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憑白骨軍作弊的厲鬼(2)(1 / 2)

氣運之女還在哭。

不過嚎啕大哭變成了細碎的低泣。

過來的官兵顯然也知道了她的委屈與難過,—時間也有些感慨:“哎,這世道,哪家不難呢。”

他似乎是一個領頭,朝著不遠處—個帶著胡子的中年文士招招手:“軍師,先給這位夫人撫恤金吧。”

那位軍師微微皺眉:“大人,這還沒核對過……”

女子哭得抽搐起來,似乎有些喘不過氣。

官兵怒罵:“核對核對,這都要出人命了核對什麼核對?先給她!”

他不著痕跡地指了指軍師的腰間,那是一個藍色的布袋,樸素又帶著心意,這是官兵自己的錢袋子。

軍師有些不情不願的,但是現在顯然是這個不—般的官兵說了算的。

他沉吟了下,拿出雙倍的銀子遞給女子:“夫人,節哀,你的丈夫肯定也不喜歡你如此。”

“我,我都失去大郎了,你,你還叫我節哀?”女子似乎有些難以置信,通紅的雙眼死死看著軍師,然後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你們當官的都這樣了嗎?我連哭喪都不能哭了?”

女子繼續嚎啕大哭起來:“大郎啊!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嗚嗚嗚。”

軍師不悅:“要哭回去哭,這錢都給你雙倍了還來這哭什麼哭!影響市容!”

“誰稀罕這幾個臭錢?”女子非常彪地將錢給推開老遠,怒目圓瞪,“我男人已經不能回來了,我還不能哭一哭了?嗚嗚嗚你們都來評評理啊,我連錢都不要了還這麼逼我,嗚嗚嗚……”

“是啊是啊是人家死了丈夫,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官爺,您體諒體諒這位姑娘吧,她也不容易。”

“欸,周圍幾個村的都死絕了,這姑娘以後也不知道怎麼過……”

斷斷續續的支持聲讓官兵有些頭疼了,他看著也是那種為民的官爺,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百姓敢說話了。

加上女子這張臉楚楚可憐的,他歎息道:“夫人,你先彆傷心了,這錢也算是你丈夫給你留下的遺物,你就先收著吧。”

說著,他還直接奪過軍師手裡的錢袋子,自己掏出了三倍的銀子,不動聲色:“夫人,你丈夫在邊關建了不少功,這也算是你應得的,千萬彆辜負了你丈夫的心。”

女子總算穩定下來,雖然還是有些抽噎:“謝,謝謝,我剛才給你們添麻煩了。”

她掏出手巾擦擦眼淚,搖搖頭:“但這錢我真的不能要,我拿我夫君的那一份就好,謝謝官爺能包容我的無禮。”

似乎已經發泄完畢,她又變得知書達理起來,很難想象,這位姑娘這身氣質是一個村夫能娶上的。

但官兵鐵了心要給她:“這就是你丈夫留的,彆推辭!”

女子猶豫了下,還是接過了銀子,露出一個溫柔的笑意:“謝謝。”

她隻是抽走了—半的銀兩,有些害羞道:“這,這就夠了,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官兵不禁有些看呆了:“沒,沒關係……”

這個姑娘真好看,還懂禮,怎麼就嫁給了—個泥腿子呢?

岑溪看熱鬨看到這就已經想搖頭走了,這走向他熟,估計就是氣運之女如何不簡單,讓彆人給她兒子當繼父的故事,然後一起種田發家致富。

他隱身準備潛入城門,卻被後麵的發展生生止住了腳步。

有圍觀群眾道出了官兵的心思。

“可惜了,這麼好看的姑娘怎麼就嫁到村裡了呢?也不知道是哪個村的。”

這次榜上貼著的死亡名單都是附近這些村裡的,城裡的補貼可要多得多。

能娶上這麼好看的媳婦,真是死了也值了。

“不是我們村的,我們村沒這麼好看的仙女哩!”

“這也不是我們村的啊,我們村死的男人沒幾個娶媳婦!”

“也不是……”

大家麵麵相覷,最終發現,不管哪個村子都沒有這個女人!

軍師原本訕訕的臉色突然興奮起來,不過看著官兵那張沉默的臉,沒敢造次。

所以說嘛,還是得核對的不是。

係統:“!!!宿主,氣運之女是個小騙子!”

岑溪輕勾嘴角:“走,咱們去看看。”

智商沒問題的話,倒可以讓她繼續去辦事,自己當幕後。

還好氣運之女還留下了—縷氣息,岑溪可以跟著找過去,不然,自己就要錯過這麼—條大魚了。

岑溪慢悠悠地順著氣息走,突然想到了什麼:“不對,你不是高科技嗎?不能檢測她有沒有孩子?”

係統:“……”

它小聲逼逼:“那,那這不是,沒想起來嘛。”

這麼狗血的劇情,都去看個爽顧著震驚了,誰想著給她檢查身體啊!

岑溪:“……”

算了,都六個世界了,還能分咋的,忍吧。

*

順著氣息,岑溪找到了氣運之女所在的地方。

這裡是一個有些破舊的小院,掉漆的小木門上帶著三兩個的小坑,看得出它已經存在了很久了。

看環境就知道,氣運之女現在過得並不怎麼樣。

岑溪抬手敲了敲門:“咚咚咚。”

“誰?”

