子她也不會,燒火也不會。

這麼一想,穿越到農家,還挺絕望的。

如果家裡富裕,能養得起雞鴨鵝豬等家禽,還得在小小的空間共處一室。

就挺。

薑照皊想,她吃不了這個苦。

若是穿成優伶娼妓之家,那更慘了,一句通買賣,就道儘心酸。

這麼想著,她回頭在康熙臉上啾了一口,笑吟吟道:“愛你喲。”

康熙紅了耳根。

有些結巴的開口:“胡、胡鬨。”

薑照皊倒沒有注意他,而是看著不遠處的人點,不由得拿手當槍,比了一下。

當年她玩某槍戰遊戲,雖然沒玩明白,但是留下一個看到小黑點人就想開槍的毛病。

康熙看她怪模怪樣的,沒再關注他,便自己出聲:“做什麼呢?”

薑照皊笑了笑,半晌又板起臉,看著方才被她比過的小人,現在已經倒下,她覺得有些不對。

“您瞧瞧那。”她指了指。

康熙一看,便叫兩個侍衛過去:“納蘭你帶著萬喜過去瞧瞧。”

納蘭侍衛應下,策馬過去了。

沒過一會兒功夫,就見他開弓射箭,將一個不遠處開始奔跑的人影射倒。

“回稟萬歲爺,那人被殺了。”所以他才把人留下。

薑照皊皺眉,有心想過去瞧瞧,又覺得害怕,畢竟她自己就這麼比了一下,對方就真的死了,有種撕裂時空的不真切感。

“行了,你去處理。”康熙隨口說道。

這一人被謀殺,還輪不到帝妃出場,隻納蘭侍衛去,都是大材小用了。

薑照皊想著方才的情形,情緒有些不高了。

“去皇莊。”康熙見她有些昏昏欲睡,將她摟到自己懷裡,細細的撫著背,哄她睡覺。

以前也沒慣成這樣,就是她病成這樣,有時候睡的不踏實,康熙哄了一次,一來二去的就習慣了,有時候專門趁她沒睡趕緊過來,奶母怎麼哄胤祐睡覺,他就怎麼哄仁妃睡覺。

效果還不錯,他高興的賞奶母二兩銀子。

薑照皊被他一哄,原本隻是有些困,這下更是倒頭就睡。

感覺到馬車停,她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就聽康熙柔聲道:“沒事,馬車停在門前,朕給你抱進去,接著睡吧。”

她現在走不動路,菜雞的一塌糊塗。

薑照皊含糊應了一聲,又睡下了。

待醒來,室內隻她一人,並沒有奴才伺候,襯著這功夫,她生無可戀的在床上擺出係統規定的姿勢,獲取雞腿一個。

趕緊把雞腿啃掉,她有些生無可戀的想,大概半年都不會再碰雞肉了。

係統流批,一舉讓她戒掉雞腿。

說實話,係統出品的雞腿非常好吃,明明都隻是雞腿而已,但味道各不相同,吃的時候很可口。

但是耐不住吃一個月,她現在瞧見雞腿就怵。

縱然雞腿是類似於救命的存在,她也權當是喝藥了,跟黑黢黢的苦藥汁子比,好似也沒什麼區彆。

你一瞧見,喉嚨就自動往外讓,完全不想下咽,可憐可悲。

“要死就趕緊死,要活就彆吊著。”薑照皊哀哀戚戚,依依不舍的撫著手中的汗巾子,認真考慮上吊的可能性。

“朕不許!”一聲暴喝響起。

這雷霆出聲,嚇她一跳,猛然看向門口,就見康熙麵色黑沉的立在屏風處,一臉風雨欲來的表情。

薑照皊手裡還不由自主的捋了一下汗巾子,被康熙看到了,快手奪過,劈頭蓋臉的罵:“朕知道你難受!”

“日日哄著你,就是想要你舒坦些。”

說著他又覺得難受,自己心尖上捧著的人命不久矣,這叫他如何接受。

她麵上總是笑吟吟的,私下裡獨自一人的時候,卻又想著要不要上吊,真真叫人想想就難受。

“仁妃。”見她似是被嚇到,康熙緩了緩神色,才低聲道:“乖,彆想那麼多,都過去這麼久,你還好好的,可不就是會一直好起來。”

康熙神色陰霾,他想到自己的陰謀下毒論,一時不能確定,總想著回去的時候,好生調查一番才是。

見仁妃不以為然,他索性將自己的猜測給說了,薑照皊聽罷,隻覺得康熙的想象力還挺豐富的。

“是因為琉璃繁縷嗎?”她問。

康熙點頭,這世間太多看似平平,隨處可見的小花小草,卻蘊含著致命毒性了。

薑照皊意動,支使係統掃描,最後得出沒有下毒的結論。

說來也是,但凡毒物,就沒有真的無色無味的,以她五感敏銳程度,想要給她下毒,哄騙她毫無所覺的吃下去,還是比較難的。

“身邊都是您賜下的人,如何會有人下毒?”她隨口道。

康熙想了想也是,人都是他這裡出去的,他是沒有這個意思的,其他人想要買通,也不容易。

“出來用膳。”康熙道。

原本就是喚她一道用膳的,這一進門就聽到她說死啊活啊的,一時間都忘了。

薑照皊點頭,由著他抱進輪椅,推著往客廳走。

中午吃的簡單,都是農家飯,瞧著有竹筍炒肉、涼瓜絲、金玉豆腐等常見的菜,燒的法子也是按農家來,她倒多吃一碗,笑道:“粗茶淡飯才長久呢。”

這麼說著,若日日叫她吃,她也是吃不下的。

康熙點頭,他用的也香甜。

等用過膳,兩人便推著輪椅,在皇莊內隨意走動,這裡對她來說是有些新奇的,瞧瞧這裡又瞧瞧那裡。

“還有人養雞?”她問。

一群半大的雞崽子,上躥下跳,追狗攆貓,瞧著皮實的厲害。

“原本就是農莊,這村裡人都不知道背後靠的是朕。”康熙遺憾的咂咂嘴,嘖嘖有聲:“朕難得無條件善心一把,在這農莊裡頭弄了學堂,誰知竟是外村來的多。”

可見不是所有機會,都能順手抓住的。

“就那中秀才的,也是外村多些,這莊子裡頭的少。”康熙隨口道。

薑照皊看著他們衣食無憂,應當更有精力讀書才是。

“一飲一啄皆有定數。”康熙高深莫測的說了一句,看仁妃目露不滿,這才摸著鼻子解釋道:“就是因為衣食無憂,反倒失了鬥誌,再加上人的眼光總是狹隘的。”

讀書是看不見的前程。

可種地不是,你今兒多下一份力,明兒就能多收一斤麥,實打實的糧食。

薑照皊了然,想想又覺得沒什麼可指摘的。

“成也蕭何敗蕭何。”她笑。

康熙也笑,是這麼個道理。

對於他來說,這一個村的秀才,還不至於讓他關注,不過是自己想玩個養成,縱然沒上心,但是失敗了也挺唏噓的。

兩人又轉悠了一會兒,引的家家關門閉戶,不敢出來。

薑照皊笑:“想不到本宮如此美貌,竟嚇得旁人不敢出門,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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