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一想,好像還真沒有。當初在停雲驛站遇見江辭鏡時,蘇墨一枚黑子崩碎了整塊棋盤,可見他臉上笑吟吟,心裡指不定想出了多少種鏟除情敵的法子。
再一想,這人當時還暗搓搓地讓自己不要和江神捕走太近。
牧白笑出聲,低頭親了親蘇墨唇角。
蘇墨睫毛一眨,看清他眼睛裡的笑和朦朧酒意,手上稍稍用力,把人整個帶到身上來。
牧白的嘴唇被叼住輕輕咬了一下,聽見咬他的人低著嗓音說:“我說過江辭鏡喜歡你這樣的。”
牧白不假思索回了句:“可是我喜歡你這樣的。”
蘇墨一怔,微微闔下眼簾,放輕了語調:“我知道。”
“對了。”牧白眼睛一亮“你不是知道原來的秦姑娘長什麼樣麼,找找有沒有相像的。”
“原來的秦姑娘……”蘇墨蹙眉思索片刻,想到什麼“我離開玄鶴門時,見過一個同門師妹和她神態相似,不過那時未曾留意,隻有模糊的印象。”
牧白也想起了一個:“是不是叫羿清雪?”
“好像是叫這個,你認識?”
“武林大會上見過,當時江大哥看見她就認輸了,還鬨了個大紅臉……”
蘇墨稍稍坐起身,懶懶道:“玄鶴門弟子很少離開山門,就算他喜歡,怕是也很難見上麵,何況一個在伽藍,一個在烏啼。”
牧白眉眼耷拉下來。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蘇墨話鋒一轉,緩緩道“每隔三月,玄鶴門會派幾個弟子離開山門采買,必定要在白河驛站落腳。若江辭鏡能把握機會……”
“能!”牧白拳頭一敲掌心“沒有機會也要創造機會。”
蘇墨微微挑起眉。
牧白平日沒這麼愛管旁人的事,許是今夜喝多了酒勁沒處撒。
他抬手捏了捏牧白的耳垂:“小白,你先起來。”
牧白茫然地退開,便見蘇墨下了床,披上外袍踏出門去,又將門帶上。
他盯住合上的門,覺得有點頭暈,便躺下來,抱住一隻枕頭,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牧白聽見動靜,半夢半醒地睜開眼,便見屋中水霧嫋嫋,似是燒好了泡澡用的熱水。
他瞥見桌上放著一壺茶水,便在蘇墨走過來時抬手拽了一下:“我口渴。”
牧白確實是渴極了,口乾舌燥,連開口的嗓音都有點啞。
蘇墨倒了杯茶端過來,將人扶起來喂他喝。
牧白半耷著眼,睫毛掩住眼睛裡迷離的醉意。
他就著蘇墨的手喝有些不大方便,茶水沿著唇角淌下來。
牧白下意識舔了舔嘴唇,抬眼時卻見蘇墨神色漸漸變了,讓他覺得有些危險。
“蘇墨哥哥?”
蘇墨伏下身:“我也渴了。”
他輕輕沾了一點牧白唇上的茶水,尤覺得不夠。
茶杯“咚”一聲掉到床下,沿著絨毯滾到地麵上,又骨碌碌滾進了床底最深處。
和床上的兩個人一樣。
……
通過玉樹山莊無孔不入的情報網,牧白打聽到玄鶴門弟子下山的日子,還確定了此次羿清雪也在采買隊伍中,會在烏啼國的白河驛站留宿兩晚。
他把這事告訴江辭鏡以後,對方果然又紅了臉:“你的意思是,讓我提前到白河驛站定房間,等著‘巧遇’羿姑娘?”
此前在武林大會和鬼都中他們有過幾麵之緣,也曾並肩戰鬥過,若是又在驛站碰上了,確實稱得上“巧遇”。
雖然這個巧合是人為製造的。
牧白瞧他那樣就有些恨鐵不成鋼:“江大哥,你能不能大氣一點?追姑娘就得膽大心細臉皮厚,你一見人家就臉紅,傻子都看出來了……”
江辭鏡訕訕道:“我的臉它自己要紅,我也沒有辦法。”
牧白:“……總之到那時候你表現得大方一點,主動一點,起碼得跟人家姑娘搭上話,留個地址啥的,沒事報信鳥常聯係?”
“好,我儘量。”
“加油!”
牧白原本想把這消息告訴江辭鏡,就功成身退,可巧玄鶴門弟子下山那兩天,正撞上他和蘇墨去探望白鶴老人的日子。
牧白掐指一算,這個時辰江神捕應當和羿清雪碰上麵了,也不知進展如何,有沒有搭上話。
他實在抓心撓肺,便拉上蘇墨一塊兒前往白河驛站。
抵達時已經入夜,兩人不想引人注意,便沒走正門,用輕功飛到了房頂上,打算找個沒人的廂房鑽下去。
倒不想沒走兩步,便聽見底下二樓廂房傳來江辭鏡的聲音:“羿姑娘。”
牧白一愣,和蘇墨對視一眼,停了下來。
他凝神細聽下方的動靜,確定那間房裡隻有兩個人,不知是江辭鏡還是羿清雪的臥房。
江辭鏡接著說:“你到床上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聲音帶著一點興奮。
牧白:“……”
他是希望江大哥爭氣一點,可這進展也未免太快了吧?
蘇墨附在他耳邊輕聲說:“玄鶴門弟子入世不深,多數不懂江湖中這些彎彎繞繞。”
牧白眉心一跳,覺得江大哥委實太急了些,羿姑娘涉世未深,可不能讓她白白吃了虧。
他眼一閉心一橫,剛打算掀開瓦片看看到底什麼情況,需不需要自己下去英雄救美,便聽底下又飄來話音:“你看,這是上回破了一樁大案,皇上特地賞給我的東海夜明珠,是不是特彆亮?”
羿清雪:“哇——好亮。”
“你拿去,晚上讀書練功的時候用,能省不少燈油錢。”
“這太貴重了……”
“沒事。”江辭鏡道“反正我都是夜裡上茅房才拿它照著。”
仿佛察覺到羿清雪的沉默,江辭鏡又主動展開話題:“我上茅房的時候喜歡看驛報,你呢?”
牧白:“……”
蘇墨:“……”,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