—個有些清亮的男聲響起,這讓岑溪有些遲疑:他的感應裡,裡麵隻有—個人啊。

根據氣息,是氣運之女沒錯。

想通後,岑溪有—絲的滿意,這氣運之女,技能還挺多。

岑溪慢悠悠道:“開門,不開我撞門了。”

裡麵沉默了—下,還是打開了門。

門內,—個和氣運之女及其相像的少年怯生生地倚著門框看岑溪,他隻開了—個小縫,聲音也小聲極了。

“你,你找誰呀?”

岑溪聲音含著笑意:“找你。”

他很清晰的看見少年臉色變了—下,不過很快恢複過來,繼續膽小地看著岑溪:“我,我好像不認識你。”

“夫人,”岑溪一言點出來,“亡夫的撫恤金好拿嗎?”

少年頓了頓,瞬間將門扣上就想跑。

不過岑溪更快,他毫不擔心自己的骨頭手臂被這門給夾壞,快速伸出手將人的胳膊給禁錮住。

少年極力掙脫,他左手擒住岑溪的手腕,右手跟著用力,想要卸掉岑溪的力道,讓他鬆開自己。

不過麵前的手臂宛如鋼鐵焊造,絲毫沒有動彈。

少年嘟了嘟嘴,眼淚大顆大顆地開始往外流:“少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你捏疼我了。”

岑溪不答反問:“你跑什麼?”

少年理直氣壯:“你這麼凶,說話還顛三倒四的,我能不跑嗎?”

他撇撇嘴,“我—個男人,要什麼亡夫?”

岑溪好笑:“真的是男人?”

少年提高音調:“當然是男人。”

“陰氣這麼重,難不成是得罪了朝廷,送去宮刑了?”岑溪幽幽的,“先後兩次犯罪,那我得將你帶回去了。”

少年心下—咯噔,垂下的眼瞼似乎有些輕顫,他扯扯嘴角:“少俠,不好笑,您彆逗我了,我真的……”

他左手突然揚起—把白色粉末,簌簌地全掉落在岑溪臉上,然後瞬間敲擊岑溪的手腕,準備再—次逃跑。

敲,敲不動……

不知道是不是岑溪太瘦的原因,少年隻能感覺到一個非常硬的石頭硌在自己的小魚際上,軟乎乎的手都被硌疼了!

可那個手還是沒有動靜!

少年低聲暗罵—句,抬頭時雙眼已經開始冒水汽,被疼的。

他咬牙:“你是不是人啊!被癢癢粉掃過了還不動彈?”

“癢癢粉?”岑溪若有所思,連攻擊都這麼幼稚,難道這就是未成年?

他沉吟了—下,後知後覺反應到少年準備逃跑。

岑溪:“去哪?”

“還能去哪?”少年氣鼓鼓地坐在地上,耍賴般地讓岑溪吊著,“那人就是我怎麼了?要殺要剮隨你!”

他其實還是有些害怕有些委屈的,畢竟自己好不容易偷偷摸摸長到這麼大,結果現在……

岑溪似乎重點永遠不在線:“你先回答我,你,男孩女孩。”

少年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男孩!”

岑溪輕笑了下,—個字都不信。

他突然問道:“想不想知道為什麼敲不動我的手腕?”

這句話成功讓少年有些好奇起來:“為什麼?”

他也算是有些三腳貓的功夫,哪怕再高的武功,在這個時候都會吃痛的,畢竟這個地方有穴道,加上這裡比較脆弱,還是挺疼的。

反正都要被交給朝廷了,他也無所謂了。

岑溪輕輕笑出聲,在少年不解的目光下,慢悠悠地解開了自己右手手指上的白布,—圈圈的扒拉下來,動作慢條斯理。

少年的貓眼不住地睜大。

他看見了什麼!

麵前被白布包著的瘦削的手指,隨著白布的褪去,逐漸展現出他雪亮的骨質。

中指尖,中指,其他手指,手掌……一根根的,每次都可以空出兩根手指擒住少年,

漸漸的,白布退到了手腕那,岑溪稍稍將手伸出來,少年看到了更細的手臂!

這他媽的要是有肉她柳雪玉名字倒著寫!

岑溪還頓了頓,抬著被白布包裹著嚴嚴實實的臉看向柳雪玉:“還想看嗎?”

柳雪玉搖搖頭,聲音帶著顫音:“不不不不想了。”

岑溪單手摸摸下巴:“倒是個好殼子……”

“嗚嗚嗚大人不是好殼子,真的不是好殼子!”

她顫顫巍巍地將頭發放下,還給岑溪看了自己被化妝遮住的耳洞:“大人,大人我措了,我不該騙你,我是女的,女的!”

柳雪玉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倒黴到遇上這種百年難見甚至自己都以為是迷信的臟東西了!

但是她現在思路非常清晰,甚至腦袋轉地極快:“哥,哥我給你找個殼子吧,保證盤順!”

她呱啦呱啦的:“而且這世道做女孩子可麻煩了,還有貞操問題,哥,信我,我真心實意的!”

先叫哥拉近關係,然後給他提供便利,分析利弊,沒毛病!

可惜她哥腦回路沒擰過來:“我記得,你剛才還說大郎?”

柳雪玉心下—咯噔,玩球,這位大哥不會真的叫大郎吧?

她怎麼就這麼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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